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兴的眼神很可怕,李二被吓住了,我发现也只有杜兴能震住他了。
这么一来,气氛终于回到正轨上,我俩坐好后,我也不拐弯抹角,问了句,“你为什么要杀人?”
李二没想嘚瑟,但也咧嘴笑了,这根本不是我认识那个同学了,他拄着桌子说,“杀人?需要理由么?我喜欢那种快感,喜欢亲手把男人的棒子和舌头割下来的感觉,唰的一下,那里还呼呼往外冒血,多美啊!”
我被他形容的直恶心,他又不理我了,扭头看着杜兴,问了一句很古怪的话,“你竟然不认识我了?哼哼!我是bear啊!”
杜兴听完一脸惊讶的样子,我却迷糊起来,心说什么bear?那不是英文熊的意思么?他俩在对暗号?还是说这是李二突然来的一句冷笑话?
李二没让我迷糊太久了,他又说,“杜警官,你玩cs的水平真高,是技术流,可你不知道吧,我用是作弊器才跟你势均力敌的,你还真傻,在qq上加我好友了,要探讨技术,我偷偷给你中了木马你都不知道,嘻嘻,那木马很有趣的,偶尔在晚上,会让你电脑屏幕红一下,你被吓到了么?”
夜里诡异的红光可是我一块心病,我一直合计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被李二一说,原因竟然这么简单,换句话说,杜兴家里的电话,还有警局的电脑,都因为他玩cs而中毒了,晚上又不关电脑,这才导致的红光。
李二貌似想折磨杜兴,或者让杜兴出丑,他也不避讳,对着监视窗喊了一句,“外面有长官吧?我检举哦,杜警官在单位打cs。”
我急忙把话题抢回来,打心里还合计呢,副局这时候可别来啊,不然被他听到,杜兴保准挨顿骂。
我继续问正事,为何他会在酒店里写满孔字?
李二回答,而且他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看我们不爽,不就一个刑警探组么?破了个案子就在乌州城露脸还上了电视了,他差哪了?他那脑瓜服过谁,索性就借着杀人的机会跟警局斗智斗勇起来。
在李二刚回答完这个问题时,监控室的门被敲了敲,有人叫我俩。
我和杜兴先停止审讯,走了出去。叫我们的是副局,他脸色有些不好看,倒不是说他较真杜兴玩cs的事,而是他觉得我俩跟李二有些熟悉,让我俩去审讯不太合适了。
他又叫了别的探组的两个警员顶替我俩的位置,这么一来,我和杜兴“下岗”了。
其实副局也真说对了,刚才我审讯李二时,后期心境不稳,总有种被他带着跑的感觉,现在不审了,或许是件好事。
我也没其他同志那么大的兴趣,有闲心看这次审讯,我和杜兴都回了办公室,一边休息一边等结果。
这次审讯耗费两个多小时,那两个负责审讯的警员也很专业,很快把笔录整理好,还特意给我俩送来一份复印件。
我和杜兴一起看着,李二交代的很清楚,把当时案发的经过说的明明白白的,如何假冒女子逗那两个色狼开房,如何在酒里下迷药把他俩弄晕,又如何乔装离开现场的。
看着这笔录上的逻辑,我觉得这案子没太大问题了,尤其这李二,他相貌比我之前认识他时,美了不少,估计是特意做过整容,虽然比那个网络美女差一下,但打扮一下,当个伪娘,想泡色狼还是不成问题的,尤其他的下巴,没想到会整形到这么美。
本来案子告一段落了,我和杜兴的心都落底了,也该回家睡个好觉了,但我俩都惦记刘千手,别看夜了,我俩还是带着相关资料去找他,想跟他分享一下。
这几天不见,刘千手精神很多,都能半靠在床头看电视了,我俩来时他还在看蜡笔小新,甚至还笑的咯咯的,不过一提到正事,他又严肃起来。
我俩把资料念给他听,详细的把逮捕过程说了出来。
我本意是来给刘千手带好消息让他高兴高兴的,但没想到他听完眉头皱起来了。
我心说这咋回事呢?杜兴也顺带问了一句。
刘千手叹了口气,失望的望着屋顶,回答说,“逗比,一警局的逗比!你们难道就没想想,这个李二的杀人准则是什么么?别跟我说他天生喜欢杀人,这是谎话。”
我琢磨起来,被刘头儿这么一说,我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刘千手又费力的拿起李二照片看了看,摇摇头说,“这李二的眼神没那么大的杀气,枪狼,你平时眼光也挺准的,这次竟然没看出来,哎,一定被乐乐这个女人影响到了吧。”
枪狼哼了一声,但没否定。
我也懂刘头儿话里的意思,杜兴亡妻那件事,一定给他造成不小的打击,乐乐这次亡夫,尤其还总在他面前哭诉,一定影响了他该有的判断力。而话说回来,要是刘千手这解释是对的,我有个很不好的猜想,我们抓错认人了!
