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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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引-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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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滚鞍下马的时候,跟着他冲杀土前的山贼亦已冲到,捉对儿与那些杀手厮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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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亦加入战圈,顺手在地上抄起了两支长矛当作暗器使用,在后面袭击,又连杀三人。

那些杀手要应付那些山贼已经吃力得很,怎抵挡得住这样一个高手的袭击。

方浪并不是一个阴险小人,这时候他的飞刀以及长矛都显得非常阴险,不发一声,动手即杀人,或从背后,或寻隙抵瑕。

金虎也一样,那些山贼一至,他亦由正面攻击改变为侧面,窥准了机会,抽冷了袭击。

他们都早有默契,不择手段,但求尽快击杀,赶回景王府。

那些杀手多数本来在群山之上,但未交手便已倒下了过半,反而是变了少于群贼,已经就处于劣势,再加上两个高手从旁不择手段的袭击,伤亡的人数飞快的上升,那些山贼由二对一成三对一。

他们虽然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临阵经验却是丰富之极,那些杀的一对一倒还罢了,以寡敌众,那还能不倒。

这名副其实,真的是一场血战。

欧阳易居高临下,看得很清楚,越看也就越心寒,回头再看看来路,始终都不见裕王率领其他人赶来。

——再不来便没有希望的了,欧阳易到底发出了这样的慨叹。

连他也看出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当然就真的是大大不妙了。

厮杀声震天,欧阳易在这么远的地方一样可以听得清楚,他虽然看不真那些倒下去的人的惨状,却亦不难想像得到那种残忍与惨烈。

然后他忽然考虑到自己的去留。

裕王的座下,现在有马永,是否还有用得着他的必要?

他不能肯定,却知道没有了南宫绝,以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实在难以跟马永一争长短。

这样留在裕王的座下,虽然不愁温饱,但与以前他的理想毕竟有一段距离。

等到现在裕王也不见到来,亦可见裕王的心狠,也是说,裕王真的做到拿得起,放得下,绝不会因为私人感情而改变主意。

这才是做大事的人,在这种人的眼中,一个再没有用处的属下与废物无异,也不会再从废物堆中将废物拿出来。

从袭击景王府书斋失败之后,裕王再没有向他征询任何意见,已可想而知。

这些事欧阳易这之前都没有想过,现在他所以想到,是因为他的心情现在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之前很多没有想到的现在都想到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随即袭上他的心头,他仍然看着南宫绝倒下去,才勒转马头,走向那一望无际的山野,头也不回。

没有人理会他,也许还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或者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存在。

欧阳易的感觉,是最后一种重一些,但怎样也好,都不会在乎的了。

在他决定离开的那刹那什么他也都已不在乎。

南宫绝终于倒下。

这早已在他的意料之内,他到底也是一个高手,一眼就能够看出对手的强弱,书斋一战,亲身体验,已经知道自己的武功与祖惊虹有一段距离。

当时他志在必得,祖惊虹显然有余兴未尽,也所以他才会带着所属急急的撤退。

现在他却是非生则死,毫无选择的余地,也所以他的剑势更加凌厉。

只可惜祖惊虹实在太冷静,在他的抢攻之下,一些破绽也没有露出来,也不急着反击,完全不予他可乘的机会。

南宫绝一再抢攻,剑势变化层出不穷,再配合暗器出其不意偷袭,始终都不能够攻破祖惊虹的防卫,不由得急躁起来。

他的剑势也因而一变,少了变化,却更加急劲,祖惊虹一再给他迫退,仿佛已抵不住他凌厉的攻势,可是他并不高兴。

祖惊虹虽然被他迫退,剑势并没有被他迫乱,所以退,绝无疑问只是一时摸不清他的剑路,一摸清,便能够反制先机。

祖惊虹也的确是这个意思,也看出只是他仍然不急着反扑,这当然主要是因为他看出方浪金虎等已占尽上风,控制了整个大局,用不着他的插手,现在他惟一要做的,只是将南宫绝击倒。

