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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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法则-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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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仨都握着枪,刘千手带头,我们一点点凑到这卡车的车门前。

我和刘千手一左一右站好,杜兴试着一用力,猛地把车门打开。

其实也就是杜兴的劲儿吧,换做别人,能不能拽开都两说。因为卡车前面凹进去一块,把车门都挤得变形了。

门开的一刹那,一个血葫芦一样的尸体从里面滚落下来,他的脸还当不当正不正的冲向我。

我算被恶心到了,尤其他那表情,还苦痛的扭曲着,看的说不出的吓人。不过这一眼也让我认出来,这尸体是矮墩的。

我真没想到,这爷们昨晚还跟我发脾气的,现在却阴阳两隔了,尤其他身手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血肉之躯,架不住一次撞?

我知道他也是晨晨的保镖,这让我突然有个坏想法,心说晨晨不会也在卡车里吧?

我顺着车门往里看看,再无其他尸身,这倒让我有种莫名的小高兴。

可刘千手和杜兴却都乐不出来,杜兴还望着矮墩说,“许多多厉害的手下差不多都完了,现在就差个锤王,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露面。”

我一听锤王这字眼,心里就有些紧张。这还没完,突然间,一个黑影嗖的一下从卡车后车厢里跳了出来。

他速度实在太快了,我们谁都没想到,那里能有人,等要做出反应时,都已经晚了。

这黑影离刘千手最近,他一下栖身过去,用个东西顶在刘千手的太阳穴上。

“都别动!”黑影狠狠的说。

我和杜兴把枪指向黑影,但再往下就不敢胡来了,等我打量黑影两眼后,一下把他认了出来。

这人矮个子,也是墩胖墩胖的,最明显的要数他的脸,他左脸颊有品字形的三颗痣,这不是锤王还能有谁?

用来顶刘千手太阳穴的,是把小铜锤,我发现锤王举锤的姿势很古怪,有种拧着胳膊的感觉,尤其那锤尖还死死压着太阳穴。

这什么概念?我不懂这姿势的奥妙在哪,但能察觉出来,就算我跟杜兴开枪打穿他的脑袋,他肯定会条件反射的压一下锤子,让刘千手陪着他一起送命。

锤王看我们举枪不动,不耐烦了,喝了一句,“都他妈把枪丢过来,别耍花样!”

这话让我心里极其抵触,我们现在就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中,我们要没枪制约锤王,他要杀刘千手岂不易如反掌么?

杜兴嘿嘿笑了,对锤王说,“问老大,你当我们傻子么?丢枪?我们丢枪就是丢命!”

锤王本来没怎么多看杜兴,但这个问老大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眯着眼瞧了瞧,恍然的哼了一声,“啧啧,我以为谁呢?原来是你,怎么?以前恨政府对你不公,现在又投靠政府当走狗了?”

这话太毒了,这明显勾起了杜兴的伤心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突然间脑海里浮现出小心狼的字样。

我心说qq神秘人的提示不会是这意思吧?杜兴会被锤王说服,临时倒戈?

倒不能说我小心眼啥的,都这时候我什么都得防着点,我喝了一句让锤王住嘴,身子也借机动了一下,故意往外面靠了靠,跟杜兴保持下距离。

我发现这个锤王有点神神叨叨的,他又撇下杜兴看着我,甚至还故意歪个脑袋,拿出一副不解的样子。

“你叫什么?”他问我。

我本不想回答他,而且要换做别人这么问我,我保准吼一声给他顶回去。但看着锤王邪门,他身上隐隐有种气场,压我的莫名其妙的回答他的话了。

“李峰!”

李、峰?锤王念叨一嘴,又嘎嘎笑了,他这种笑法好阴森,让我直起鸡皮疙瘩。

锤王接着说,“你的身手很一般,要我看还没受过正规训练,怎么能当刑警的?不是家里塞钱了吧?”

我想呸他一口,心说他问这话就有毛病,我本来好好一个文员,我家里有毛病是不,这么好的职业不做,还花钱让我这半吊子身手玩命当刑警来?

不过说话回来,他这话也让我有些迷糊,这问题我一直没细想过,为什么我能调来当刑警。

锤王又把注意力放在刘千手身上,我发现他挺有瘾,意图把我们仨全数落一遍。

他盯着刘千手,双眼都有些放光,来回打量着刘千手的脸。

刘千手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没动,也不能侧头直视锤王,但还是问了一句,“看什么呢?”

