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我掏出打火机,点燃一张黄纸,再将黄纸丢进火炉内。很快,火炉内燃烧起熊熊大火,火势燃烧的特别好,不一会儿功夫,火炉内的那些东西便烧的干干净净,就连纸屑都没剩下。
看到这里,我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从入行以来,从未办过这么顺利的丧事,每次的丧事,多多少少都会出点怪事,不是死者有怨气,就是主家会找我们点事,而这场丧事异常的顺利,顺利到我简直不敢相信。
说实话,还未办丧事之前,我以为这场丧事肯定会怪事百出,而现在的情况恰恰相反,难道是隐龙脉的缘故?
待烧完那些东西,我问了郎高一下时间,他说,下午五点,就问我剩下的时间要干吗,我想了一下,月窟的最后是仪式是将那七层木凳拆下来,当然,这拆木凳不是按照普通的拆法,而是一层一层地往下拆,这过程中不能出现坍塌的情况,一旦坍塌就好比断桥,断了阴间与阳间之间的那座桥梁,先前所有烧的东西,会留在阳间。
所以,这拆凳也是一项极为困难的环节,很多人在拆凳的过程中,不知不小心还是怎么回事,木凳会出现坍塌,导致前面的环节白做了,或许正是这个原因,很少有人用月窟这种仪式举办丧事。
于是,我将拆塔的过程告诉郎高,就让他找一架人字梯,他说了一声好,立马走出灵堂。
等了十来分钟的时间,也不知道他在哪找了一架人字梯,那人字梯较为陈旧,好几处地方有些裂缝,我伸手压了压有裂缝的位置,还算牢固,我怕梯子会出现问题,又用力踩了踩,很牢固,这才令我放下心来。
第644章风葬(54)
随后,我将梯子挨着七层木凳放了下去,又朝东方、棺材两个方位作了三个揖。紧接着,我让郎高在门口看着点,别让外人冲了进来,又让小蚊子在下方接凳子。
安排好这一切,我朝人字梯爬了上去,很快,我爬到尖端的位置,一手抓住第七条凳子,一手抓住第六条凳子,轻轻地挪下第七条凳子,好在我运气还算不错,这过程中并没有出现意外。
很快,我一口气拆下五条凳子,就剩下两条凳子,我心头不由舒出一口气,就准备拆最后两条凳子,就在这时,门外传到一道声音,抬头看去,是陈天男,他满头大汗,神色有些着急,一见我,就喊:“九哥,墓穴那边出问题了。”
我微微一愣,就问他:“什么情况!”
他擦了擦汗,朝灵堂内走了进来,一边走着,一边说:“我们扫到一副骨骸。”
“谁的?”我脱口而出。
“不清楚,听石柳他们说,好像是苏大星的骨骸。”那陈天男解释一句,就走到我边上,问道:“九哥,现在咋办?”(苏大星,苏大河的哥哥,前文有写到。)
一听他的话,我整个人都懵了,好不容易找到隐龙脉,居然被人捷足先登,我也没想其它的,就问他:“那骨骸可葬在龙脉上?”
他想了一下,说:“离树根大概两米的距离,离我们找的位置有些距离。”
听着这话,我心头一松,只要没葬在龙脉上就行。
当下,我让他先到灵堂外面歇息一会儿,我则拆下最后两条木凳,再将那木凳移动供桌前,又加了一些黄纸在木凳边上,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这过程异常顺利,火势也是燃烧的非常好,趁烧木凳这个空档,我找到陈天男,就问他,“天男,我让你整理树根附近的地方,你们怎么会挖到两米开外的骨骸?”
他死劲晃了晃脑袋,解释道:“九哥,你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我也奇怪的很。当时,我按照你的吩咐,将树根附近的地方清理一番,又将先前千年松烧剩的残渣清理了一下,那两米开外的地方,有些树木烧剩下的灰烬,我便拿扫把扫了一下,我发誓的说,只是轻轻地扫了几下,那骨骸就露了出来。”
听着他的话,我陷入沉思当中,只是扫了几下就露出骨骸,这好像与某种葬法有点相似,在民间一直流传一句话,说是,死者葬的越深,后人发的越慢,死者葬的越浅,后人发的越快,难道当初苏大星是按照这种葬法弄得?
倘若真是这样,那苏大河发家是否与苏大星的葬法有关?
