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我要去上班了,你还在睡?”钟宁穿好衬衫走过来,单膝支在床上,俯身在娇妻额上落下轻轻一吻。
“不去行不行?”迷蒙的星眸微睁,纪悠主动抱住丈夫,“我想要你留在家里陪我——”
钟宁笑了,“有然然陪着你。乖,下午的会议很重要,我会尽早赶回来。”
“那几时回来?”纪悠抱着他不放,睡意朦胧,但不忘亲吻他的脸颊、唇角,带着十足的挑逗。
她好想留他在家里喔,陪着自己和宝宝。
“小悠——”钟宁有些承受不住,终于搂着娇躯一翻转,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别玩火,嗯?你再挑战我的意志力,我就打你屁股!”他看着眼前娇美至极的容颜,双眸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我没有,”漂亮妈咪调皮地轻扯嘴角,干脆动手去解白衬衫上的第一颗纽扣,“你老是冤枉我。”
“好了好了,”钟宁止住她,实在吃不消她此刻的甜腻、粘人,“别害我开会迟到,嗯?我回来买礼物给你们。”
“不要!”她干脆地拒绝。
他笑,“为什么?”
“因为会浪费时间啊……”纪悠叹息了一声,把脸贴在丈夫胸前,聆听他的心跳,感受着这份属于春日午后的安宁和温暖,“开完会就回来吧?”她抬起头看他。
“好,我答应你。”钟宁抱着怀中娇躯坐起来,在粉颊落下轻轻一吻。
“不许骗人,”她回亲他的嘴角,“否则我和然然会生气的。”
“我保证。”
……
不知睡了多久,纪悠再度醒来时,窗外的光线已变淡,日薄黄昏,天色向晚。
“蹬蹬蹬……”外面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纪悠下床,感觉睡了一个半天的肢体越发酸软,推开门就看到佣人张妈妈提了一大篮子新收的干衣服上楼,嘴里嚷着:“少奶,你醒啦?我正好把你们的衣服送进来。”
张妈妈老家在湖南,说话家乡味很重,还习惯把“少奶奶”的后一个字省略,直接叫成“少奶”,这一点却反而老让钟宁笑她有广东腔。
纪悠到现在还不大习惯所有的事都有人代劳,想接过张妈妈手中的一篮子衣物,“剩下的事我自己来吧,我会把这些衣裤分门别类存放好的。”
“不行,这是我要做的事嘛。”张妈妈却坚持。
“可是这些事从小到大我都会做,”纪悠笑,“而且很轻松的——”
“很轻松也不行。”张妈妈懒得跟她再硏嗦,直接提着干衣篮走进房里,“少奶,你觉得空,自己找点别的事做嘛,不要老来跟我抢啊。”
我也不想跟你抢嘛,纪悠在心里苦笑,只好作罢。
她可不想自己的好心换来她的危机感。
张妈妈在里面一边折衣服一边碎碎念:“说起来,少奶,你们母女俩还真像——”
“是啊,爸爸妈妈和大哥都说然然有好多地方长得像我。”谈起才几个月大的小宝贝,漂亮妈咪就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线。
“不是长相啦。”张妈妈的语调不变。
纪悠疑惑地睁大眼,“那像什么?”
“你们哦,都很能睡——然然每天吃饱了奶就是睡,你也差不多啦。”
真的吗?
可怜的妈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她那是产后调整不好,再加上现在每天都无所事事才——
忽然传来隐隐的门铃声,张妈妈放下手上正在忙的活,“可能是少爷回来了,我去开门。”
“你忙这里吧,我去开好了。”
“少奶,你又要跟我抢了不是?”张妈妈一脸警戒地看向年轻的当家主母。
害得纪悠哭笑不得,“好嘛,那你去开。”
这位上了年纪的妇人真是不够通情达理,人家只是想早点见到亲爱的老公而已。
“少奶,这些衣服也是我的,你别动。”张妈妈像防贼一样地盯了她三秒钟,才“蹬蹬蹬”地下楼去了。
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纪悠百无聊赖地又倒回床上。
等了片刻,没听到楼下有动静,她按捺不住好奇爬下床,正巧肚子也有点饿了,遂决定下楼去找些点心。步下楼梯,屋子里居然没有人,她跑到窗口,见张妈妈正在院门口和一个邮递员说话。等了一会儿,她才拿着一封信折返来。
“少奶,你的信。”张妈妈一推开门就嚷。
“哦。”纪悠随口应了一声。不晓得现在还会有谁给她写信,住在同一个城市,小苏他们不是打电话就是发邮件,写信这种沟通方式已经变得很古老呢。
湖蓝色的信封,一接过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看到信封上的字,却让她的心跳在一瞬间漏了半拍。
这是沈菲的笔迹!
