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快走!“花儿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姚梦蝶欣喜的露出两只眼睛,花儿正举着一支巨大的火把冲了过来。
被光亮照亮的夜空里,密密麻麻的蝗虫正围着两个人打转。
“啊!是蝗虫。“姚梦蝶总算看清楚了袭击她们的东西,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多的蝗虫,漫天飞舞的蝗虫将她们围得水泄不通,难道这就是老婆婆说的灾难?
“太太,不要怕,虫子怕火,您跟着我,我们冲出去。“花儿见姚梦蝶吓得满脸苍白,立在原地不说话,知道她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蝗虫,心里过于害怕,才会面色苍白。
“走,太太。“花儿不等姚梦蝶回神,拉起她的手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无数只蝗虫见猎物逃跑,紧追着不肯放松,那忽明忽暗的火光让它们迟迟不敢靠近。
花儿拉着姚梦蝶冲进院门,迅速点燃了屋门前事先堆放好的干柴,干柴借着呼啸吹过的北风猛烈地燃烧起来,将满天的蝗虫暂时阻挡在外。
门没有上锁,花儿拉着姚梦蝶飞快的推门进屋,将门从里面反锁,长吁了一口气。
“花儿,是你吗?太太找到了吗?“听见门响,花儿娘急忙拄着拐杖下了床。
“娘,找到了。“花儿熄灭手上的火把,直奔老嬬躺着的床边。
“老婆婆,您不用担心,我回来了。“姚梦蝶扶着花儿娘回到了另一张床上。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可是我们家恩人呐,刚才,表舅母一直在担心你来着。“花儿娘擦着泪,止不住的哽咽,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您说老婆婆醒了?”
“太太,表舅母叫您过来。”花儿耳朵伏在老嬬的嘴跟前,传话。
“老婆婆,您醒了?这太好了。”姚梦蝶走过去,伸出手习惯性的摸了摸老嬬的额头,体温完全正常,看来病情暂时是控制住了,心里不禁雀跃起来,笑的时候,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
“姑娘,谢谢,谢谢你,你又帮我了一次”老嬬微微睁开合着的眼帘,声音依旧虚弱。
“没什么,您快闭上眼好好休息一下吧。“姚梦蝶示意花儿将灯芯调的小了些。现在对于老嬬来说,休息才是最好的恢复办法。
“我的腰带,拿我的腰带。“老嬬颤颤巍巍的摸向腰间。
“您要什么?我帮您。“
“表舅母,我来吧,是这个吗?“花儿举着一条黑色的长布袋。
“打开,里面有金疮药拿给姑娘搽脸上的伤口。那些个东西都是有毒的,看了我就知道了。“
姚梦蝶这才觉得脸上被蝗虫划伤的地方又痛又痒,接过花儿递来的药,摸索着涂到了脸上,顿时感觉一阵清凉,黑色的药粉散发出一种奇香,淡淡的沁人心脾。
屋外的干柴快烧尽,火光暗了许多,蝗虫又开始活跃起来,纷纷涌到窗户和门的缝隙里,拼了命的往屋里挤,身体撞落在纸糊的窗户上发出密集的噼噼啪啪的声音。
眼看着窗户上那层薄薄的白纸已经快抵挡不住蝗虫的强烈攻势了,姚梦蝶紧张的看了看床上的老嬬。
“花儿,“老嬬盯着窗户看了半天,招呼花儿过来。
“什么事?表舅母”
“我刚才吩咐你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吗?”
