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三公子这是说那里说,花二公子远道而来,本督还未尽地主之谊,这是琢磨着,如何才能让花二公子满意我大夏国的待客之道,让花二公子从心底里感觉到,来我大夏国走一遭,是不虚此行。”
听着施醉卿虚伪的官方话,宴素手掌跟蛇似得爬上施醉卿的肩头,然后稳稳的撑了上去,按住施醉卿的身子,“卿卿可真是偏心,本少也是远道而来,便不见你有如此诚心好生招待一番。”
“三少你这不是自个找到了乐子了么?”,施醉卿用折扇,一根一根着宴素的手指,她每挑一根,宴素便又若无其事将被挑开的手指再次按上去,施醉卿道:“再说了,三少你虽是远道而来,却是不请自来,实在算不上客,只怕今个儿就是死在这儿被人化成了灰,也不会有人多言半句吧?”
施醉卿在威胁了。
但宴素并不识趣,“卿卿可当真舍得,三少都不远千里前来,自荐枕席了,卿卿便这般拒绝了,可真是让三少伤心……”
☆、574。第574章
宴素就像一块黏人的牛皮糖,怎么都扯不开,施醉卿真是后悔了今日主动站出来,想起宴素这人的神秘莫测,施醉卿这会仔细一想,不难想到,宴素就知道她是国色天香楼的幕后老板,所以今日才来这国色天香楼找茬,逼她出来的。
她对宴素也说不上躲,这人虽然难缠,势力难测,可施醉卿对他,倒是没有什么忌惮之心,但也没什么亲近之心。
这张脸和气质,的确是与殷昼有几分相似,但却比殷昼更有气场,身上的邪恶和黑暗气息更重,实在不是什么善善之辈。
“三少真是爱说笑,但凭三少这般身份,就算是借了本督天大的胆儿,本督也可是沾染不起的。”
“没关系,我自个求着你染指还不成?”,宴素越发的得寸进尺,朝着施醉卿又挨近了一步,他今日如此这般逗弄施醉卿,施醉卿不恼,但来国色天香楼的计划,却是全盘打乱了。
施醉卿用折扇挡住男子那张无双的容颜,宴素手指压着她的折扇,施醉卿不得已,又再次对上宴素那双潋滟着无数风。情的眸子。
“卿卿不是最喜本少这般的男子么?为何要屡次推拒……难道,卿卿也惧内?”
施醉卿听到宴素这话,不由得眯起眼,笑得有些薄凉,“谁敢三少说过,本督喜欢那种不干不净的男人了?”
不干不净……
宴素眉眼抽了几下,施醉卿反客为主,折扇合上,微微挑了挑宴素的下巴,道:“宴三少,有句话呢,叫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宴三少喜欢翘着孔雀尾巴摇摆,可本督便是不喜欢孔雀的,三少与其在本督身上做无用功,还是仔细着琢磨去寻个好乐子。”
不管宴素处处与她玩。暧昧是为了什么,施醉卿都没兴趣与她奉陪,毕竟现在,她对大周国没什么心思,对晏家更加更没什么兴趣,实在是不想与宴素多做纠缠。
“所以……”,施醉卿一折扇半点没留情面,直接将宴素被挥开了,“三少,烦请你离本督远一些,本督尚且年少,正是风华正茂之时,不想染什么花病柳病的,就这么英年早逝了。”
宴素维持着被施醉卿扇开的姿势,偏着头,舌尖舔了舔下唇,一笑,笑容有些嗜血。
宴素,心情很不好。
这一点,屋内所有人都察觉出来了,而此时,花承毓偏偏在那与施醉卿热情的攀谈起来。
施醉卿很是上道,俨然便当花承毓是相交了几百年的老朋友,推心置腹,只将那花承毓哄得连连叹息,与施醉卿相见恨晚。
施醉卿这三言两语的功夫本事,向来是没有出过错。
宴素看着她对着对面那姓花的废物笑得一脸灿烂,面上有些不是滋味,饮了一杯酒,随后将杯子重重的掷在案几上,顿时吸引了室内所有人的视线。
施醉卿也侧目。
花承毓这才反应过来,他只顾着与施醉卿相谈,倒是忽略了宴素,这宴三公子看着是个随意的,实则脾气古怪至极,这一个不乐,眉目一转间便是血光弥漫。
花承毓于是陪着笑道:“来,承毓敬两位一杯。”
宴素没抬就被,笑容不变,施醉卿举了酒杯,却只浅浅抿了一口。
花承毓也不在意宴素的态度,宴素推开了身旁围上来的姑娘,微微坐正了身姿,“都说这国色天香楼是个销。魂的好去处,可三少我着实没瞧出什么乐子来……不如,咱们自个找个乐子来玩玩。”
“哦?宴三少想到了什么乐子?承毓定全力奉陪。”,花承毓只当宴素是想出了什么别出心裁的寻欢招数,兴致很高。
施醉卿腹诽,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两人这般浪荡的性子,难怪能处到一块了。
宴素看向施醉卿,正看到施醉卿抽搐的嘴角,他眸光往上睇了睇,“咱们便来赌一把。”
听到打赌,花承毓也并未有失望之意,道:“哦?宴三公子想要赌什么?赌美人?赌酒?”
