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飞感觉就像是被一把冰箭射中了一样,但野人的话无疑是在告诉他,他确实和火灵宫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浅。
聪慧的凌一宁、苏征邪、于媚儿都猜到了。
“你是,”于媚儿打量着野人,他的脸上长着厚厚的绒毛,看不清楚他的脸,想要判断出他是谁,这恐怕一时还做不到,但猜猜还是可以的,“你是莫言叔?”
“莫言那个兔崽子还没死吗?”野人说了句,看着源源不断跃入茅屋旁的修行人,帘想要转身跑开。
“钥匙在他身上。”玄飞大喝道,“别让他跑了。”
一句话就让野人被拦了下来,他身前十数道的魂兵,就算他强绝天横,也无法能轻易突破。
“玄帮主,你又倚多欺少了。”于媚儿嘲笑道。
“那也得看是什么人,”玄飞冷眼瞧着她,“这位先生之前在路上可是杀了十好几位修行人的高手,要不采用这样的办法,难道也真像你说的一样,和他单打独斗吗?我可没那个闲工夫。”
于媚儿一愣,她是从那条路上来的,自然瞧见了那满地断肢的场景,本来还对野人有些好感,现在却是不翼而飞了。
“你能确定那都是他干的?”于媚儿沉声道。
“他攻击小夏时的拳风,猛如威虎,拳劲更是狠得通透,怕是这上千的修行人加一处,也找不出第二位来,何况……”玄飞往在跟修行人斗在一处的野人指去,“你看。”
就见这说话的短短时间内,地上已多了十来具的尸体,全都被他状若疯虎的撕成了碎片。
于媚儿一时间再说不出话来。
玄飞拉着苏征邪的胳膊走出两步,低声说:“钥匙是这野人的血,苏兄等到时机成熟只需要拿到他一两毫升的血就可以了。”
没必要将野人除掉,而且这个难度太大了,但让他受伤还是很容易。
而苏征邪是己方八人中实力最强者,有他加上定字符,倒是有八成的把握能够做到,特别是在野人被修行人围攻的时候。
说完后,玄飞就看于媚儿的耳朵微微动了下,就皱眉道:“于小姐,偷听人说话算是好习惯吗?”
“我有偷听吗?话是自己传到我耳朵中的。”于媚儿翘着嘴说了句。
这时已有两三百的修行人到了茅屋前,任是野人实力强绝,面对着前赴后继,而又越来越强的修行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钥匙在野人身上的消息已传了个遍,有些聪明人顿时恍然,也想到天门不可能安排运气似的真的找钥匙的任务。
“这位先生,只要你将钥匙交出来,我们帘就走。”说话的人声音极为宏亮,也很熟悉,那是金阳派的段飞。
“哼!”野人重重的哼了声,疯狂的一拳将某个施着水魂气长剑的修行人整个打飞,撞在附近的山壁上,眼见是不活了。
而随后又有两个实力更强的修行人补上去,给野人的压力更大。
“可以了,苏兄。”眼看野人又撞飞两名修行人,玄飞喊道。
苏征邪一拍金算盘,冲了上去。
成名篇:天门行 第十章 鬼沼
苏征邪的身法极为普通,但速度之快,与猎鹰相比也不遑多让,特别是他那步法,就跟鬼魅一样,轻而易举的就躲开了围在野人四周的修行人,酥打出定字符,就看那野人身子一震,缓了一缓。
就在这当口,苏征邪猛的一提速,像是暗夜里划破夜空的流星,早已藏在掌间的刀片快速的划破野人的胳膊,指缝间藏着的小瓶疾速的接下半瓶野人血,再如雷奔一般的倒退出包围圈,整个动作快至极点,大约只有数次眨眼的时间。
还未等那野人反应过来,又是一刀刺破在他的手臂上,一条黑红相间的身影,在他的伤口上取下了数滴野人血,像是一阵风似的后退着不见了。
“走。”拿到野人血没必要再和野人缠斗,这些事让那些以为钥匙真的是藏在野人身上的修行人去办好了,顺便也能让野人拖住他们。
于媚儿的速度更快,她取下野人血后,就一个腾身飞到了来时的树林时,就看她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火灵宫的女子很是让人头疼。
野人被划破了两个伤口,又被定字符字了那一瞬,突然之间暴怒起来,一把将数名修行人击倒到一旁,纵身就想要追赶玄飞和于媚儿,谁知段飞突然冲了上去。
一把长达数米的土魂气锁链擎在手里,只一甩就将野人整个的罩住。
“再多来几个人,先把他擒下再说。”
段飞的出手让士气一度沮丧的修行人们,为之一震,纷纷赶了上来,可就在这时,那野人突然一声狂吼,赤手抓着还在冒着着浓烟的锁链,用力一扯,段飞手里吃力,不得不往他那边倒过去。
眼看就要被野人一拳打在胸口上,段飞一酥,将土魂气锁链扔掉,几个跟斗翻出了包围圈,心有余悸的瞧着这远超他想象的敌手。
“大师兄,我刚才看山神帮的玄飞和火灵宫的于媚儿,已往回跑了,莫不是那钥匙已被他们拿走了?”何哲低声道。
段飞皱着眉沉思了半晌,突然一拍手:“刚我见苏征邪和那于媚儿靠上去,像是在野人身上取走了些什么,那钥匙莫非不是钥匙?”
