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璟敖,这天下大计还长着呢。”,只要天下不曾归一,她和寂璟敖便用在站在一起,并肩作战。
……
玄武行宫门前,两队人马剑拔弩张。
“大胆,这里是苍秦王的属地,岂是尔等可以放肆,还不快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等刀下无人。”,镇守玄武行宫的猛将恪守职责,将眼前意图硬闯玄武行宫的一行人拦在宫外。
“大漠莽夫,狗眼不识泰山,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是当朝秦广王殿下,是你们苍秦王的亲哥哥,怠慢了秦广王殿下,小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镇守之人面无表情,连眼神也没变一下,好似根本不知秦广王是何方神圣,那目中无人的态度,将秦广王的人马惹怒,两方人马拔剑,即将刀戈相向。
施醉卿勒着马儿在风沙里踱着步子,寂璟敖说大漠最近不太太平,估计就是觊觎金矿的人马。
自然,施醉卿相信,秦广王不过是明面上的一支人马,暗地里,穆晋玄只怕没少动手。
看寂璟敖这几日脸色阴沉,穆晋玄应当在大漠使了不少绊子,这极大的挑战寂璟敖的举动,他还真是不怕引火****啊。
施醉卿心中笑了一声,再去看玄武行宫门前
秦广王寂晟轩已到了大夏多日,一直在探听大漠金矿的消息,派了多批人马前往飓风中心打探,也是有去无回,在大漠的界面上,已与大漠将士发生了不少的武力冲突。
施醉卿不得不佩服寂晟轩,胆大无脑,被穆晋玄挑拨几句,就利欲熏心,不怕死地来了大漠做穆晋玄的先遣队。
“寂璟敖,那是你三哥。”,施醉卿手肘拐了拐寂璟敖,“都是一个爹的种,你们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寂璟敖轻笑,“我是不是他的种,只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施醉卿侧目望了他一眼,寂璟敖这句话说得,还真是有几分深意。
她心中微微凛然,随即便翻身下马,潇洒利落地朝寂晟轩走去,“这才半年时间不见,秦广王殿下身姿越发卓然、气势逼人了,想来本督不在大都的这些日子,大都城中的官员侯服玉食、醉生梦死,必定都如秦广王殿下这般意境开远、身宽体胖了?”
寂晟轩未见其人便先听到施醉卿的声音,回头一看施醉卿负手走来,喜笑颜开,也不去管施醉卿话中的含沙射影之意,道:“听闻督主短短三天便挥师打下整个敦商山河,立下盖世奇功,扬我大夏国威,举国皆欢,本王是先一步前来恭贺督主,预祝督主加官进爵,前途无量。”
“加官进爵?”,施醉卿唇瓣轻勾,藏在斗篷之下的半张脸却毫无笑意,令人莫名的脚底发寒,“王爷,本督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若是再加官晋爵,王爷是在暗示本督将大夏江山取而代之吗?”
寂晟轩听施醉卿这般大逆不道的话,眼中下意识地闪过一丝杀气,“督主忠君爱国,必定是不会做那犯上作乱的谋逆之事。”,说着他又补了一句:“督主这等功绩,定要永载史册,让督主名垂千古才是。”
还真不知道皇家人这套溜须拍马的本事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听闻秦广王殿下已到了大漠一个月,难道殿下一个月前就知道本督会胜?”
攻打敦商是偶然事件,施醉卿并未从大夏调兵,也不曾将此事传回大都城中,大都城的朝臣们怎会想到,在他们紫醉金迷之时,施醉卿已成为整个赤炎大陆的皇室最为忌惮之人。
若说以前的施醉卿只是一个为患朝廷的阉人,她即便再有名气也不会被其他皇室看在眼中,可如今她不止能调动得了所向披靡的大漠狼军,甚至仅仅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便倾覆一个大国。
这般旷世之才,怎能不让人忌惮?
甚至连此刻的大夏朝中都是人心惶惶,施醉卿势力越来越大,敦商的疆土又被大漠军队占领,施醉卿若是以敦商为国本,拥立寂璟敖为帝,那大夏岂非是头一个遭殃的?
寂晟轩心中也隐隐的清楚,从施醉卿不动声色就拿下敦商这件事看来,施醉卿只怕早已挣脱了他的掌控。
或者应该说,施醉卿即便是穆晋玄的人,可也从来没有被他寂晟轩所掌控过。
这般想着,寂晟轩说话也越加的顾忌起来,“督主是我大夏国的国栋之柱,亲自带兵,岂有不胜的道理?”
