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串手链,小叶立刻就认了出来,一脸惊讶的僵在了原地。
光头看到我们俩的表情在旁边坏笑一声:“别羡慕,如果真喜欢小女孩,你们可以努努力呐。没准十个月以后……咱就能当叔叔了。”说着转头看了看骨头:“按辈分排,老张的丫头应该管我叫叔叔。到时候我是大叔,老骨你就是二叔……”骨头闻声也嘿嘿笑着点头。
但是此时我丝毫没有心情去理会他们的玩笑,盯着小女孩呆了半晌后开口问道:“你确定……这份报纸是陈峰在半个月前给的?会不会是前几天的报纸,不小心让你夹在里边一起拿出来了?”小叶白着脸色指了指那份报纸右上角的年份:“这种十六开的小版面报纸只有九八年以前有,九八年以后就全部改成四开的大报纸了!”
我仔细看看,果然上边显示的是一九九五年六月!照片四周的部分文字还都是繁体,整张页面上只有这么一篇报道。题目名称是“昆仑四道山脉,十二名孩童惨遭女子杀害”!
昆仑山脉有若干座雪山,呈半圆状绵延千里,文中提到的‘昆仑四道山脉’,从地图上看正是耶株带我们去过的那座北山!
草草的看了一遍,大概意思是在四道山脉周边曾经有过一个二十几户人家的村庄,同昆仑族人一样,村民大都靠青壮年外出狩猎为生。一九九四年一月份,村里遭到了雪狼袭击,一户四口之家遇难。那是一对年轻夫妇和他们的父母,由于晚上忘记了关大门,所以让雪狼趁虚而入。
疯狂的雪狼群冲进屋内,跳到还在酣睡的四个人身上疯狂撕咬。因为其中的女子怀有身孕。所以她的丈夫拼死抵抗,最终牺牲自己成功保全了妻儿。当其他村民带着武器闻讯赶来的时候,雪狼群早已溜之大吉,留下一幕幕惨绝人寰的场景。男子和父母被当场咬死,尸体都已经被啃食的露出了骨头。女子虽然也被雪狼咬了几口,却并不致命。只是在挣扎的时候撞到了肚子,导致流产。
短短的二十分钟时间,凶狠的雪狼群就将一个原本幸福的四口之家弄的家破人亡。失去了父母,失去丈夫,失去了孩子,女子的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整个人虽然不疯不闹,却变得有些呆傻,每天只是静静的坐着。唯独见到孩子就会立刻变得正常。无论是谁家的孩子,她都会悉心照料,就像是在怀念自己未出生就逝去的孩子一样。
村民们见到她这个样子都于心不忍,于是凑到一起商量着大伙白天出去忙绿,可以将孩子都交给她照顾。她帮村民们照顾孩子,村民们可以节省不少时间用来干活,并且提供吃的喝的穿的维持她的生计,这是一举三得的事情。
打定了主意。村民就在四道山脉的山腰上专门盖了一座‘幼儿园’,让女子搬过去。他们每天清晨上山打猎顺路将孩子送过去。晚上回来的时候再顺路接上。被孩子们围绕着,女子也非常开心,对于她来说,吃饱穿暖跟孩子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雪狼袭击村民的事情被当地电视台得知,于是派出记者前去慰问调查。记者在采访过程中得知了女子现在的情况。于是去山腰上采访女子,这才有了报纸上那个小女孩的照片。这件事在当时一度感动了许多人,他们都为这个命运悲惨的女人默默祝福。
然而,好景不长。一九九五年五月的一天,天色渐晚后村民们照常去山腰的‘幼儿园’接自己的孩子回家。到了地方之后却发现孩子全都不见了。只剩下那名女子忙前忙后。询问之后女子称孩子们都在睡觉,并且邀请他们吃过晚餐再带着孩子回去。
劳累了一天的村民闻着屋中飘散的异香顿时胃口大开,大家乡里乡亲的又不是外人,于是也不开口推辞,当即答应下来坐在餐桌上闲聊着准备开饭,连连夸赞女子,并且商量着是不是应该再给她找个婆家,也好让后半生有个托付。
十多分钟后,女子端着一锅香喷喷的汤水走了进来,给大伙一一盛好,自己率先喝了起来。
这些村民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壮汉,在山上游走一天肚子饿的咕咕乱叫,不像城市人那样细嚼慢咽的喝汤,把汤吹的凉一些后直接端着碗一饮而尽,根本没有在意汤水中存在什么。有的村民甚至还津津有味的啃着骨头,吆喝着还要再来一碗……
