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袅手掌边流出丝丝血滴,他不心疼流了血,他疼的是,他付出的心却付诸东流。
没有回报,只有恨与辱。
屋外,女婢侍卫们,颤抖着身体,战战兢兢,没有一人敢进去惊扰了这头愤怒的狮子。
他的怒火已经燎进了他们的心里,在他们眼里,此时的新皇哪里稚嫩柔弱?
分明就是一头暴走的狮子。
獠牙阴森,带着幽光。
嗜血的暴性,隐隐作动。
☆、隐隐作动 (2)
獠牙阴森,带着幽光。
嗜血的暴性,隐隐作动。
一触即发,若此时谁敢惊扰,那必定落得尸骨无存。
“你们就是这样任由皇上作践自己的龙体?这就是你们作为下人的自觉吗?”
一道淡然,凉薄的声音。
轻柔,却带着巨人于千里的疏离感。
守在门口的女婢身形一颤,微微抬起头看着来人。
“离大人。”女婢们见此来人,纷纷跪下请安,脸上带着不明的恐惧之意。
来人正是玉离。
玉离,宫中的御医,但也是百官中,唯一能近叶袅身边的人。
不难怪,为何那些女婢看着他会那么的惶恐。
玉离抬起他淡然的脸,转过头看着屋里一身戾气的叶袅。
无视女婢的恐慌,抬起脚直径走进屋里。
他没叫她们起身,那是她们应得的惩罚。
作为下人,皇帝的龙体比任何事物都要重要,但是她们却放任他伤残自己。
没有要她们的命,那是他玉离不喜好血腥。
女婢们不怒不敢言,跪在门边,浑身轻颤,带着无垠的惧意。
“皇上就算血多也不应该这样的浪费。”玉离走进叶袅的身边,抬起他手伤的手,淡然的脸上,一对完美极致的浓眉微微蹙起。
他自残的伤要比他想象的严重许多,血肉模糊的惨样,叫他看去都忍不住心疼。
自叶袅登基以来,他还没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样子。
愤怒中叶袅被惊扰,微微抬起眼眸冷冷的看着不请自来的玉离。
愤怒的脸上微微缓和,但依旧不悦着。
淡淡抽回被他抓住的手,垂下黄袍掩住了伤口。
转过身,冷冷的看着玉离微微不悦的样子。
“一天都哪去了?”叶袅淡淡的声音带着几许责备之意。
“玉离一日都在药房,还能去哪?”玉离眼眸一直看着被他无视的伤口,眉宇间的褶皱一直未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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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作动 (3)
“玉离一日都在药房,还能去哪?”玉离眼眸一直看着被他无视的伤口,眉宇间的褶皱一直未展开。
他……想继续流血?
对于叶袅话里的责备,玉离充耳不闻,他的皇有时任性到可恨,但是他有无可奈何。
“哼!”一声冷哼,叶袅转过身走向上座坐下,威严的样子,将一个帝王的气势发挥的淋漓。
“皇上想浪费一点血,玉离没有怨言,只是皇上是不是也该将血放在该流的地方流?”玉离淡淡的说。
抬起头,毫不畏'TXT小说下载:。。'惧的看着叶袅。
“朕做事何时需要你来操心?”叶袅微微挑起龙眉,眼里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
“皇上做事当然无须玉离操心,只是玉离担心药房补血的药经不起皇上这般折腾。”玉离淡淡的说。
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却将叶袅堵的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你……”叶袅心怒无言,怒视着玉离,那股狠,他恨不得将玉离吞噬腹中。
“皇上若是闲着,那能否赐予玉离一点时间,玉离身为御医,对于皇上的伤势还做不到视而不见。”
“哼!”又是一声冷哼。
叶袅别过头不去看着那个总是无视他威严的男人。
玉离虽可恨,但他还不至于气的杀了他。
要杀玉离,他叶袅还起不了那般狠心。
玉离见着叶袅别扭的样子,心中无奈苦笑,其实他的皇心性善良淳朴。
只是,这世间总是不缺乏反对他的人。
玉离抬起脚走到叶袅身边,蹲下身抬起他龙袍里受伤的手。
血肉模糊中夹杂着木屑和白森森的手骨,他那一掌是想费了自己的手?
那般的狠,究竟是带着什么样的痛与愤怒?