我能从刘头儿的语气中感觉到他一点都不紧张,甚至还挺放松,这让我不懂,他可是被挟持那位,还是被一个杀人狂所挟持的。

锤王接话说上了,而他这话也让我听得稀里糊涂的。

他连骂刘千手是叛徒,我心说刘头儿没干过啥违法勾当,也没上战场打仗,怎么跟叛徒挂上钩了?

刘千手不反驳,但也不肯定,闷声听着。

锤王又用舌头舔了舔刘千手的后脑勺。我发现这锤王真恶心,刘头儿那头发都多少天不洗,他还不嫌脏,尤其他个子矮,为了舔一舔还不得不翘起脚来。

“不错。”锤王说,“探长,你这么聪明,你的脑袋一定大补,我吃了会不会也变得聪明一些呢?”

我心里砰砰直跳,心说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锤王那邪性又上来了,就算刘探长不幸遇难,那也得留个全尸吧,总不能大脑被别人吃了。

杜兴实在压不住火气,而且锤王刚才那番话,并没让他受多大影响,他故意往前走了一步,给锤王施压。

锤王不可能被吓住,反倒也上来一股火,他把锤王又往刘千手太阳穴上使劲压了压。

这不是啥好现象,刘千手疼的直翻白眼,身子也有些哆嗦。

锤王跟我们强调,“别考验我忍耐的极限,你们可以开枪,但这个探长我今儿要定了,搂着他一起死。”

我和杜兴是真被人捏住命门了,锤王又喝了一声,让我们把枪丢过去。

在他如此狂暴的施压下,我和杜兴竟然妥协了,我不知道杜兴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信了刘千手一把。

他刚才对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让我听锤王的话。

两把枪都丢在锤王脚下,他这下满意了,狞笑起来,骂我们是傻子。

其实我也觉得我们挺傻的,现在我们一点反抗的资本都没有了。

可突然间,刘千手也笑了笑,还问锤王,“问天,我们都照你说的做了,你也告诉我们一件事吧?”

锤王古里古怪的看着刘千手,想想也是,刘千手在如此形势下一直这么放松着,真的很不正常。

刘千手接着问,“你这么好的身手,为什么给许多多卖命?别说就为了满足你吃脑的愿望,你换一个主子,得到的条件会更好。”

锤王啧啧两声,“探长!我甘愿当许多多的手下,绝不仅仅是为了那点条件,知道么?我老父病故,我越狱去奔丧,当我逃到家里时,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也亏了许多多的帮助,才让老父风光下葬,不然他活一辈子,我能给的,也只是一张破草席而已,冲这点,我就欠许多多一个永远偿还不上的人情。”

之前杜兴就说过这事,我也知道锤王越狱的原因,但没想到许多多打了这么好的算盘,借这机会把锤王揽为手下。

刘千手点头说明白了。

或许是跟我们聊的太多了,锤王烦了,他盯着我和杜兴看了看,说一会再收拾我俩,又盯着刘千手把锤子抡起来。

在锤子刚动的一刹那,我整个心都浮起来了,就好像已经看到刘头儿横尸当场的下场。

这时候,异变来了。

我不知道把这形容为异变恰不恰当,反正一时间我脑袋里嗡嗡直响,眼前也模模糊糊的,就好像自己要昏厥似的。

我心说这怎么回事?自己胆子没小到这种程度吧?更怪的是,其他人也有这种征兆。

杜兴和我差不多,他还晃了晃脑袋,而刘千手和锤王的反应更大。

刘千手整个人踉跄一下,脸变得撒白,锤王更惨,痛苦的嗷嗷吼上了,也别说砸刘千手的脑袋了,他自己张牙舞爪的,有种要发疯的趋势。

刘千手趁乱赶紧往我们这边靠来,但走几步后他腿一软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我想扶他,但他不让我碰,还盘腿坐着,用手指使劲戳打自己的脑袋,我对中医穴位不了解,也不知道刘头儿这么戳打有什么讲究?

这还没完,一股哇哇的哭声隐隐从远处传了过来。

我们可在市郊,这里也没见有什么住户,四周除了土坡就是荒林子,怎么能有婴儿的存在呢?

我四下的看了看,但婴儿的哭声持续很短,等我再想辨认声音来源时,它就停止了。

这么一会功夫,锤王已经大变样儿了,他鼻涕横流,嘴里还吐白沫,整个人无力的蜷曲在地一抽一抽的,大有救不活的意思。

我心里有个猜测,锤王的变故,一定跟那婴儿哭有关,但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这婴儿哭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能无声无此的让锤王毙命呢?

