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子揪住徐福的衣领,仔细查看他的脸,严厉地质问:“看到杀害宇宙大帝的凶手没有?”
“刚才有三个人冲上来,一路胡乱杀人,我叔叔就是被他们开枪打死的。”徐福摆出很悲伤的样子说。
“我问你看到凶手没有?”男子焦急地怒吼。
“他们往楼上走了。”徐福慢吞吞地说。
持刀男子往楼上冲去,直奔天台,打开了门出现到外面。
枪声突然响起,然后是惨叫,看来埋伏在附近楼上的人把这几位当成了射击目标
徐福和咩咩继续往下走,出乎预料,再也没有人冲进来,显然魔婴把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开了。
强烈的仇恨显然让人们失去了理智和分析能力,以至无法识破如此简单的一个计谋。
脱险
徐福和咩咩抱着尸体混到人群中。
行走的同时,咩咩不时得腾出手把尸体拖下来的肠子塞腹腔中。
徐福轻轻声告诫:“你得装出很吃力的样子,以免引起怀疑。”
咩咩点头,立即按照他的要求做,张开嘴喘粗气。
一名妇女热切地安慰他俩:“别伤心,你们的亲人已经投入到宇宙大帝的怀抱中,享受着无限的快乐和幸福。”
另一名妇女说:“为了宇宙大帝而献身的勇士在天堂将会得到一千名处女的侍候和陪伴,你们不必伤心,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可我还是觉得难过,叔叔生前对我最好了。”咩咩说。
“再过几十年,我们都会进入天堂,在那边与你的叔叔相聚,共同享受宇宙大帝宽厚的仁慈和爱护。”妇女说。
魔婴仍然在低空飞翔,无数的枪弹追逐着它射击。
密集的亮线划破夜空,十分壮观好看。
绝大部分人都抬头看着上方,一个个恨不得飞到空中把魔婴捉下来。
魔婴掠过一幢大厦中部,导致追逐它的子弹打碎了许多片玻璃,然后它飞过一个十二层的楼顶天台,结果让原本站在那里开枪的一伙人全部被其它地方射来的流弹击中。
魔婴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游戏方式,它飞来飞去,不停地被子弹击中,同时不停地引导着子弹射向一些开枪的人。
有几次它飞得距离地面极近,让人们觉得扔出砖头和酒瓶子可以打中它,结果不难想象,只能是更多的误伤。
徐福和咩咩抱着尸体走了一段路,看到一辆停在路边的摩托车,钥匙还插在上面,他俩扔下了尸体,由咩咩充当驾驶员,一溜烟冲向旁边的大街。
魔婴用意识保持着和徐福的联系,得知他们脱险之后,它往另一个方面飞。
地面上成千上万的人追逐着它往城市的另一端跑去,他们因为无能为力而感到愤怒和沮丧。
魔婴越飞越高,宽大的翅膀掠过月亮,渐渐消失在夜空中。
下方充满了惋惜和气愤,人们为自己没能为宇宙大帝报仇血恨而感到难过和遗憾。
咩咩驾驶摩托车在街道中间的车流和人群当中穿行,渐渐远离那个血腥的小旅馆。
擦肩而过
摩托车驶过忠孝北路时,徐福非常遗憾地与道路另一侧骑自行车的郎心慧和罗莉错过。
她俩一路狂冲向前,完全没空注意街道对面驶过一辆摩托车,上面有一名狼人和一名血族。
同时也由于路中间隔着许多人和许多汽车,视野严重受阻,加之双方速度都很快,以致未能相聚。
徐福从未骑过摩托车,感觉这玩艺非常不安全,极容易导致机手受伤或丧命,于是他紧紧抓住咩咩的肩膀。
“可以慢一些了,咱们肯定已经脱离险境。”他说。
“我好久没飚车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当然得多玩一会,你不必紧张,我经过专业训练,基本可以算得上赛车手的水准。”咩咩说。
“我们去弄辆车开着走吧,别玩这么刺激的东西了。”徐福建议。
“城里交通堵塞如此严重,公路上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如果想离开这城市,骑摩托才是最好的选择。”咩咩说。
