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叔叔看了看外面暗下来的天,笑着说:“那就全靠我侄子了,你看我现如今晚上就凑合着睡在店里,也没办法留你们,那是这,我等你们消息,咱们随时电话联系。”我们又聊了聊高嫂的身体样貌特征,高叔叔说他当年刚挣了钱,给高嫂买过一个金镏子,也就是金戒指,上面刻着一个“高”字,如果真找起来,这个金镏子可能是很重要的线索。
说完我们就告别了,我和爸爸往729墓地走去,边走爸爸就问我:“听你刚才的意思,是打算喊小峻来山丹?”
我说:“没错啊,高叔叔是您的战友,这忙咱非帮不可,再说了,东方峻也不是外人,只要我喊他,他肯定会来的。”巨叨名血。
谁知道爸爸却说:“这事你先别跟小峻说,我总觉得墓地里那个女尸就是高嫂,咱们先去墓地看看,要是里面真有班长说的那个金镏子,不如咱们就编个谎,别告诉他真相,否则他不知道又得难过多久?”
我一听爸爸说得也有道理,人死不能复生,要是知道自己的老婆在这军马的荒坟里埋了这么多年,估计谁也不能接受,突然我又想起了点事,于是对爸爸说:“爸,那女尸的尸体是装在一个袋子里,一看就是被人埋进去的,也不知道是车祸死的,还是被人害死的。”
我爸说:“这个先别管,咱们先去看看情况,看那女尸到底是不是高嫂,今晚小心着点,你上次说墓地里有个马,还有个白脸女人,所以还是小心为妙,不过班长说的那个无头女尸是怎么回事,还真是让人奇怪?”
说到这里,我也陷入了沉思,这次出来可真是太精彩了,先是发现了两个人贩子,接着又发现了白芸的奶奶莫灵,最后居然又冒出个高叔叔,真是让人应接不暇,不过那俩人贩子既然能找到729墓地,搞不好和这事也有关系。
但是莫灵的事我又不能告诉爸爸,所以就和他讨论起那俩人贩子,老爸说那俩人贩子有你褚爷爷盯着,只要找到证据,咱们立马报警,说话间,我们就走到了那片小树林。
在树林外,我对自己那天被活埋的事依然心有余悸,虽说我遭遇的困境几乎都数不过来了,可是还是数这次被活埋最吓人,要不是我爸警醒,再加上我的手机还算争气,我可能现在已经和那女鬼一道成了冤魂。
老爸和我早早都开了眼,怕周围有什么脏东西,两个人就蹲在小树林里朝军马墓地望了半天,大概是戈壁滩上空气干燥,今晚的鬼火特别多。
我见坟地里没什么动静,就想走过去,把那女人的尸首挖出来,可是老爸看了看表,示意我时间还早,再观察一会儿,子时一过再动手。
离子时还有20分钟,于是我就耐着性子四处观望,突然我就发现远处似乎还真有点动静,我转头看了看我爸,果然他也发现了,好在我俩为了夜里行动方便,这几日都穿着深色的衣服,于是我们就原地趴了下来,远远地望着。
只见树林的另一头,陆续传来几声马蹄的声音,可是始终不见马,看来八成是那天引诱我下洞的那匹马,不一会儿,夜空突然像被撕裂了个口子一般,缓缓地出现了一匹白马的影子,只见那马悠闲地走来走去,低着头似乎在找草吃,我定睛一看,正是此前我遇见的那匹,可是他的背上也没有什么无头尸啊?
我小声对我爸说:“爸,我遇上的就是这匹。”
我爸点点头小声说:“先别轻举妄动,看看情况。”
只见那白马低着头吃了半天,突然朝树林外的墓地那头长嘶一声,似乎墓地那头有什么动静,我和老爸扭头一看,果然从墓地那头渐渐走过来一个人,一路上蹦蹦跳跳,穿得花花绿绿,像是个小村姑,走得近了,我才发现,正是那晚把我打昏过去的那个白脸女人。
只见他脚底一扭一扭,走起路来颠颠的,像是个小孩一样,可是她那张大白脸看上去足有40多岁,怎么看都和她这身打扮不相符。
半夜里,军马墓地里跑出来这么一位穿的跟村姑一般的老女人,着实让人胆寒,看了半天,总觉得这个女人像是精神上有什么问题,只见她边走边蹦,从地上不断地捡起几朵野花,然后插在自己的头发上,可是这插花手艺太差,把自己的脑袋插得像个花圈一样,诡异的厉害。
我爸小声对我说:“这女人精神是不是有问题?”刚说完,就看见那白马也朝那女人跑了过去,两个还挺亲热,那女人嘻嘻哈哈地像是在和那白马玩,在黑夜中的坟地里,一人一马嘻嘻哈哈,嘶叫不止,我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我对我爸说:“我也不知道,可是看这情况,这女人倒是有点像我们学校楼管的老婆,八成就是个精神病,可是我也没招她没惹她,为什么要害我?”