第十七章真假罗刹
我觉得形势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如果我们真看走眼了,逮个假罗刹回来,那这么一耽误,真罗刹得到消息,很有可能逃之夭夭,我们这一阵的心血,可都白费了。
这时候还得靠刘千手支招,虽然他在医院养伤,但出出点子还是可以的。
刘千手说,其实对李二的怀疑也都是他的主观猜测,现在我们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对李二验明正身,排除真假罗刹的可能,接下来再考虑怎么继续挖线索。
我记得君勃酒店的那两个收银员见面真罗刹,我们把她俩约过来看一眼不就得了?但刘千手觉得光靠这个不保险,收银员一天面对的陌生人太多,她们偶尔记不住也是很有可能的,他又提到了那具女干尸,按他的经验,这看似不是重点的干尸,才是了解李二的关键,换做是谁,哪怕他再变态,也不会把一个干尸放在地窖里存几年。
我和杜兴被刘千手指点后即刻行动,虽然现在都半夜了,但我们早就习惯在夜里工作,而且我还给小莺打了电话,希望她也能熬夜开工,对女干尸进行尸检。
小莺很敬业,当即点头同意。我发现我们挺幸运,我按照经理留的名片给酒店打了电话,没想到今晚当班的就是那俩收银员。
我和杜兴开个车,把她俩接了过来,不过她俩也有要求,只在审讯室外面看看,绝不会跟李二面对面的接触。
这要求当然没问题,而且就算她们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也算是保护证人的隐私吧。我们来到审讯室门前时,发现李二正趴在桌子上呼呼睡着。
杜兴本来哼了一声,就势要进去把他弄醒了,但他都摸到门把手儿了,又突然停在那里。我问杜兴咋了,咋不进去?
杜兴说,“这李二现在是个爷们,没男扮女装,辨认起来会增加难度的,我去拿点东西过来,给他装扮一下。”
我懂杜兴啥意思,想要让李二化妆当伪娘,本来我觉得这么对李二有点残忍,其实这也跟我心态有关,我一直觉得爷们就是爷们,为啥要装女人呢?而且古代人的观点更是对伪娘比较反感,就像三国时,司马懿就给诸葛亮寄了一套红妆,以示羞辱。
可这也得什么情况,现在很特殊,杜兴这么做,出点发还是可以理解的。
我也没拦着他,他一扭身去了法医室,把那些假发还有化妆品抱来一堆。
我事先没多想,当望着这些瓶瓶罐罐时,一下愣住了,我心说那俩收银员肯定不会去给李二化妆,而我和杜兴也没用过这种东西啊?
我发现杜兴是一点都不惧,跟我说化妆的事他来搞定,他堂堂一个枪狼,还学不会这个?而且他说做就做,当场跟那俩收银员请教化妆的技巧。
一时间倒没我什么事了,我就随便抻个椅子,坐在一旁等着。最后杜兴学完了,满怀信心的走进审讯室,他还突然腼腆一把,把窗帘拉下来了。
我不知道杜兴是怎么化妆的,那李二又到底怎么妥协的,足足过了半个多钟头,杜兴把门打开,从审讯室里露出脑袋对我们嘘一声说,“我画完了,你们都准备好,第一印象很重要,我拉开帘子时,你们一定用心辨认。”
我和那俩收银员都被他说的挺紧张,也都靠在监视窗前,甚至我都把手机拿出来,找到那个美女照片,为了一会做对比来用。
杜兴嗖的一下把窗帘打开,当我只看李二一眼时,整个人呆在当场。
现在的李二哪有伪娘的样子,要不是场合不对,他就一丫马戏团的小丑,真不知道杜兴这妆是咋化的,亏他还说自己是枪狼呢。
本来一个辨认的工作,看似挺简单,却被我们这一折腾,反倒弄得有些复杂了,不过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小莺那边还没出结果,我们这边时间多着呢。
我们又给李二卸妆、补妆的忙活一通,不过最后结果很不理想,那俩收银员的态度一致,说这李二看着有点像那天遇到那个美女的,不过细琢磨又有些不太一样。
