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喜欢的,是现在的她啊!
那现在的她,不就是她自己?
所以,他喜欢的是他,再也没有旁人。
容纤月险些喜极而泣。
一直以来,即便她怎么说服自己,说服自己就是容纤月,可不还是因为他对那个容纤月的深情厚意而不安?
她可以不承认,却不能否认。
因为越来越在乎他,就是连替代品也不想当。
而现在,她终于能安心了,
即便他喜欢的人还是容纤月,可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容纤月,而是她了!
所以,从此以后,她只做她自己,就足够了,是不是?
……
容纤月没有再问。
只是日后当容纤月想起这夜里时,她只懊恼不已,若是当时她再有那么一丝的理智清醒,她定就意识到了他的欺骗,那结果,或者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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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的回答带来的欣喜,容纤月立刻就忘了先前搅扰了她差不多半日的烦躁。
前世的她,没有恋爱过。
现在的她,也是头一次。
所以,今夜里,就是他的表白了!!
容纤月在他的怀里仰起头。
那双闪着晶亮的眸子露在夜凌璟的面前,夜凌璟心头一颤,揽着她的胳膊不由自主的松下来。
而也就是趁着这稍许的一松,容纤月撑开了他的手臂,不过并没有退开,而是拉着他的手,并顺势把他往自己的身前拽了拽。
“皇上要补偿纤纤!”
她说着,像是撒娇,又像是任性。
夜凌璟的嘴角弯了弯,眼中碎光流转,“如何补偿?”
容纤月看着面前这张俊美的面容,想到刚才他说的“最喜欢的是现在的她”,心头就又是一热。
“我们出去御花园转转吧!”
夜凌璟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些。“我,们?”
容纤月的面颊微微的有些发烫,毕竟刚才她还一口一个“皇上”“臣妾”的。
“是啊,就是我们,谁让皇上先前惹人家生气的?人家满腔热忱的给做了饭菜,不止不纵着些,还说话让人家生气!不行,就是要补偿!”
容纤月硬着头皮的说,拽着他的手左晃右晃。
当确定了心思,心境就变得犹如小女儿般,就是自己听着也觉得别扭,可这话就是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夜凌璟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低低的笑声从嘴里溢出来,在殿内飘荡,带上了别样的魅惑。
…………
守在门口的常总管听着里面传出来的皇帝主子的笑声,悬着的那颗心也总算是松了下来。
这练习武艺的好处就是能耳听八方,可刚才,要不是因为在外面凤仪宫的春桃香兰盯着,他是真的有了恨不得把自己耳朵堵上的冲动。
跟在皇上身边伺候这么多年,还没见皇上对谁这么好过。
这听着像是皇后受了委屈,可皇上的声音起来好像更显得……
停,停!
身为奴才,猜测主子心情好坏可以,可要是想要探听主子的心思,那就是死路一条。
他还想再活个七八十年,所以这种念头还是连想都不要想。
“小常子——”
里面,主子的声音传来。
常总管立刻应诺,“奴才这就去准备!”
……………………………………
御花园。
夜色笼罩之后,就不会再有人来这边。
于是,当容纤月一行人从御花园一角的门路走过来,便是都一路亮堂了。
因为常总管先做了些准备。
故而这一路之上,已然有侍卫守卫,便是宫灯也鲜明亮堂了不少。
风中缓缓开绽的花朵,摇曳轻舞。
窸窣的声响从脚下迭迭而来,静谧的气息悠悠点点。
别有美好。
“好美啊!”
容纤月赞叹。
在前面带路的常总管险些要伸手去抹自己的额头,除了四周昏暗的花团锦簇,还有远处里黑漆漆的一片,就是亭廊上挂着的宫灯灯盏也像是隔着许远。
这,又是哪儿来的美?
而就是常总管正悱恻着,后面皇帝主子的声音也传过来,“不错!银河星汉,确是寥阔!”