我爸瞅着那疯婆子和白马,说道:“恐怕没那么简单。”
那疯婆子和白马玩了一会儿,双双就跑远了,我看机会来了,就对老爸说:“咱们抓紧时间,把那坟地里的女尸赶紧挖出来吧,等会儿他们回来就又麻烦了。”
我爸点了点头,就和我站起来赶紧朝729墓地走去,我们在来的路上,在汽修店的门口顺了点铁管,挖起了虽不顺手,但是也加快了不少速度,不出20分钟,那洞就又被我们刨了出来,到底这个女尸是不是高嫂,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结干亲
不得不说,再次看见这个水桶粗细的洞,还是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天被活埋的场景历历在目。(。’)当时我和那个女人的尸体一起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待了好久,现在想起来背上还是汗毛倒立,说不出的阴冷感觉覆盖着我的全身。
我爸大概是看出来我的窘境,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儿子,别怕,今天咱们上阵父子兵。”
我一听老爸这么说,也点头笑了笑,我爸看了看那个土洞,估计是担心我害怕,于是就打算自己钻进去,我一看,急忙拦住他说:“爸,还是我来吧,我怎么说也年轻些。身体柔韧性更好,再说了,哪有这种事让自己个儿老子顶在前面的。”
老爸一听,冲我笑了笑说:“行,那我就不和你争了,动作快些,把她挖出来后尽快地拖上来,免得夜长梦多,搞不好那个疯女人和那白马就回来了。”
虽然我们不知道那疯女人和白马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半夜里在这挖坟,还不不要惊动他们为妙。
我赶紧从洞里钻了进去,这洞经过这几日来的多次疏通,周围渐渐地往外扩了一些,里面黑得厉害,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在前面探路,后脚使劲地往前蹬,终于再次回到了这个洞里。
以前看书说有一种人对封闭空间有一种焦虑症,学名好像叫幽闭空间恐惧症,就是说害怕密闭或者特别拥挤的场所,严重的甚至会出现焦虑和强迫症,不过大部分人也就是感觉到恐惧。惊慌,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等症状。
我心里不断地念叨,这要是再进来这么几次,搞不好我也就患上这种幽闭症了。
老爸在洞口给我递进来一截铁棍,让我赶紧把那女人的尸首给挖出来,我顺着前日的记忆,在幽暗的灯光下总算找到了此前的那个女人尸体,前日我已经把她挖了出来,可是大概是我们回填土的时候,又把她埋住了,因此我东摸西摸,才算摸到了她。
那女人的骨头在这地表下变得异常冰冷,脸上的肉还没有完全腐烂,只剩下了一张乌紫色的皮,还有的地方骨头已经暴露了出来,一看之下就觉得恶心干呕,跟得了慢性咽炎似的。这时就听见我爸在上面问:“找到了吗?”
这土洞里的空气格外的憋闷,再加上我的一举一动都能带起来不少灰尘,被灯光一照,飘飘洒洒的,让人的喉结说不出的发干,我咳嗽了一声说:“爸,已经找到了,不过她的身体都在土里,我得刨一会儿,你再等等!”
