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给朕好好说话”言槿瑜不悦的对着柏尔吼道。
柏尔咽了口口水道“各宫娘娘集体中毒,这会都生命垂危了”
“什么?”言槿瑜陡然变了脸色,神色有些慌张的问道“香梅园怎么样了”
“万幸的是,只有香梅园的主子无碍,还有昨日启程去祖庙进香的贤妃娘娘没事,其它各宫娘娘全都不同程度中毒,怕是都熬不过今天了”
闻此,言槿瑜原本纠结的眉心瞬间舒展了些,但却仍旧微微的揪着“御医怎么说”
“御医说各宫娘娘中的是同一种毒,这毒闻所未闻,怕是短时间内没有解毒的办法”
就在言槿瑜准备前往香梅园时,只见太皇太后一脸威严的步入了御书房“皇上要出去吗”
言槿瑜脸色不大好的说道“是”
太皇太后似乎不大理会言槿瑜的回答,严肃的说道“皇上先等等再出去,哀家有些话要对皇上说”
言槿瑜停下脚步“皇奶奶尽管说便是”
“你的嫔妃集体中毒,但却只有叶贵妃无恙,皇上怎么看”
言槿瑜反问“皇奶奶又是怎么看”
“哼,这还用问吗,叶贵妃定是对其它嫔妃起了歹心,想一举毒死她们后,然后在后宫一人称大”
言槿瑜面无波澜的说道“皇奶奶何以见得是叶贵妃的歹心?”
“所有后宫嫔妃全部中毒,就她没事,这么蹊跷的事还用解释吗,刚才哀家去探望过淑妃,淑妃说那日在如意斋,晴美人病发离世,叶贵妃不分青红皂白迁怒于她们,还扬言不会放过她们,淑妃的宫女香怡还有榆嫔韵嫔的宫女均可作证”
“那又能说明什么,如皇奶奶所言,如今后宫无主,叶贵妃头衔已是一人独大,她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冒这个险去谋害她人,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救人要紧,而不是妄自猜测”
“哼,叶贵妃是此次事件最大的嫌疑人,就算哀家坐视不理,但朝中重臣,尤其是那嫔妃的父亲门也不会善罢甘休的,皇上这次如若不给个说法,怕是不能服众”
言槿瑜没有言语,只是深锁着眉心,没错,这件事若不尽快查明,不管芳菲是不是冤枉的,怕是也难脱干系了。
“好,朕这次就彻查此事,来人,将叶贵妃请到御书房”
“哼,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毒妇,皇上居然还用请的”
言槿瑜懒得就这些小事再与太皇太后辩驳,不再言语,回到了蟠龙镶金的宝座,等待着芳菲的到来。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芳菲便被柏尔客气的带到了御书房。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太皇太后”
“起来吧,你可知众嫔妃中毒一事?”言槿瑜语气毫无审问的说道。
芳菲回答的淡若“知道”
太皇太后在言槿瑜之前开了声“无耻,竟用此等卑劣的手段谄害后妃来争宠”
芳菲语气依旧平静似水“太皇太后误会了,这件事与臣妾无关,臣妾也是适才听说的,臣妾也很疑惑,为何众嫔妃中毒,但却只有臣妾一人无恙”
“那是因为毒是你下的,你当然没事”
“太皇太后此言差矣,若毒誓臣妾下的,那臣妾岂不是太傻了点,臣妾虽然愚钝,但却不至于如此蠢钝不堪,更不至于做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愚蠢举动”
言槿瑜接过话“没错,此事不能单凭叶贵妃没有中毒就认定是叶贵妃所为,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解毒的法子,至于凶手,晚点再查也不迟”
太皇太后撇撇嘴不再纠缠芳菲是凶手的话题“皇上可有什么良策,刚才哀家去看望过静儿,静儿说浑身都痛,感觉像快要死掉了一般,皇上你快想想办法吧”
芳菲忽然想到了什么,急言力荐道“臣妾记得先前在鬼泣先生那看到过一株草药,若是在中毒一刻钟内服下此药,可以有效地缓解毒素甚至清除毒素”
言槿瑜点点头“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精通药理,这件事交由你去办吧”
“是,人命关天,臣妾先去了”
待芳菲刚踏出御书房的门,太皇太后吼叫的声音再次响起“皇上,她现在是疑犯,你竟让她去处理这件事,若是静儿她们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言槿瑜不悦的叹息道“皇奶奶暂且回去休息吧,有了消息孙儿会去通知您的,柏尔,送太皇太后出去”
太皇太后自知被下了逐客令,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始终还是忌惮这孙儿三分,没有再做强留,只是在离开前说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的,哀家一定要给众嫔妃们讨个说法的”
言槿瑜无所谓的撇撇嘴“随您”
180。洗脱嫌疑
气氛肃穆的御书房内,群臣各个冒死觐见“叶贵妃是此次事件最大嫌疑人,如果皇上就这样不了了之的包庇叶贵妃,老臣实在无法接受,老臣的女儿好歹位居妃位,可是就这样险些中毒身亡,实在太说不过去”德妃凌倩茜的父亲军机大臣义愤填膺的说道。
紧接着,单丝韵、李桑榆还有沈茹静的父亲也都集体进言,言槿瑜不悦的说道“你们有什么证据指控叶贵妃”
太皇太后在一旁冷哼“这还要什么证据,嫌疑最大的就是她,难道皇上还要包庇?”