南宫绝这样抢攻,始终没有气力接不上,露出空隙的时候,祖惊虹等的也就是这个时候。

他没有再等上多久,南宫绝一而再,再而三,剑势终于因为内力消耗得太多而缓了下来。

祖惊虹的剑也就在这个时候抢进,回攻向南宫绝的咽喉,用的是达摩剑法中最普通,也是开剑第一式的“一苇渡江”。

这一式在他的剑施展出来,并没有任何特别,只是速度比他方才快了一些。

不过他用剑的速度本来就经已快得惊人,否则也难以封得住南宫绝的攻势,现在这快了的一些差不多已是他用剑速度的极限。

这一剑立时将南宫绝的剑势击乱,他的剑回截不及,用了三种身法才将祖惊虹反攻的一剑化解。

这三种身法施展过,南宫绝露出来的破绽已出现了三处。

祖惊虹没有向三处破绽出击,又是一招“一苇渡江”,攻向南宫绝咽喉。

南宫绝一声叹息,回剑封开,那三处破绽只是他故意露出来,若是祖惊虹抢进,立即会遭遇他凌厉的反击,偏就是祖惊虹瞧出来,不上这个当。

祖惊虹却也算准了南宫绝的剑势身形变化,长剑展开,在南宫绝一封同时,一圈一搭,贴着南宫绝的长剑迫前。

南宫绝的剑与人立时仿佛陷入一个漩涡内,越陷越深,脱不出来。

他也知道再不脱出去就不堪设想,可是一任他剑势怎样变化,祖惊虹一柄剑吞吞吐吐,始终将他的剑圈住,不让他脱出去。

他的身形剑势立即又变得飞灵巧幻,这一次,祖惊虹的剑势身形亦有了飞灵巧幻的变化,较之南宫绝甚至只有过之。

南宫绝眨眼间被迫退两丈,倒不是祖惊虹的剑势如此凌厉,乃是南宫绝一心要脱出祖惊虹的长剑所及的范围,祖惊虹却是如骨附蛆。

一退再退,南宫绝第三次后退。

祖惊虹紧接迫近,一连十三剑,最后三剑连击南宫绝右腕。

南宫绝右腕一转再转,第三次终于转不来,只有弃剑,祖惊虹那一剑便击在剑柄上,那柄剑立时长了翅膀也似,飞上了半天。

南宫绝登时面色骤变,右手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支只有七寸的小剑,左手按扣了一把暗器。

暗器飞蝗般射向祖惊虹,小剑在掌心一旋,立即把飞蝗般的暗器射出,直取祖惊虹的眉心。

祖惊虹长剑一探,正好将那支小剑夹在二指之间。

这一招用得很险,却也用得很准很快。

南宫绝的手中随即出现了第三柄剑,这一柄长约二尺,正刺向祖惊虹的要害。

祖惊虹若是以剑去挡方才那支小剑,一定难以封挡闪避这一剑,这一剑非常迅速,而且诡异。

现在祖惊虹只是长剑一抹,便将之封挡下来,左手一翻,夹着的小剑同时射出,射进了南宫绝的眉心。

南宫绝下意识伸手往眉心摸去,还未摸实,一个身子已然仰向地上。

那其实只是电光石火间的事情,所有的动作也都在电光石火间完成。

高手相斗,生死也往往就决定在电光石火的刹那。

祖惊虹看着南宫绝倒下去,心头亦不免有些感慨,武功练到南宫绝这个地步的南宫世家子弟并不多,他也还是第一次遇上南宫世家的三绝剑。

那些杀手原都是死战不退,但现在看见南宫绝倒下,斗志立时完全都崩溃,仓皇退后,他们已剩二十个人不到。

金虎挥动一双铁爪,便待率众追前去,却给方浪截下。

“怎么不乘胜追击,将他们斩尽杀绝?”金虎显然正得性起。

方浪摇头道:“他们也都是身不由己,只剩下这些人相信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一顿接又道:“而且我们要立即赶回去。”

说话到这里,祖惊虹已然走了过来,道:“裕王与那四个伊贺派高手到现在仍然不见现身,只怕真的已瞧出我们这又是一个陷阱,走了去王府那边。”

方浪微一颔首,金虎插口道:“不是说花豹他们一定能够支持到我们回来?”

祖惊虹道:“到王府去的若是那四个伊派贺高手,我们得重新考虑。”

金虎道:“老子总不相信他们四个人强得过南宫绝与这些杀手。”

祖惊虹道:“在寻人方面,他们却只怕比南宫绝等人做得更成功。”方浪沉吟道:“以常理去推测,裕王应该将南宫绝留在身旁才是,难道他反而信任那四个伊贺派的高手?”