话音刚落,我就赶紧刨了起来,由于这女人的尸体是被装在一个帆布袋里,我只能顺着帆布袋的外围不断地往出刨土,也不知道这帆布袋是什么牌子的,格外的结实,看这样子,也不知道在土里埋了多少年,只是有几个腐烂了的眼,其它的地方都完好无损,只是脏得厉害。
灯光之下,这女尸的样貌实在是骇人,她的眼珠已经彻底烂掉了,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深邃地望着我,在这幽闭的空间里着实让人不由得紧张,于是我索性把她的脑袋又按回这个帆布袋里,然后拉上拉链,这下看不见女尸,动作快了许多,又过了十几分钟,这帆布袋就被我彻底地从土里揪了出来。
这女人的尸体已经变得干瘪了,因此并不是很重,可是我在小空间里施展不开动作,因此刨起来每一个动作都做不到位,关节酸的厉害,我赶紧横着撑了撑,放松放松,然后对外面的老爸喊道:“爸,我挖出来了,这就从洞口推出来,你赶紧拽啊!”一张嘴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吃了一嘴的土。
老爸把胳膊伸进洞子里,使劲地往外拽,我在后面翻过身来,用脚把帆布袋往外蹬,终于把它蹬了出去,紧接着我就从洞子里爬了出来,再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感觉真好。
大半夜的和我爸在军马的坟地里刨人的尸体,估计也是行里从古到今第一次了,我爸早已经迫不及待,赶紧就把帆布袋的拉链打开,这要是一具刚死的尸体或者是一具已经风化了的白骨都不要紧,要命的是这女尸恰巧只烂了一半,正是最恶心人的时候,我爸猛然拉开拉链一看,也是吓了一跳,直呼:“我的妈呀,这什么玩意儿!”
我刚从洞子里爬出来,正在拍打自己身上的土,一看老爸这么心急,就笑着说:“爸,你着啥急啊,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你就拉开来看,吓着了吧。”
我爸没好气的说:“你只告诉我是具尸体,我哪能料到居然这么恶心,再说了,我不是着急吗,你倒是过来看看,这尸体手上有没有金镏子?”
高叔叔此前说,高嫂一直戴着一个金镏子,可是这高嫂的尸体明显是被人拖过来埋在军马墓里的,那人看见金镏子还能不摘下来?
不过这是高嫂身份唯一的识别,因此我只能硬着头皮看看,这时我才发现,这个帆布包看起来结实,很多地方都已经漏了,不过还好,兜得住尸体,不过只要稍微地在这些漏洞的地方使点劲,这袋子瞬间就能被撕开。
于是我就蹲在地上,使劲顺着那些洞咬牙这么一撕,只听“噗呲”一声,那袋子应声而开,那具尸体就这样摆在了我们的眼前。
只见那尸体的主要关节已经全部断了,摆出一个难以置信的姿势,头下面压着一只脚,另一只脚下压着两个胳膊,看样子是受了猛烈的撞击,搞不好就是高叔叔遭遇的那场车祸。
再一看,尸体全身上下的皮肉烂了80是最外面的一层表皮却变得乌黑,紧紧地贴在骨头上,最令人想不到的是,这尸体的衣服居然还没有腐烂的很厉害,依然能勉强看出上面的花纹图案,我心里琢磨,这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质量居然这么好。
我和我爸一心想找找看这女人身上有没有金镏子,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我拿着铁棍把这女人两只干枯的手都挑了起来,又在衣服里扒拉了半天,始终没有看到金镏子的影子,看来这可能不是高嫂的尸体。
我爸爸大概是觉得我搜的不够仔细,又拿起自己那根铁棍,把尸体上的衣服慢慢划拉开,这时在月光下金光一闪,居然有一块金子似的东西,我定睛一看,并不是金镏子,而是一个金锁,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我们搞错了,这女人就是和那匹729的白马合葬的?这金锁就是人家的陪葬品,那我们这下岂不成了盗墓了?
我爸显然也没料到居然碰到这种怪事,嘬了嘬牙花子,不知道怎么办?我凑上去,拿手机的灯光照了照那个金锁,我以前看《红楼梦》的时候知道,这深宅大院里的大家闺秀薛宝钗同志有这么个劳什子,不过人家那是癞和尚送的好东西,我眼前这个现如今有些地方都有点黑,大概是和土里的化学成分起了反应,不过一看就知道是实打实的金子。
我装着胆子拿到手里掂量了下,还真有点分量,再一看,上面似乎还刻着字,低头一看,这锁子上面写着长命百岁,我赶紧拿给爸爸看了看,两人顿时就有点摸不着头脑。
要说这刻着“长命百岁”的金锁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是挂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就有点奇怪了,这种锁子一般是结干亲的时候,由干爹或者干妈买给干儿子或者干女儿的,到了十二岁的时候,再摘了,算是成年,部分地区也有圆锁的风俗,可是这女尸看起来最起来也30多岁了,不可能还带着这么个金锁啊!
我爸爸挠了挠头说:“这军马墓地里埋个死人就已经够奇怪了,怎么这死人脖子上还戴着金锁,难不成这是死人要和别人结干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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