“等会跟魔婴商定一个会面地点,然后让它背着咱们飞走,那样岂不是更省事。”徐福说。
“你我满脸都是血,这样子多狼狈啊,得找个地方洗洗干净。”
“别洗了,会被人认出来,那样就麻烦了。”
“很多吸血鬼都会催眠术,你这方面水准怎么样?”咩咩问。
“差不多算是一点也不会,光知道理论,无法实际操作。”徐福说。
“唉,真遗憾,如果你会催眠,我们就可以找一户人家住进去,休息一下,换套衣服洗个澡什么的,打扮停当之后再骑着魔婴到汴京去。”咩咩说。
“不会催眠术也能做同样的事。”徐福说。
“老是使用暴力,我都有些烦了。”咩咩把摩托车停下,因为人太多,渐渐已经无法骑行。
两人步行往前走,东张西望观看街景。
由于距离出事的小旅馆已经比较远,这边没有人注意发生在那边的事,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一些人自发组织起来,胳膊上拴了红色的袖套,主动维持秩序,阻止犯罪。从外表装束看,这部分人大都是丧尸的忠实追随者,因为他们衣服上往往用颜色鲜亮大字,一般是‘宇宙大帝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宇宙大帝,你在哪里,我们想念你’之类。
虔诚的信徒
徐福清晰地感觉整个城市正在迅速恢复,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平息。
与此同时,丧尸的存在的已经无法抹去,不难想象,它曾经制造的混乱和杀戮将被选择性地遗忘,然后一个无比光辉和高大的神祗会被竖立起来,形成一个新的宗教,向世界上的其它地方渗透和扩张。
丧尸虽然死掉,化为了烂泥,但它已经深深影响到以桃园城为中心、周围方圆数百公里内的一亿多人。
一亿多虔诚的信徒,其中包括一部分血族和身具异能的人类,这绝对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
人们会组织成各种团体,围绕着丧尸建筑其中心理念,然后不同的团体之间会因为教义方面微小的冲突和差异和各执己见,甚至是相互争斗。
就目前情况而言,像佛教徒之间那样的和平共处以及相互包容是不太可能的事。
未来会怎么样?徐福猜不透,仅仅只能想到一个粗略的局面,就算这个比较可能的发展方向也存在着众多变数。
他和咩咩沿着广场北路走过去,这附近是城市中心地带,一向很热闹,而眼下更加人山人海。
走了一百多米,徐福发现有多起公开的争论发生在不同的阵营之间,其内容全都与丧尸有关。
人们各执己见,互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一些人甚至动刀子打架。
看样子对丧尸的理解已经有了许多无法调解的分歧。
人类总喜欢为了一些抽象的东西拼命,认定自己是在捍卫某种无比重要的东西,其实那玩艺儿一文不值,根本就是一堆屎。
咩咩扬着满是血污的脸,踮起脚尖东张西望,对什么都显得兴致勃勃。
徐福担心被认出来,忍不住低声告诫:“把脖子缩回去些,当心又被暴民围攻。”
“你太高估人类的智力了,他们不可能发现咱俩。”咩咩满不在乎。
城市街道上挤满了人,有些站着不动,更多的人则是漫无目的乱走。
人群当中不时出现枪声,大部分是由于对教义的理解出现了冲突而自相残杀,也有一些是抢劫或者仇杀。
清醒过来的人们开始收拾地上的垃圾和尸体,垃圾收集点周围堆成了小山。
一些拥有食物储备的人开始做买卖,一包方便面价值一百元,仍然有人抢购。
无法联系
徐福摸出手机看了看屏幕,发现仍然没有信号,看样子服务商已经停止了工作。
他感到后悔,当初在保龙一族的营地里应该弄个卫星电话带出来使用。
他很想跟郎心慧联系,想知道她在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里还好吗?有没有遇到麻烦?有没有体验过丧尸制造出的幻觉?