言槿瑜刚想再说什么,只听德妃的父亲带头跪在地上“皇上执意要偏袒,老臣也无话可说,只是老臣实在难过,老臣不才,请皇上准许老臣辞官告老还乡”
见此,其他的几位大臣也心有戚戚焉的跪下请求辞官,言槿瑜见此一拍龙案“都反了”
太皇太后厉声厉色道“皇上,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偏袒这个贱人吗?”
德妃之父叹息着说道“请皇上切勿因为红颜祸水误国啊”
“请皇上降罪叶贵妃”群臣也附合着。
“如今众妃已然脱离生命危险,,叶贵妃只是有嫌疑但却没有下毒的真凭实据,几位爱卿又何苦执意要如此不依不饶”
芳菲面不改色的冷眼旁观一言不发,仿佛群臣讨论治罪的是别人,跟她一点关系没有般,直到见言槿瑜面露难色,芳菲才缓身走向前“几位大人一直苦苦相逼,莫非是对本宫早有不满,想借此铲除本宫?”
“哼,叶贵妃这是诬陷”
“是吗,是不是诬陷本宫不知,本宫只知道,有人想借本宫的手除掉更多的人,你们不去寻找真凶,却一直在这苦苦相逼本宫,真是愚蠢至极”
“你……”
太后也嗔怒道“叶贵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朝中重臣如此出言不逊,来人,给我掌嘴”
“滚出去”言槿瑜对着太皇太后身边的侍女厉喝,侍女吓得紧忙退出了御书房。
瞬时间,整个气氛降到了冰点,直到鬼泣大摇大摆旁若无人的走进御书房,众人才从紧张的氛围中解脱了出来。
太皇太后威严的发话“你是谁,胆敢擅闯御书房”
鬼泣不明所以的挠挠头“皇上让我来的啊?咦?难道我记错时间了?没错啊,是午时三刻没错啊”
言槿瑜对着鬼泣咳了两下道“等你呢,进来”
“是”鬼泣无视太皇太后以及群臣的审视,神色悠哉的走进。
“毒害众嫔妃的毒药可查出来了?”
“回皇上,有眉目了,那毒药不似一般的毒药,应该是来自龙临以外的番邦,此毒毒性怪异,从娘娘们的发病情况来看,此毒与黑水国的葫蔓藤极为相似,此毒毒性甚为凶猛,如若半个时辰内不能解毒,无论是壮汉亦是妇孺,都会七窍流血当场毙命,好在叶贵妃及时找到在下取得了枯叶救生草,不然,众嫔妃怕是就要难逃一劫了”
闻此,言槿瑜忽然神色一紧,有些事情已经了然于心。
听着鬼泣的话,所有人均是疑惑的挑起了眉头,太皇太后再次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回太皇太后,在下不过一混吃等死的江湖郎中”
“哼,如此包庇这贱人,怕是同谋吧”
言槿瑜终于不悦的发话“鬼泣是朕带回来的,若是皇奶奶您认为他是同谋,那么朕是不是也是毒害众嫔妃的帮凶了呢”
太皇太后扁了扁嘴不再言语。
淑妃的父亲敬国公不快的说道“即便这样,也洗脱不了叶贵妃的嫌疑,所有人都中毒,只有叶贵妃一人无恙,这说不通”
鬼泣撇眉不屑的说道“那这位大人的意思是,只要证明叶贵妃也中了同样的毒便可以洗脱嫌疑是吗”
“这还用证明吗,众嫔妃中毒当日,只有叶贵妃好端端的”
鬼泣挑唇冷笑“我可以证明叶贵妃当日也是中毒的,你们看叶贵妃手上戴的苗银手镯,在场的都是达官显贵,都是知道这是苗疆王的至宝吧,至于这宝贝的功效应该不用在下再描述一遍了吧?”