风月场所里,自然是赌这些。
宴素缓缓摇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施醉卿在那刹那间,似嗅到了宴素身上嗜骨的杀意——那种将人命当儿戏,将江山美人当垫脚石的杀意。
“那些老套路,未免有些无趣,不如来点特别的。”,宴素倒酒,姿态优雅。
花承毓兴致被他勾的更高,跃跃欲试,“宴三,你倒是别刁我胃口,说说,你想跟咱们赌什么?”
宴素道:“是你,跟我赌,她……”,宴素指了指施醉卿,食指支起,慢慢的摇了摇,“不参与。”
宴素这般将施醉卿排在事外,有些驳了施醉卿的面子,花承毓看向施醉卿,但见施醉卿笑了笑,“本督不如为两位做个见证人。”
“好。”花承毓哈哈大笑,觉得有些刺激,“宴三,说吧,你想要怎么赌。”
“赢的人,站着走出国色天香楼,输的人,横着。”
“宴三,你这是要跟我赌命?”,花承毓有些意想不到宴素开出如此大的赌注。
宴素漫不经心的眸光看了过去,“怎么?花二公子是怕了?”
宴素嘲讽的语气让花承毓觉得被小瞧了,在身旁美人的注视下,抬了抬胸膛道:“本公子既然说了奉陪到底,岂有害怕的道理?宴三少,你尽管放马过来便是。”
“咱们就且来猜猜,花二公子,有多少根脚趾。”
花承毓愣了一下,搂着美人哈哈大笑,惹的脚趾自然是二五指数,宴素打这样的赌,花承毓只当他是开玩笑,道:“那宴三公子,猜本少有多少根脚趾。”
宴素将目光睇向了施醉卿,轻道:“卿卿说说,本少猜个什么数儿最合适。”
施醉卿抬着眼,笑了一声,“三少以为呢。”
宴素手指比划了一下,“卿卿以为,这个数儿算不算多了?”
施醉卿捏着酒杯,但笑不语。
花承毓是花淮英的亲外孙,别说他死了,就算是身上落下一星半点的伤,花士衡回去,也绝难以向花家交代,这花承毓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施醉卿原想着自己动手在花承毓身上弄点事儿出来,如今宴素既然要出手,她倒是不必再费工夫了。
于是,宴素在花承毓面前,比了一个八的收拾,花承毓大笑,“三少真是风趣,本少生来不曾有残疾,如何会是八只脚趾?三少只怕是输了。”
☆、575。第575章
花承毓依旧没把宴素的赌注当回事,宴素勾起了唇角,“是对是错,花二公子不如褪下鞋袜,让大家看个究竟,再辨输赢。”
一旁的姑娘们见宴素如此认真,纷纷捏着绣帕娇笑不已。
“说不定二少的脚,当真是另有玄机呢,不如二少便让奴家也仔细看看,是否有其别致之处啊……”
“是啊二少,奴家也想看个究竟呢……”
花承毓听着周围美人们的催促,下。流地勾起一位女子,揉在怀里重重的亲。吻了几下,才道:“好,二少就让你们看看,也好让三少输得心服口服。”
说罢,将腿横在身旁******的怀里,那******会过意,替花承毓将鞋袜脱了。
自然,花承毓的脚不会只有八个脚趾,宴素看了,神色不变,花承毓道:“三少可看仔细了。”
宴素一笑,“自是看仔细了。”
宴素语调平常,可谁也没料到,那一瞬间他突然一掌拍碎了桌上的酒壶,随后手臂轻轻一扬,有如同利箭般凛冽的内力倾泻而出,那被带起的酒壶碎片瞬间化为夺命的利刀,在花承毓的脚趾上重重的一划——
险些飞溅。
“啊——”,花承毓一声惨叫,抱着自己的脚在地上痛哭翻滚,“我的脚——”
宴素出手,比侩子手还利落,花承毓是直到看见弹跳在地上的两个脚趾,才发现自己被宴素削了两根脚趾,进而那疼痛才开始传来。
血腥弥漫,花承毓的惨叫未停,宴素那如同游走在弦丝上的性感嗓音依旧戏谑,“二少,你再睁大眼仔细看看,是本少错了,还是你错了?”
