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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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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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醉卿望见戒贤,眯了眯眼,“大师醒了?”
戒贤诚挚道:“这一路劳施主费心了,施主大恩,贫僧无以为报,只能每日为施主念经祈福,希望施主平安富贵。”
施醉卿淡笑地看着戒贤,显得几分漫不经心,“在下千里迢迢护送大师回敦商,如今连城门都还未进,大师就在赶客了,这便是大师的待客之道么?”
“贫僧并无此意。”,戒贤顿了顿,才道:“施主敏慧机聪,想必也看出,敦商……不是久呆之地,施主何必将自己卷进来。”

☆、158。第158章 另有隐情

施醉卿负手而立,冷然不语半晌,才笑道:“大师不用担心,本督不会在这是非之地久呆,拿到了本督想要的东西,本督便离开。”,施醉卿语气悠长,看着戒贤,话里似有试探之意,“这东西本督要得到的确有些棘手,但对大师而言,却不过是举手之劳,大师要报我的恩,不如就替本督拿到这东西,此后大师也不必费心为本督念什么经了。”
戒贤迟疑了一下,似有顾虑,“施主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只要在贫僧的能力范围之内,不违反佛规道义,戒贤定会助施主一臂之力。”
施醉卿在胸前一勾,很轻易地折扇勾了出来,她捏着折扇在手心中拍了一下,目光紧紧锁着戒贤,一字一字清清晰晰道:“金元神砂。”
戒贤声调陡然拔高,脱口而出,“不行——”
这两个来得又急又快,将路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施醉卿淡然地看着戒贤失控的反应。
戒贤说的太急,触动了伤口,眉头因为痛苦而蹙起,气息也急促起来。
施醉卿捏着折扇,漫不经心在自己的左肩膀抖了几下,语气含笑,“大师这么紧张做什么?”,她围着戒贤走了半圈,,再次道:“李舒栢费尽心机从伽梵弄到金元神砂,甚至不惜屠了名满天下的卓家,可是如今过了三年,千金公主却始终未将这金元神砂派上用场,如此说来,不久代表金元神砂之于千金公主,根本就无用,既然如此,大师为何不肯做个顺水人情?”
戒贤沉默着,金元神砂似乎让他想到了许多晦暗的东西,一向泰山压顶不变色的脸庞出现几丝隐忍的悲伤。
施醉卿垂眉,勾唇一笑,稍纵即逝的笑容却别有深意,虽她如今还未接到九宫局对千金工公主的调查资料,但驸马宗政陵、戒贤以及千金公主之间的恩怨情仇,她几乎也猜了个大概。
但让施醉卿有些费解的是,戒贤在听到千金公主时,浑身上下,总弥漫着一股阴郁浑浊的戾气——即便这一丝异样的情绪被他满身的佛性压住,但还是通过他微妙的神情言语透露出来。
——那自然不是针对千金公主,施醉卿猜测,应当是为了驸马宗政陵。
他为什么会对宗政陵有这种不容于佛法的情绪?那几乎能称得上杀气了。
如果是因为宗政陵的驸马让他心生妒意……这也说不通,从戒贤的言语间,他知道自己无法跟公主在一起,而传言宗政陵对他与千金公主的奸~情根本是不闻不问,如此一来,他可以正大光明跟公主偷~情又没有后顾之忧,一身轻松,这恨意,真是来的莫名其妙。
佛一旦有了私情,就不再是佛,不是都说,仙魔,只在一线之隔么?
施醉卿压下自己心里的揣测,她想要知道的,想必很快就会知道了。
“难道大师口口声声的报恩,就是忘恩负义么?”
戒贤抿着唇,他依着马车站立着,常常的睫毛在他眼睑下打下大片阴翳,隐约还可看见他深陷的眼窝里,连夜赶路留下来的深深的青黑色,既无奈又缅伤。
戒贤沉默了许久才道:“即便你拿到公主手上的金元神砂,也无济于事。”
施醉卿侧目,目光中充满了疑,也有探究,戒贤神色一瞬间低沉,似被莫名的哀鸣笼罩,他缓慢滴移动脚步,低沉说道:“四年前公主身中奇毒,天下间只有伽梵卓家的金元神砂,能救她一命,李国舅家的公子因而赶到伽梵为公主求药,金元神砂历经波折,最终到达公主的手里,这是她的救命丹药,她不用,不是无用,而是因为……”,
戒贤胸腔间的气息变得极其沉重,笑容愈加苦涩而深沉,“她手中,只有一半的金元神砂。”
“一半?”,施醉卿凝眉,“另一半在谁的手里?”
戒贤转身,看着施醉卿,道:“在驸马宗政陵的手里。”
施醉卿恍然大悟,难怪——难怪戒贤会对宗政陵产生恨意……
同时,施醉卿心中又暗忖,宗政陵与千金公主自成亲之日起就闹出了僵局,传闻拜堂那日,宗政陵以腿脚不方便,让一只公鸡跟千金公主拜了堂,之后更是连洞房的门也没踏进一步,而是宿在一个丫鬟的房里,这对于皇家而言,几乎是个奇耻大辱,皇帝大怒,差一点就抄了宗政家,然而千金公主,却默默吞下了宗政家对她的这个侮辱。
以他们之间水火不容的关系来看,金元神砂之于千金公主如此重要,千金公主又怎会让金元神砂落到宗政陵的手里?
而今又传出千金公主病危的消息,很可能与金元神砂有关,命悬一线的紧张时刻,千金公主自然更加看重金元神砂,再加上金元神砂一分为二,戒贤也必会阻挠她去抢夺金元神砂……
她早知要得到金元神砂不是那么容易,不然三年前,卓家又何至于因为金元神砂满门被灭?
但她,依旧势在必得——
天光已是大亮,敦商的秋日更加的浓厚,萧瑟的秋风刮着远处的枯黄树叶纷至沓来,萧条的天空上似有暗云翻滚,乌压压的一片压的人抬不起头来。
戒贤在城门口站了这么久,早有百姓发现,百姓纷纷围过来,欣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大师,你终于回来了……”
“阿弥陀佛。”,戒贤拢紧了袈裟,“承蒙各位关心,戒贤心中,感激不尽。”
“大师是我敦商的圣僧,守护我敦商国泰民安,应该是我们感谢大师才是。”
“就是就是,有大师在,我们这心啊,才定的下来……”
戒贤突然回到敦商,敦商百姓始料未及,未曾组织百姓出城迎接,但就这么一会功夫,通过百姓争相奔走相告,敦商绵长无尽的主干道上,已经站满了情绪高涨的敦商国民众。
夹道之上,摩肩接踵,水泄不通,鼎沸的人声将殷城震得山崩地裂。
全城百姓出迎,古往今来,只怕连皇帝,也未必有此待遇。

