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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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魂-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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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六注意着没踩到血泊中,走到角落里,仔细的观察了两眼,嘴角才露出些笑意。

    “这个十三,竟然被吓出了血尿。”

    十三叔当前跟着父亲搬山倒穴,见识是不错的,可一直都没能有机会破身,三十岁的人了,还打着老光棍,这被张寡妇一吓,就尿裤子了。

    童子尿要洒到撞客身上,有一定的功效,但对阳魂的作用不大,而成年童子尿,加童子血,那简直就是毒药了。

    附在张寡妇身上的阳魂,被这血尿一刺激,刹那间昏了头,受不了这毒药的作用,唯一的办法就自杀,才能脱离张寡妇的身体。

    何六赶到张寡妇家中时,她已经吊在了横梁上,他就把十三叔扛回了家里。

    夜里没仔细的盘察,现在再看,才琢磨着出事情的原委。

    何六接着打量起屋子的四周,发现炕头是冲着东南面,而床头架子雕成了凤头栖技状,整个里屋冲的西北方,再考虑到靠山村的地势,这里骇然是个克夫的风水局。

    无论哪个女人住进来,必然会让丈夫在三年内去世。

    “好狠的风水局。”何六喟然一叹,抓起面朝下躺着的张寡妇,想要将她扛出屋子。

    一打翻身,何六看到张寡妇那双原本该是盛着败血的暗红色眼睛变成了乳白色,手情不自禁的就是一松,一阵愕然。

    “麻烦了,无主阳魂走的时候没把张寡妇的天魂带走,只带去了地魂命魂和七魄,留下天魂存于尸内,七日之内必有尸变,要是让女人碰了她的尸身,那就更不好说了。”玄飞皱了皱眉,看到凌一宁被风吹得缩起了身子,就坐得靠近些,帮她挡去了一半。

    三魂指的是天魂、地魂、命魂,天地二魂常在身外,而命魂一直驻于体内。人死之前三魂会短时间的聚于体内,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会回光返照的原因。

    命魂一失,寿限就到了,天魂得天时,地魂得地利,有人做事无往不利,是三魂长期都在体内的缘故。天魂性白,地魂性黑,张寡妇的双眼呈乳白色,玄飞就根据这个判断,她的三魂中还事天魂在体内。

    要是还能使用魂术,这对玄飞实在是小菜一碟,只需要用解魂术的人式将天魂剥离就能免于遭受尸变。

    由于三魂属阳,要受到阴气重的人一刺激,这尸变后的张寡妇,连神仙都难对付。

    女人阴气比男人要重,玄飞就特意提到了女人,可让他没想到的事还在后头。

    “嗯,何六是这样说的。”十三叔叹气道,“可把她激怒的不是别人,而是我。”

    何六一瞧见张寡妇的眼睛慢慢转红,忙扯下衣角,画了道符贴在她的胸口上,看到眼睛变回白色,才松了口气。

    万幸何六不是女人,带着的阴气稀少,才没酿成大祸。

    在炕上找到张寡妇帮别人做的裤衩,拉出上头的松紧带,紧在了张寡妇的肋下,将她拖到了大院里,把站在院里说闲话的大脚婆腿都赶跑了,喊过几个童子身的成年男子,让他们把张寡妇扛到了从村民家借来的木桌上,再找来一捆麻绳,把她捆得严严实实的。

    请村长去找木匠用松木刻了个牌位,立起供桌,摆上蔬果、全鱼、草鸡、香炉,点起上路香,才站在门口守着,告诫村里的老少:“这几天先别过来上香,等过了头七再说。”

    村长的话不一定管用,但何六的话铁定管用。

    村民没人跑上门,常日里和张寡妇亲近的那几户都想着等过了头七再去上香。

    办完这些事,何六就回自家去准备些东西,当初来靠山村带来的法物用得都差不多了,还需要两天时间来置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等到头七那天吧。

    转回头说十三叔,他喝了何六调配的中药,休息了大半个时辰,身子就没事了,想着去瞧一瞧张寡妇的灵位,给她上柱香。

    踮着脚下了床,十三叔披着外衣就往张寡妇家走。

    没人告诉他何六的嘱咐,村长过来时见他家大门紧闭以为他出村去了,昨夜里知晓他在张寡妇家过夜的闲汉都怨恨他把张寡妇玩死了,就憋着瞧热闹,没打算告诉他。

    十三叔来到张寡妇院门外,见大门已经拆了,门板搭着做了个临时的供桌,而张寡妇被五花大绑被捆在两张桌子上,觉得有些对不住她,大步就走了过去。

    这时张寡妇的眼睑被何六拉了下来,十三叔没能看到那乳白色的眼球,否则他绝不会靠得那么近。

    十三叔站在捆着张寡妇的八仙桌前,长叹道:“张家嫂子,昨天的事我不怪你,你也是过去的人了,咱俩就算一笔勾销了。”

