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道:“一切由你来调动。”
祖惊虹接道:“惊霞与方浪二人留在这儿。”
惊霞看着祖惊虹,欲言又止。
祖惊虹道:“在我们离开同时,说不定南宫绝就会袭击。”
惊霞道:“怎会的。”
祖惊虹道:“他们也许已经发现我们的进入,我们的离开亦未必瞒得他们的眼睛,从而考虑到每一种可能,那不难就会在援兵赶到之前来一次袭击。”
徐阶微颔首:“不无可能。”
祖惊虹轻拍惊霞肩膀:“王爷的安全更要紧,你那些飞刀,总有机会施展的,不用急。”
惊霞看了看方浪,方浪并无异议,也不再反对,事实祖惊虹说得亦有道理。
南宫绝的人事实上发现了祖惊虹等人的进入景王府。
祖惊虹惊霞方浪三人都戴上竹笠,并无特别的地方,倒是金虎,盔甲鲜明,最是惹人注目。
“那个人一身将军装束?”欧阳易听罢报告,一双手不由捧着脑袋:“这附近就是有人敢出兵助他们,我们也没有理由毫不知情的。”
南宫绝接道:“我们的人事实也有兵马调动的消息。”
“那个将军也没有理由只是一个人跑来。”欧阳易想不透。
裕王都听得清楚,却没有作声,也没有任何反应。
南宫绝沉吟着忽然问:“那个将军有什么特征?”
探子回答道:“面貌我们看不清楚,若说特征,看来就只有他腰旁挂着的一双铁爪了。”
“铁爪?”南宫绝一皱眉。
“他那双铁爪大得很,长只怕也有四尺多。”
南宫绝眉皱得更深:“他们是由哪个方向来的。”
“东方。”
“金虎——”南宫绝脱口一声叫:“奇怪。”
欧阳易忙问:“哪一个金虎?有什么奇怪?”
南宫绝道:“连云寨欧阳兄一定听说过的了。”
欧阳易面色一变:“你是说那个贼巢?你是说连云寨的那个金虎?”
南宫绝道:“这附近一带,以铁爪为兵器的,只有连云寨的金虎。”一顿笑然后一叹,道:“有可能,金虎跟浪子方浪是生死之交,而方浪却是祖惊虹的朋友。”
欧阳易道:“可是,金虎他们是贼!”
“贼又有什么关系?事成之后,不就是官。”南宫绝嘟喃道:“何况金虎那人视财如命,只要给他钱便成。”
欧阳易忽然一笑:“只是这一个人,南宫兄如何应付不来?”
南宫绝道:“连云寨一伙上下一心,所以到现在官府仍然束手无策,金虎既然来了,他的手下想必亦在途中。”
欧阳易笑容敛去:“他们难道要里应外合?”
“也许金虎是先去谈谈条件,”南宫绝摇头:“在这种形势之下,无论什么条件,他们也一定会答应的。”
欧阳易尚未接话,南宫绝已接道:“我们必须要在他们会合之前,把其中一部分歼灭掉。”
裕王终于开口道:“应该的。”
欧阳易道:“不知道金虎那儿来了多少人?”
南宫绝道:“多少人也好,歼灭他们应该比攻入景王府容易些。”转向问裕王,“未知王爷意下如何?”
裕王微笑道:“你们认为该做的,就去做好了。”
这句话南宫绝欧阳易也不知听过多少次,但为示尊重,仍然先请示裕王的意见。
南宫绝接道:“由东往景王府,必经赤松林,若是来得及,我们就在赤松林迎头痛击。”
“很好。”裕王毫无异议。一个毫无主意的人若能成大事,看来就只有靠运气了,到现在为止,这位裕王爷的运气,仍然很不错。
赤松林是一片广阔的松林,在林外往内望,所见都是一条条赤红色的松干,高插天际。
除了松树,难得看见其他树木,这一片松林也不怎样浓密,部份地方甚至给人一种空荡的感觉。
拂晓时分,连云寨一伙人已然来到赤松林外。
夜雾未散,松林凄迷在雾气中,那些松树看来也就更加高大了。
花豹第一个来到,脚步不停,便要往林中道路闯入,一个山贼慌忙上前道:“二当家要不要派人先进去探探?”
花豹应声停步,大笑道:“探探什么,难道还会有人拦途截劫?”
另一个山贼接道:“只有我们不截劫别人,哪有别人来截劫我们?”
那个山贼闻言失笑,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跟着花豹进去。花豹大笑不绝,快步如飞。
松林中一片静寂,他们一行走进来,脚步声便使这一片静寂惊破,简直惊天动地。花豹走了一段路,脚步突然一顿,嘟喃道:“不好——”
跟在他身后那个山贼忙问:“哪儿不对路?”
