漓歌迟疑,“是吗?”
“恩,”绮胤垂下眼帘,被薄薄的眼皮覆盖住的紫色眼眸看不出情绪,“以前本以为把你托付给叶家,就万事大吉了,哪知道你和上官黯孽缘不浅。这次,把你送远点,去饕国吧。。。。。。丫头。”
去饕国吧。
也许这次帮你选对人了。
岑宁玺在一旁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注视着漓歌。
“去饕国,也许就平静了。”绮胤声音再次响起,“小白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至于上官黯嘛,就算你担心,也要把心收起来了。你们今世的纠葛,我想应该到此为止了。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漓歌不语。
“丫头,答应我。”
抬起头,僵硬的扯起笑容,眼睛被雾气淹没,“好。”
那一霎那,她仿佛看见了师傅眼中也有她难以读懂的眷恋,究竟是对她的,还是。。。。。。
一切都懒得去想了。
她的命运,永远都只能主宰在人家手中。
漓歌。。。。。。
真的是离别之歌吗?
正文
四十四章 缭乱
'更新时间' 2011…05…06 18:57:00 '字数' 3216
1
乱城,皇宫。
刚从安王府出来的御医们一个不落的又被召进了宫里。
上官珏眯起狭长的凤眼,看着地上跪成一排颤抖不已的御医们,缓声问道,“安王爷,现在怎么样了?”
冷汗往下流。
在邺国,谁不知道安王爷和皇上已经扯破脸开始明争暗斗了,这个问题问得。。。。。。他们实在是不好回答呀。
但,这也只是传言啊。。。。。。
并没得到证实。
若是回答王爷情况很好,并无大碍。
皇上万一大怒他们办事不利怎么办?
若是回答王爷情况很不乐观,在生死边缘挣扎。
皇上也大怒,责备他们无能不能救好王爷,又怎么办?
横竖都是死路一条。
上官珏眉间朱砂痣颜色浓郁欲滴,在苍白的脸颊上格外引人注目。仿佛看出了诸位御医们的心思,冷笑着开口,“一群蠢货,让你们如实回答就好。是死是活给个准信,也好让我有个底!”
为首的御医,就是为上官黯施针的那一位把头微抬起来,声音哆嗦不停,“回。。。。。。皇上,王爷现在情况很不乐观,恐怕。。。。。。”
御医住了口。
上官珏残忍的勾起嘴角,“说。”
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回答,“恐怕命不久矣。”
待老御医说完这句话,众御医把头埋得更低了,几乎都要挨到了地上。
不禁为安王爷扼腕叹息。
御医里面有好几个都是资历比较深的,对上官黯的生世颇有了解。安王爷自小母妃早逝,而当时皇上上官逆独宠皇后,上官珏乃皇后所出,自然也处处偏袒着太子上官珏。好不容易成了年,又被人下毒害得在第一次娶亲的那夜少年白头,谁知第二次娶亲,命丢了大半。
安王爷真是。。。。。。
比起上官黯,上官珏自然要幸运得多。从小仗着皇上皇后宠溺,要风是风要雨有雨,就连现在坐上皇上的位置也来得不费半分力气。
哎。
上官珏听到这个消息,竟然生出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说高兴,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说悲伤,那更不可能了,他巴不得上官黯早点死掉。有他在一天,他自己就提心吊胆一天。
总的来说,可能是亲情吧。
毕竟再恨,都是兄弟血浓于水。这点无可厚非。
就在这时,门外飞快的闪过了一个黑影,上官珏目光敏锐的扑捉到。
心底暗惊,她这么快就来了?
对众御医说,“你们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
御医们退下,一身夜行衣的赵挽月从窗口跳了进来。
脚刚落地,就冷笑着讽刺上官珏,口气里尽是轻蔑,“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呵呵,上官珏,看来我真是太低估你了。”
一个轻巧的闪身,坐到了凳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上官珏回敬她,“那也没你来得快。怎么样?上官黯还没死你就迫不及待的来宫里和我庆祝了。”随即也丝毫不介怀坐到了她身旁。
“哼,”赵挽月仰起头,好笑的看着上官珏,“你怕是高兴得连觉都睡不着了吧。上官珏,我劝你有的时候不要自作聪明,免得,弄得大家都不好收场。”
上官珏笑,“哈哈,是啊,我总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哪里像你安王妃,有一颗七窍玲珑心。”马上话锋一转,严肃起来,“上官黯最近有什么动作?怎么会突然迎娶姜镜一?按理说,姜易给不了他什么好处。”
赵挽月抬起手理了理额前的发丝,漫不经心道,“呵,他人都要死了,你知晓这些又有什么用?刚刚御医说他已经要用‘龙骨’才会恢复,你就等着把他风光大葬吧。到时候大摆宴席,记得再帮我寻个好一点的人家,我才不想当寡妇。”
“没问题,当时候大不了朕也纳你为妃,一生荣华,随便你享。”
赵挽月嗤笑,“算了吧皇上,当妃子我着实不感兴趣。若你真想让我有好日子过,封我为后才是真本事,我喜欢实在的东西。你说对不对?”