第二十五章缉拿

我没急着动弹,四下望着,怕那婴儿哭再次出现。

杜兴蹲在刘千手旁边,我发现他也懂点医学脉络的东西,不时戳戳点点,帮刘千手一把。

大约过了一支烟的时间,刘千手缓过劲来,但脸色很难看,那白劲儿跟死人都快有一拼了,他还不住的抹着大鼻涕,鼻涕里沾满了血丝。

我有啥说话,问了一句,“头儿啊,咱们刚才是不是被婴灵附身了?”

“啊呸!”刘千手立刻把我否了,还强调,“什么婴灵?刚才哪有什么古怪?”

我不服,指着他说,“那你刚才都晕乎了。”

刘千手跟我较劲,揉着太阳穴说,“我晕乎是因为被锤子顶的,这里可是大穴,我没被顶死就不错了。”

我看他那死不承认的样儿,又看了杜兴一眼。他刚才也有反应啊,可他故意回避我的目光,没什么表示。

我一看得咧,杜兴肯定明白那哭声咋回事,故意装糊涂。

刘千手看我还有追究的意思,又指着锤王,把话题岔开,“看看吧,人邪性就是不行,经常吃脑袋,这下好,连自己脑袋都得病了,突然羊癫疯犯了。”

我是觉得自己说啥也没用了,反正都被刘头儿“合理”解释了,既然如此,这事就像放着,日后慢慢琢磨。

但我打心里敢肯定,那婴儿哭绝对有什么讲究,甚至弄不好跟qq神秘人,或者说是我们二探组第四人有关。

刘千手从地上爬起来,招呼我俩凑过去看看。

也别说死不死的话了,那锤王连脉搏都没有,瞳孔都放大了,这可是死透了的表现。

一晚上接二连三出现的危险,算告一段落了。刘千手又打电话叫人,至少现场这尸体要运回去,昏迷的恶匪要带走,还有那三辆卡车也都要及时处理掉。

在搬运锤王尸体时,有一个小意外,刘千手本来在旁边站着,突然间咦了一声,凑过去对着尸体上的三颗痣打量起来。

我发现刘头儿的表情古怪,明显藏着心事。

可抬尸体是很累的活儿,尤其那俩搬尸的举着尸体很费劲,我就跟刘千手劝一句,让他会回警局在慢慢研究。

我们仨回到警局时天都亮了,审讯还没完事,我们熬了一夜,一点精神头都没有,最后一商量,这或许是持久战,先找地方睡一觉再说。

我们不想在会议室睡了,那种睡法不舒服,我们出了警局,就近找了一个宾馆入住。

倒不是我们仨抠门,为了图急事时方便一齐行动,我们只订定了一个房间,哥仨挤在一张床上。

我心里念念不忘着刘头儿左胸前的纹身,本想借着这机会再瞧瞧,毕竟睡觉嘛,不得脱衣服么?

可刘千手就是不脱,他好像明白我啥想法,竟和衣而卧。

他一身脏兮兮的,他要不脱,我也不脱,反正都埋汰,互相挤着呗。

这一觉睡的还不错,都到晚上了。

不得不说,刘千手找来审讯的女子,效率真高,24小时内,把话全问出来了。

我发现这案子不小,最后连主抓刑侦的副市长都来了,跟警局高层一起开会。

我不关心这里面的机密,到底这几桩案子牵扯出来什么了,随便,跟我没关。我只在乎那悬而未决的疑团。

我和刘千手趁空聊了聊。

我问他既然审讯都完事了,那能不能说说江凛城和许多多的事。

我发现刘千手心里藏了好多秘密,他问我,“你要了解哪方面的?”

我在脑门上画个十字架,问,“这跟许多多有什么关系么?”

我记得那一晚,杜兴带我去扮行尸时,就是画了十字架。

刘千手这次没隐瞒,告诉我说,“江氏兄弟是武把子,收了很多徒弟,但他们没把这身武艺用在正道上,反倒信起了邪门歪道,尤其江凛城那兄弟,特别信仰天主教,还自己琢磨出一个药方子,配出的药让人吃了后会改善体质,激发潜能,他就觉得这是上天给的机遇,还让他的子弟也信起天主教来,用十字架作为一个所谓信仰的标准。至于他跟许多多,无非是狼狈为奸罢了,一同出人出力,做些黑买卖发财。”

按刘千手这么说,我一下联系起很多事情,包括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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