花豹道:“我们一路走来,脚步声震天价响,可是连一支鸟也没有惊出来。”
“会不会这根本没有鸟?”
“哪有没有鸟的树林。”
“二当家以为是什么原因?”
“在我们进来之前,已经全给惊走了。”花豹振吭突然一声:“小心——”
语声一落,身形一动,掠到路旁一株松干前,后背往松干一靠,一柄金背大环刀随即撤在手里。
群贼久经战阵,一听吩咐,立时四下散开,一下尖锐的哨子声伺时哨起,破空声接响,百数十点寒光凌空射下。
群贼惊呼声中以兵器护身,慌忙闪到树后,他们的动作都很敏捷,但仍然有六个人倒在暗器下。
一个个黑衣人紧接曳着飞索从树上飞下来,前面道路一字儿亦出现了五个人,当中一个白衣如雪面罩寒霜,正是南宫绝。四个黑衣人左右拱卫,更多的黑衣人亦纷纷从那边现身,飞掠过来。
绝无疑问,那边才是埋伏的核心,花豹若是到那边才发觉,势必有更多的人伤在暗器下。
南宫绝即时一声道:“一个都不要放走。”
他的语声并不高,可是每一个人都听得很清楚,花豹应声道:“儿郎们,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叫他们知道咱们连云寨的厉害!”
群贼轰然齐应,花豹转身大环刀已迎着一个杀手,暴喝一声,一刀劈落。本书由炫书网提供下载
那个杀手一刀架开,身形一偏,一柄奇薄的短刀刺向花豹胸膛。
花豹完全不当一回事,大环刀“仓啷啷”声中一连十七刀急劈,那个杀手短刀还未刺到,花豹第二刀已斩至,他连接几刀,身子已被迫得倒退了几步,接着几刀,终于被花豹的第十七刀时整个人劈开两边。
花豹翻身引刀再一挥,刷地将旁边另一个杀手拦腰斩为两截。
这片刻之间,群贼与一众杀手已然展开了一场生死恶斗,喊杀连天,血肉横飞。
那些杀手受过严格训练,可是群贼却是临阵经验丰富,无不是气力充沛,所用的也全都是粗重的兵器,杀伤力极大,那些杀手不被击中倒还罢了,否则无不被击得倒飞了开。
杀手无情,群贼也一样悍不畏死,这一战的惨烈简直不是任何言语能够形容。
南宫绝显然很感意外,面容更峻冷,身形终于展开,掠向前去。
两个山贼方将对手解决,立即迎前,南宫绝软剑一亮,立即向那两个山贼攻击。
“忽哨”一声,南宫绝剑一引,人剑转到了一个山贼的后面,剑一震,卷住了那个山贼的喉咙,那个山贼的头颅立时飞上了半天。
南宫绝身形一转,又面对另一个山贼,嗡的猛一响剑尖抖动,直取山贼。
那个山贼兵器挥动,还未向前,南宫绝的剑已到,一团剑花在眼前迸开,不禁眼花缭乱,到他看清楚的时候,剑尖已然刺入了他的咽喉。
南宫绝剑一挥,那个山贼咽喉溅血,疾飞出去,南宫绝剑势一转,攻向另一个山贼。
一阵急遽的马蹄声即时传来,南宫绝入耳心头一凛,剑势一急,只三剑便将那山贼击杀在剑下。
两骑也迅速来到,祖惊虹一骑当先,直冲入战圈,剑快如风,刷的将一个杀手的头斩下来。
另一个杀手同时曳着绳子凌穿飞下,一支长剑猛插向祖惊虹的后心,祖惊虹那刹那已滚鞍下马,剑还未刺在鞍上,祖惊虹的剑已然划穿了那个杀手的胸膛。
那个杀手大呼翻身,手一缩,浴血飞撞在地上,祖惊虹随即从地上弹起来,一拔丈八,迎着曳着绳子飞来的另一个杀手。
两下相接,剑“呛”的交击,那个杀手的剑一断为二,祖惊虹的剑虽然没有再削,削进他体内,他整个身子已被那一震之力震得倒飞了出去。
祖惊虹身形一落,剑接向一个杀手斩下,那个杀手正要扑杀一个山贼,耳听风声,回剑急挡,他的剑没有被劈断,却被震得反砸入自己的面门,鲜血激溅,倒在地上。
祖惊虹回剑再杀一人,目光一闪,身形飞燕般掠起,射向南宫绝。
南宫绝正将一个山贼击杀剑下,也方待向南宫绝忙扑去,看见祖惊虹扑来,一声冷笑,手往长衫下摆一撩,接将长衫下摆塞进腰带内。
一个山贼从后掩上,手中那条狼牙棒便待向南宫绝后背砸下,旁边—个杀手欺来,将他截下。
南宫绝若无所觉,左手一捏剑诀,右手软剑毒蛇也似发出“飕飕”一阵令人心寒的声响,猛一长向祖惊虹迎去。
这是他们第二次交手,之前一次,在景王府书斋并没有分出高下,南宫绝服从命令,一击不中,立即撤退。
这一次又如何?
