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银行卡;在佰酿消费过;能解释一下吗?”戴兰君问。
“啊?我一穷老师;我在那个坑爹地方那消费得起?”庄婉宁出离惊讶了。
两人不说话了;庄婉宁知道可能是事实了;她脸色越来越难看;话音变了;变得很委婉了道着:“……我真不清楚;我平时就大大咧咧的老丢东西……再说于嘛去燕登科那儿消费?他送我钱还来不及呢;我至于还给他钱吗?”
“那你的男朋友呢?好像也是小富商;有没有可能借用?”陈傲问。
“不可能;我们处了才几个月再说我都记不清了;怎么借给他?”庄婉宁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
问来问去;原地打转;陈傲愤然离座;留下戴兰君直勾勾盯着她;让庄婉宁极度地不自然了;庄婉宁气愤之下;剜了戴兰君一句道:“阿姨;您别这样看我成不?我又不是阶级敌人。”
叫阿姨?戴兰君也气得甩了夹本;起身离席了………
特询室二:
那位小富商马博可是吓得满头冒汗了;问他什么;他就毕恭毕敬说什么;一口一个警察叔叔;两口一个警察阿姨;叫得张龙城和徐沛红都不好意思欺负小孩子了。
他本人毕业于长安大学;回母校看老师时;偶遇到了和老师同一系的戴兰君;两人是长辈牵线;处上对象的;谈的也不深;小伙子说了;庄老师脾气不好;老和他生气;他爸妈怕他受欺负;一直不太看好;庄老师的父母呢;又嫌小伙子经商不务正业;也不看好;但是两人呢;有时候又谈得来;所以一直没分手。
偏偏没分手呢;又有烦心事;参加一次酒会;结果招惹到燕登科了;老是去骚扰他女朋友;他是敢怒不敢言;还指着人家燕总给点生意做呢。至于仇笛呢;也认识;是庄老师的同学;这个同学和个流氓地痞一样;碰见两回就起意骚扰……哎哟;小伙子满腹苦水;欲哭无泪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陈傲气得拂袖而去;戴兰君追问着:“这两人怎么办?”
“男的放了……女的刑事拘留;说得好听;想不起来;让她好好想……你就盯这儿;审她48个小时。”
陈傲气愤地道;自顾自上车走人了。
戴兰君可是被尴尬到当地了;隐隐地心里有点不忍;不过她只能依命行事;谁的嫌疑也没有写在脸上;她匆匆回头和总队的同志交涉着;办了个拘留申请;出门时;正逢着张龙城和徐沛红悻然离开;相视无语;戴兰君匆匆几步又退出来;透过窗户看那位蔫不拉叽的马博。
这家伙怂得;就差抱着腿求饶命了;明显是被父母宠坏的货色;特询室里怂得像条虫;准备走了;整整衣领;拉拉衣襟;还不忘保持光鲜的外表;被刑警带着出了门;站在窗口的戴兰君看着他;相视一眼时;戴兰君真为庄婉宁有点不值。
这家伙佝着背;不迭地谢谢警察叔叔;下了楼;逃也似地出了总队大院;拦了辆出租车跑了。
无言地推开了滞留着庄婉宁的房门;把拘留通知拍到桌上;戴兰君看着庄婉宁;一瞬间;庄婉宁终于按捺不住了;抽泣着;抹着泪;喃喃地说着你们这帮法西斯……她哭着;不过很快平复了心态;看着戴兰君;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
“习惯就好;其实没什么;配合我们尽快摘掉你身上的嫌疑;澄清一下误会。”戴兰君道;直觉告诉她;似乎错了。
“这肯定是个误会;但我说不清啊……难道你觉得我明明就在长安;还会蠢到拿美国的卡在这儿消费;白白让坑爹汇率扣美元?”庄婉宁说了个现实的问题。
戴兰君没听解释;扔出来了段小堂的照片道:“听说这两天长安发生什么事了吧?”
“听说了;铲除黑恶势力;叫什么小堂?”庄婉宁道。
“对;就是他;他就是黑恶势力代表;段小堂;给你汇款的好像就是他。”戴兰君道。
庄婉宁一下子急了;拍着桌子道:“那你问问他呀;兴许他脑袋让驴踢了;汇错了;你问我啊?”
这个反应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戴兰君更确定是错的;她轻声道着:“他死了。”
哎哟……这算是说不清了;庄婉宁直拍额头;欲哭无泪了。
错的;也许彼此都知道是错的;但没有澄清的契机了;沉吟好久;戴兰君几次回忆到仇笛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长安大学;原来心里尚有点妒意;不过现在他倒觉得;兴许仇笛真发现了什么;她端详着楚楚可怜的庄婉宁;如果换个场合;一定是个满身书卷气的倩倩淑女;这样的人;不可能和段小堂产生什么交集啊?
