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对于他来说是新鲜事,以前从未做过,其中需要些什么样的特殊学问他并不知道。
进入三楼,一只狗开始乱吠,他只好闪到黑暗中暂避。
一名男子斥责狗,是外地口音。
狗不再叫唤,徐福走过去,面对三扇门,不明白自己应该进入哪一间。
最终他决定试一试,能拧开哪一道门就进去,如果锁上了就再试其它的。
运气不错,第一道门没上锁,他打了走进去。
他猜想盗贼们大概从不担心自己遇上同行。
里面没开灯,黑乎乎一片,床上棉被隆起,其中似乎睡了一条大型壮汉。
徐福轻轻把门关上,走到床前,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把人弄醒之后说什么话比较合适。
接下来他打算这样做,突然掀起棉被,把刀架到对方的脖子上,然后逼迫其打开保险柜,把不义之财老老实实交出来,如果条件允许,再让其献血几百毫升。
杀人劫财
徐福走到床前,右手执刀,左手揪住棉被一角,突然掀起。
眼前情况让他吃了一惊,居然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身无寸缕,交颈而眠,被子拉开也没有能让这一对醒来。
他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如果把两人弄醒,可能其中一个会大叫,惊动了其它人,恐怕就得面临一场恶斗。
犹豫片刻,他拿出准备好的胶布,把女人的嘴贴住,然后用绳索轻轻捆缚她的双手。
弄好之后两人仍未醒来,这样的深沉睡眠真令人羡慕。
刀架到男子的脖子上,迷糊中这人伸手来抓挠,嘴里嘀咕:“别闹了,明天还要起早呢。”
徐福忍无可忍,使劲揪男子的耳朵。
男子感觉到强烈的疼痛,终于醒来,起初用茫然的眼神盯着徐福看,然后渐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以人类的视力,男子无法看清楚徐福的脸。
“我需要钱,麻烦拿十万来,否则杀了你。”徐福说。
“兄弟,你哪条道上的?不要乱来,我可是有靠山的,黑白两路都有人,识相的话就把刀收起来,眼下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咱们交个朋友,以后什么事互相罩着点,有钱大伙一起赚就是。”男子说。
女子醒过来,发觉自己嘴被粘住、双手被缚,眼中充满了惊恐。
“如果不肯,我只能杀了你,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死了活该。”徐福的刀往下压,切破了皮肤,一缕血丝从伤口渗出来。
“玩真的吗?老子不怕,有种就杀了我。”男子满脸狠劲,一副悍不畏死的样子。
“哦,是吗?”徐福决定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看看,他挥动拳头,重重打在其胃部。
男子腰间遭到重击,头部自然地朝脚所在方向收拢,徐福一时来不及收刀,只见血光一闪,男子三分之一的脖子被划开。
徐福及时退后,避开了喷泉般的鲜血,心里对于这样的浪费行为感到深深的遗憾,很想上前喝几口,却又担心衣服被弄脏,同时也觉得这样做有失血族的体面。
男子腿蹬了几下,咽了最后一口气,不再动弹,只有微微的抽搐。
女子喉咙深处发出呜呜的哀嚎,双脚不停地乱蹬。
徐福叹了一口气,只好把主攻方向转到她身上:“别乱动,小声些,否则杀了你。”他摆出一副凶恶的表情说这番话。
效果出乎预料,女子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杀人劫财
徐福无可奈何,只好自己动手翻找,枕头下面有一只手枪,外观有些毛糙,显然是出自地下兵工厂。
他把枪拿起来,检查了子弹,然后装进口袋,心里觉得多少也算有点收获。
房间内没有保险柜,他把注意力转到抽屉,逐一拉开看,却没有找到钱,其中除了一些垃圾之外只有几本淫秽书籍。
家具非常简单,一目了然,除了大床之外仅有一只柜子和三只椅子,墙角还有一堆衣服和几只旅行包。
徐福把女子拖下床放到地上,打算搜一搜床垫,据说有的人就喜欢把东西藏在这些地方。
床垫背面摸着有些硬,还打了补丁,他猜想大概有内容,于是用刀划破察看。
果然如此,里面掉出十几只塑料袋,其中包裹着似乎是纸的东西,从外观看很像是一叠叠的钞票。