☆、159。第159章 怀宁王宗政阙

施醉卿身为大夏国第一权臣,在敦商政局动荡之际没有任何由头来到敦商,势必会引起敦商国各方势力的躁动——戒贤的担忧,不无道理。
施醉卿敛了敛眉,悄然隐退到外围,看着百姓拥戴着戒贤进入繁华的殷城。
精神领袖的力量向来是不容小觑,宗政家想对戒贤下手也无可厚非——谁让戒贤不能为己所用,如此一来就只能除去。
施醉卿若有所思地拍打着折扇,各种仰慕崇拜的声音此起彼伏,戒贤被众人包围着,撑着身体一一回答着百姓的问题,耐心极好,与他念经诵佛时的表情别无二致。
法门寺的众多弟子也闻讯赶来,清一色淡黄色的袈裟从街道飘过,脚下生风,百姓自觉地让出一条康庄的大道,对为首四位手执法杖的僧人尤为敬重。
这四僧,法号分别为净善、净空、净真、净尘,是戒贤门下成就最为突出的弟子,净得戒贤真传,早已学业有成游历各国宣扬大乘佛法,被称为什叶四圣,在赤炎大陆小有名气。
“阿弥陀佛,见过师父。”,四圣中年岁最长的净善说道:“师父,法门寺众位师弟已在寺前,诵经恭迎师父回寺。”
戒贤蹙眉,板起了脸,“为师不是说过,寺中无论大小事,一切从简,没有例外,就算是为师,也当遵守,此次便做罢,尔等记住,往后切莫不可再犯。”
净尘道:“师父广传佛法,长途辛劳,还兢兢业业传道弟子们,弟子们恭迎门前是理所应当。”
戒贤只是叹了一口气,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白纸,身体到底是有些撑不住,晃了晃,险些晕倒。
四圣忙上前托住戒贤的身子,满是的担忧道:“师父,你怎么了?”
一旁也有百姓出言询问。
戒贤摆了摆手道,扯开泛白的唇,道:“不碍事。”
净善道:“师父,你赶路幸苦了,弟子这就扶你回法门寺,好好歇息。”
“不。”,戒贤坚定地摇头,目光望向了那紫气磅礴的挥宏宫廷,“为师要立刻进……”
戒贤话还未说完,一道浑厚的男中音突兀地插入,“大师回来,怎的不派人通知一声?本王匆匆赶来迎接,准备不周,还请大师切莫见怪。”
话音落下,两队身着暗红色锦团祥云的士兵迅速窜进,将百姓挡开,劈出了一条宽庄大道来,随后便从其中走出一位男子。
那男子身着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华贵非凡,头戴镂空长玉冠,身形高大,眉目开阔,唇厚眼利,只看这凌厉的装扮就知道是个厉害的人物,而他自称本王,又以如此排场出场,自然很容易让人想到如今权倾敦商的异姓王——怀宁王宗政家。
而宗政家如今的当家人,就是当朝驸马宗政陵的庶兄长宗政阙。
眼前之人,无疑就是宗政阙。
戒贤的神色不知不觉暗沉了几分,他顿了顿,随即神色自若,微微弯腰行礼,“见过王爷。”
宗政阙故作受宠若惊定托起戒贤的手臂,道:“大师是我顿商的护国神,地位尊崇,这大礼,本王可不敢受。”
宗政陵眼里嘴角俱是含笑,态度也极其谦和,但那浑身的凛冽杀气,连三尺之外的施醉卿也感受到了。
——看来她猜得没错,在大漠对戒贤下手的,果然是宗政家。
能斗过宗政陵这位嫡子继承爵位,这位怀宁王,可不是什么小角色。而且看得出,戒贤对宗政阙,也有几分防备之心。