可惜了;无从证实了;许久后;戴兰君突然问着:“反正你暂时走不了;咱们聊聊吧。”
“等会聊;我在想;我那张银行卡的下落;我真是记不清了……航班上丢过一次行李……咝……在国外就第一学期用过;以后再没用过啊……咦对了;汇款时候不是录相吗;查银行啊。”庄婉宁道。
“银行的监控记录只保存三个月;这几笔汇款;很早了。”戴兰君道。
瞬间又绝望了;庄婉宁气得直擂桌子。
“换个话题;聊聊你这位同学怎么样?”戴兰君亮着仇笛的照片。庄婉宁瞬间警惕地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他打燕登科打了;我劝过他投案自首来着。”
“我知道;是6号晚上劝的。”戴兰君揶揄地道。
“啊?他也被抓啦?”庄婉宁会错意了;苦着脸问。
“嗯;抓了。”戴兰君恶作剧心起;严肃地点头道;她观察着庄婉宁的表情变化;庄婉宁气得直抽鼻子;差点又盈两眼泪珠子;戴兰君不失时机地问着:“是我审的他;据他交待;是因爱成妒;对燕登科大打出手的……很严重啊;可能要判个故意伤害罪。”
“啊?”庄婉宁又被吓住了;咬着下嘴唇;抽答着;开始啜泣了。
普通女人能随哭泪就来;戴兰君可受不了;她急忙摆手道着:“喂喂;你先别哭;可能有转机……燕登科也涉案;你这位同学可能发现了点什么;生怕你陷到其中;才那样做的你想想;他告诉过你什么没有?”
嗯……庄婉宁流着泪使劲点头;有。
“什么?”戴兰君好奇地问。
“他说他一直喜欢我;一直没敢告诉我。”庄婉宁抽泣着;无限悔意地道。
戴兰君像被雷击了;嘴唇呢喃;有语无声;看来男人和间谍一样;甭指望他们会说实话。
“其实我也一直很喜欢他;以前在学校时候;那么纯朴;那么腼腆……以前都没发现啊;他还有很血性的一面;他打燕登科的时候;我有点怀疑;我是不是选择错误了;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不顾一切;那绝对值得珍惜……啧;可惜;我们彼此都错过了。”庄婉宁黯黯地道;像诉着自己的命苦。
戴兰君却在腹诽着;他可不止为你不顾一切;看到庄婉宁如此地深情脉脉回忆;戴兰君换着话题问着:“还有吗?光和你叙了叙旧情?”
“噢对了……他告诉我;让我尽快离开长安;最好马上就走……咦?他不会真知道什么吧;我当时胡乱答应他了;这几天学校有暑期成人班把我绊住了……我;哎哟;这个死东西到底知道什么;他让我第二天就走……”庄婉宁懊悔不迭地道;愕然地看着戴兰君;然后她同样发现另一个问题了:“咦;怎么扯他身上了;不是问我银行卡的事吗?
“你想不起来;只能问其他事;好好回忆回忆……细节;讲讲细节。”戴兰君道着;不无假公济私的成份;她严重怀疑两人已经到不清不楚的程度了。庄婉宁絮絮叨叨说着;无非是两人重漫旧情的话;话里依恋很深;越听越让戴兰君嫉火中烧。
说着的时候;电话进来了;是行动组的电话;戴兰君侧身接听;一听表情一下子僵了;眼睛里冒着怒火瞪着庄婉宁;最新进展;审燕登科有突破了;这家伙也认识李从军;而且办过品酒为名、为实的酒会;他交待了一个重大情况是:李从军当时参会的女伴就是庄婉宁;正是因为庄婉宁;他才记得李从军很清楚。
戴兰君怒不可遏地把田上介平的照片拍到桌上吼着:“你再说一遍;不认识他?以为我们查不出来是不是?”
这一次如遭雷击;庄婉宁像被揭破**一样傻眼了;她嗫喃着;犹豫地看着戴兰君。那眼神里的隐情可就大了。
很快要换个地方说话了;庄婉宁是被戴着铐子;蒙着头带走的………
第127章 屡败屡战何妨
京城,**,一辆鸣笛的救护车从熙攘的车流中穿过,直驶进大院,早已等候多时的医护人员,把这位从机场接到的病人匆匆推进住院部。
转院资料,手术资料,病人各项生理特征资料,是由一位佩戴国徽的人交付的,签字的时候,主治医生好奇地多看了一眼,又是枪伤,又是转院,是什么样的人他不确定,可肯定不是普通人。确实如此,刚送进icu重症监护,已经有人接手护理了,像保镖一样寸步不离门口,除了医生护士在监视下出入,怕是谁看到那俩膀大腰圆的门神也望而生畏。
仇笛匆匆赶来,在门口处被拦下了,别说仇笛,就同来的国安陪同亮着身份,也照样被拦住了,那两位像机器人一样,就一句话:谁也不能进去。
“那你问下他啊,你能替人家做了主?”仇笛气愤地道,这些人被训练得,根本不懂人情了。
不行就是不行,人家一点都不客气,仇笛急了,扯着嗓子喊了声:“费哥,还能喘气吗?我来看过你了啊。”
那俩没想到这样也行,一人挡仇笛一条胳膊,怒目视着,眼看就要动手了,那位同行的国安赶紧劝着,医生接到紧急呼叫了,匆匆奔来直进病房,片刻又出来问着:“谁叫仇笛?”