祖惊虹道:“应该不会。”

“可是他现在分明宁愿放弃南宫绝等人,在现在他当然是不得不放弃,问题在南宫绝等人动身之前,他便应该知所取舍,考虑到可能又是一个陷阱。”

祖惊虹点头道:“不错,这绝无疑问在动身这前他便已决定,如果这是一个陷阱,他便会放弃南宫绝等人,由南宫绝来牵制我们。”

方浪道:“南宫绝却显然深信裕王不能没有他的扶助,一定会带人来接应,才会孤注一掷,与我们在此决一死战。”

祖惊虹道:“南宫绝是一个聪明人,对裕王的情形也应该很清楚。”

方浪接问道:“看来这只有一个解释,南宫绝并不如我们想的聪明,对裕王的事情知道得也并不多,也是说,裕王也并不是我们想像的那么愚笨,他能够利用南宫绝,骗信南宫绝为他拼命,最低限度,也比南宫绝聪明得多。”

祖惊虹连连点头,面色越来越凝重。

方浪沉吟着接道:“我就是不明白,何以裕王竟然会信任四个倭奴,难道那四个倭奴的力量比本书由炫书网提供下载南宫绝与那些杀手加起来还要厉害?”

金虎道:“若是如此,那些倭奴当时也不会给我们杀得落花流水,狼狈逃去。”

方浪道:“这件事也是不假。”

“除非——”祖惊虹面色更凝重,欲言又止。

方浪追问:“除非什么?”

祖惊虹沉声道:“裕王的左右另有能人,他们比那伊贺派忍者,比南宫绝等人更加厉害。”

方浪耸然动容,祖惊虹接道:“只有这样,他才会不惜放弃南宫绝等人。”

方浪道:“不是说,这个人一直都一些表现也没有,公认是一个愚人?”

“有句老话,大智若愚——”祖惊虹叹了一口气:“果真如此,非独我们大众都走眼了。”

方浪变色道:“连徐阶等人都被骗信,这个人城府的深沉也未免太可怕了。”

祖惊虹面色一变再变,方浪突然跳起来:“不成,我们得立即赶回去。”

祖惊虹嘟喃道:“只怕已太迟了。”

方浪面色现难看,翻身上马,飞骑奔出,祖惊虹一骑随亦奔了出去。

金虎挥动铁爪,忙亦指挥众手下杀回去,他们都有很亲的人留在府中。

花豹是金虎的结拜兄弟,一直与金虎出生入死,祖惊霞是祖惊虹的妹子,方浪的爱侣。

景王是他们的希望。

祖惊虹这一次真的并没有说错,的确太迟了。

路奔到一半,他们便遇上祖惊霞,知道王府的情形,不由都替祖惊霞捏一把冷汗,若非红叶倒戈相救,祖惊霞必难逃一死。

花豹死了,其他的人如徐阶呢?

祖惊霞不能肯定,他们也要赶回去一看才放心,唯一他们能够肯定的,就是裕王一定不会再留在景王府内,一定立即着皇帝赶回皇城去。

也是说,一切都应已无望,所以到他们看见徐阶,不由都大感诧异。

徐阶就是坐在王府大堂上,在他的前面,放着景王的尸体,在他的后面处,站着唯一生存的一个侍卫。

坐在那里的徐阶简直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祖惊虹等人那刹那都有这种感觉,他们都以为徐阶已经被吓呆,想不到这木偶一样的人的思想非独没有停顿,而且一直转动不休。

事情到现在不错已经告一段落,也因此他更加要立即想办法看如何打发祖惊虹方浪金虎等人。

他们都是他为了景王府先后网罗座下,他也看得出他们的性格,尤其是祖惊虹,要之反过来侍候裕王,是绝没有可能的事情。

最令他为难的是,他还得好好的向这些人解释为什么这个官还要做下去,为什么不为景王殉死。

他很明白这些江湖人的感受,也希望这些江湖人明白他并不是一个江湖人,也莫要怪责他没有江湖气。

到现在为止他仍然只是想着怎样向祖惊虹等人解释一番,还没有动杀机,想到杀人灭口。

他终于开口用很简短,很明白的说话向祖惊虹等把发生的事情以及他的决定说了一遍。

这么多年他从未话说得这么辛苦,在祖惊虹他们回来之前,他已经将要说的话细度清楚,默默的重复了几次。可是到现在出口,仍然是那么生硬,但无论如何,总算让祖惊虹他们彻底明白他万不得己的苦衷,明白他只是一个政客,并不是什么英雄豪杰。

一面说他一面留意祖惊虹等人的表情变化。

祖惊虹看来非常感慨,但没有说话,祖惊霞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方浪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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