这话说得有点莫明其妙,但金阳派人多,帘有弟子出来说:“我看到他们是在野人身上取去了一些血液,这会不会就是考题的答案?”
不管是不是,既然玄飞、苏征邪、于媚儿都因为这个而往回跑,那肯定是有一定的原因,只要同样拿到野人的血液,再追上他们就能知道是为什么了。
段飞喊道:“列阵。”
各家各派只要不是没什么历史的,都会有阵法流传下来,特别是曾经和魔教战斗过的门派,在阵法一道上的修练并不弱于魂气。
就看金阳派八人占住八卦方位,齐齐的跃起冲着野人而去。
其余的修行人看得仔细,不约而同的退开,留下位子给金阳派诸人,有的人还破口而出喊道:“金阳派的八卦灭魂阵。”
土魂气一同的罩在八人身上,看上去威猛无铸,声势无两,这要一冲上去,那野人就算再强都得掂量着,毕竟这八人都是金阳派的得意弟子。
比山神帮的土坛弟子不知强上多少倍,土坛弟子的阵法都能让那些小门小派的掌门而惊讶,何况是金阳派的阵法。
远远看去,这八人就像是集合在一辆战车、坦克中的士兵,齐头并进的冲着目标冲过去。
那野人压力稍减就看到了段飞等人组成的八卦灭魂阵,瞳孔不由得为之一缩,厉喝道:“这种魔教的阵法,你们是从哪得来的。”
才喝出声,就看一道比苏征邪更为鬼魅的身影游过来,那身影的主人身上纹着一朵开得灿烂的桃花。
野人冷哼一声,正想要挥臂把这个想要浑水摸鱼的人给击飞,就在他身前两米左右的地方,那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等她再出现的时候,已到了野人的背后。
“是双魂术!”有见多识广的修行人惊呼了声。
就在这时,那人突然一把擎出柄火红色的魂兵,划破野人的后背,用一个矿泉水瓶子将他的鲜血接下,还未等野人回过神来,她就几个翻身,消失了。
现在不单是金阳派,就是别的修行人都清楚钥匙是什么人了。
要是不要擒拿住野人的话,这些人可有的是法子,不过是让他多一个伤口,那实在不算什么事,何况,现在野人的后背已由桃花社的人打开了个伤口,只要将血存起来就好。
野人总算是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这些修行人发疯似的冲上来,还有那近在咫尺的金阳派诸弟子,他的形势并不乐观。
而玄飞这些人也并未跑回到暗月使者之前发号司令的地方,因为褚文才已在休息区等候着回来的人了。
玄飞看着朝西面疾奔而去的于媚儿,正想喊住她,就看到褚文才站在休息区的正中央,迎风飞舞的长袍长发,手里的折扇,无不表示着他那绝世高人的风采。
“把野人血交给我,算是完成了一半的任务,你们必须从西面绕过沼泽回到出发点,不要去想作弊,这漫山遍野都是天门的弟子。”褚文才冰冷的说。
苏征邪将野人血交给褚文才,就看他拿出之前展示的那个盒子,将血滴在盒盖上,只见一道金光从盒盖里闪起,他快速的又将血都抹去,面无情情的说:“现在你们可以从西边走了。”
玄飞和苏征邪交换了个眼色,朝褚文才一拱手,带着人就像四边奔去。
让玄飞心存疑惑的是,这个褚文才手中的盒子和何六的级为相似,而他绝非是这盒子的主人,那野人才应该是这盒子的主人,那这盒子里藏的究竟是什么。
是否是和何六一样,拿着一双绣花鞋,或者是其它的什么东西?