“……”
常总管赶紧的抬头。
头顶上的夜空,布满了星辰,一眼看不到头的银河星空,像是一条纽带,明耀绚烂,当中那轮月挂在那里,似乎也少了光华。
常总管的眼睛里也带上羡慕。
果然,还真是不错!
…………
容纤月沉浸在如此的夜空下,眼中几多迷离。
原来,她抬头看天时,除了那轮月亮,还有偶尔看到的金星,什么都看不到。
后来,到了这里,这漫天的星空让她欢喜。
而现在,她的手被温暖的握着,身边的气息又是如此的让她安心,就是这漫天的银河星汉,更使得她沉醉,迷离。
难怪人家说好东西都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分享呢!
这其中的滋味,还真是不错。
正就是容纤月扬着嘴角想着,耳边他的声音默默而来。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容纤月回神,转头看他。
夜凌璟早已经在瞧着她,在看到她扭头看过来,抬手捋过她鬓角的碎发。
眼中碎光迷离,又是醉人。
“先前,纤纤是不是就如此想……”
银河既清且浅,相去也并不远,虽只一水之隔,却相视而不得语也。
他是在说她没有把心头所想,直言以对,所以刚才才会发脾气么?
可是现在,又是她能直言坦白的时机么?
显然,不是!
容纤月弯唇,眼中一闪狡黠,“那,皇上就没有脉脉不得语的时候?”
夜凌璟眼中的光亮稍许一凝,遂,伸手捏了捏容纤月的鼻头。
“小妖精,精明的你——”
容纤月娇嗔的躲了下,眼角四处的扫量了下,嘴里低呼,“有人!”
夜凌璟扬眉,往四周侍奉的宫婢随侍方向一扫,无不是低头看着脚下的地面,就是前面的常总管也都是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面,似乎上面正有什么别致的绣样。
夜凌璟收回目光,故意的问。
“谁在看?”
“……”
容纤月语结。
好吧,在脸皮厚上来说,她认输!
…………
夜色微凉,两人在御花园小转了一下,就回了去。
而因为心情愉悦,便觉得事事顺心,看着他也越发的俊美倾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目光太过直接,入寝时,他揽着她的举动显然很有些恣意。
这阵子他忙着处理国政,再加上她腹中的孩儿,两人一直都是循规蹈矩。
当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移的时候,容纤月全身也有些虚软。
今夜,不仅仅只是他想。
她抬眸,双手揽上他的脖颈。
“璟……”
已然情动的声音带着蛊惑。
夜凌璟的眸子发暗,翻身撑到了她的身上。
一手安抚到她的腰腹之下,一手揽过她的脖颈。
一边护着她的腰腹,一边让她不得不紧贴着他。
随后,灼热的滚烫一下子就烫到了容纤月。
容纤月惊了下。
他这么快……
“别……”
容纤月刚吐出一个字,整个唇就被他吞口中。
他的舌窜梭在她的口中,模仿着某种动作,大掌也比先前更为张狂的揉捏着她。
很快,容纤月的身子就软软的一塌糊涂。
……
身上的衣衫尽*褪。
和他相贴,没有一丝隔阂。
当那灼灼的某物直直的抵到她的柔软,容纤月只觉得一股轻颤的颤栗破茧而出。
而他显然也察觉到了,一手扳过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
“这么快……”
喉咙里低哑的声音怎么听都带着一丝笑意。
容纤月羞得想要躲,可早已经没有力气的自己又怎么能抵得了他的力道。
容纤月只能闭上眼睛。
而也只是刚闭上,他就冲了进来。
异样的极致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整个身子更颤栗不已。
“……太紧了!”
他闷哼了声。
容纤月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胳膊,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吐着气,撑着自己不要喊出来。
“纤纤……”
他低喃,在她的面上一点一点的吻着。
最后又落到她的唇上,吞着她口中的喘息。
随后,身下缓缓的动起来。
只是随着他的动作,她脑袋里堆积的颤栗像是成倍的翻涌,那波涛汹涌而来的情颤,只让她想要逃,想要哭,想要喊。
从前,和他在一起,也是几度让她失控,可从没有像是今日,这般的让她神魂剧颤。
而他似乎也有些隐忍不住,最后,放开她的唇,快速的在她的身上冲了几下,就猛地撤了出来。
身下骤然而来的空空荡让容纤月也不自禁的低喘了声。
紧跟着他就躺了下来,让她背对侧身躺着。
遂,他又冲了进来。
“璟……”
他到了她身后,手里没有能抓着的,容纤月只能紧抓着身下的床褥。
“这样,不会伤到睿儿!”