就这样,一大盆泛着油花的肉汤眨眼间就被十几个村民喝的见了底。当其中一个人摸着肚子,站起来自己盛汤想多捞几块肉的时候,猛然发现锅底的那些肉块和骨头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一把将汤锅掀翻在地,各种小脚丫、手指头、耳朵和眼睛立刻散落了一地!……
尽管村民们都是一些粗人,却也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大雪山里,这些原料的源头只有一个……
所有人都扔掉手中的汤碗,顾不上呕吐便狂奔出去寻找自己的孩子。最后从后边的小厨房内发现了大量人体内脏和残肢,还有十二张完整的孩童人皮!当人们反应过来再回去寻找女子的时候,女子却也莫名消失不见,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
村中老人说是雪狼的恶毒的灵魂浸入了女子的身体,最后让女子变得如此残忍恶毒。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四道山脉忽然发生雪崩,那间曾经充满了孩童欢声笑语的‘幼儿园’被积雪彻底掩埋,这件事也就此落下了帷幕……
看完这篇报道,我不知道是该同情那位女子,还是该谴责她。十二个孩子几乎是整个村庄的花朵,如同一家四口被雪狼袭击一样,再一次给这个小山村重重的一击。我用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下,发现这个小山村早在二零零五年的时候就已经彻底荒废了。村民死的死走的走,现在那里已经被大雪覆盖了……
看完这篇报道,听了我们和耶株的经历,光头和骨头也瞪大了眼睛。骨头把报纸拿过去又仔细看看小女孩胳膊上的手链:“哎呀妈呀,可不是咋的,这就是小叶姑娘的手链!”骨头把报纸抢过去道:“别一惊一乍的。屁大点事把你吓的说话都带上东北口音了。其实那妹子挺倒霉,问题不在雪狼身上,是另有厉鬼作祟!”说完往嘴里塞了一口油条。
我们都急着听下文,骨头一把将油条又拽了出来:“你他妈大喘气啊,能一次性说完不!”
光头白了他一眼:“女人在怀孕的时候身体非常脆弱,属于‘重阴’时期。这个时候,什么冤魂厉鬼都能趁虚而入,所以从古至今,有了身孕的女人都不能去坟地墓场等鬼魂栖身的地方。否则就会被阴鬼钻了空子进入体内。它们会于是腹中婴儿未成形的灵魂争斗,将其扼杀后替代上去。
但这种后期潜入的阴鬼大多都不能与婴胎完全融合,所以就会出现排斥反应导致部分融合失败。最后的结果,说通俗点就是畸形婴儿。要么肢体上出现问题,要么大脑出现问题。
报纸上说的那妹子肯定在半夜跟雪狼做抗争的时候让某个阴鬼得逞附近了体内,但因为腹中的胎儿已死无法融合,所以阴鬼就顺其自然附到了她的身上,吸取阴气慢慢成长。直到最后。阴鬼成长到了可以与女子魂灵对抗的程度,于是才有了接下来扼杀孩童的事情。
阴鬼的目的是孩童的心脏。那可以帮助他更快更好的成长。至于那顿肉汤,只是它的一场恶作剧罢了。你们在山体中经历的事情,很可能是女子和十个孩童飘荡的魂灵所致。其实你们一直在冰洞内没有离开,只是在那种回忆里走了一遭罢了。手链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叶听得脸色发青,凑到我旁边一脸紧张:“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我瞪了一眼光头:“这事本来就够吓人的了,你他妈还在那煽风点火。成心的吧!?”光头听后立即换了一副表情,嬉笑着说道:“我就是那么一说,猜着玩的,小叶姑娘你别当真。这事啊,肯定也有科学的解释方式。医学上不都说了么。那畸形儿其实是因为什么精子卵子结合不稳定造成的,你和老张都那么健康,肯定生不出畸形儿童……”
不等说完,骨头就把手里的油条又塞回到他嘴里:“你他妈真是狗腿里吐不出象牙,会不会说话!……”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纠正:“老骨,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是‘狗腿’……”