    说着,十三叔伸出手拍打了下张寡妇的手背,上了三柱香就出院子离开了。

    没人注意到,张寡妇的眼皮突然的抖了下。

    “十三叔是成年童子身,怎么会触动张寡妇体内的天魂?”阿灏疑惑道。

    “这要从十三叔的职业上说,十三叔是搬山将军,属于搬山道人的分支,常年探穴走墓,身上染的阴气早就把阳气给盖过了大半,童子尿和童子血里带着的阳气还管用,但肢体接触,必然传出的是体表上的阴气。”赵欺夏托着下巴分析道。

    十三叔赞赏的瞟了她一眼,继续往下说。

    当时十三叔并未感觉到什么不对劲,除了出院门时背后一阵发凉外,他记得那时还特点的回头看了眼,然后才大步走回家。

    隔了片刻,十三叔在家中整理上回走穴得来的东西,就听到张寡妇大院里“咚咚”两声,立马觉得不对劲,快步走到外头,就看到张寡妇睁着白沉沉的双眼一摇三晃的往外走,吓得他扭头就冲何头家里跑去。

    “何六,出事了,张寡妇她,她……”

    十三叔嘴里还在含糊不清,何六当即抓起桌上放着的白色蜡烛、桃木剑和一顶草青色的篓子飞也似的出了屋子。

    “定魂蜡?”玄飞惊愕道。

    现在他大概能确定何六和他有一定的血缘关系,不然怎么能打开巨龙盒子,可听到除了老爷子之外没人能做的定魂蜡出现在何六的手中时,他还是吃了一惊。

    十三叔没搭他的话,继续往下说。

    十三叔紧跟着何六赶到张寡妇的家门外,里头却没见着她的人,何六焦急的在怀里掏出个罗盘,十三叔看到上头的小针不住在摆。

    “西面。”

    何六把罗盘往怀中一塞,跑着步追去。

    何六没问张寡妇尸变的缘由,十三叔过来说的,毛病大约就出在他的身上。转念间想到十三叔的职业,何六也做出了和玄飞一样的判断。

    气得他真想敲打着何六的脑子问他怎么会这么糊涂。

    沿着西面出了村子,这周围的路都是人脚踩出来的,到处都是灌木和杂草,越往前走越是难走,十三叔才醒转过来,体力有些虚,跟了一段就渐渐被何六甩开了。

    “前面是九曲十八弯,何六。”

    十三叔喊了声,一依,硬着头皮追了上去。

成名篇:震关东 第三十九章 鬼打墙

    第三十九章鬼打墙

    十三叔悠哉的掏出烟枪,塞上烟丝,又摸出个镇子里卖一块钱三个的一次性打火机,把烟点燃了,长吸了口,吐出浓烈呛人的烟圈,才缓缓说道:“你们没听过九曲十八弯的路名不稀奇,这条路在我小的时候叫盘山道。”

    “就是村西头樵子山的盘山道?”玄飞愕然问道。

    “嗯,”十三叔吧嗒抽了口旱烟,才说,“走到樵子山里的人,一般要被困上两三天才走得出来,日子久了就被人叫成九曲十八弯了,除了何六,村里的人一向是绕着樵子山走,宁愿多走一天的路出山,都不愿冒这个险∫那天跟在何六的身后,也是怕得很呐。”

    十三叔追上何六的时候,何六正抓着那个罗盘,神色严肃的看着前方的树林。

    “何六,你不怕被困在这里吗?”

    “你不是也跟上来了吗?”