“王爷真是会说话。”
施醉卿微微侧开身,将身后的寂璟敖让了出来,寂璟敖本就比施醉卿高一个头,先前寂晟轩已注意到他,虽看不清全貌,但那身凛冽的气质边让寂晟轩忽视不了,此刻将寂璟敖看的个清楚,尤其是看着寂璟敖的那双眼时,寂晟轩突地觉得,像是有一匹凶残的狼随时准备扑上前将他撕成碎片。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300。第300章 挑拨
“这位是……”,寂晟轩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都说兄弟手足,血缘剪不断,秦广王殿下怎么连自己的亲弟弟也不认识了……”
亲弟弟……
寂晟轩瞪大眼,脸上被风沙刮得裂疼裂疼的,“他就是……就是……”
没想到自己那传闻中的弟弟,当真是如此可怕之人,连让人看一眼,都觉得是一种凌迟之刑。
“秦广王殿下,所向披靡夺下敦商的,不是本督,是苍秦王殿下手下几十万的将士,若要论功行赏加官晋爵,那也应当是对苍秦王殿下与那几十万的将士,可本督看方才秦广王殿下似乎对苍秦王殿下手中的兵,不怎么客气呢?这难道就是殿下对待功臣的态度?”
寂晟轩吞了吞口水,在寂璟敖面前,他便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这,本王只是一时心急,并无轻慢之意……”
“本督知道王爷是直脾气之人,可旁人不知道啊,他们只会以为大夏皇室目中无人,到时候若是有了异心,王爷你说,谁能管得住这茹毛饮血的大漠莽将?”
那自然是寂璟敖,若是手下人黄袍加身拥戴寂璟敖,寂璟敖难免不会脱离大夏自立。
寂晟轩越想,越觉得心有戚戚。
“这……”,寂晟轩挂着牵强的笑看着寂璟敖“五弟,三哥是个直性子,你我兄弟,可千万别把这些个小事儿放在心上。”
寂璟敖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只对施醉卿道了一句:“半刻钟。”,便抬脚进了玄武行宫,这性子,才是真正的目中无人,顿时将寂晟轩气得够呛。
而那留下的三个字,自然是给施醉卿半刻钟的时间处理了寂晟轩。
寂晟轩盯着寂璟敖的背影消失,若有所思。
真想不到,当年所有皇子中最不受父皇待见,被众皇子凄厉的五子,竟会是他们之中最有权势之人。
“王爷……”,施醉卿挥退了身边镇守的人,面色凝重,看样子似有什么机密之事要与寂晟轩说。
“王爷怎的来了大漠?”,施醉卿沉着脸,道:“听寂璟敖的人回报,王爷多次派人前往飓风中心,莫不是为了寂璟敖手中的金矿而来?”
寂晟轩也没否认的,毕竟寂璟敖手中有金矿,还是施醉卿让穆晋玄透露给他的,“没错,大漠是大夏国的属地,五弟是我大夏的皇子,怎能私开金矿?这是杀头的大罪,虽然本王与五弟自小不是长在一块,可到底还是亲兄弟,怎能看着他为了一个金矿人头落地?”
啧啧,这话说的可真是有情有义。
“那王爷打算如何?”
“自然要劝五弟将金矿的开采权交给朝廷,将功抵过。”
交到朝廷?施醉卿腹诽,那还不就是落到了她施醉卿的手中,这寂晟轩还真是个没脑子的。
“苍秦王既然开了金矿,就代表他根本不曾将大都朝廷放在眼中,王爷孤身犯险来了大漠,可想过苍秦王此人的手段?”,施醉卿大惑不解,道:“本督不是已让李七和张全带信儿给侯爷,金矿之事本督会想办法吗?秦广王明目张胆地到大漠来打金矿的注意,若非方才我极力劝住了寂璟敖,只怕王爷此刻已葬身在此。”
“不对啊……”,寂晟轩面露疑惑,“穆晋玄只说寂璟敖手中有金矿,此番让本王趁着寂璟敖不在大漠,将金矿抢到手中,可没说你另有打算啊……”
施醉卿似有不解,“这紫衣侯到底是怎么想的,寂璟敖先前已杀了不少前来探闻金矿之人,鼓动王爷你来,这不是要将你……”
施醉卿这句看似自言自语的话听进寂晟轩的耳里,顿时让寂晟轩警觉起来。
是啊,既然施醉卿已经身在寂璟敖的身边,而她又是穆晋玄的人,若穆晋玄当真对他忠心不二,让施醉卿在此就够了,怎会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将他鼓动到了大漠来?
除非穆晋玄是想借紧紧的手除去他——
寂晟轩想到此处,惊出了一生的冷汗来。
都怪他一时金矿冲昏了头脑,竟然着了穆晋玄的道——
这个紫衣侯,还真是不简单,竟然连他也敢利用,哼——
“王爷还是快回大都城吧,我此番好不容易得到苍秦王的信任,尚且没能得到他手中百万大军的调遣令,可千万别功亏一篑了。”,施醉卿意有所指,“本督若是失败了,那不就是代表王爷你的大计也将付诸东流吗?”
