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生- 第12部分

老陈见我训他，他一点儿也不生气。而是很平静地叫小工子去望着点，然后对我说：“你不说没人相信你吗，你想不想叫人相信你？”

我一听到说有人相信我，我喜得差一点都有点发疯了！我说：“老陈哎，你可能还不知道被人家不相信的那滋味，我今天都要憋得难受死了！我要是骗人的话，我是狗鸟！”

老陈严肃地说：“你也不要问为什么，如果你要我相信你的话，你就和我扳这一回！”

我见他说话越来越不靠谱，我就说：“你说这鸟话也不怕把腰闪着！你不这分明是骗我的吗？这扳手腕和你相信我有什么关系呢？”

老陈也生气了：“你要是不扳的话你就拉鸟倒！如果你要不和扳的话，我逢人就去说你去嫖小婊子了，我非把你憋死不可！”

我听了老陈的这句狠话，我有点害怕了，我说：“扳就扳，你也不可能每次都能赢我吧！”

我和老陈两人趴在地上，两只手握在了一起。我想：这一次非要赢他的不可，要不，他也太嚣张了！我虽然在心里发狠，不过，仍然有些心虚，因为，我和他扳手腕就像和他下象棋一样，我总是输的多赢的少。这时，我运足了一口气，问：“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开始呀？”

“好！”

我感觉老陈的手像棉花似的，软绵绵的，一点儿也不像平时扳手腕的样子！我问：“你说准备好了，怎么不扳呀？”

只见老陈的脸挣得通红地说：“我早就扳了呀！”

我感觉有些奇怪，说：“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呀？”

在我看来，老陈装出快要撑不住的样子，说：“你就抓紧扳吧！”

我说：“那好，我就要扳了！”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手上并没有使劲！

老陈终于撑不住了，立即松开手说：“我输了！”

我看老陈那熊样，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就说：“我还没扳呢，你装什么熊呀！”

老陈这时候汗都下来了，说：“来，换左膀子来扳！我一喊开始，你立即就扳！”

我说：“你拉倒吧，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左膀子没有一回能扳过你的，你这不是要出我的洋相吗？”

老陈又像吓唬小孩子那样吓唬我说：“你要想叫我相信你，你就必须要和我扳这一回！”

我怕他说话不算话，我就说：“这是你说的哦，就是我输了，你也要相信我哦？”

“嗯！”

我一听老陈说要相信我，这一回我的劲道头可来了！当老陈说“开始”的时候，我的左手腕一用力，就听老陈“哎哟”地叫了一声！他的手就被我磕在了地上。

我看老陈连眼泪都疼下来了！他站了起来，不仅对我没生气，而是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说：“老淡，我相信你了，我真的相信你了！”

我怕他又想促弄我，说：“为什么？”

他浑身都在激动得发抖，说：“老淡，我真的相信你说的话了，你说的在山上遇见虎生和白莲的话了！我相信你：你身上的这些精神，都和白莲给你喝的那碗茶有关……要不的话，你想想，老淡，就你平时那点鸟劲，你怎么能够一点不费力气的把我的手腕给扳倒呢？”

我见老陈相信我，我也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我激动得只是嘴动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陈看我激动的那样子，也非常激动地说：“老淡，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相信你！”

我的眼里闪动着泪花，说：“你真的相信我吗？”

老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后悔啊！”

我诧异地问：“你后悔什么呀？”

老陈一脸茫然地说：“我也是干了一辈子的小队长的人了，有多少次被提拔当工程处主任的机会，都因为我这一张屎塌嘴没有提拔成。这一点，我一点也不后悔！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听你话，和你一起去爬山啊！”

我再一次急迫地问：“老陈，你真的相信我了吗？”

第22章　人与人之间要相互信任

老陈一脸遗憾地说：“开始的时候，我对你是一点儿也不相信！后来，我看你那认真的样子，凭我这些年和你相处的直觉，我开始对你将信将疑了，自从我看你粉墙以及和你扳手腕之后，我已经绝对的相信你了！

看来，你的一切变化都和白莲给你喝的茶有关！我要是能和你一起上山的话，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看得出来，老陈在说这话的时候是非常激动的。