姑娘们吓得面无血色,方才还觉得宴素是翩翩公子,此刻只觉得他是杀人于无形的嗜血恶魔,纷纷惊惧地抱作一团,颤抖不已。
花承毓颤抖的手指指着宴素,“好你个宴素,你胆敢对本公子下手,来人啊——”
花承毓一叫,门外严阵以待的打手瞬时全涌了进来,花承毓暴怒的大喊:“给本公子杀了他,杀杀杀——”
打手破门而进,宴素拍案而起,施醉卿还以为他会出手,哪成想宴素那混球,却是在拍案而起的瞬间,以蛮力将施醉卿也给带起,破窗而逃。
国色天香楼依山傍水,其背后就是护城河,过往船只来往频繁,宴素扣了施醉卿同落在一艘小船上,随后一掌劈在水里,小船一泻千里而去,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
施醉卿冷笑的站在船上,看着躺在船上,双臂搭着船舷,长发漂浮在水面,那姿态销。魂的不像话的男人,“宴三公子可真是胆量非凡,连花家的公子都敢动。”
宴素那养尊处优的手指也煞是好看,跟羊脂白玉似得养眼,他此刻手指穿插在发丝间,不仅衬出了那手指的细润,连那发丝的浓厚也衬得极好,简直是相得益彰。
他轻启了唇,语气平常,“三少我只是断了他两根脚趾,可我见卿卿你,反倒是想要要人命呢,比胆子,我可及不上卿卿你这般,胆大包天。”
施醉卿曲腿坐在了宴素的对面,她金冠束发,美颜剔透,唇畔凝着笑容,含着几丝显而易见的嘲讽,她没有接宴素的话,只是想到方才宴素在国色天香楼里与花承毓所说的赌注,他说输者横着走出国色天香楼,她还以为宴素会要了花承毓的命,可没想到,他口中的横着走,会是这种方式。
这男子,看着年轻气盛,实则心肠毒辣无情,方才对花承毓那般利落的下手,可见平日里杀人放火这种事,自是没有少做。
“宴三公子,你要伤人杀人,全是你自己的事,何必带着本督跟你一起受累?”,施醉卿冷然的眸子睇着宴素。
宴素伤了花承毓,在紧要关头将她一并带走,旁人只会以为她与宴素这厮是一伙的,她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虽施醉卿本也是想杀了花承毓的,可在这关头,她自然知道大局为重,不会明目张胆的来,可现在,因为宴素这看似冲动的行为,将她也拉入了漩涡的中心,花士衡本就来意不良,定会捉住花承毓的事,死咬着不放。
“卿卿你的手段,区区一个花承毓、一个花士衡,能奈你如何?我可是听说你天不怕地不怕,连王府都敢抄斩,如今怎么反倒是畏畏缩缩的了?”
“本督要杀人,那自当是本督自个的事儿,不屑与人同流,宴三公子要拖人下水,找错人了。”,施醉卿一屈腿,准备起身,宴素一脚横在施醉卿的腿上,压住施醉卿的双腿,“好好好,此事是我顾虑不周到,但这也全因了我对你一番情深,你却对我不闻不问,我只得想了这法子,与你单独相处,倾诉心中相思。”他多情的眸子睇着施醉卿,让施醉卿想起了一句诗: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她觉得,这句哀怨的诗用在宴素的身上,别有一股唯美的诗情画意。
施醉卿笑,“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可本督实在没有跟你调情的心里。”
施醉卿利落的收回了长腿起身,期间宴素出腿绊倒她落了空,便不由得撇了撇嘴,眼睛明亮的看着施醉卿。
施醉卿一掌劈在水里,让船往岸上走。
施醉卿手指从发丝中抽出,手掌撑在水面上,没有任何动静,但船却又跟转了方向,往僻静的河湾里驶去,还扬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眸光含笑直勾勾的看着施醉卿。
施醉卿想起方才在国色天香楼,宴素将女子往她怀里推,她越是挡,宴素就越是来劲儿,此情此景与方才别无二致——她越是要往岸边走,他越是不让。
施醉卿懒得跟他较劲儿。
宴素偏着头,跟在国色天香楼依红偎翠时的风。流意态相同,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那一股子的风情,落在旁人眼里,那叫魅力,落在施醉卿眼里,叫风。骚。
宴素身子颀长,此刻大喇喇的张开双臂叉开双腿,几乎占了小船的三分之二,唯有施醉卿脚下站着的那方寸之地,还是空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