拆开一看,真的是百元面值的钱。
如果袋子里全都是如此内容,加到一起估计有二十多万。
他摸出准备好的包,将钱装入其中,估摸着自己大概未来三年不必再当强盗。
男子已经死透,无神的眼睛瞪得奇大,表情呆滞而难看,血流得满地都是,仿佛铺了一层红色的地毯。
徐福摇摇头,感到有些懊恼,本来没打算要杀人,却偏偏无意间弄死了一个,还有目击者,真是麻烦。
看来抢劫也是需要技术的,并非谁都能做好。
他心里暗下决心,如果可能的话,今后再也不做类似的事了。
肚子有些饿,眼看女子一动不动呼吸均匀而有力,倒是个不错的食物。
徐福从口袋里摸出兽用的输液管,打算把针头插到她静脉里,抽个几百毫升享受一下。
针尖刚接触到皮肤,女子立即有了反应,她拼命地伸腿蹬徐福,喉咙深处发出响亮的哼叫。
吸血用的针管掉到地上。
原来她是装晕倒,徐福有些生气,觉得她很不诚实,还有些愚蠢,他往她后脑勺打了一拳,将其击晕。
这一回应该没问题了,他拿出另一套输液管,把针头插入到她胳膊上的静脉里,开始进食。
手下留情
徐福还没吃饱,大概喝下了两百多毫升(至多可以算是餐前饮料),外面来了人,门被踢开。
两名赤裸上身的男子手执西瓜刀站在门口。
“老四,阿花,出什么事了?”
徐福拨下针头,把用过的输液管收入口袋里,慢慢起身。
他明白今夜的事已经越来越难以控制,局面更复杂了。
“你是什么人 ?'…'”一名男子走进来,用刀指着前面。
“你大爷。”徐福回答。
电灯亮起,两名男子看清楚发生在房间里的事,一时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徐福把刚刚弄到的枪举起,指向面前的两人。
看到黑黑的枪口,站在前面的男子手里的西瓜刀落下,掉到血泊中。
后面那位头一低,缩在同伙身后,似乎想逃走却又下不了决心。
“你过来,站到他旁边,把刀放下。”徐福命令。
两名男子举起双手,并肩站成一排。
现在徐福只想尽快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静静等候下一个夜晚的来临。
“有话好说,出来混总得讲点规矩,你把钱拿走也就算了,干嘛杀人呢?”一名男子说。
“抱歉,本来没打算杀人,那是个意外。”徐福说,“我不想再看到流血的场面,你们闪开一条路让我走,等会帮忙收拾一下现场,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好吗?”
“你走可以,把钱留下。”男子强硬地说。
“咦,这就奇怪了,你们不怕我开枪吗?再杀两个人对我来说并不困难,举手之劳而已,如果你们不肯妥协,我也没有其它选择。”徐福说。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同时向徐福点头,以示同意。
“把手反绑在身后,墙角那里有绳子,你先动手捆他。”徐福说。
“不必如此,我们既然答应过你忘记此事,当然说话算数,都是道上混的,不会骗你。”男子说。
徐福点点头,拎起装了钱的袋子,慢慢悠悠走过去。
接近门口,两位男子突然扑过来。
血族的反应速度和力量都远远超过常人,与普通人进行近身搏斗对徐福而言是件轻松愉快的事。
因为刚刚误杀了一个人,现在他决定采取较为温和的手段,避免再次弄出人命。
言而无信
两位男子言而无信,发动突然袭击。
没费什么劲,徐福往前躲闪,身体简单摇晃了几下,避开了所有的攻击。
瞅准机会,他用脚绊了对方。
两名男子失去平衡,栽倒在地,趴到血泊中。
徐福用枪指着他们说:“你们真让我失望。”
“英雄,你太厉害了,如此身手只是电影里才见过,我们真是好佩服你,刚才确实起了坏心,现在不敢了,请放过我们吧。”一名男子求饶。
另一位不停的以额头轻轻触碰地面,摆出一副十足的可怜相。
“还是把手捆起来吧,这样比较保险些。”徐福说。
“请相信我们,这一次绝对不会再乱来,保证不吱声,乖乖的打扫这房间,为死掉的笨蛋收尸。”
“好吧,再相信你们一次,别让我失望,否则我会杀人。”徐福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往前走。
他猜测这两位多半还会偷袭,贼当然是不可信任的。
他为此做了准备,如果这两位动手,他将斩草除根,杀人灭口。
出乎预料,走到他走到一楼,上面仍然没有动静,难道这两人真的被吓破了胆,不敢再反抗?