最激动的人当然是我！在激动中，我和老陈又干起活来。由于我那娴熟的技术发挥到了极致，我担心四小时都干不完的活，还没想到一个小时就干完了。

老陈担心我们干得太快，怕质量会出问题，于是，这间客厅他竟然检查了二十个点。无论是平整度还是垂直度，每个点都没有超过三毫米，可以称得上是绝对的优良！

通过检查，老陈才放下心来。我对那小工子说，你把卫生打扫打扫可以回家了！小工听说可以回家，非常高兴！小工子收拾完刚想走，老陈说，你还不能走，走得太早了被王经理看到了不好！

我因为还要到派出所去说明一下情况，我也打算早些走。老陈却谋谋道道地对我说：“老淡啊，不能走啊！”

我不解地说：“为什么呀？”

他仍然一本正经地跟我说：“老淡啊，你想想，这四小时的活你一个小时就干完了，这说明了什么呀？”

我感觉这话说得有些好笑，便说：“干完了就干完了呗，还要说明什么呀？”

“老淡呀，你没想想，今天这四小时的活一小时干完了，这不说明我们平时干活躲懒了吗？那明天王经理再分配活的时候，他能不加码吗？”

“老陈呀，我请你注意一点哦，这粉刷也不是我们一班子干的，你说是不是？我们两个老头子也不比人家干的少，你说是不是？他王经理原来也是一个瓦工，一个工人一天能干多少活，他能不知道这些吗？”

“你这话说得也没错！不过，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正在抢工，你要是走得太早了，那王经理不会想个什么主意把我们留下来再干一间吗？”

我见老陈说得有理，便说：“……这，完全有可能呀……还是你想得周全！”

这时，老陈却想听我讲虎生和白莲的事儿，而我偏偏在这个时候犯起困来。于是，我坐在墙边，开始打起盹来，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待我醒来的以后，我听老陈说，我已经睡了一个半小时了。他喊我几遍，都没有把我喊醒。

这时，我又想起来到派出所去说明一下情况。于是，我就又准备走。老陈又把刚才的那套“理论”搬出来又说了一遍。我想，我这活儿也干完了，也该和小王说明一下了！做人要守信用，听说我失踪这两个月，才升任为雪莲镇派出所的小王为我这事操了不少心。

现在，我回来了，总得要当面去跟人家说一声吧！于是，我对老陈说：“你要在坐就在这坐吧。反正我要走了！”

老陈皱了一下眉头，过了一会儿说：“老淡，有了！我装着腰闪了的样子，如果王经理叫我们走，那我这腰就没事！如果王经理想叫我们再干一间的话，我就说我干活干的猛，把腰给闪了！”

我最看不惯老陈有时候那小心眼了，于是，我说：“你这鸟人就是个小心眼！人家王经理怎么可能像你想像的那样呢？怎么能说让我们走又不让我们走了呢？你这纯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量！”

老陈又开始促弄我了：“淡（蛋）哎，如果王经理要是不叫我们干那就最好不过了，不过，多个心眼儿也总不是坏事吧！”

“好吧！你怎说怎好还不行吗？现在走吧！”

“你这鸟人，在这歇歇不好吗？非要早点去家！你就是去家最早，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这白天和老嫂子干一下子呀？”

我笑着说：“你现在也就痛快痛快嘴了哟，我估计你现在一个月还不知能不能翘一回腿的呢！”

“淡（蛋）哎，我这不是和你吹的！你不要看我这样，我要拿奖金的时候，我还照样到洗头房那儿找小姐呢！”

“你就拉鸟倒吧，你吹什么牛皮啊？我早说过了，你也只能痛快痛快嘴了！”

老陈见我不相信他，有些着急了，说：“**骗人，我要骗人我就是**你看行不行？”

他说这话正是我接下一句的话的最好时机！我说：“你就是不骗人我看你也只能是个**！”

老陈仍然有些懊恼，说：“老淡，我和你说噢，这人啊，最怕自己说真话的时候别人不信了！这真话别人要是不信的话，真比打自己一下还难受呀！”

有时，我也会打击报复，我说：“你这话除我不相信以外，相信你的人多着呢！”