心里在不断的猜测,却是没想要当面去问褚文才,从他的表情就能瞧出,这个盒子绝非是用正当手段取来的,而那野人又在这山中,再瞧那野人不输于任何修行人的身手和狂暴的性子,可能里头大有故事。
玄飞想着脚步就慢下来,苏征邪以为他察觉到了周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忙冲范落山和朱吟月打了个手式,这鸿升客栈的三大高徒都放慢了脚步。
其它赵欺夏、凌一宁、凌正、吴桐四人都慢悠悠的跟在一旁。
要是褚文才在那野人手里取来的话,他又怎会拿不到野人血,那野人的实力虽是强横,但看气势比褚文才还是要差一些,他想要杀死野人或许有点难度,但要从野人那取一些血还是一点困难都没有的。
玄飞越琢磨越是琢磨不透,而天门把这沂江畔鹰嘴一带作为考场,也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就在这时,前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八人都听出是于媚儿的声音,不由得一愕。
于媚儿的实力大家都清楚,她都失态尖叫的话,那前方绝非是好事物在等着。
玄飞示意大家放轻脚步,慢慢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踱过去。
休息区的西面照样是一片原始森林,而森林的繁茂不输于鹰嘴山山腰一带,参天大树随处可见,而这已是子时已后,到处都能听到阵阵的阴风。
甚至还能听到一些山鬼冤魂的呼啸声,这种呼啸声有些类似风声,要不仔细的话,实在很能分辨出来,但玄飞是打小就听习惯的了,与风声不同的是,这种声音里要留神倾听的话能听到一股子的哀嚎泣哭的声音。
只是夹杂在像是风声一样的呼啸声里,一般人根本就听不出来。
在这里能碰上山鬼冤魂并不出玄飞的意料之外,举凡是人迹罕至的所在,有山则有鬼,常言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而其实仙与鬼只是有一些的差别而已。
特别是在凡夫俗子的眼中,要是做好事的就是仙,而做坏事的就是鬼,如此而已。
只是现在已满山都是修行人的情况下还能有山鬼冤魂不肯离去,实在是一件怪事了。
玄飞站在原地侧着耳朵在听着山里的呼啸声,脚步自然也不敢放慢,只是放轻而已,因为那于媚儿的尖叫声传来的地方就是呼啸声传来的地方。
“你也听到了?”玄飞看凌一宁靠过来,就问道。
凌一宁点头道:“声音很尖。”
要分辨出那里的山鬼冤魂厉不厉害最简单的法子就是听那声音够不够尖,越是尖利的就表明那里的山鬼冤魂越是厉害。
有的甚至能发出一种让人感觉耳膜被刺破的声音,一但听到那种声音,最好还是绕路而走的好。
“玄帮主,味道有些不对。”苏征邪说。
赵欺夏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但她还在强忍着,她还猜想是不是别的味道。
“是腐尸味。”苏征邪一说,赵欺夏就反应过来了。
“这里有腐尸?”玄飞一怔,用手电往远处照了下。
这一照差点让顺着他的手电瞧过去的吴桐胆都裂了,就看那灯光照着的地方站着个白衣女子,全身上下都只是套着白色的长衫而已,长符肩,头发低垂,看不清楚脸孔的模样,但是所有人都感到她身上传过来一股寒气。
而更让所有人震惊的这是,这个女鬼明显不怕修行人,因为范落山已惊得擎出了他手中银算盘,上头震着一层的金魂气。
“群邪避退!”玄飞一声暴喝,手中打出一道驱鬼符。
只见那驱鬼符打在那女鬼的身上就直接的穿了过去,浑不受力,落在地上还发出一阵的青烟,明显是无法再次使用了。
“幻影?”
玄飞皱了下眉,苏征邪长啸一声,手里的金算盘上头漂出数十颗的金魂色珠子,直接撞到女鬼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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