徐福此前已经熟悉了周围的地形和街道走向,选好了几条迅速离开的路径,计划过各种可能的情况。
他走出门廊,紧贴人行道内侧前行,利用头顶上方的广告牌和凸出部分保护自己,他猜想上面的人肯定还有其它的枪只,如果露出头来,十有八九会挨子弹。
突然传来喊叫声。
“快来人啊,杀人啦,凶手就在楼下。”两名男子趴在三楼的窗口,握着手枪,准备射击,却找不到目标。
徐福摇摇头,加快了速度往前跑。
楼上开始射击,枪声响起,子弹打在地面上溅起火星。
其实他们根本看不到目标在哪里,仅仅只是凭猜测乱开火,弹着点距离徐福有几十米远。
徐福开始感到后悔,当初应该疼下狠手,直接消灭这两个混蛋。
前面有个巷口,他转入其中,隐没在黑暗中。
稍后他叫了一辆出租车,驶向酒店。
岁月流逝
有了急需的资金,徐福住进距离保龙一族驻地仅五百多米外的酒店内。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重施故技,到位于城北的军械库中偷出一只远程狙击步枪。
不睡觉的时候他常常透过窗户用望远镜观察,寻找合适的目标。
十多天过去,他一弹未发,因为总等不到好的机会。
保龙一族在此的成员约有十二名,大概是一个班或者一个小队的编制,他们的服装与驻地内的普通武装人员稍有不同,质地更好些。
最明显的是他们脸上的气质,那种强烈的洋洋得意和骄傲一望便知,仿佛一大群黑猪当中的几头白猪。
十几天以来,目标从未离开过营地,他们总是三至五人集体活动,从不落单。
如果仅仅只想杀死其中一个倒不难,但想要多弄死几个就有些不可能。
每天早晨都会出操,而保龙一族的成员从来不出现在行列中,他们是特殊的一群,可以尽情睡懒觉,以自己习惯的方式训练。
最看到的目标是那位不睡觉的老头,徐福有种感觉,总认为这具丧尸就在眼前的军营内。
总有一天它会出现,如果有幸遇上,他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射爆它的脑袋。
他入住的酒店生意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冷清,上下左右都没人住,夜里他完全可以攀墙进入其它无人的房间,并从中开枪射击。
每一次举起望远镜,徐福都感觉到当年那种自由和无忧无虑的生活仿佛重新回来。
那些不计任何后果的胡作非为此时回忆起来竟然如此漫馨和有趣,他终于发现,当时的自己是如何的单纯而快乐。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守在天台上,朝自己感兴趣的目标开枪。
有几次,他莫名其妙地感到悲伤,泪水模糊了镜片后面的双眼。
往事如梦、如烟、如幻影,时间过滤掉了痛苦和焦虑,只留下快乐和温暖。
多少岁月流逝了,而自己的模样仍然是十六岁少年,再也不会长大和衰老,他不知道这是否可以算是好事。
生活仍要继续,未来在哪里?他对此毫无概念,也没有任何计划。
对于杀死多少名保龙一族才收手,他也没有想过,只是认定这帮王八蛋毁了自己的生活,必须让他们对此付出代价。
目标
夜间二十三点,徐福攀到酒店天台顶部的水塔上,观察前方远处的营地。
多日的耐心等待终于见到了一个机会,四名保龙一族成员慢慢悠悠走出来,出现在一片开阔地上,看样子似乎要外出。
他们身体周围的生命力场颜色很亮,呈现出粉红或是金黄,与普通人大不一样,一眼就可认出。
他们没有穿制服,皮鞋很亮,头发显然梳理过。
徐福猜不透他们是打算离开营地到城内寻欢作乐还是散步,如果是前者,就会有更好的射击机会。
犹豫了片刻,他决定等等看。
反正时间还挺多,不急于一时。
他已经守候了十几天,并不在乎继续等下去。
最好能够找到一个连续射杀三人以上的好机会。
果然,四个人走出了营地大门,逛向旁边的一家小酒馆。
徐福长出了一口气,打开了枪的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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