老陈一听说有人相信，高兴起来了，问：“哪个哎？”

“派出所小王肯定会相信你这话的，你就去家把罚款钱准备好吧！”

我说话这一回在他面前占了上风，我的心里非常高兴，老陈却十分地沮丧！

我们两人收拾好工具，乘着井架吊栏下去了。因为我“两个月”没来上班，别人都和我打着招呼。当别人问我这两个月干什么去了的时候，我只是“哼哼哈哈”的，算是回答了，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回答。

我和老陈来到经理室，王经理两眼睁得圆圆的望着我说：“怎么？你不去干活又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笑着说：“王经理，我这个……活干完了！”

“干完了？”

“嘿嘿……”

“你不能图快当不管质量哦，今后再翻工那可就费事了！”

“王经理，这句话是我常说的！”

王经理还是不肯相信，说：“怎么可能干完了呢？”

我见王经理说完了不吱声了，我这心里可着急呀！

只见王经理迅速地站了起来，对质检员说：“走！拿上杆子、线坠、记录本，走检查去！你两人也来！”这时，王经理看老陈捂着腰，便问：“老陈，你那样是干什么的哎？”

老陈气愤地说：“都怪老淡！他说干完要回家有事，就催我拼命干，这下倒好，腰闪了一下，叉气了！”

我心想，鸟老陈你装什么呀装！我就不相信人家说好让你走的，还会不让你走！于是，我走到老陈面前轻声地说：“你不相信我的时候我也难受，我不相信你的时候你也难受，现在，你不相信人家王经理，人家王经理就会好受吗？所以我说呀，老陈，人与人之间还是要相互信任啊！”

第23章　“谢谢”经理

老陈仍然用手捂着腰，也轻轻地对我说：“那你就等着瞧吧！”

这时，我、老陈、王经理和质检员乘着井架吊栏直奔八号楼三单元八零二房间的客厅而去。到了那里一看，王经理傻眼了。整个客厅的墙面不要说检查了，就是看上去也舒服极了，整个墙面连一个干疤水眼都没有！质检员见王经理站在旁边，他检查也显得格外认真：垂直度和平整度反反复复地查，每个点都在优良之内！

查完了，质检员也不知是为了讨好我们也不知是为了拍王经理的马屁，笑着对王经理说：“他俩人真不简单呀！如果整个粉刷质量都像这一间的话，那这优质工程奖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听到质检员在王经理面前这样说，我的心里话像吃了蜂蜜那样的甜；我再看老陈，他一点儿也看不出高兴的样子，而是手更加紧的捂着腰，显得更加难受的样子！我不仅在注意着老陈，我更多的是在看着王经理，到这时，那王经理一直绷着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对老陈说：“老陈啊，你的腰怎么样啊？”

老陈皱着眉头，痛苦地说：“哎哟！一开始只是叉气，在楼下的时候这腰开始感觉有点疼了，现在疼得厉害了！”

王经理那一丝笑容收住了，突然皱起眉头说：“你们两位老师傅都在这，你们听着，按照我们和开发商的合同，这内粉刷到春节前是一定要完成的！我们如果能完成任务，质量能够达到合格的话，那开发商就要奖励我们五万块钱。这内粉刷要是拖到春节后的话，每拖一天就罚款五千块钱！

我和你们说这话，你们也应该明白！你们都是老同志了，什么苦没有吃过啊？我一来学徒的时候，和你们一起打混凝土，经常连续干二十四小时，那时候，谁也不说累，是吧！现在工期这么紧，老陈啊，你看，你和老淡能不能再粉个厨房间什么的？那面积小，给你两人也就个把小时的事！”

老陈一边捂着腰一边说：“你王经理既然说到这话了，那我们再干一间也没问题！”

王经理一听高兴了！可老陈又接着说：“就怕我这一间再干完了，那我明天就来不了了，那可就要更耽误事了！”

王经理听老陈这么一说，没有了办法，便瞪着眼和我说：“都怪你老淡！我要知道你也会跟我耍滑头，我那国庆节就不让你休假了！你看你耽误多少事！你想想，你一个人一天就粉一间的话，这两个月是不是就粉六十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