他知道那个小岛是可以通电话的,也知道郎心慧和罗莉的号码。
但此时没有讯号,无可奈何。
他走到商店内,想试试用座机能否跟外界联系,店主守着空空如也的柜台,朝他摇头,说十几秒钟前刚刚还试过一次,无法打出去。
徐福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没有停电,仅仅只是停了与外地的通讯。
咩咩说这也许是外界掐了这边的通讯,因为不希望丧尸的影响继续扩大,因为那些机器差不多全是自动控制的,几天没人照看应该也能运转,而最近几十个小时里肯定有些电信员工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重新开始干活。之所以没有停电则是因为外面手握大权的那些人不希望出现大面积的饥饿和生活困难。
由此看来,至多一两天内就会有外部力量介入,终止这样的混乱局面。
魔婴向徐福的意识中传来信息,说已经降落到附近不远处的天安大厦内,它变成了两名牵手同行的半大孩子,正在步行赶过来,问哪里会面比较合适。
徐福回答说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好悄悄飞走。
最终商定在旁边一处烂尾楼的房顶上相见。
咩咩看到徐福表情有些呆滞,明白他多半正在与魔婴沟通,于是站在旁边静静等候。
“我们走,魔婴已经快要那边。”徐福拉起她的手,急忙赶往会面地点。
穿行于街道中,不停地与周围的人挤来挤去,行进速度非常慢,但也无可奈何,当时为了逃离那家小旅馆,瞅着哪里人多往哪里钻,导致现在感到麻烦。
突然听到旁边有个声音在喊:“徐福。”
两人停下,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一名从前认识的血族蹲在一辆车顶上,正微笑着看往这边。
徐福挥那边挥了挥手,他想起这一位的名字叫做刑傲天,非常喜欢参与战争中,据传曾经加入黑旗军,后来又追随刘永福到台湾与鬼子作战。
她的消息
吸血鬼刑傲天从车机上跳下,走向徐福和咩咩。
“这家伙是谁?”咩咩问。
“他叫刑傲天,是桃园市的血族猎人组元老。”徐福低声回答。
“感觉不像好东西,你得小心些,在旅馆里放跑了一个坏吸血鬼,没准就是那家伙叫来的。”咩咩说。
这时刑傲天推开行人走到徐福面前,笑容显得非常亲切,仿佛老友久别重逢:“很久不见,徐老弟风采依旧。”
“刑兄好。”徐福报以同样的微笑,觉得这家伙应该没恶意。
“两位行色匆忙,想去哪里?”刑傲天问。
“不想告诉你。”咩咩说。
“这位狼人小妹妹,还没请教高姓大名。”
“不想跟你说,我们要走了。”咩咩摇摇头,面色冰凉。
“相请不如偶遇,到寒舍一叙如何?”刑傲天说。
“你会不会说人话,别他妈老是讲半拉子文言文,这样很倒胃口知道吗?”咩咩没好气地说。
“我生于两百年前,少年时饱读诗书,习惯养成,一时改不过来,请姑娘见谅。”刑傲天抱拳行礼。
“不要这样。”徐福轻轻拉了一下咩咩的衣服袖子。
“徐老弟,你真是少年英雄,电视里看到你的飒爽英姿,真是羡煞老哥我,做这样的大事怎么也不喊一声,就算帮你扛扛枪和子弹也好。”刑傲天说。
“没事的话我们要走了。”咩咩说。
“我打算离开桃园,到其它地方住,今夜就要走,以后再与刑兄联系吧。”徐福说。
“有件事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刑傲天说,“一个小时前,我遇到了郎心慧和罗莉,她们抱着一只狗,正在满大街找你。见面之后,她们委托我帮忙,反正左右没事,我就到街上等着,没想到还真是让我碰到了你。”
徐福眼睛一亮,几乎站立不稳,急忙问:“她们在哪里,快告诉我。”
“跟我走吧,离这不远,就十几分钟路程。”刑傲天说。
信物
咩咩质问刑傲天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见过郎心慧。
刑傲天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只玉石雕刻成的树叶,说这是两位姑娘交给他的信物。
徐福眼睛发亮,他清楚地记得这是五年前郎心慧和自己在中学门口的小摊上买的,由于做工非常粗糙,材料的质量也很差,杂质非常多,所以无法仿冒。
徐福询问咩咩是否跟自己一同前往。
咩咩尽管不怎么情愿,却也只好与他同行。
“离这里不算很远,走十几分钟就能到达。”刑傲天说。
“她们还好吗?”徐福问。
“非常好,只是走了很远的路,显得有些疲惫,目前有几十个血族帮忙在城里寻找你。”刑傲天拿出一只步话机,面带平静的笑容,开始与另一边的人通话。
他说了一些仿佛是暗号的词汇,听不出有什么不劲的地方,但也不能说非常合理。
徐福已经完全沉浸入即将见到郎心慧的激动中,对可疑情况视而不见。
咩咩满心困惑,暗自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口,刑傲天示意往里转。
这时魔婴的意识突然出现在徐福的脑海里。
它说:“我已经到达既定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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