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星?……”顾长鸣有点茫然的重复,他只听说过——夸父追日。
贾笑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我的意思是说,顾大侠像天上的星星那般闪闪夺目!令小女子……无比崇拜!膜拜!”
顾长鸣半信半疑的微微蹙眉,“姑娘莫说笑,还是认真回答顾某疑问为上策”
“……”贾笑笑嘴角一抽,这哥们不吃溜须拍马的一套啊,那,她可交代了,想到这,贾笑笑干咳一声郑重其事道,“其实……我就是暗恋你,真不是开玩笑……”
顾长鸣难以消化的眨眨眼,不过,他还真为难的挣扎了一下,随之婉言谢绝道,“……姑娘,顾某生死未卜,更无心谈论儿女情长……”
呀!真没面,告白失败!……贾笑笑故作伤痛的撇开头,“顾大侠嫌弃我是瞎子,没事没事,我继续暗恋你就好,别有负担……”
顾长鸣歉疚的应了声,“姑娘若真是无依无靠,暂时住到顾某家中,虽简陋,但至少有个屋檐可挡风遮雨”
贾笑笑愣了愣,心头不由一暖,哥们心地也忒善良了,也忒好骗了,她此刻庆幸自己一探真相,否则一旦大军抵达,顾长鸣定被乱棍打死。
该查的该问的她都了解差不多了,再待在紫滇城也没意义,她回到厅中,借机挠了挠铃铛手心,示意:咱们撤。
铃铛一收到命令,顿时捂住胸口嗷嗷叫,贾笑笑故作惊慌失措的上前搀扶,提高八个分贝高喊,“我的亲姐啊,你怎么了怎么了?难道是老毛病又犯了吗?!——”
顾长鸣在后院都听到了叫喊声,急忙走入厅中,“姑娘哪里不适?”
“突发性心脏病,我得出城给她找草药去” 贾笑笑吃力的拽起铃铛,按住她肩上发热出汗穴位,随之自顾自继续道,“我的亲姐啊,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能死!咱们马上走——”
顾长鸣见铃铛满头冒汗、脸色极差,信以为真的横抱起铃铛向知府衙门大门口奔去,“我送你们去找草药”
“……”贾笑笑扯住他衣角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这哥们真的!……没必要这么热情。
顾长鸣刻不容缓将两人托上马,一跃身挤上马背策马扬鞭,贾笑笑推三阻四的扭过头,“顾大侠真没必要跟我们一起去,城外全是镇南王的人,你会被乱箭射死的!”
“顾某岂能见死不救?”顾长鸣一脸凝重,风驰电掣向城门口奔去,贾笑笑赶紧给铃铛挠手心暗示,铃铛等了一会儿,擦擦汗缓缓的坐起身,“我好多了……”
贾笑笑顿时感激涕零的抱住铃铛,“我的亲姐啊!你没事、没事了吗?”未等铃铛应声,贾笑笑急忙对向顾长鸣,“顾大侠!我姐她奇迹般的!好了——”
顾长鸣即刻勒紧缰绳,见铃铛确实不再流汗、面色红润,他随之下马,“真无大碍了吗?”
“无碍,劳烦顾大侠费心了”铃铛羞涩的抿抿唇,还难为情的攥攥衣角。
贾笑笑自顾自顺着马背爬下,“顾大侠你先去忙吧,我跟姐回破庙里拿点东西,一会儿再去知府衙门找你”
顾长鸣确实忙得不可开交,但出于礼貌,问道,“用顾某送你们去吗?”
“不用不用,一会儿见” 贾笑笑拉着铃铛随便找了个方向大步迈出,还装模作样的挥挥手,“我们去去就回,一定要等我们啊”铃铛一步三回头的看了又看,脸蛋一阵红一阵更红。
顾长鸣干脆的应了声,随之上马向知府衙门而回,贾笑笑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远,心有余悸的大口顺气,顺便命令道,“快去找找假发套,咱们得马上离开”
“是……”铃铛注视远去的背影,心不在焉的应了声,然后没动地。
“你干嘛呢铃铛?”
“啊?……找头套呢……”
贾笑笑听她话音敷衍,催促道,“你眼睛是吸尘器啊?别墨迹了行不行”
“……哦”铃铛收回神智,搀扶着贾笑笑向城门边的胡同走去,试探道,“方才若把顾长鸣引出城便可以生擒活捉,王妃何故放了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总觉得他不是大恶人,我想……”
“放他一条生路吗?!”铃铛迫不及待的接过话。
“嗯……嗯?!”贾笑笑一怔,总算听出点眉头,“你干嘛这么激动?难道看上他了?”
