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我,就让刘所长抓她蹲号子。”
我苦笑一声,这老王平常在男人面前,霸道的很,唯独在他堂客面前,就跟老鼠遇到猫一样,大气都不敢坑一声。我安排刘颀送警车送他回去,就是想给老王长长威风,没办法!我们衡阳的男人,骨子里都有些大男子主义。(堂客:老婆的意思)
我们又随意扯了几句,刘颀把他的电话号码留给我,带着老王、高佬以及那几名公安,拉响警灯,朝我们村子那个方向开了过去。
这一幕看的我羡慕不已,我甚至可以想象的到,老王回到村子后,那一脸得瑟的样子。毕竟,被警车送回去,在我们农村是非常值得炫耀的一件事。
待看不到警车的尾灯后,我示意杨言开车去县城,就在这时,郭胖子的电话响起,他对着电话问了几句话后,一把将手机砸在车里,怒道:“九哥,程小程被抢走了!”
147。第147章双生花(51)
听着郭胖子的话,我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问他:“怎么回事?”
“程小程那泼妇妈,带着几个人将程小程抢走了,说是高僧有办法救她女儿。”郭胖子怒道。
“玛德,真tm扯蛋,董嘉怡这边的问题已经解决,程小程应该恢复了,还特么扯什么高僧。”我身子特别虚弱,强打起精神,问:“你妈那边怎么说?”
“我妈说,一个小时前程小程已经不闹了,只是眼神有些呆滞,看上去好像情况好转了,只是没过几分钟她妈就来了!”郭胖子气呼呼地说。
可能是药效的时间快到了,我身子越来越虚弱,全身宛如针扎一般的痛,也没再搭理郭胖子,我掏出手机,拨通朱开元的电话,没几秒钟电话就接通了,他说:“陈九,我已经将事情告诉小程她父亲了,她父亲有个朋友是西藏高僧,听说程小程的事情后,说是需要去西藏补魂,我现在陪同伯母带程小程去西藏,感谢你这几天为小程所做的事情。”
他说完这话,电话传来一阵忙音,我再拨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玛德,一连拨了十几个电话,全提示关机,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呼吸变得异常急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四肢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说话也是断断续续,“长…毛,送…我…去找…程小程。”
“九哥,你先别激动,咱们到县城把病治好再说。”杨言扭过头看了我一眼,朝郭胖子他们,说:“九哥这是情绪极度奔溃,你俩快替他捏四肢,搞不好以后四肢就会经常性的抽搐。”
“玛德,你开快点啊!”郭胖子朝杨言吼了一嗓子,一把抓住我手脚,用力捏着,旁边的陈天男也不敢怠慢,他们俩抓住我四肢开始揉捏,敲打。
他们的这番动作,丝毫没减弱我四肢的抽搐,反倒是抽的越来越严重。
即便这样,我脑子依旧在想程小程的事,本以为治好她后就可以跟她回到以前。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送去西藏补魂,这是何等笑话,一个人的魂魄如果真的出现问题,怎么可能补的回来,所谓去西藏绝对有猫腻。
想着,想着,我脑子越来越重,全身的酸痛也是愈来愈强,‘嗡’的一声,晕了过去,在晕迷之前,我仿佛看到程小程向我在招手。
一连昏迷三天,我才醒了过来,悠悠地睁开眼睛,就发现我躺在病房里,郭胖子、陈天男以及杨言正坐在床头聊天,郭胖子说:“天哥,你不是有钱人么?现在九哥变成这样,都是朱开元那杂碎害的,能不能想办法整死他!出事了,我去蹲号子!”
“郭胖子,你脑子进水了吧!杀人是犯法的,让九哥知道你这样做,不但不会感谢你,反而会狠揍你一顿,咱们目前应该想办法知道程小程他们去了西藏哪儿。”陈天男在郭胖子脑袋上敲了一下。
郭胖子有些不服气,看向问:“长毛,你呢?也是这个意思?”