    何六收起罗盘,子着那排松子林,蹲下身画了个十三叔瞧不明白的图,用的是暗红的朱砂,瞧着有那么几分玄妙。

    十三叔这搬山将军原本就是个半吊子,大墓不敢倒,小墓不屑倒,跟着父亲倒的都是些无主的野墓,除了养就一个好身板和大胆子,玄妙的法门半点都不会。

    前年十三叔的父亲在倒个汉代的将军墓时被毛尸掐死后,他就只敢在附近开些小墓糊口。真的遇上像张寡妇这样的事,他的胆子就算是白练的了。

    一见何六这架式,十三叔就懂了,这何六肯定是高人,不是一般的风水先生。

    “跟着我走,别走丢了。”

    十三叔恭敬的点了点头,跟在何六的后头,踏着他走过的脚步,慢慢的往前走去。

    何六凝神瞧着手中有些散乱的指针,这九曲十八弯的溢着浓烈的阴气,打乱了的指针的指示方向,现在怕是张寡妇已经跑到山上去了。

    这樵子山靠山村的村民不敢走,何六是来过好几回了。

    山上有座破了的关帝庙,虽是香火多年不续了,但关帝像上还是带着极强的阳气,要是再撞到张寡妇的身上,可就真有得瞧了。

    “这九曲十八弯是怎么回事?”十三叔忍不住问道。

    “这里鬼打墙。”

    何六短短五个字,让十三叔心头一震,鬼打墙,倒墓搬山走穴之人最怕的就是鬼打墙▲一般的鬼打墙只会拖延下时间而已,几个小时后就能走出来,九曲十八弯的鬼打墙能耗上两三天的时间,明显不一般。

    “鬼打墙与阴气的厚度有关,越是阴气重的地方,绕的时辰越久。”

    何六干脆和十三叔聊上了。

    “那这里的阴气?”十三叔打了个寒战。

    何六突然想到张寡妇现在的状况是极端受不得刺激,要是阴气和她体内的天魂一作用,那不是会把她激得发飙吗?

    正想着,忽然听到松子林远处一声野兽般的嘶吼,让何六和十三叔脸色都是一变。

    “快,跟着我过去看看。”何六说着把罗盘塞回衣内,箭一般的奔了过去。

    十三叔胆战心惊的跟在后头,他是怕,恨不得帘就打转往村里跑,可要没了何六,在这九曲十八弯里还得绕两三天才能回村,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跟着何六说不定还能化险为夷,两个人相互间还能个照应。

    阿灏听着“嗤”地兴声:“老头,你胆也不够大啊。”

    “兔崽子胡说,老子那叫谨慎。”十三叔老脸一红,吐了口浓痰骂道。

    阿灏不屑的发出重重的鼻音,见赵欺夏又瞧过来,才没再奚落下去。

    柱子朝他怒目而视,打定主意要是阿灏再胡说八道,他就代替十三叔惩罚他,至于打不打得过,他就没想过。

    何六带着十三叔穿过大半个松子林,来到一处开阔的地方。

    这会儿天幕降下来了,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目光不到三尺外,十三叔还是感到了七八米外有个东西在发出浓重的呼吸声。

    “嗞!”

    何六在长袍里扔出两张道符,那道符异常奇妙,一扔在空中就燃了起来,变成两只鸽子状的火焰物,扇动着翅膀往那东西那飞去。

    “会不会是野猪?”

    十三叔被呼吸声搅得慌里慌张的,就问何六。

    靠山村附近的山林扯承野猪出没,但这完全不像野猪的呼吸声,可十三叔也不敢往别的地方想,只要不去想,他就不会怕。

    “啊!”

    火鸽子飞到那东西旁边一照,帘就熄灭了。

    这一眨眼的工夫已经足够让十三叔瞧清那呼吸声是谁发出的,就见张寡妇脚下踩着一头野猪,满嘴都是血,表情狰狞的往这边在瞧。

    她一只脚踏在那足有四五百斤的野猪身上,双手抓着野猪的内脏,嘴角边还挂着一截大腿,哈喇子混着野猪的血往下落。

    还没死透的野猪睁着眼在一抽一抽的打着抖,眼见是活不长了。

    天晓得连两斤苞谷都扛不动的张寡妇怎么能把这野猪杀死,还在生死她的内脏,十三叔肚子里一阵翻腾,弓着身子,像只煮熟的虾米一样,不住的吐着酸水。

    “哼!”

    何六哼了声,掏出定魂蜡插在脚下点燃了。

    就看张寡妇身子突然一抖,冲着天上一通狂嚎,震得山林里的野鸟被惊吓得四散飞走。

    何六瞧都不瞧她一眼,摸出一大沓的纸符,就往草蒌子上贴去。

    没想到张寡妇会被人提前惊起尸变,准备不够充足,消能对付着用。

    何六拍了十三叔的后背一下,把他吓得跳起来:“做什么?”

    “你撒泡尿淋在草蒌子上面。”

    “我撒尿?”十三叔不解的问道。

    “废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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