“……”铃铛抿唇一笑,扭捏道,“哪有……”
贾笑笑顿时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掉一地,听着小话音儿酥得都快没骨头了,还嘴硬!?
※ ※ ※
贾笑笑带上头套手持拐杖继续扮演老太太,一到城门口还是刚才站岗的那位士兵,不到一个时辰,士兵见瞎老太太哭天抢地非要出城,还死缠烂打的满地打滚,铃铛“阿巴阿巴”的对着士兵一通乱比划,士兵在无奈下只得又将二人放出城,当她们临走前提醒道,“大娘,你这一去别再回来了,我真惹不起你”
“辛苦你了小兄弟,大娘我这次!……没准回不回来呢,嘿嘿……”语毕,贾笑笑罗锅哈腰的飞速离开,走出没多远,突然从树林里窜出十几个“乞丐”,顿时齐刷刷的跪在贾笑笑面前赔罪,一问才知是自己人,贾笑笑嘴角一抽,原来这些被军师派来保护她的人,混了半天一个也没混进去。
待安全回到军营,贾笑笑将整件事来龙去脉告知军师,军师自然听出贾笑笑有袒护顾长鸣的念头,“依王妃的意思……属下只带一小队人进入紫滇城内?”
“不是,你命所有士兵包围紫滇城,然后我换好衣服跟你进去,光听我一面之词你未必全信,不如师爷亲自见见顾长鸣,门外有重兵把守,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铃铛一听这么③üww。сōm快又要见到顾长鸣,喜滋滋的跑回营帐中梳洗打扮,似乎对他乱党的身份彻底忽略不计。
军师领命而去,贾笑笑四处呼唤铃铛却没人答话,她隐隐听得帐内有哼小曲的动静,挤眉弄眼的歪歪嘴,某女已春心荡漾了,要是真准备弄死顾长鸣,这妞都能冲出来替着挨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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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死贪官
紫滇城城门外,重兵提防,军师单枪匹马前往城下,丫鬟铃铛伫立在一座皇家华轿旁,贾笑笑如大家闺秀般坐于轿中,丽雪华服、凤瓒玉珥,可谓盛服浓妆韶颜雅容。
军师丝毫不懈怠,锐利的眸子谨慎洞察,不苟言笑道,“告知反贼顾长鸣,镇南王妃亲临城下,命他速来相迎。”
镇守城门的“叛军”确实难以置信镇南王妃只身前来,而“叛军”正处于四面楚歌的夹击中,士兵们高举兵器迟迟不落,而军师手握宝剑僵持不下。
贾笑笑等待一会儿不见动静,命铃铛撩开轿帘扶出自己……当一袭艳妆盛服的贾笑笑踏出轿门,顿来引来“叛军”们的一阵唏嘘声,在墨守陈规的概念中,王妃便是雍容华贵的代名词,似乎谁都未料到镇南王妃如此青涩可人。
丫鬟铃铛认出其中一位士兵就是被他们骗过两次之人,不由悄声告知贾笑笑,贾笑笑微微一笑,庄重道,“本妃曾说过会回来,请顾长鸣出来一见”
那士兵觉得镇南王妃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究竟在哪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
“莫耽误时间,若顾长鸣再不现身,本座便要攻城了”军师眸中微怒,一群反贼居然对镇南王妃上下打量,实属大不敬。
——其实,顾长鸣已身处城楼之上,他要见的人是镇南王,可来人却是镇南王妃,他悄然俯视城下华贵艳丽的女子,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镇南王妃身边侍女,顿时感到一惊……急忙定睛注视镇南王妃,似乎思绪有些混乱,好似无法将方才的小乞丐与眼前两位女子结合一体。
……“打开城门!”顾长鸣一声令下,硕大的红色城门缓缓开启。
贾笑笑随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抬起头,“顾长鸣,咱们又见面了”
顾长鸣几乎愣在原地忘了走动,当他注视贾笑笑一双眼眸,虽经精心描绘显出几分明媚,但的确还是那双无神的大眼。
铃铛不合时宜的朝他招招手,“顾大侠,不认识咱们王妃了吗?”