杨言想了一会儿,面露难色,沉吟道:“小胖子,情况没有你想象中坏,九哥的身子只是极度疲乏再加上身上那些伤才会显得这么虚弱,至于他四肢抽搐,那只是情绪奔溃,很多人的身子都有这种毛病,九哥的爱情让他自己去办,咱们做兄弟的不好干涉,我相信九哥不会被爱情打败,咱们八仙不是那么弱的人,咱们肩头背负着一片地头的丧事,将来…”
看着杨言越说越激动,我猛地咳嗽一声,白了他一眼,说:“长毛,别装了,你早就知道我醒了。”
我刚出声,郭胖子一把压在病床上,哽塞着说:“九哥,那天送你来医院,你浑身抽搐,身上那些小洞不停地冒血,医生说你没得救了,把我们吓坏了。”
陈天男站在床边轻声喊了一句,“九哥!”将头扭到一旁,伸手擦了擦眼角。
看着他们的反应,我心里一暖,笑了笑,说:“我给自己大致上推算了八字,除掉折损的阳寿,我能活87岁,虽然不知道准不准,想必也差不了多少,你们几人放宽心,就我面相来说也不是短命相。”
“九哥,说到阳寿,在麻村的时候,你说折七年阳寿怎么回事?”杨言在一旁问我。
“那个啊,是福是祸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能肯定后面的事情会那么顺利,跟我那七年阳寿有关,听说活人的阳寿对死者来说,是一笔大功德。”我想了想,解释道。
杨言哦了一声也没再说话,我勉强坐起身子,依靠在病房上,看向陈天男,问:“天男,现在可以说说你这段时间怎么联系不上?”
“九哥,我…”陈天男面色难得一红,吱吱唔唔道:“我被我家老头抓去相亲了,如果没出意外,昨天是我婚期。”
“啥?相亲?”郭胖子惊呼一声。
“胖子,你找死是不?”陈天男瞪了郭胖子一眼。
我朝郭胖子罢了罢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就问陈天男,“到底咋回事?”
“艾!”他叹了一口气,说:“上次回家找关系救你,我父亲跟我谈了一个条件,当时急着救你,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哪里晓得我父亲那坑货的条件是让我娶媳妇。说是娶了媳妇能管着我,要是个美女,我陈天男也就认了,草他三大爷,居然给我找了一恐龙,说是清华的高材生,还特么比我大三岁,我父亲那坑货说啥女大三抱金砖,九哥,你说,咱一纯情小青年,能娶么那种大龄女青年么?”
“能,清华高材生,男人梦寐以求的女神。”郭胖子在一旁插话。
“滚。”陈天男朝着郭胖子屁股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行啦,别闹了!那妹纸现在人呢?”我问陈天男。
“应该在我家吧!她发短信给我说,我这辈子都是她的人,逃也逃不了!”陈天男哭丧着脸说,“九哥,能不能让我在你身边打个下手,不要工资,只要您不赶我走就行。”
我沉着脸说:“胡闹,你父亲经商多年,看人的眼光肯定差不了,他给你相中的妹子,哪会这么差,赶紧回去跟人姑娘好好相处,不要辜负人家了。”
148。第148章双生花(52)
“九哥,你是我亲哥,切莫抛弃我啊!我一旦回家那婆娘会活撕了我。你是不知道,有次去吃饭,那上菜员多看了她几眼,玛德,她将人家两颗门牙活生生地掰了下来,九哥,您老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你一定要救兄弟我脱离苦海。”说着,陈天男快哭了。
说句心里话,我对那姑娘倒是有几分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姑娘,能将天不怕地不怕的陈天男吓成这样。
陈天男见我没有说话,苦着脸说,“九哥,您老倒是给句话啊!现在除了您老这里,我是实在没地方去了,您老就发发善心别赶我走。”
我笑了笑,总算有人能制得住这家伙了,就对他说:“你暂时跟我在一起吧!过年的时候我陪你回趟家,若是那姑娘真如你说的这般,我尽量让那姑娘打你轻一些!”
我们几人在病房聊了很长时间,他们闭口不提程小程的事,我有些忍不住,就问郭胖子,“胖子,程小程在你家最后的情况是怎样的?”