“我我我……”仇笛应声道着。
“你进去一下吧,病人要见你。”医生道。
众人瞠目结舌间,仇笛一闪身进去了,有点小意外,病人清醒以后谁也不见,没想到第一位见的,却是位不相干的人。
可能无人能领会这一对共过患难的朋友,仇笛进门时,费明在活动床上半躺着,脸色有点苍白,不过表情却是好兴奋地看着他,第一句是:“我说嘛,好人才不长命,瞧瞧你毫发无伤的,一准就是坏种。”
仇笛一下子鼻子老酸了,他笑着道着:“你也不是个好种,背后俩窟窿,我以为你都挺不过来了……”
一说,仇笛鼻子一抽,奔上前去,握着费明宽大的手掌,吧嗒吧嗒掉了老大的两颗泪珠,费明却是无语安慰,轻轻地摩娑着他的脑袋。
泪眼朦胧间,老费唱着哈里路亚把车飞起来的疯狂依然历历在目,一瞬间飞跃而起,一瞬间轰然坠地,死死地把抱枕摁在脸部的仇笛,感觉到气囊巨大的冲击,压迫他几乎窒息,他那一刻很清醒,划破了气囊,从窗户里钻出变形的车,惊恐地爬着,用石头砸开了驾驶室的门,把费明拉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奄奄一息,他以为这家伙吓怂了,还大声地讥笑,拍着脸蛋让他清醒,不过唤不醒,在他身上摸了一手血时,他才省得,费明侧伏着护着他时,早中枪了………
“哭个屁呀?这不没事么?”费明抽着被角,给仇笛擦了擦,促狭的眼神道。
那是怕他伤心,在故做轻松而已,仇笛摸着他的背,被费明一巴掌推开了,他斥着:“行了行了,别搁我身上摸来摸去,你肉麻,我怕起鸡皮疙瘩呢。”
仇笛看了看他,能这样扯淡,八成没事了,他拉着椅子,坐到了费明床边,兴奋地给费明削着苹果,费明看看他,指指他的腹部,仇笛一撩衣服,一个微创的刀口,他解释着:“前天做的手术,取出来了。”
“那就好……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费明好奇问了句,仇笛眼神一闪,他明白了,恍然道着:“哦,还被抓着壮丁呢,是吧?”
“你都这样了,我好意思跑了么?”仇笛苦着脸道,把苹果递给他。费明大啃了一口笑着道:“不要找客观理由好不好?你骨子里就好斗,不找到答案你会睡不着觉的。”
“谁骨子里好斗了,扯淡。”仇笛不屑了。
“快算了吧,一枪就把尾巴崩了……哎我说,好枪手可都是子弹喂出来的,你那来的条件学啊?”费明最大的疑问恐怕要和他的职业有关,他的几枪都没有打掉尾巴,可没成想被这个半瓶货办到了。
仇笛嘿嘿一笑道着:“我属于天资太优秀的,你嫉妒不来。”
“切……回头好好查查你,我怀疑你小子私藏武器了。”费明笑道。
“少来了,我还举报你违反纪律呢。最后一刻英勇开车下路的时候,唱着哈里路亚,跟尼马。恐怖分子一样……你那时候应该喊一句,为了祖国和人民,我要跳河……”仇笛严肃地道。
听得费明一噎,瞪了他几眼,恶狠狠地道着:“小子,等我伤好了,小胡同里堵住你非胖揍一顿。”
“我还真想和你过两招,甭看你又高又壮,未必是我对手……等等,我再给你剥几个香蕉,你多吃点,赶紧好啊……省得可怜巴巴躺医院让小护士折腾你……哎我说,你们挺**的啊,公费医疗不说,配的小护士还都这么水灵……”
“瞧你说的我好像享福似的,咱俩换成不?”
“切,少来了,你都被小护士摸了几天了才跟我换……跟我说说,心里是不是美滋滋的?不能下床,内急的时候,被人帮着办事,啥感觉涅?”
“我…操…悔死我了,我干嘛挡那两枪,该让你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