经鬼泣这一提,众人才注意到芳菲手腕上那枚已经有些发黑的手镯,军机大臣和敬国公忽地惊讶道“果真是苗疆王的至宝”
鬼泣玩味的笑道“原来几位大臣都很识货,其实当日,叶贵妃并非没有中毒,而是毒素被这宝贝给转移走了,所以才会无恙,依据刚才这位大人所说,叶贵妃这下就该洗脱嫌疑了吧”
敬国公咂巴咂巴嘴说道“这……就算这样,可是还不能完全洗脱叶贵妃的嫌疑,那日几个宫女可是亲耳听到叶贵妃对着静儿等人放出的狠话,扬言不会放过她们,叶贵妃依然有嫌疑,不能就此作罢”
军机大臣和另几位嫔妃的父亲也附和着说道“是啊,不能就此作罢”
鬼泣冷哼“真是无耻”
太皇太后也语气颇严厉的说道“没错,叶贵妃仍旧是嫌疑最大的,理应交给刑司处严刑拷打”
言槿瑜猛地一拍桌案“够了”
“皇上,为了这悠悠之口您也不能姑息了这贱人”
言槿瑜冷冷的转过头看向太皇太后“皇奶奶,您口口声声说叶贵妃是贱人,这该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说的话吗,这件事朕已经心里有数,你们无需再做辩论,朕宣布,此事与叶贵妃无关,凶手另有他人,眼下时机未到,它日朕定当给众卿家一个答案,都退下吧,皇奶奶也回去休息吧”
太皇太后刚想再说什么,只见言槿瑜已经转过头去,太皇太后只得不悦的起身“希望皇上不要让哀家失望,也希望皇上会给嫔妃们和大臣们一个说法”
看着太皇太后已经离开,几位大臣也只得尾随着离开“臣告退”
言槿瑜理都没理他们一下,只是做了个手势示意芳菲和鬼泣留下。
当御书房内只剩下三人后,鬼泣开始咯咯的笑起来“看来这皇上果然是个苦差事,还是做个逍遥散人的好”
言槿瑜苦笑“没错,有的时候朕的确是很羡慕你”
“别别,你可别羡慕我,我承受不起”
言槿瑜挑唇一笑“不管怎样,今天谢了”
“芳菲也是我的朋友,帮忙应该的”
芳菲淡若的将手腕上的手镯取下“谢谢你鬼泣,这个是你的谢礼”
鬼泣如获至宝般将手镯收起“嘿嘿,好说好说”
芳菲转过头又看向言槿瑜“也谢谢你,没什么事的话,臣妾告退了”说完,方法就转头朝着大门走去。
言槿瑜无奈的摇摇头,鬼泣轻轻拍拍他的肩“给她点时间”
言槿瑜叹息“也只能如此了”
181。不为人知的
万籁俱静的晚上,在床榻辗转反侧的芳菲,迟迟都无法入眠,诗晴那一张孱弱但却阳光的笑颜时时刻刻都在她眼前晃动着,昔日姐妹三人在一起抚琴弄乐的场景历历在目,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她做了贵妃,但两个好姐妹却已不在身边,一死一走,这让芳菲忽然感到十分的伤感,在这如困兽般的金丝牢笼,还要挣扎多久?她不知,她只知道,如果她不奋争,不战斗,不仅自己要被那些阴狠的嫔妃及她们庞大的家族消灭,就连跟着她的这几个丫头也会被祸及生命,所以,她不能软弱,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些守护着她的丫头。
芳菲着了一件白狐裘,未免惊扰众人休息,她动作轻轻的走出香梅园,今日的天气格外的晴好,月亮是那么的大那么的圆,芳菲难得好兴致的踏着雪在石子路上闲晃,夜已更深,月夜寂静,那些守城的侍卫这会寥寥可数,几乎见不到人影,芳菲无聊的往香梅园的旁边走去,忽然,一些悉悉窸窸窣窣的声音隐隐的飘了过来,芳菲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壮着胆子悄悄的朝着那声音的源头走去。
是那棵埋着黑坛子的大槐树处发来的声音,芳菲忽然抖得一惊,难道有鬼怪在此作祟?芳菲抬头看了眼那天幕中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圆月,心下壮了壮胆,小心翼翼的走近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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