“镇南王妃……”顾长鸣一跃身顺城楼跃下,他单膝跪地行礼,“罪民顾长鸣见过镇南王妃”
军师一听此人便是顾长鸣,为避免伤及镇南王妃,即刻横剑拦在他身前,贾笑笑甜甜一笑,道,“进城吧,本妃站得脚酸”语毕,她款款入轿,而当轿帘落下时,贾笑笑顿时耷拉下眼皮大口顺气,装淑女好累啊……
顾长鸣骑上马背,在军师的严密监视下一同向知府大门而去,城中百姓闻得镇南王妃入城,前呼后拥的挤在街道两旁看热闹,军师环视熙熙攘攘的人群,随之眉头紧蹙,认为镇南王妃此举太过冒险。
顾长鸣时不时看向轿边,别说是他,论谁也不会料到镇南王妃已乔装打扮,堂而皇之在城中逛了一圈,他后知后觉的回忆过往……这才醒悟她方才所问的每一句话亦是暗藏玄机,而且自己还知无不言的道出实情,真可谓喜忧参半。
铃铛见顾长鸣一脸凝重,不由朝他一笑,“顾大侠不必太过担心,王妃自会帮你的”这话完全倒戈反贼一头,似乎完全忽略自己的身份。
“……”顾长鸣尴尬的抓抓马缰,“姑娘莫再唤顾某大侠,待罪之身难辞其咎”
“王妃若不想帮你,便……”
“咳咳咳!”军师简直要抓狂了,就说顾长鸣相貌斯文清秀,但反贼就是反贼,国有国法,岂能与之同流合污?
待抵达知府衙门,贾笑笑由铃铛搀扶走入审堂中,她稳坐审案椅之上,决定先不审顾长鸣,而那报仇的小火花已在心中攒动,“请知府大人上堂”
顾长鸣朝手下示意请知府,目光依旧落在贾笑笑身上……她此刻落落大方端庄威严,与方才刁蛮任性的小乞丐有着天壤之别。
知府大人在几人的推推搡搡下进入堂中,当他听说镇南王妃前来,就如抓到救命稻草般感谢上苍的眷顾,他都想好了,这会儿有镇南王妃给自己撑腰,他打算口沫横飞、添油加醋的痛斥顾长鸣罪行,定要将顾长鸣打入十八层地狱。
“参见镇南王妃,您要替下官做主啊——”知府大人一进门便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反贼顾长鸣煽动朝廷士兵造反,怂恿全城百姓与朝廷对抗,不但禁锢下官自由,还拿下官一家老小性命要挟,逼迫下官承认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此人视王法而不顾,羞辱朝廷命官,罪恶滔天忤逆犯上!株连九族都难平复顾长鸣对紫滇城所带来的灭顶之灾,请王妃务必明察秋毫,还下官一个清白啊——”
“说完没?说完先看看本妃”贾笑笑一手架在案面上,一只手把玩着下板令牌。
知府大人听这声音有些耳熟,他心中一惊胆怯的抬起眼皮……不由揉了揉褶皱的眼皮看了又看,随之不确定道,“下官好似在何处与镇南王妃有过一面之缘?”
“哟,这是什么记性,才见过面您就忘了?”贾笑笑和蔼可亲的笑容僵在嘴角,顿时将手中令牌扔在知府大人膝盖前,“先打五十大板唤醒你的,记忆!”
命令一下,听命于顾长鸣的衙门官全是一愣,不过镇南王妃已发了话,只见两个走上前将知府大人一翻板压在地上,杖刑官高举木板狠狠打在知府大人的大肥屁股上,只听知府大人鬼哭狼嚎的大喊冤枉,“镇南王妃饶命啊,下官再想想、再想想……啊!——”
贾笑笑一扬手,杖刑官即刻收手一旁听命,“本妃不懂刑法,请教知府大人一个问题,若有人言语辱没了皇上,该不该挨打呢?”
知府大人不假思索的点头,“打?谁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有辱当朝圣上?罪该当诛!”
“……”顾长鸣站立一旁无奈一笑,镇南王妃还蛮记仇的。
“哦,这样呀……”贾笑笑慢条斯理的又拿出一根斩杀令,“本妃似乎听到某人言之凿凿的提出皇上偏袒镇南王,什么俸禄呀、饷银呀多出其余官员数倍,那人还说,有本事的就去告御状,没本事就赶紧滚……可有此事呢?”
军师不动声色、静观其变,一听此话便知知府在不识镇南王妃真身的情形下口无遮拦诋毁镇南王,他顿时愤怒的抽出宝剑架在知府脖子上,“你胆敢污蔑镇南王?!”
知府大人吓得鼻涕横流、魂不附体,颤颤巍巍的向镇南王妃狡辩求饶,“罪臣有眼无珠罪臣罪该万死,王妃息怒、军师息怒,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方才、方才是被反贼顾长鸣逼迫之下才冒死说得那番话啊,罪臣冤枉——”
贾笑笑嘴角一抽,这知府姓“赖”吧?
“本妃不管其一其二,只信亲耳听到的内容” 贾笑笑边说边站起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对向知府方向,“无论我今天是王妃还是普通百姓,请记住,人与人之间最起码是尊重,你连这点都没学会,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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