以戒贤的聪明才智,显然也猜出谁才是最想将他处之而后快的人。
宗政阙将戒贤托起后,戒贤身形晃了下,宗政阙眼中一抹暗色掠过,神色担忧道:“怎么,大师是身体不适?”
“劳王爷担心,贫僧无碍。”
“大师脸色如此苍白,想必是路途辛苦,受了些寒,不如先到本王府上,请太医过来症症脉。”
“阿弥陀佛,王爷不必费心,贫僧回法门寺修养些时辰便大好,不必劳师动众。”,戒贤出声拒绝。
“这如何行的通,大师位高贵重,若有个差池,本王如何向皇上交代?如何向敦商百姓交代?且皇上已嘱咐本王,大师回国后,必定要以王亲贵族的规格好生招待着,本王如何敢违抗皇命?还请大师体谅体谅本王,过府修养些时日,等大师身体健好,才好入宫觐见皇上,如今皇上病重,见到大师安然回国身体必然有所好转。”
“这……”,宗政阙以皇帝来压戒贤,若戒贤不肯前往怀宁王府,显然有几分不将皇帝放在眼里,而宗政阙势必借此翻脸对他以及法门寺大加为难,而他若是妥协前往王府,势必会被宗政家软禁,想要见千金公主一面,难如登天。
戒贤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而宗政阙,就望着戒贤,同时唇瓣一掠而过森冷的阴笑。
百姓只知柴米油盐酱醋茶,哪知政局的风云暗涌,但四圣是戒贤门下最得真传的弟子,这些年游历在外,见识颇广,对政局的动荡比起旁人更敏锐几分——如今敦商皇帝和公主俱是病重,宗政家虽然在敦商是世袭王爵,名门望族,但戒贤在敦商的名气和民心,却早已高过宗政家,为宗政家忌惮,这个节骨眼上,戒贤的每一个举动,对于宗政家而言,都会是一种威胁。
宗政家若对戒贤动手,整个法门寺都会被牵连。
净善毫不迟疑,向前一步道:“如今皇上身体欠佳,王爷身为辅政亲王,日理万机,为国为民奔波忙碌,已是劳心劳力,法门寺怎还敢叨扰王爷,师父想必只是旧疾犯了,回到法门寺,小僧们定会好好照料师傅,师傅身体安康后,才好进宫为皇上祈福,祈祷皇上龙体安康,龙虎声威。”
宗政阙听闻此话,不仅没有顺着台阶下,反而脸色一沉,冷声道:“听净善大师的意思,怎么像是在说本王揽权?”
净善宠辱不惊,不卑不亢道:“小僧并无此意,只是师傅离开敦商半年,弟子们甚为想念,法门寺弟子已焚香沐浴,在寺前为师傅诵经去尘,以尽弟子的心意。”

☆、160。第160章 佛法无边

宗政阙冷哼一声,戒贤道:“佛家最重沐浴斋戒,戒贤风尘仆仆,满身晦气,只怕会为王府带去风尘霜气,皇上万金之躯,是敦商的天,戒贤更是不敢将霜气带到宫中,王爷好意,戒贤只能心领了。”
“大师是得道高僧,圣洁高清,什么魑魅魍魉能近大师的身?况且,这焚香沐浴,在本王的王府不也一样,大师一再推脱,怎么?这是在责怪本王没有及时盛情恭迎大驾?”
戒贤已被宗政阙逼的没有退路,净善正欲出口辩驳,戒贤阻止他,随即对宗政阙说道:“王爷盛情相请,贫僧怯之不恭,叨扰王爷了。”
宗政阙满意一笑,对左右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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