举目四望,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后她才敢打开信封。信纸也是湖蓝色的,折叠得很细致,上面娟秀的字体一如既往,她曾记得沈菲写得一手漂亮的小楷——
小悠,对不起。
事到如今,我也知道你绝不会轻易原谅我。当初是我背叛了我们的友情,狠狠地伤害到了你。
实话说吧,是因为你和蔡阳的幸福让我妒嫉,钟宁对你的追求更让我妒嫉,为什么你总是能轻易赢得他们的心?我长得不比你难看,各方面条件也不比你差,为什么我苦苦想要的,你总是能提前得到?呵,现在说这些已是毫无意义了,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那时我真实的心态。
是妒嫉扭曲了我的心,让它犯下大错。
也许老天是开眼的,我费尽心机,也没有能把蔡阳赢过来,他的心始终在你那里。他不接受我,即使我在他最失落的时候一直陪在他身边,他最爱的那一个——却始终是你。
其实半年多以前,他已经去了另一个城市。现在,我也要离开这里了。相信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飞往洛杉矶的航班上了。什么时间再回来,我自己也不清楚,也许三五年,也许一辈子都不回来了。因为这里发生的种种都让我愧疚难当。
小悠,五六年的友情被我挥霍殆尽,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知道你最终接受了钟宁的追求,我的良心得以稍稍宽解。现在说祝福的话,我想你一定会说我虚伪,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你生活得快乐,我也替你高兴,衷心的。小悠,希望你相信我这一次。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人和事,人的心是会变的。我不奢望你会原谅我,但只求你相信这一次,现在我是真心祝福你和钟宁,还有你们的孩子……
“一个犯了大错的人——沈菲”。
合上信纸,纪悠呆坐了许久,说不清心中的感受,五味陈杂,却没有泪水流下来。
诗中说,幸福的人是不会流泪的。
直到听到宝宝的哭声,张妈妈从楼上探头出来,“少奶,然然肯定是肚子饿了!”纪悠才惊醒过来。
“哦,我知道了。”她讷讷地应道,从椅中猝然站起,跑去女儿睡的房间。不期然,手中的信纸掉落在地上,湖蓝色的信纸在空中径直跌落,却没有挽回她的脚步。
心思,早已被女儿的哭声全部占领。
“宝贝,乖乖,有妈咪在,不哭了哟……”一路哄着泪眼婆娑的小可爱转回大厅,身旁还跟着一个咋咋呼呼的张妈妈。每次然然一哭闹,她比小东西的父母还焦急万分。
“少奶,你抱正点,身体别歪呀,免得她待会儿吐奶。”张妈妈精神百倍地护驾。
“哎,不行,不行!”一会儿又大皱眉头,“我来吧,我抱小孩有经验,我们家阿大、阿二、阿三都是我一手抱大的。来,来——”
面对这个热心的老人家,纪悠勉为其难,把不容易安抚的小宝贝让出去。
一阵“呼噜呼噜”的声音传来,然后一团黑色的影子慢悠悠地踱进大厅。
张妈妈一见就气急败坏,“要死啦,这条癞皮狗,又给我添麻烦!”
