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的声音很大,很重,根本不可能是幻听或者风声……我就立刻下了床,披上衣服出去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我当时胆子也是太大了,我来到天井的地方,就看到了一个黑影,像是人影,我看不清楚他的脸,那时候天太黑了,但是我家里大半夜的竟然进了人,我第一反应是小偷,我喊了一声,他朝我看过来,转过身来,我看到了他的眼睛,血红色的,是血红色的……我当时吓呆了,根本没有注意他的其他面貌特征,只能瞪着他血红色的眼睛……然后那个人向我走过来,我当时想喊人,但是嗓子里发不出声音,一下就晕了过去。第二天早上是老爷子和看护发现的我,他们说我晕倒在天井的地上,大冬天的脸色苍白,嘴唇冻得发紫,全身都僵硬了,他们当时吓死了,赶紧把我送到医院里。这件事情我不敢和老爷子说,怕他吓着,但是也不敢再让老爷子住在这里,就把他接回市区去了。”
众人听他这么说,顿时都打了一个冷颤。
张正一说:“对,马先生找到我的时候,他身上有邪气,我已经给他拔除了。”
马友杰又说:“老爷子很喜欢这座四合院,我觉得一直放着也不是办法,就想请你们来看一看。”
舒玖说:“看护们呢?”
马友杰说:“因为老爷子不住这里,看护先让他们回去了。”
张正一说:“马先生放心,我们先在这里做法,如果邪物还是没有驱散,可能需要晚上留下来看看。”
马友杰说:“好的好的,我一会儿把钥匙给您,不过你们住下来的时候小心一些,真的是特别可怕。”
马友杰说完,过了一会儿,就说有事情走了。
镇星说:“看他走的急匆匆的,看来是被吓着了。”
张正一说:“马先生不是有急事,才先走的么?”
镇星:“……”
舒玖站在天井的位置,说:“马先生找到你的时候,除了身上有邪气,还有什么其他不对么?”
张正一想了想,说:“很虚弱,精元受损。”
张正一很快就忙活起来,在四合院里布阵贴黄纸,镇星则是坐在天井的石桌边和舒玖喝茶。
舒玖说:“不去帮帮你师兄吗?”
镇星悠哉的喝茶,说:“不用,师兄干活我放心。”
舒玖:“……”
镇星拿着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用侧眼瞥了站在天井正中的查缚,小声的对舒玖说:“喂。”
舒玖看了他一眼,说:“干什么?”
镇星说:“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舒玖咳嗽了一声,说:“什么哪一步。”
镇星说:“别装了,在车上的时候,你们以为睡着了就偷着亲,我可都看见了。”
舒玖:“……”
镇星说:“所以你们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舒玖支吾了一声,说:“没有哪一步。”
镇星笑着说:“是吗,冥主大人那么闷骚一个人,你们还没发展下去吗?我听说舒鹤年找了一块小鲜肉,两个人已经开始双修了。”
舒玖说:“你在天上住着,消息还这么灵通?”
镇星说:“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当然都会知道。”
舒玖说:“那你和你师兄发展到哪步了?”
镇星像突然被茶水烫了一样,说:“师兄那个木头,谁和他发展?他天天忙到死,师父还说让他多历练,一天到晚见不到人。”
镇星都没发现自己从否定的态度,已经变成了抱怨的态度,一边抱怨还一边看向正在忙活的张正一,张正一忙的一头大汗,正好画好了一个阵,手中木剑刷的挽了一个剑花,收剑的姿势帅气中透露着一股浑然天成的仙风道骨,看起来特别唬人,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镇星投过来的目光,还冲着镇星露出了一个很呆的笑容。
镇星看到他的笑容就有气,撇头回来,说:“你看他笑的多傻。”
舒玖说:“你就和他挑明了,不就得了,你师兄那么宠着你,我看他也是喜欢你的。”
镇星说:“我不说,为什么我说……而且他对谁都是老好人,对我一样,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镇星说着,突然反映过懵了,说:“为什么扯到我身上来了?我们在说你和冥主的关系。”
舒玖很淡然的说:“就是这么个关系。”
镇星说:“经过了这么多事,你可要吊足了冥主才行,也让他吃吃苦。”
舒玖拍了拍镇星肩膀,说:“……你这么有经验,快把你师兄搞定吧。”
镇星:“……”
那边张正一喊着镇星,说:“师弟,帮我个忙。”
镇星站起来,然后对舒玖说:“我下次要和舒鹤年取取经,问问他是怎么搞定那个小鲜肉的,听说他家的小鲜肉也是个木头疙瘩。”
舒玖笑着说:“他只会告诉你两个字。”
镇星好奇的说:“什么?”