念头至此,我立马找到苏小林,就问他:“小林,你对你伯伯苏大星的事知道多少?”
他想了一下,挠了挠后脑勺,说:“我还没出生,伯伯便死了,对他的事,知道的不多。”
说着,他好像想起什么,继续道:“对了,我以前经常听爸爸,我家能称为凤凰城的首富,都是伯伯的功劳。”
一听这话,我恍然大悟过来,想必那所谓复活苏大星是个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利用苏大星的尸体,用来占据隐龙脉,由于老巫婆对风水不咋精通,找不着隐龙脉中的龙脉,便将苏大星葬在那。
如此以来,也就是说,苏大星与老巫婆的关系并非外间传的那般,而是被苏大河跟老巫婆利用了?
不至于吧!我记得苏大河说过,他跟苏大星关系很好,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啊,可,现在挖出苏大星的骨骸,这又作何解释?
一时之间,我脑子乱的很,压根搞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就问苏小林,“你母亲与你伯伯关系怎样?”
问完这话,我特么就后悔了,这tm不是找抽么,外面传言,他是苏大星与老巫婆的儿子,而我现在这么问,不是自找没趣么?
哪里晓得,他并没有在乎这事,而是笑了笑,说:“听父亲说,母亲与伯伯一直不对头,至于外间那些传言,纯属扯淡,母亲不可能跟叔叔有关系。”
我一愣,就问他:“为什么?”
他没有说话,而是在身上摸索一会儿,掏出一张泛黄的纸,那上面有几个字,父子鉴定结果报告书,他说:“姐夫,这是我与父亲的亲子鉴定报告单,这上面清楚记着,我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话音还未落地,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纸,定晴一看,那份父子鉴定结果报告上说,通过24个str基因检测,w55055f与w55055d仅fca基因座出现不符合父子遗传特征,综合判断为父源单基因座单步突变,整体判断仍符合孟德尔父子遗传关系,且累计计算亲权概率大于99。9%,根据国际惯例,认为w55055f与w55055d之间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
看到这份报告,我懵圈了,玛德,咋回事,怎么会这样?那老巫婆不是带着两个孩子嫁给苏大河的么?按照正常思维来说,苏大河绝对不是苏小林与苏梦珂的亲生父亲,而且老巫婆也承认过,她与别人生了两个孩子才嫁给苏大河,这tm是怎么回事,这与先前得到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当下,我一把抓住苏小林手臂,就问他:“小林,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是苏大河的亲生儿子。”
他微微一愣,朝四周看了看,将我拉到灵堂的另一边,又朝四周看了看,见四周没人,就说:“姐夫,你真想知道?”
我点了点头,急道:“当然想知道啊,我记得老巫…不对,我记得你母亲说过,你跟梦珂不是苏大河亲生子女啊!”
他苦笑一声,解释道:“姐夫啊,你跟那些外人一样,被父亲骗了,我跟姐姐都是父亲的亲生子女,不然,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对我跟姐姐这么好。至于原因,听父亲说,当年,母亲对伯伯的确有好感,俩人也的确谈过一场恋爱,不过,伯伯知道父亲爱着母亲,俩人一直发乎情止乎礼,并未做啥违背礼节的事情,直到有一天,父亲打了一个注意,这才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第645章风葬(55)
“什么注意?”我立马问苏小林。
“这个…咋说呢,现在父亲已经仙逝,再说他的坏话似乎有些不妥,你只要知道,我跟姐姐都是父亲的亲生子女就行了,至于姐姐的亲子鉴定报告,过段时间,我去家里找找,应该也能找着。”我朝他解释一句。
我一愣,本来想再问下去,不过,他已经把话说这份上,再问下去也不能得到结果。再者说,苏大河已经身死,说他的坏话,的确对死者不咋尊敬,
当下,我就想了一会儿,脑子不由自主浮现一个故事,那故事说的是兄弟两人同时爱上一个女人,后来哥哥为了照顾弟弟的感受,便把那女人让给弟弟,而那女人并不同意。于是,弟弟就想了一个办法,趁着夜色,冒充哥哥,再加上哥哥的配合,轻而易举的跟他深爱的女人睡在一起。