原来是家里养的大狗阿皮又在叼卷筒纸玩,长长地已经拖了一地。
“阿皮,你给我松口!”纪悠也加入了喝止的行列。
反正宝宝在张妈妈手上,她干脆跑过去,想把调皮的大狗拦下来。不过阿皮名副其实,的确皮得要命,一见女主人追来,立马脚底抹油——又白又长的一串卫生纸随之像蛇一样窜过厅堂。
“这条狗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少奶逮住它就把它拴起来!”张妈妈在旁边煽风点火。
来不及再听张妈妈的“助威”,纪悠急急忙忙地跟着阿皮跑向了后花园。无奈一个穿着拖鞋的娇怯女子,和一条顽皮大狗的奔跑速度是永远不会成正比的。
门铃声再度响起,张妈妈抱着然然去开门。
这回终于是亲爱的爹地回来了。
小宝贝一看见俊美男子就伸出细嫩的小手臂,嗷嗷待抱。
钟宁当即从张妈妈手中接过女儿,“妈咪呢?”他笑眯眯地亲亲她的小脸。
“少奶在追阿皮。”
“她没事追狗干什么?”俊美爹地微皱起眉头。
“都怪那条狗啊,它又拖着卫生纸满屋子转,把里面弄得一塌糊涂。”张妈妈趁机告小状。
“是吗?”钟宁随口应声。
三个人边说边走进屋内。
不用张妈妈再硏嗦了,活生生的景象已经移到钟宁眼前,阿皮又从后花园神气活现地逃了回来,跟在它后面气喘吁吁的娇俏身影自然是他可爱的老婆。
“阿皮,你给我站住,再不停下今晚不让你吃饭——”
“你给我停——啊,快放我下来!”漂亮妈咪吓了一大跳,赶紧搂住丈夫的脖颈。
因为路过大厅的时候,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拦腰抱了起来。
“宝贝,别跟它闹了,嗯?只是一些卫生纸而已,张妈妈会负责的。”钟宁笑笑,把娇妻放下来。
“你回来啦?”一见到早已深深眷恋的俊颜,便把那条淘气大狗抛到了九霄云外。纪悠愉快地搂住丈夫的脖颈,轻声道:“今天一下午有没有想我?”
“有,我满脑子都是你。”他在她耳畔吐露诱人低语。
“哦,对了,阿皮最近越来越好动——”又听到大狗发出的“呼噜”声,她才想起来,随口抱怨道,“喜欢成天叼着东西满屋子乱转,尽给张妈妈添麻烦。”
“咦,那是什么?”钟宁忽然转头看着地板上的信纸。
完蛋了!
纪悠吓得赶紧跑过去拾起来,然后——丢给阿皮,“阿皮,快叼走!”
钟宁大疑,“小悠,那是——”
“那什么都不是!”心虚的人儿干笑,回转过来搂住丈夫。
他们的幸福是历经风雨得来的,现在阳光和煦,风景明媚,她不想再旧事重提。
“你嘟囔着说什么?”钟宁微微皱眉,看着阿皮把一张湖蓝色的纸叼出去,心里越发起疑。
“我说——”纪悠抬头,试图转移他全部的注意力,“我爱你。”她看着他,轻轻吐露,眼神清澈、澄净,不用多说话就可以表达无穷的爱恋。
目的达到了,钟宁微微一怔,无暇再顾及其他,“我也爱你,小悠。”他说,“但你今天怎么了?”
“没事啊,”她笑得甜蜜,重新依偎入他怀中,“只是忽然觉得特别幸福。”
“幸福?”钟宁也笑了。
“嗯。”她应声,把脑袋依在心爱的胸膛前,满足地叹息道:“嗯……现在我们一家三口已经什么都不用再多了。”
—全文完—
爱你犯的错
森 冉
内容简介
从来没想过,生命中会闯进这样的一个男人,
既狂且急,让她在惊慌失措中夹杂了一份心痛的无奈。
更没有想到,她和他之间的开始会是这样的不堪。
如果没有那一夜,如果没有当初的那份恨意——
也许她的人生会快乐得多,云淡风轻得多。
当他开始后悔,苦苦执着于她的原谅,
当他抱着她,双眼中竟含有一种晶亮的东西,
她的心在一刹那间软化了,浑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恨意已经完全消散了吗?
她可以接纳他的那份爱吗?
“小悠,小毕请了半天假,这些文件就只好麻烦你啦,速战速决,下班前必须做成表格交到我手上!”随着说话人急促的语气,“啪”的一声,几份叠在一起不算薄的文件摔落在纪悠占地面积小得可怜的办公桌上。
“行,好的——”她认命地应了一声,用拖长音以示小小地抗议。
没办法,都说上司是下属的一片乌云,如果以王组长不同于一般人的“豁达”体形来看的话,笼在她上空的乌云足够引来一场瓢泼大雨。
天地良心,她绝不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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