郭胖子愣了一下,好似在回忆,说:“我昨天回了一趟家,问我妈那天的具体情况,她说程小程的情况好像没有完全恢复,来抢人的那几个人,有一个是和尚,带着一个红色的饺子帽,是个喇嘛,听说是佛教密宗的某个得道高僧,有些本领,他看了一眼程小程,说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他说,八仙难过海,双生不独活,修得三年佛,人间能团圆。”
听郭胖子的话,我愣了下来,看这话的意思,那喇嘛应该是有些本事,好在并不是朱开元说的补魂,而是去修佛心。所谓修得三年佛,我以前听老秀才说过,若是一个人前世杀孽或罪孽过深,就需要到佛教去静修佛心,以此赎罪。
虽然不知道佛家那套说法是真是假,但是,中国有不少人去西藏修佛心,以图现世报,究竟是宗教洗脑式的信仰,还是真有其事,只有三年后去西藏才能知道。
让我纳闷的是喇叭说的第一句话,八仙难过海,不知道他这句八仙是打头诗还是指真正的八仙,又或指我们抬棺匠的八仙,这句话让我有点弄不明白。
若是指真正的八仙,那这句话的意思是,程小程要活下来困难重重。若是指抬棺匠的八仙,这话恐怕就是暗示我要防海,我一个抬棺匠几乎都在陆地下葬,去海边的几率近乎零,除非…海葬。
想了一会儿,我也分辨不出来那话到底是那层意思,就我个人而言,我很希望那话是暗示我,只有这样程小程在西藏才能平平安安。
想通这些后,我彻底从阴霾中走了出来,只是三年时间我等得起。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在医院养身体,值得一提的是,在医院的第四天,脸上那些青色的东西消失了,而我又变回先前那个帅帅的陈九。
在医院住了十三天,身子总算恢复过来,这十三天期间,杨言在我醒来后的第三天下午回省城医院了,郭胖子跟陈天男一直在医院附近的网吧打传奇。
出院的费用让我有些咋舌,不多不少,刚好两千块钱,没多一分也没少一分,在出院那一刻,我心里将刘颀祖上十八代骂了一个遍,玛德,当初就是这坑爹的所长跟我谈价,刚好差两千块钱,没想到全用医院了,我那么多血算是白流了。
至于我身上的‘凶’字劫,我在路边摊找了一个相术师替我相一个面,就问了他一句,我脸色有啥不对劲没?那人在我脸上盯着了一会儿,说:“细伢子,你这面相将来有前途啊!”
我没有跟他说更多的废话,掏了十块钱给他,也没再理会他。这种路边相术师,要说他们是假的,那倒不至于。按照派系来分,他们也属相术师那类。只是这类人学艺不精,只能看一些非常简单的东西,例如我身上的‘凶’劫,是大劫难,表现的非常明显,路边相术师一般能看出来。
那相术师说我面相将来有前途,我就知道我的‘凶’字劫过去了,倘若我我身上那个‘凶’字劫没有度过去,他绝对会夸大其词,目地就是为了多拿些钱财,如此捞钱的机会路边摊是不会放过的。
说句心里话,就那几天的事情来说,我压根分不清‘凶’字劫是在哪度过的。不过,人生嘛!就应该开开心心的,何须要想那么多,只要知道结果就行了,想多了,活得累。
出院后,我在郭胖子家待了三天,那三天时间我一直待在程小程睡过的房间,看着那张床,我心里也是苦涩不已,虽然只是短暂几天,可,那几天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因为,我知道我心中的那个她,依然爱着我,足矣!
有人说,人生最苦莫过于阴阳两隔,对那时的我来说,人生最苦莫过于,明知道她活着却看不见她,这种苦,才是真的动人心扉,拨动着活人的心弦,以致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离开县城那天,我带着陈天男跟郭胖子直奔坳子村,回到家里,我发现母亲双腿比我离家时要好上很多,父亲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许多,以前那个一贫如洗的家庭,总算度过最艰难的时候。
让我诧异的是,那乔伊丝一直住在我家没走,她见我的第一句话非常冷,“九爷,我明天去曲阳,咱们曲阳再见。”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对我冷淡下来了,只好点了点头。让我更加诧异的是还在后面,乔伊丝见到郭胖子,不分青红皂白揍了他一顿,然后带着耳塞,继续沉侵在黄家驹的音乐当中。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起床准备送乔伊丝去镇上搭车,却发现她早已不知所踪,桌上用红纸写了一组奇怪的数字,11910289。
我拿起红纸看了老半天,死活没弄白乔伊丝想表达什么,便把纸条收了起来,打算有时间再慢慢研究。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大大小小的丧事接了十几场,都是平平安安的,没出啥怪事。当然,我付出了劳力、精力,腰包也鼓了一些。大部分钱用来还债,就剩下郭胖子父亲的五万块钱没还。
时间这东西就如细沙,总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