虽然报纸上的这张小女孩照片非常恐怖,但是我们并没有兴趣也没有能力去了解真相。那些孩童早都死去了多年,女子再没有出现,村庄也已经被积雪彻底尘封。我轻抚着小叶的脸颊柔声安慰:“别听光头瞎扯淡,或许当初去采访的记者也送给小女孩这样一个手链,然后给她拍了张照片。世界上有很多巧合都是不可思议的,摆正了心态自然就能想明白。”
小叶微微点头,走进整理被子,我则一边喝着豆浆一边继续翻看着陈峰搜集到的这些资料。仔细的看了一遍后,我又在一张二零零四年的报纸上一块非常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片关于昆仑山脉的报道。那只是一则简讯,字数非常少,讲的是天文方面的事情。
其中讲到有天文专家指出在几百年甚至几千万年前曾经有一场陨石雨降临到昆仑山脉,声称这种陨石可能来自火星或者木星,但以当时的科技手段还不能得出更确切的结论。记者在查阅了大量资料后,从沈括的《梦溪笔谈》发现了一则关于‘火神’的描述。
《梦溪笔谈》是北宋科学家沈括所写的一本笔记式百科全书,其中记载了沈括走遍大江南北所遇到的奇人奇事以及奇特的生物和景观。文中有一处记载着沈括游历到昆仑山脉周边的地区后,当天夜里忽然见到天上莫名冒出了一个长达百丈的巨大火球,急速下坠最后落进了深山。
这里的‘深山’指的就是昆仑山脉,并且具地理专家分析,火球所坠落的区域多半就是冰火谷周边,甚至可能就是冰火谷山顶!由于当时根本没有科学这么一说。所以沈括便把火球与神灵联想到一起,认为那是火神降临的现象。直到后期各大专家巨头在一起对这件事进行更加细致入微的分析,得出的结论竟然只有三个字母:ufo!
ufo是不明飞行物的简称,也是外星人的代表。地理专家认为天文学家的‘陨石雨猜想’是不正确的,因为陨石经过大气层不断的摩擦,不等落到地面就会自燃消失。化为空中的一抹流星,根本不会产生如此长达百丈的火球。唯一能用来当做答案的解释,只有天外来客!
这件事最终也没有得出个准确的结论,当然,几千年前的事也根本不会得出结论。报道开头写的非常玄妙,但最后也只能硬添上一句“具体情况如何,有待我们继续研究”潦草收尾。
外星人一直是我的一个爱好,对飞碟之类可以在宇宙中自由翱翔的飞行器也有着浓厚的兴趣。但是同大多数人一样,我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并不相信,认为大多数的发现都只是新闻炒作罢了。但此时看完这篇报道,联想到隐藏在冰层之中的巨大金属物体,我的念头有些动摇……
或许沈括看到的所谓火球真的是一架失事坠落的外星飞行器,那么冰火谷山体中的金属物体和那些诡异的蓝光蝴蝶以及三眼怪物肯定都有某种微妙的联系。不过同那名女子和孩童的事情一样,这些都不在我们探寻的能力范畴之内,没有人好奇到愿意为了寻找这些莫名其妙的答案再去搭上性命冒险,所以我们能做的。只有一带而过……
早饭过后,小叶出去买菜。同时把冷琦和李晓欣也叫了过来,中午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给大家改善伙食,我让光头把老钱也叫过来好一起热闹热闹。
虽然我跟老钱没有什么太大的交情,但是通过光头也逐渐把关系拉进。他听说我们回来了,也不推辞,十分钟不到就拎着两瓶价值一千多元的葡萄酒按响了门铃。小叶客气着开玩笑道:“您这一趟来的可真亏。两瓶酒的价钱比这一桌子菜还贵。”
一边吃饭光头一边从老钱嘴里边打听着我们离开这半个月内赤峰发生的事情,老钱赚的是嘴皮钱,本来就能说,再加上现在又喝了几杯后劲十足的葡萄酒,话头一挑起来马上就竹筒倒豆子把大事小情说了个详细。当然。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肯定都只是古董界的大事小情,对我们几乎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闲扯闲唠一转眼就是三个小时,酒足饭饱后老钱打着饱嗝离开,几个姑娘忙着收拾碗筷,光头则开始清点这趟雪山之行的‘战利品’。没想到这不拿不知道,一拿都给我们吓了一跳,完全没察觉到光头走了这么一遭竟然顺手牵羊带回来不少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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