金虎一骑亦直冲进战圈,人在马上,双爪展开,左一抓右一抓,老鹰抓小鸡也似的,抓住了两个杀手的后心,猛往上扬起来。
铁爪落处,衣衫皮肉迸裂,鲜血飞射,那两个杀手一声惨叫,当场命丧。
群贼看见金虎飞马杀来,一声欢呼,精神大振,他们本来就不是处于下风,一阵反扑,竟然将那些杀手迫得倒退开去。
金虎狂叫声中,人接从马鞍上拔起来,双爪展开,当真是有如猛虎下山,悍不可当,那双铁爪在封镇兵器方面更就是无穷妙用,再加上金虎惊人的臂力,兵器给他的铁爪镇住,无不立即脱手飞去。
若是给他的铁爪击中,无疑于千斤巨石痛击在身上,中头固然当场丧命,便是击中任何一处都难免重伤。那些杀手根本近不了金虎的身,他们若是给金虎双爪圈着,却很难摆脱得开。
金虎杀得性起,大呼大喝,左冲右撞,一身衣衫迅速被鲜血染红。
十多个杀手随即四面八方向金虎迫来,右手拿着兵器左手扣着绳钩,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已有了对付金虎的办法,可是他们虽然想接近,那些山贼却不让他们那么轻易经过,捉对儿找着厮杀。
金虎也没立在那里等他们,继续冲杀,那些正在与山贼恶战的杀手遇上他,当真是只有丧命的份儿。
这时候,南宫绝亦与祖惊虹交上手,两人的身形突然一合,一下震耳欲聋的剑击声立时响起来。
两人的身形一合即开,南宫绝身形一变往上急拔,掠上了一株松结。
祖惊虹的身形也不慢,掠上了旁边另一株松树。
南宫绝扬手七点寒星射出,人剑一道闪电也似接射前去。
祖惊虹半身一转,暗器全打在树干上,到南宫绝身形落下,才从树干后转出,剑一引,已是七剑击去,南宫绝只接一剑,身形便往上拔起,他立足的一条树干随即被削断。
这一拔差不多有两丈,南宫绝左手随即出现了一支铜管,“铮”的一条绳钩从铜管里射出,钩住了树干,身形倒掠而下,剑刺向祖惊虹。祖惊虹连接十四剑,只有挨打的份儿,南宫绝手抓绳钩,高来高去,剑招配合身形,变化之迅速,实在出人意料。
祖惊虹沉着应付,背靠着树干,左手握住了旁边一条树枝,连接十四剑,身形仍然是那么稳定。
南宫绝接一剑刺到,祖惊虹剑才迎前,他却已落开,身形一拔一下,左手已腾出来,十数点寒光从右手飞出,凌空射向祖惊虹,剑亦紧接刺前去。
那支铜管在那一拔同时,已然钩在他腰带上的一个铁环上。
祖惊虹待要转到树后,暗器左右已封住了他的身形,他临危未乱,剑一抹,迎面射出的暗器尽破他的剑击下,南宫绝一剑却乘隙刺进来。
这一剑祖惊虹是怎样也挡不开的了,祖惊虹心中有数,也没有硬挡,身形一翻,倒栽了下去。
南宫绝一剑夺地刺进树干内,左手一翻,又是十数点寒光射出。
祖惊虹仿佛早已料到南宫绝有此一着,身形栽下一丈,左掌往树干一拍,整个身子借此一拍之力箭也似横里射出,那十数寒光便射空。
横射三丈,祖惊虹右手挽住了一株树干,身形一稳,便往上拔起来。
南宫绝那边已拔剑,左手接一扬,这一次射出的却是一支烟花火炮。
烟花一炸开,那些杀手一齐倒退,绳钩射出,一个个倒掠上树上。
群贼没有几个能够高来高去,但仍然追前,花豹凌空一刀将一个杀手斩为两截,金虎双爪亦左右将两个倒掠起来的杀手抓下来,抛到身后。群贼兵器齐落,那两个杀手身形才着地,已被斩成肉酱。
祖惊虹左手抓着树枝,右手剑迎着从旁掠过的两个杀手,只是两剑,便将之劈了下来。
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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