他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喘息着,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
容纤月只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回落的神智再度飞起来,越飞越高,最后飘飞的连影子也看不到了。
迷迷蒙蒙之间。
只有漫天的星辰河汉,在她的眼前闪烁,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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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辰时。
容纤月不得不起身。
按照之前和那位在一起之后的惯例,她总是能睡到自然醒,差不多总也是到了晌午。只是今儿有晨省,后宫美人儿尽数前来拜见,她也不得不早早的起来。
只是实际上她起的更早一些,因为在她掀开帘帐之前,她已经先在床上躺了一盏茶的工夫。
和她腰腿酸软自有些关系,可重要的是,她躺在床上连镜子都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嘴巴几乎能裂到耳朵根儿上去。
幼稚!
太幼稚了!
想她容纤月什么时候一醒了,什么都不干,只是想着某个人就能傻兮兮的笑的没心没肺了?
于是,直到掩下了心境,容纤月才唤了春桃香兰侍奉起身。
随后,用过了早膳,奉了皇命的太医也过来给她诊了平安脉。
就只剩下穿着皇后冠冕了。
负责更衣的春桃等宫婢给她收拾着繁琐的宫廷衣裙,容纤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这张原来看着陌生的面孔越来越有了她自己的韵味。连带着头上戴着的凤冠上晶莹剔透明亮的南海明珠也让她多看了几眼。
而就因为她这多看的几眼,负责在旁边的春桃小脸上都有些惊慌,又紧张兮兮的在她的凤冠上仔细打量了好几眼,生怕什么地方弄错了。
呵呵,似乎,那别样的心境倒也怎么也掩饰不了了呢!
刚才在用膳的时候,她一个人就吃了不少。最后还是香兰过来,劝慰着“要节制”。想到肚子里的孩儿,又看看面前似乎的确是剩余不多的饭菜,她也才勉强同意。
“娘娘……”
春桃唤着,捧着玉盒上摆着六七枚珠饰过来。
按照宫规,凤冠上最后戴上的珠饰是由皇后挑选,以乃镇宫之意。
容纤月眉角扫了眼,手指上面渐次划过。
拿起一个来。
“是——”
春桃微有诧异,还是接过来,往容纤月的头上插去。
之前每次奉上这凤冠的时候,容纤月总是摆手让她替她选,而今儿这还是头一次娘娘自己选。
当那枚珠饰落在容纤月的头上,春桃的眼睛里就是一亮。
那枚珠饰插在乌黑的秀发之上,只相衬的上面的花瓣琉璃越发的明耀光亮,更有了些栩栩如生的姿态,不止如此,就是连带的凤冠也绽出了独有光华。
“娘娘,好美!”
这枚珠饰之前她也拿过,只是从没觉得戴上会是如此娇艳。
春桃忍不住惊叹。
“是说它,还是说本宫?”
“当然是皇后娘娘!若非皇后,又焉能知它之美?”
容纤月瞧了春桃一眼,含笑不语。
果然,先前的那一顿调&教,还是很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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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凤仪宫。
美人儿先后的进了来。
德妃自也在其中。不早不晚,时候合宜的就像是刻意的想要“低调”,连带身上的配饰也都变得其色平平。
于是就在这一众的美人儿当中,若非是刻意去看,几乎看不出她的美好娇容。
而容纤月坐在高出三阶台阶的凤椅之上,就看的更为明显。甚是连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谢昭仪也比德妃明艳的多。
“德妃,太医怎么说?”
容纤月问。
“蒙皇后关切,太医说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