玉离小心翼翼的掀开黏在他伤口上的布料,微微蹙着眉,生怕一不小心会弄疼了他。
“皇上下一次要自残的时候,玉离建议皇上裹着布,那样会好一点。”
叶袅听着玉离的话不言,眼眸看着别处,心思不明。
☆、隐隐作动 (4)
叶袅听着玉离的话不言,眼眸看着别处,心思不明。
对于叶袅的不闻,玉离也无所谓,因为他知道叶袅听进去了。
只是,叶袅易燥的性格叫他心生不悦。
“皇上总是这般任性,玉离的责任会很重。”
“责任重,才有活着的意义。”叶袅淡淡的说,语气毫无波澜。
但是玉离听着心碎无痕,其实叶袅也是痛苦的。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
玉离从小就与叶袅相识,童年时,叶袅那张扬的笑脸,此时已经看不见了。
许久他都没有见过叶袅发自内心的笑容,那一种曾经深深吸引他的纯真笑容。
单纯,无害,没有心思。
不想如此这般沉重的样子。
玉离不在言语,只是低着头默默的认真处理着他的伤口。
手上的伤,再是严重他也能替他医好。
只是他心中的伤,玉离又如何去替他将腐烂的肉除掉?
夜深了,掩藏了白日里的光辉。
同时也掩藏了他的真性情,夜……
叶袅讨厌夜晚……
因为夜寒凉,没有一丝的暖意。
只会冷得叫人心寒,就如同他被抛弃的心。
冷的叫人发抖。
伤口处理好,玉离看着缠绕在他手上的厚重纱布。
好好的一双手,白日见时,还是那般修长完美。
此时,它却要被纱布掩去了属于它的光辉。
“伤口不能见水,皇上入浴时要忌讳这一点,不然感染后会留下难看的疤痕。”玉离站起蹲麻的双腿,尽职尽责的说道。
要忌什么,要避开什么。
玉离不厌其烦的说着,没有一丝不耐。
叶袅至始至终都沉默不言,看着一处,呆呆的,如同失魂的木偶。
深邃的瞳眸也暗淡无光,此时他落魄失魂的样子,那里还寻得见他平时那般英姿飒爽?
“皇上,玉离的话您听见了吗?”玉离微感不悦,对于他充耳不闻,他有些不高兴。
拒绝别人,尘封自己的心灵。
☆、隐隐作动 (5)
拒绝别人,尘封自己的心灵。
这样的叶袅,他不喜好见。
“听见了,不过是一双手,又不会丢了命。”叶袅回过神,淡然的看着玉离微微有些情绪话的脸庞。
“丢命是不会,但是废了一双手是绝对可以。”玉离看着他漠不关心自己的样子,心中已是愠怒了。
何时,他才会多关系一下自己?
看不见眼前的状况,就连同自己也想丢失吗?
“朕知道了。”叶袅低下头,看着被玉离包扎好的手。
伤了这么久,他依旧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
叶袅心中苦笑着,难道,他所承受过得的痛已经超越了肌肤之痛?