“您放心吧,我都是一一按照您的要求办的。”
“什么事?”姚梦蝶听得一头雾水。
“没什么,表舅母刚才交了我几招防蝗虫的招数,窗户上全部是浆糊,现在你听到的声音都是蝗虫被黏在窗户纸上发出的垂死挣扎的声音。”对付蝗虫,花儿显得胸有成竹多了,况且刚才在峭壁上亲眼目睹了表舅母的神力,对表舅母吩咐的每一件事情她都深信不疑,坚决执行。
“但愿师兄能收的到我的求救信号,赶来替我解围。”老嬬强撑着挪动了一下身体。
正说着
正说着,一阵嗡嗡嗡的声音从屋梁上方传来。
老嬬面色大变,盯着上方,大吼道“完了,大家快躲起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解围
更新时间2012…7…10 23:52:06 字数:2248
老嬬的话音刚落,一只蝗虫从屋顶上的一处破洞里飞了进来,在空中盘旋着飞了一会,便直奔着站在床前的姚梦蝶而来。
“快,快。大家快躲到我这里来,用衣服包住头,别让它咬了。”躺在床上的老嬬强撑着,一把拉住愣在一边的姚梦蝶躲进了被子里。
蝗虫见攻击对象躲了起来,转而把攻击目标对准了正在扶着娘往床边靠近的花儿。
“啊!”花儿白嫩的脸蛋上被突然飞过来的蝗虫划了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顺着裂痕流了出来,发出诱人的腥香气味。
闻见了血液味道的蝗虫显得更加兴奋了,不停地绕着花儿打转,并不时发出一种刺耳的声音,花儿奋力的挥舞着衣袖,驱赶一次又一次扑上来的蝗虫。
这边,姚梦蝶已经迅速放下了蚊帐,焦急地呼喊着还在外面的花儿母女。
房梁上越来越多的蝗虫从破洞里钻了进来,闻着血腥味围了过来。
花儿见情况不对,一把将身边的娘推向姚梦蝶,自己则吸引开蝗虫的注意。
姚梦蝶飞快的扶起摔倒在地的花儿娘,钻进蚊帐。
花儿已经被蝗虫重重包围,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布满了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花儿,我的花儿,花儿”花儿娘拼了命的呼喊着,被老嬬和姚梦蝶强行拉住,蚊帐一旦打开,她们三个都会在劫难逃。
蚊帐外传来花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蚊帐里的三个人痛不欲生,眼睁睁的看着亲人遭受折磨却只能袖手旁观。
“扶我起来。”老嬬终于忍不住了,挣扎着想出去,被姚梦蝶拉住。
“让我去吧。”不等老嬬争辩,姚梦蝶已经钻出了蚊帐。
“用火烧”老嬬在蚊帐里提醒。
姚梦蝶猛然记起了刚才在门外,花儿就是用了火把驱赶的蝗虫,可是此刻现场一片混乱,根本找不到火把在哪。花儿已经被咬的瘫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全身上下布满了蝗虫。
正在危难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禽兽的吼叫声,一道亮光划破夜空,照得窗外如同白昼。
“嘭”的一声,紧闭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
姚梦蝶定睛一看,不禁大喜,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晚救她脱险的胖和尚。
“快躲开。”胖和尚手上拿着一个金色的钵,从金钵里发出一道强光,凡是被强光照过的蝗虫瞬间变得焦黑,即刻便化为灰烬。
“花儿,花儿,你醒醒”姚梦蝶扑到已经晕厥的花儿身上,扒开花儿身上厚厚一层死掉的蝗虫尸体,露出了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
“花儿,我的花儿,你怎么样?你回答娘。”花儿娘跌跌撞撞的从蚊帐里爬了出来。
“老婆婆,花儿姑娘没事,您不用担心”胖和尚急忙上前阻止,怕花儿娘知道了真相后不能接受。
“你是谁?我的花儿怎么样了?”花儿娘戒备的推开胖和尚。
“花儿她娘,这是我请来的救兵,你不用担心,大夫正在帮花儿医治”老嬬掀开蚊帐看见了胖和尚,心情大好。
“慧慈,你师父来了吗?”