上官珏撇了她一眼,这丫头口齿越来越伶俐了。
“你嫁给我弟弟,我转眼封你当皇后,这个传出去怕是也太难听了点。”
赵挽月站起来,漠然,“可是我只想做皇后,你若不能封我,我就只有找别人了。上官珏,你太蠢了。总有一天会害了你自己。”
天地良心,她绝对是在忠告。
上官珏不怒不恼,平静的说,“那好啊,你就去找命不久矣的安王爷吧。”
“你说的。”
“我说的。”
“那就多谢皇上成全了。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别怪挽月没顾及这么多年的主仆情谊。”
2
漓歌坐在马车上,手却一直撩起帘子,目光在外。
岑宁玺楼过她,有些心痛的说,“外面冷,你别着了凉。”
漓歌笑他,带着少有的孩子气,“都快要到春天了,哪里还有那么冷?估计我们到饕国时,桃花都该开了。”转转黑白分明的眼珠,俏皮的问少年,“对了,你们饕国有没什么好吃的?到时候你不准吝啬一定要请我吃哦。”
“恩,到了饕国基本上桃花都开了。我们那边好吃的有很多,你想吃什么绝对管饱。”岑宁玺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给漓歌保证。
他的模样把漓歌逗得笑弯了眼角,嗔怪道,“我是开玩笑的,我哪吃得了那么多。”
岑宁玺突然扳正她的脸,四目相对,暧昧又染上空气。
他该不是又要对她那啥啥吧。
漓歌惶恐,往后躲。
岑宁玺看漓歌躲开,顺势也放开了她,装着不屑的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小王爷我只是想看看你长胡子没,用得着那么紧张吗?”
漓歌发誓,这绝对是和她那长舌妇师傅在一起呆久了的后果!
小白和岑宁玺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嘴巴一个比一个毒!
不过最毒的还是那个始作佣者!
漓歌总结出了个经验,对付这种人的最好办法就是以牙还牙。
“哦,是吗?那你说我长了还是没长?”她今天不露一手,这小王爷今后还不蹬鼻子上脸。
岑宁玺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按平时漓歌的表现,她应该会默不作声才是。
“呃。。。。。。”思索了半天,得出结论,“长了。”
漓歌嘟起小嘴,胡乱点头,“对对对,我一个女子长了胡子,也比你一个大男人长不出来好。”
好毒。
岑宁玺挑起褐色的眉毛,“我怎么没长了?我只是刮了好不好?”
继续胡乱点头,“好好好。”伸出手指蹭了蹭少年白皙透明的的脸颊,感叹,“你比我大哎,怎么总是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弟弟?”
漓歌从来没对他做过如此亲密的动作。
心中悸动,拥住漓歌。
尖尖的下巴抵上她头顶的青丝。
“漓歌,你真的不会离开吗?我总感觉你随我去饕国,只是一个幻觉一个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我从来没遇到你这样的女子,其实有的时候想想,真的宁愿从来没遇见过你。若你是一个幻觉一个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那该有多好。”岑宁玺把漓歌越抱越紧,似乎要把她揉进血液里融成自己身上的一部分才罢休,“我在你面前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我那点引以为傲的自负感,都消失得一干二净,有时候自己也很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确实太难明白了。。。。。。所以有很多时候,我都干脆不去想。真谢谢你,能跟我回去。”
漓歌微笑,轻拍少年后背。
“我要谢谢你才是,给我后半身安定。”眼角有泪水溢出。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两人奇怪。
怎么回事啊?
“公子。”洛书掀帘进来,“前方有死了人,估计要绕道行驶。”
岑宁玺蹙眉,“死了人?到底死了多少人才要绕道行驶?”