寂晟轩目光扫视施醉卿,充满了怀疑,“督主难道不是穆晋玄的人吗?怎么……”
施醉卿扶植小皇帝,幕后掌权,当初穆晋玄投靠他之事曾说过,施醉卿是他紫衣侯府的人,一旦大夏俱是稳定之后,便即刻废了小皇帝立他秦广王为帝,可如今看起来,施醉卿对穆晋玄似乎……
施醉卿冷笑道:“若不是此番秦广王殿下来了大漠,本督还不知道自己竟然也被穆晋玄玩弄在鼓掌之中。”
“此话怎解?”,风沙太大,寂晟轩不由得眯起了眸子。
“大漠金矿的位置知道的人甚少,而我刚去金矿看过,那李七和张全便逃了,之后秦广王便为了金矿来到大漠,且还知道金矿就在那飓风中心,寂璟敖难道不会怀疑到我身上?他若怀疑了我,岂会放过我?又岂会放过王爷你?这一箭双雕,紫衣侯倒是好计谋啊,本督当真是识人不清。”,施醉卿一脸的愤恨,让寂晟轩找不到丝毫可疑之处。
寂晟轩神情敛了敛,暗暗捏紧了拳头。
穆晋玄借刀杀人,这一招,的确是够歹毒。
他所带来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如今身边也就只剩几个亲信,在这大漠之上,寂璟敖要杀他,无声无息,连尸骨都找不到。
施醉卿看着寂晟轩神色间的忖度,心中一声冷笑,寂晟轩最是经不起人挑拨,她这几句话,足够离间他与紫衣侯府。
到时候,穆晋玄失去了秦广王这个明面上的靠山,许多事情可就不方便动手脚了。
“既然如此,那督主不若与本王一同回大都,找穆晋玄那厮算算总账。”
☆、301。第301章 玩不玩儿
“嗳。”,施醉卿安抚盛怒的寂晟轩,道:“有些事还是不要说开的好,撕破了脸皮对谁都不好,王爷你说呢?”
施醉卿话点到即止,便不再多说,将话题转移开,又道:“况且,本督接到皇上的密旨,彭城河大桥坍塌,让本督前往调查和重建事宜,本督只怕不能与秦广王殿下一同回大都城了,还请殿下先行一步。“
“这……”,一听彭城河之事,寂晟轩立时变了脸色,“这……督主,督主前去敦商耽搁已久,只怕是不知,六弟已自动请命前去调查彭城河一事了,督主还是……”
“如此说来本督就更要去了。”,施醉卿凑近了一步低声对寂晟轩道:“王爷,本督当初可是将彭城河的修筑大权交给了知州,而揽权的,却是王爷你的小舅子李秀,长陵王殿下平日里虽然只会诗酒风流,可难保不会阴差阳错查出些什么,你说呢?”
寂晟轩打着哈哈,“这……”
看来施醉卿是早已知道他在彭城河大桥一事中掺了一脚,都是在朝堂混的人,寂晟轩对此也并无意外,他只是关心,施醉卿打算如此处理这件事。
施醉卿拍了拍寂晟轩的肩膀,“王爷放心回大都,彭城河一事,本督定会处理得干干净净。不留下任何马脚。”
寂晟轩听此一说,也知施醉卿有帮其遮掩之意,忙道:“那这金矿与彭城之事,就全劳督主费心了,本王在大都等着督主的好消息。”
他人马不多,不能在此久留,而且这大漠环境恶劣,再呆下去,他这矜贵的身子只怕就熬不住了。
施醉卿点了点头。
寂晟轩坐上马车离去,心中却一直在想,既然如今穆晋玄已对他有了异心,施醉卿又对寂璟敖产生了不满,不如想办法将施醉卿拉入自己的阵营中,为自己办事,岂不是更好?
看来这件事,得回去仔细谋划谋划。
……
已是深夜。
寂璟敖在斜躺在榻上,明珠熠熠生辉,他手中执着一卷书籍,看得认真,施醉卿见他偶尔还皱皱眉头,似在深思,便不由得好奇地走了过去,斜身躺入他的怀中,“寂璟敖,你看什么?”
寂璟敖顺势将她揽住,神情依旧很认真,并未回答施醉卿的问题,施醉卿便自个凑过去看。
这一看不打紧,看了才知道什么叫惊世骇俗。
施醉卿一把抢过寂璟敖的手里的书,翻来翻去再三确认,那书里千奇百怪的男女姿势让她咋舌,她瞪大眼看着寂璟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