“慧慈见过大师,师父与我一同来的。“被唤作慧慈的胖和尚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谁又在念叨我呢?“话音刚落,从门外进来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他的身后紧跟着一头没有眼珠的金钱豹。
“师父“姚梦蝶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正是她要找的师父,而他后面跟着的正是那头企图袭击它后又被胖和尚救的母金钱豹。
“这位是?“师父一时记不清在哪里见过这位女施主。
“我是姚梦蝶,“姚梦蝶急忙从怀里掏出那对玉鸳鸯,递给老和尚”这是当年您送我的,现在我遇到了为难的事情,想请您帮忙。“
“好了,先看看花儿的病情再说吧“老嬬急忙打岔道。
“把这个药粉给这位花儿姑娘抹上,“老和尚递给姚梦蝶一个白瓷小瓶。
打开药瓶,里面传出的药香味和老婆婆刚才给自己摸的那一种药的香味一模一样。
花儿的脸已经被蝗虫啃出了无数个肉坑,昔日的花容月貌此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姚梦蝶不忍心再看下去,用干净的白布稍微清理了一下创口,将整瓶药粉均匀的抹遍了花儿全身。
“不用担心,我师父那还有些活血生肌的药膏,等花儿姑娘伤口的毒气解除后,再抹上那药膏,照样可以恢复原来的容貌。“胖和尚慧慈看出了姚梦蝶的担忧,在一旁宽慰道。
那边床头,老嬬已经服下老和尚带来的药丸,体力瞬间恢复了七八成,脸色也由原来的苍白变得红润起来,居然可以自己坐起来了。
“哎!你遭此大难怎么不早些向我求救。还是那个牛脾气!“老和尚退回屋里唯一的一把木椅子上坐下,摇头看着险些送命的老嬬。
“哎!这点小事,想当年我…“
“别提当年,你就是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扛着,师父才将你逐出师门的,师姐。“老和尚打断老嬬的话,”其实,以你的天资,才是继承师父衣钵的最佳人选。“
”好了,不说这些了,师父也没有看错人,你现在不也干得挺好的吗?“老嬬指了指紧挨着老和尚的那头金钱豹,意味深长的笑了。
“你说它?“老和尚恍然大悟,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不好意思的笑了”这可不是我干的,它是慧慈领回寺里的。“
“呵呵,看来你这个徒弟倒是完全继承了你的衣钵,就连脾气秉性都那么像。“老嬬充满赞许的目光看着一旁同样满脸通红的慧慈。
“想当年,你收养的那些个动物,我不知道在师傅跟前替你顶了多少罪。还记得那时候那头没尾巴的狮子吗?“老嬬陷入了回忆里,脸上浮现出不常见的开心表情。
“怎么不记得,当初那头狮子独自下山吃了老百姓的鸡鸭,师傅硬逼着你我给受害的老百姓家里做了一百天的苦力。“老和尚抚摸着挤在脚下的金钱豹,就像在抚摸一只大猫。
“呵呵呵,就这样你也没舍得赶走那头爱闯祸的狮子。“
“好了,师姐就别在一帮徒弟前揭我的短了,我此次下山,一来是为了救你,这二来吗,我有正事要问你。“老和尚正色道。
”你不用说了,我也是有疑问要问你。“老嬬微微皱眉,”你现在收的徒弟里可有秉性不端的?“
“师姐为何这么问?“老和尚挑了挑眉。
“我这次遭的劫数,从对方使出的法术来看,好像是跟我们同宗,但法术之邪恶又不完全像,真是让人费解。“
老和尚思索了片刻,道“师姐,我想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捉奸
更新时间2012…7…11 23:12:59 字数:2145
寒冷冬季的晚上,夜幕提早降临,将黑夜的种子洒遍村子的每一个角落,天空中有星星点点晶莹的雪花打着旋转,在半空中划出美好的弧度,优雅的落下,点缀在屋顶和枯树的枝桠上,北风夹着雪花狂乱的呼啸而过,催促着灯火一盏盏被点亮,在漆黑漫长的寒夜中发出微弱而温暖的光。
一个黑色的人影悄悄地匍匐在村庄后面的一处土包处,静静的窥视着村庄里的一切,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再采集一个处女的血肉和真气就能练成五毒功了,虽然,中途出现了这样或那样的差错,但最后他还是要练成了,任谁也无法阻止,他要成功,他要过人上人的生活,而要想过人上人的生活,必须要手握权力,权力代表了一切,财富、女人和任何想要得到的。他为自己即刻将拥有的一切感到兴奋。
天越来越冷了,趴在地上的身体已经冻得僵硬,像一具风干了的僵尸,冰冷而坚硬,毫无知觉。
村子里的灯在熄灭,一盏、两盏、三盏…越来越多,渐渐的全部的灯都熄灭了,整个村庄一片漆黑。
他一阵狂喜,脸上的肌肉冻得僵硬,因为奸笑而扭曲的抽搐着。
快了,只要再耐心等待一会,就可以行动了,他活动了一下手脚,没有知觉,麻木的附着在身体的末端,形同摆设。
他闭目养神,一股真气袭遍全身,手脚的麻木在减轻,渐渐有了知觉,今晚的行动不能有丝毫差池,这是关键的一晚。
白天的时候,高个已经来探过风声,亲眼看见村子里有人在掩埋尸体,如果估计的没错,一定是昨晚丧生的老太婆,想想那成群的蝗虫,仅凭一个受伤的老太婆和一群手无寸铁的村民是没有办法抵抗的,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村子里已经没有了一点声音,就连平时会时不时叫唤几声的狗,此时也因为寒冷而躲在简陋的狗窝里睡大觉,懒得理睬这无聊的夜。
黑影从土包后爬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