舒玖淡淡的说:“强上。”
镇星突然露出一种钦佩的眼神,看的舒玖只想捂脸,显然镇星是误解了舒鹤年的属性。
张正一和镇星做了法,只不过那种包裹在四合院周围的阴气还是没有退散。
舒玖说:“只好住下来了,看看晚上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四合院的房间很多,一人一间房完全没有问题,镇星却说:“这样吧,我和师兄一间房,你和冥主一间房。”
张正一奇怪的说:“师弟,为什么不一人一间?”
镇星头头是道的说着:“咱们虽然知道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咱们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如果这个不干净的东西晚上偷袭咱们,两个人住一间也有照应。”
张正一听着镇星瞎掰,竟然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说得对说得对,师弟说的在理,那就委屈两位一间房了。”
镇星推着张正一进屋,说:“委屈什么,他们巴不得睡一张床。”
他说着,张正一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车上,冥主大人亲吻舒玖嘴唇的画面,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被镇星推着进了房间。
舒玖:“……”
舒玖看着镇星亟不可待的推着他家师兄走进房间,难道是要做“强上”这个工作?
虽然张正一呆了一点,有的时候缺根筋,但是无论从身材还是灵力来看,镇星都不是上面那个。
查缚看着他一直看房门,说:“看什么?进来。”
舒玖“哦”了一声,跟着查缚进了房间,然后说:“我只是觉得……我有点误人子弟。”
查缚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估计也只有镇星能明白舒玖说的是什么了。
舒玖进了房间,想要给舒鹤年打了一个电话,但是一想到现在这个时间,好像有点当不当正不正,如果舒鹤年又在和许诚做那种事情,自己打电话过去也太不好了,上次就听到了现场版,耳朵简直要坏了。
舒玖和查缚坐在桌边,灯光很暗淡,气氛真的很诡异,因为冥主大人一直是盯着舒玖看。
他们也不敢睡觉,就怕晚上会有什么东西出来,比如敲门声,比如血红眼睛的怪人,舒玖就想找个话题聊聊天。
舒玖刚要开口,就听到“啊……”的一声,顿时吓了一跳,原来四合院的确挺好,但是墙壁不隔音,舒玖惊得目瞪口呆,隔壁这么快就有动静了?!
舒玖听着声音,发现查缚盯着他看,脸上顿时有些烫,咳嗽了一声,说:“对了……我昨天,也树林里看到了宋杨的身体,他……”
“啊……嗯!”
隔壁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舒玖的话头,舒玖眼皮直跳,硬着头皮继续说:“宋杨的身体好像被人支配了,有一股强烈的……”
“唔……轻……好疼……”
舒玖:“……”
舒玖终于不淡定了,有这样一个背景音,怎么可能好好和查缚聊天,舒玖“噌”的站起来,走到墙旁边,伸手“砰砰砰”使劲敲了三下。
隔壁的声音突然断了,然后是张正一慌慌张张的声音,“师……师弟,这样不好……”
然后世界终于安静下来,舒玖这才松了一口气,刚要转头,却被一股力道往前一按,舒玖被按住肩头压在墙上,查缚的气息很快贴了过来,亲吻着舒玖的耳根。
舒玖喉咙里快速的滚动了两下,说:“等等……房间不隔音……啊!”
舒玖说着,查缚忽然把手从舒玖的衣服下摆钻进去,火热的手掌贴着舒玖的后腰轻轻抚摸,两个人的下身紧紧贴在一起,舒玖能明显的感觉到查缚的身体变化,这也太快了吧!