漓歌心中也升起不安。
洛书脸色一黯,沉吟道,“很多。”
岑宁玺愣住,怎么会突然前方死这么多人。
缓缓问道,“知道怎么死这么多人吗?”
“好像是为了,争龙骨。”
“龙骨?!”漓歌吃惊。
岑宁玺听到这两个字眼也是同样心情。
龙骨的渊源,还要追溯到几十年前。
原来邺国和饕国本为一国,名曰“饕邺”。在饕邺的某一方有一座龙穴山,那座上正好阁开山这边和山那边的人。山下到山上分别有九个大小不一得洞穴,龙穴,此山因此得名。传说这九穴之一里有条精骨老龙在此埋着,得龙骨者统一天下,而且可解百毒,年年益寿,长身不老等。各种版本都有。
这条传言绝对是空穴来风。
不过为什可信度那么高呢?
传说是有人说他亲眼食过龙骨,还吞噬了一小块,年过花甲却还是少年模样。
当然在这么大的诱惑下猛将勇士肯定不在话下。
于是先是山两边的人开始争夺龙骨,为什么的都有,毕竟人心贪婪。争骨之事愈演愈烈,范围也逐渐扩大,最后被迫分为两国,分别选出国君。
龙穴山以南方向划为“邺”,以北方向划为“饕”。
分国之时当时两国君为平息战事,稳定民心,便谈妥条件,让龙骨永久埋葬,若有他人擅自去取,必诛九族。
而且除了一穴有骨,其余八穴全乃,若是误进无骨穴者,则回当场暴毙。
怕是是必然的。
久而久之寻龙骨之人寥寥无几。
按理说这件事被搁浅了这么多了年,怎么会在又在民间掀起“争骨”的热潮。
难道又有人在兴风作浪?
“那就绕道吧。”岑宁玺不想在这种不祥之地多做停留,对洛书淡淡的说。
“是。”
正文
四十五章 悸动
'更新时间' 2011…05…07 22:29:47 '字数' 3048
1
被诸多名贵药草泡了一夜,赵弑就奇迹般的醒了过来。吓了守在他身边的於瞳一大跳。
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做梦,也没看走眼,兴奋的冲到外面冲着正在对弈中的苦思冥想的两个老东西大喊,“小白哥哥醒了,你们快点来看看。”
绮胤绮乱对看一眼,连忙将手中还拈着的棋子扔进了棋盒里就起身向屋里走去。
刚进屋就看见赵弑一脸迷茫的四处乱看,估计想是确定自己在什么地方吧。
“小白啊。”绮胤看见赵弑真的醒了,差点没喜极而涕。
按他算来,赵弑的伤完全算是重伤了,据保守估计没个两三天是绝对醒不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醒来,实在是大大的出乎他的预料。不愧是自己膝下爱徒,深得自己真传,体质也不是吹的。
当然,上官黯肯定没这么好运。这点无需置疑。
赵弑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涩得快要撕裂开来的嘴唇,看着眼前的少年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师傅。”
绮胤一听到小白一醒来还不忘给自己请安险些没感动得眼泪长流。自己都还没有动作,绮乱就猴急的大步走到了床前,婆妈的叮嘱,“哎呀小白啊,你总算是醒过来拉,可急死你师傅和你师伯我了。还有呀,你刚醒就不要多说话拉。我和你师傅都在这,出不了什么大事的。咱不怕,乖~”
呃。……|||
於瞳猛翻白眼,这一大早,怎么逮着谁都恶心啊?也不顾小白哥哥还是病人,真是的。饥渴了也不带这样的呀。只怕刚醒的小白哥哥马上又会被吓晕过去。
赵弑动了下脑袋,表示了解。
“来来来,师伯给你把把脉,看好了几成了。”说着,拿起赵弑的手腕手指都还没有按上脉搏上去,却无意中瞟到了他手掌。
掌纹错中复杂,然而又乱中有序。
这个手相是。。。。。。
天呐!
只一眼,绝对只是看了一眼。就像瞧见什么脏东西似地把赵弑的手重重抛了回去。
丝毫不顾忌赵弑重伤在身。
脸色顿时惨白。
於瞳绮胤不解,这老东西清晨大早又是演的哪一出?
慌慌张张的看了赵弑一眼,完全是以看陌生人的眼神。还好赵弑闭着眼睛没看见,看见了指不定又要乱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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