可笑,太可笑了。
玉离瞧着他此时的样子,深感无力。
此时,就算他愤怒的给他一拳,也不会有更好的效果。
这个男人的固执,他比谁都清楚。
轻轻一声叹息,玉离疲惫不堪。
“皇上休憩吧,玉离先退下了。”语毕,玉离转身就走。
叶袅抬起头,看着玉离的背影,微微张口。
“等等……”
“怎么?”玉离停下脚步,头也不回。
此时,玉离很累,身心都累,但是这样的累却不是为了他自己。
“谢谢你,玉离。”这一声谢,是以他叶袅说的,而不是以君王的身份。
玉离身形一怔,没有言语,抬起停下的脚,决然离去。
那一刻,恍惚间,玉离以为他与叶袅回到了过去。
那一段曾经令人着迷的时光。
玉离一走,叶袅忽然疲惫。
起身来到床畔,倒身躺下。
第一次,自他登基以来他没有传侍寝。
第一次,他一躺下就昏睡过去,一夜无梦。
翌日,太阳依旧升起,没有因为昨夜的插曲而耽误它应有的指责。
叶袅头疼醒来,房门敞开,他合着衣睡了一宿。
“来人。”叶袅抚着欲裂的额头,脑袋浑浑噩噩。
声音沙哑,带着疲惫。
门外,女婢们跪了一宿。
脚早已没了知觉,但是她们还是得咬着牙站起来。
☆、隐隐作动 (6)
脚早已没了知觉,但是她们还是得咬着牙站起来。
小腿发软,但是她们不敢摇晃着身子。
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踩在地板上,走进去服侍叶袅更衣洗漱。
女婢们个个面色苍白,弓着身站在叶袅床畔前。
“皇上万岁。”又跪下。
“起来吧,服侍朕更衣早朝。”叶袅坐起身,伸开双臂。
微微嗑上眼,任由女婢们替他宽衣更衣。
更衣洗漱完毕以后,叶袅脸上的倦意无存。
一瞬间,他睁开双眼,绽放着帝王应有的凌厉。
退去了昨夜褶皱无光的龙袍,身着干净的明黄色龙袍,神气焕然。
“把刚才退去的龙袍烧掉,朕看着恶心。”留下一句话,叶袅带着他逼人的贵气大步离去。
走向大殿,在那里,他是皇帝。
在那里,无人敢挑衅他的威严。
在那里,他……才能找回属于他的一丝尊严。
女婢领着叶袅的皇命,就算藐视皇威,她们也得提着性命去完成皇上留下的任务。
烧龙袍?自开国以来,这是他叶袅第一个开了风叶国几百年来的先例。
一句话,一声令。
叶袅的这一次举动被百姓间传为一段故事,流传百年。
这都是后话,回到现在。
叶袅坐在龙椅上,冷冷的看着大殿中向他朝拜的百官。
朝拜过后,便是争锋相对的议政。
各个藏针带剑的相互厮杀,只是叶袅一直排开自己,冷眼旁观的看着他们的权势相争。
这些,叶袅自小便是司空见惯。
众臣各个明里是和睦友好,但是暗地下,却是匿名上奏。
弹劾这人,弹劾那人。
扳倒一个,好让自己假以立功的名义来顶替他人的位置。
谁不是踩着别人的脑袋爬上去?
看着风光无限的表面,其实内在早已腐朽,凌乱不堪。
叶袅是君王,有些时候,他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该满足谁的时候就得满足谁。
就像明珠倘,他手握二十万兵马,他叶袅就必须得给他留下发言的权利。
☆、隐隐作动 (7)
就像明珠倘,他手握二十万兵马,他叶袅就必须得给他留下发言的权利。
而且将他的女儿安置后宫,慢慢的赐予她后宫的地位。
就算他叶袅深感恶心,但是他也必须这样做。
他女儿不算优质,甚至可以说他的女儿还不敌一些民间的平凡女子。
只是,他必须给予明珠倘一定的虚荣。
若不先满足他,他又怎么会满足自己的需求?
二十万兵马,字面上倒是不算怎么庞大。
但那是他叶袅现今不可或缺的东西,一股不能忽视的势力。
是的,一个能稳固他皇位的东西,他又怎能不渴望?
叶袅抬起头,淡淡的扫视着大殿下每一个人,他们争的面红耳赤,只为扳倒一些摇摇欲坠的官臣。
叶袅眼里闪过浓郁的不屑,低沉性感的声音洒向了每一个在场的人,声音虽淡,却是带着令人畏'TXT小说下载:。。'惧的威严。
所谓不怒自威,说的就是此时的叶袅。
“右将军可有本要奏?”
明珠倘在今日早朝中,一直保持着局外人的淡然。
从开始,他就没有搀和进任何一方一派之中。
保持的中立,保持的淡漠。
这才是他长久以来的明哲保身之道,叶袅抬起眼直视着明珠倘,心中划过一丝嘲讽。
他这老狐狸,倒是精明的很。
本以为,他一介边关武将,徒有一身强悍的武艺,武者都是有勇无谋。
不过,他似乎看走了眼,因为他忽然发现明珠倘并非有勇无谋,而是深谋远虑之人。
明珠倘被点名,站出身,一身铮铮铁骨,傲气斐然。
在此大殿之中,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压制住他的这股气势。
明珠倘,年近三十好几的脸上,没有一丝岁月划过的沧桑,只有在战场上的无畏拼杀遗留下来的淡漠。
是的,见惯了用命相搏的真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