我心说刘千手说对了,这俩收银员的证词,顶多算一个旁证,没啥实际意义。
我们又把她俩送回来,还搭点钱买了些礼物,好一番谢谢。等我们回来时,没多久就天亮了。
我俩心里有点疲惫,觉得这案子太累人,这时小莺那边给我电话了,让我俩迅速来法医室,这让我精神又为之一振,似乎见到了曙光。
等进了法医室,我发现那女尸躺在解刨台上,肚子被拉开了,眼睛还被挖去了。
我挺纳闷,心说肚子被拉开这我能理解,把她眼珠子扣下来干什么?小莺这时离我很近,还特别留意我的表情。
她挺聪明,猜到我的想法了,她突然一伸手,把一个握紧的拳头抵到我眼前,说了句看!又嗖的一下打开了。
我哪寻思那么多,真看了一眼,当时我那个心啊,悔的拔凉拔凉的,她手里竟然攥着那俩眼珠子。
我承认自己抗体太差,近距离看这俩眼珠子,突然出现一阵眩晕感,还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小莺就是故意逗我呢,不过她让我看眼珠子,肯定也有要紧事,她问我看出什么来?我摇摇头,也打定主意不看第二眼了。
小莺觉得我没意思,又问杜兴,“杜大郎,你看看这眼珠,能不能瞧出什么来?”
我发现小莺给人起外号很怪,为啥管我叫逗比,管杜兴就叫大郎呢?我俩差距就这么大么?
杜兴听了小莺的话,还仔细看了起来。
稍后他开口问,“奇怪,这眼珠子上怎么有点状物呢?这是什么?”
小莺接话说,“视网膜大动脉瘤。这女尸有高血压和糖尿病,症状还很严重,我也化验了她的肾脏,发现她死前患有尿毒症,而且要不是这把刀提前解除了她的苦痛,她最终会死于糖尿病综合征以及突发性心脏病上。”
我知道小莺说的都有根据,但冷不丁这么多病都出现在这个女尸身上,难以想象她生前得有多么痛苦?李二这一刀看似杀了人,实则是帮了这女尸一把。
这还不算什么,小莺又说了一个让我们极其吃惊的事,她说她从李二身上提取了DNA,跟女尸DNA对比后发现,他俩有血缘关系,应该是母子。
这消息可够劲爆的,要往深了想的话,这李二或许正是因为无奈下杀了他的母亲,才导致他性格大变的。
我和杜兴都不敢轻易下结论了,一起回了办公室,跟刘千手通了电话,把目前掌握到的情况全跟他念叨一遍。
刘千手的看法,李二的本性不坏,只是受的打击太大而已,他一定跟真罗刹认识,甚至被真罗刹抓住心里这个脆弱点控制住了,我们接下来只要想办法撬开他的嘴巴,就一定能抓到真罗刹。
我又顺带问了一句,“有什么好办法撬开他的嘴巴么?”
刘千手说我俩对付这种人有点力不从心,尤其更不能用打骂的形势,李二心里扭曲,很容易在严刑酷打下乱指认乱咬人的。
这道理我多少有点懂,就跟审问精神病人一样,对方本来就神志不清,我要把他暴打一顿弄不好他会记成我是凶手呢。
刘千手推荐一个人,这人我也认识,就是那心理医生侯国雄。
不过我一听到侯国雄的名字时,心里咯噔一下,我觉得他跟刘千手的关系不简单,甚至也跟小莺有什么联系。
只是刘千手都大力推荐了,而且这是为了办案,我也没说啥,跟杜兴熬到天亮,又一同去找了这位侯医生。
侯医生本来不来,但我耍滑,提到刘千手都因此受伤后,他动摇了,还即刻随我们出发。
现在的审讯室跟昨晚不一样了,别看很多警局同事知道我又请了心理医生过来再审,但他们早就认为这案子结了,也都没过来看热闹的意思。
我和杜兴没进去,就站在审讯室外面看着,侯国雄跟李二面对面的坐着。
李二状态不咋好,昨晚上被我们折磨半宿,整个人都有些发矬。
侯国雄真有一套,或者说他把李二看的真透,他突然笑了,跟李二讲起道理来,大体意思是,李二这次很明显在顶罪,他顶罪的目的也很简单,要么为了情谊,要么为了崭露头角,情谊这东西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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