舒玖哆嗦了一下,查缚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声音沙哑低沉,夹杂着浓浓的情1欲,说:“舒玖……舒玖……”
舒玖喉咙有些干涩,喟叹了一声,听到查缚轻念着自己的名字,突然脑子里有些混乱,一股热流从下面涌上来,不由自主回过身来,伸手抱住查缚的肩背。
两个人互相亲吻着,查缚的手伸下去,顺着舒玖的裤子钻进去,抚摸着舒玖的臀缝。
舒玖整个人抖了一下,双腿一软,查缚伸手一抄,将他抱起来放在桌上,查缚的手快速的解开舒玖的皮带,舒玖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的心脏突突直跳,都不敢直视查缚的眼睛,查缚平时里冷漠的眸子,此时蕴藏着急于发爆发的*……
“叩、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击声,让舒玖浑身一哆嗦,一下发泄在了查缚的手上。
舒玖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桌上,重重的喘息着,发泄的疲惫感让他有些失神,耳边又传来“叩、叩、叩——”的敲击声。
舒玖一个激灵,立刻坐起身来,说:“有声音。”
查缚只是帮舒玖用手纾解过,自己还没有纾解,脸色黑得可以,只不过还是拿了纸巾帮舒玖清理干净,然后整理好衣服。
舒玖和查缚出门的时候,张正一和镇星已经在天井了,张正一的脸上还有些不自然,镇星则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说:“你们出来的也太慢了,一看就没干好事。”
舒玖咳嗽了一声,说:“这是什么声音?”
张正一说:“还有哭声。”
镇星说:“是冤鬼么?听起来还不是一个。”
隐隐的哭声就好像是凛冽的冬风,再加上远处林子里的飕飕声,在夜里格外的清晰,也格外的诡异。
查缚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说:“是鬼契。”
舒玖点头说:“我也感觉到了,很重的鬼契气息。”
他们正说着,哭声突然凄厉起来,怨气一下变得浓重,舒玖皱了一下眉,说:“这边。”
舒玖他们往四合院的后院跑去,四合院的后院里有好多花盆,不过因为是冬天的缘故,自然不会有花,旁边还挂着两个空的鸟笼子,石桌上放着棋盘,除此之外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舒玖说:“就在这附近,有一股很重的气息。”
张正一四周看了看,说:“什么也没有,到底在哪里?明明就感觉是这里。”
他说着,脚底下忽然“嘎啦”响了一声,张正一低头一看,脚下有个类似于井盖的东西。
舒玖诧异的说:“是地窖吗?”
他说着,张正一已经蹲下来,将盖子使劲一拉拉起来,“轰隆”一声,随着盖子打开,里面冒出一股浓重的阴气和怨气。
舒玖刚要顺着台阶走下去,查缚就拦在他前面,说:“跟着我。”
查缚说完,手心里忽然一亮,一股冥火跳动起来,然后率先顺着楼梯走下去,舒玖这才跟上,镇星跟在舒玖后面,笑眯眯的杵了杵舒玖,说:“里面真黑,快跟上。”
张正一走在最后,四个人下了地窖,这竟然是一个酒窖,酒窖里有发霉的味道,虽然落了很多尘土,但并不是常年封着的,酒窖里有新鲜的空气,显然是有人刚刚来过,而且来的次数很频繁。
他们往里走,阴气越来越重,怨气也越来越浓,夹杂着鬼契的气息,让人呼吸都压抑起来,只见酒窖的尽头画着一个阵,阵法散发着淡淡的黑色光芒,阵法的四周是锁链,似乎将整个阵法封闭起来,阵中见竟然锁着许多魂魄。
魂魄们残破不全,已经变成了冤鬼,哭嚎着挣扎着,铁链撞击着酒窖的石壁,发出“叩、叩、叩——”的声音。
张正一有些傻眼,说:“这……这是谁把魂魄都关在这里的?”
镇星看着这些残破的魂魄,缺胳膊少腿的,没有脑袋的,爬在地上的,顿时恶心的要吐,说:“谁干的,也太丧心病狂了。”
舒玖震惊的看着散发着黑气的阵法,说:“这个阵法……”
查缚的声音很冷淡,似乎只是阐述事实,说:“是在吸收魂魄。”
张正一说:“是有人把魂魄抓来,锁在阵里,再慢慢的吸收?”
舒玖说:“先把他们放出来吧。”
查缚手上的冥火一亮,紧跟着地上的阵法猛地散发出黑气,锁链被震得“哗哗”作响,镇星只觉得酒窖的地都在震动,地上的土腾起来,就听“啪”的一声巨响。
束缚着魂魄们的黑色锁链瞬间崩裂,带着强大的冲力像四周飞散,查缚身形一动,已经挡在舒玖身前,将锁链碎片挡住。
张正一也喊了一声“师弟”,然后把镇星拦在身后,摘下背上的大葫芦,拨掉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