难道苏大河也是用这个方法?倘若真是这样,那苏大星对这个弟弟,可谓用心之苦了,当然,对老巫婆而言,这可能是极其残酷的一件事。
“你母亲知道这事吗?”我朝苏小林问了一句。
他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父亲一直瞒着母亲,说是母亲一旦知道真相便会抛弃这个家,抛弃我跟姐姐。”
听着这话,我点了点头,他说的挺对,若是老巫婆知这事,毫无悬念的会离开苏大河。不过,我不得不佩服苏大河,就这事,居然能瞒十几年,也难怪他生意能做的这么好,这特么都是智商啊。
随后,我又问了他几个关于苏家的发家史,他告诉我,苏家以前挺有钱,但绝对没有现在有钱,顶多算是有钱人,算不上富豪之类。直到几年前替苏大星弄什么复活,苏家生意蒸蒸日上,短短五年时间,苏家一跃成为整个凤凰城最为富有的土豪,不带水分那种。
听完他的话,我大致上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出脉,那苏大河耍手段,让老巫婆怀上他的孩子,再通过一系列的运作,最终娶了老巫婆为妻。而苏大星,可能是看出苏大河的商业天赋,出于家族利益考虑,牺牲自己的爱情,成全苏大河。至于他的骨骸出现在千年松附近,或许是老巫婆将他埋在那,又或许是他临终前就交代过老巫婆或苏大河,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我无从得知。
不过,在这件事当中,我对苏大河的怜悯少了几分,对苏大星多了几分惋惜,惋惜的是他为了苏家能牺牲自己,甚至爱情。可,如果站在女性的角度来看,这苏大星特不厚道了,为了家族利益,居然连深爱自己的女人也能出卖,或许,这就是人性吧!毕竟,每个人活在世间所需求的东西不一样,有的人为了爱情能活一辈子,有的人为了金钱能活一辈子,而有的人为了一个承诺能活一辈子。
当下,我心情有些低落,就让他好好安葬苏大星,又将苏梦珂葬在隐龙脉的事情告诉他,让他日后好生努力,别浪费了一块风水宝地。他说,苏梦珂是我妻子,葬在风水宝地应该对我运势有影响才对。我告诉他,我与梦珂只是阴婚,算不上真正的夫妻,于我影响不是特别大,95%以上的好处,都会留在娘家。
匆匆地跟苏小林说了几句,我回到灵堂内,就发现先前那些木凳子已经烧的差不多,就问郎高几点了,他说,快六点了,我想了一下,那隐龙脉出现骨骸,或多或少有些影响到风水,便打算去一趟那边。
生出这念头,我让郎高将灵堂内的一些东西清理一番,又让他将王灵官、马元帅、阴兵头领以及那些阴兵烧在棺材前头。他好像是第一次烧这种东西,有些胆怯,就问我:“陈九,你确定由我烧,没问题?”
我点了点头,告诉他:“散灵的仪式,算是结束了,这烧纸人只是一种风俗,由何人烧应该没问题。”
他哦了一声,又问我:“咋仪式都结束了,王姑娘还没醒过来?”
我想了一下,跑到棺材前看了看,王初瑶的面色与正常人没啥差别,便伸手将她抱了出来,还真别说,这一抱,那王初瑶立马就醒了,她先是揉了揉眼睛,然后适应了一下光线,一见我,面色一喜,惊喜道:“九哥哥!”
我嗯了一声,由于急着去隐龙脉那边,也没跟她说啥话,就让她好好休息,便朝灵堂门口走了过去。
刚走三步,那王初瑶一把拉住我,就说:“九哥哥,我刚才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我变成了苏姐姐,与你迈进婚姻的殿堂。”
我微微一愣,啥意思?变成苏梦珂,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就对她说:“可能是受丧事影响,过段时间适应了,就会没事!”
她表情略显失望,不舍地松开我手臂。忽然,她好似看到胸口那块布料裂开了,一声尖声,猛地捂住胸口蹲了下去,吓得我特么差点腿软了。玛德,在灵堂内发出这种尖叫,活人都会被吓死。这不,那郎高被吓得已经坐在地头了,手掌不停地拍打胸脯,嘴里嘀咕道:“吓死了老子了。”
“我…”我特么不知道怎么说了,丢下一句,“好好休息。”便朝灵堂门口走了过去。
出了灵堂,我找到陈天男,跟他说了几句,我们俩人便急匆匆地朝千年松赶了过去。
来到千年松附近,就见到一群中年大汉围着千年松的树根,悠然自得地抽着香烟,石柳她们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围着,我先是问那些中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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