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南宫煦毙命的那一刻,南宫嫣儿便觉得自己只有一死,才能洗涤对南宫煦的深深愧疚。
因此--
就在南宫傲日发出第二掌,欲索取了南宫烈的性命,向魔族数万人陪罪,替南宫煦报仇的一瞬间。
原本趴在南宫煦尸首上,悲声痛哭的南宫嫣儿,却忽然站了起来,飞身挡在了南宫烈面前,挨下了这致命的一掌。
南宫傲日怎么也没料到,南宫嫣儿竟会飞身挡在前,接下了自己给南宫烈的致命一掌。
“嫣儿--”
一声悲痛的大叫,脸色煞白的南宫傲日,飞速冲了过去,抱住了气若游丝的南宫嫣儿。
抓住南宫傲日的胳膊,肺腑尽碎的南宫嫣儿,声若蚊吟的道:“爹,女儿愧对煦哥哥,应该以命还命。至于烈……”
“无论他犯了什么错,他都是女儿深爱的人。所以,爹,女儿求您了,宽恕烈,不要杀了烈!您若不肯宽恕烈,女儿就是死了,灵魂也难以安息,女儿的灵魂会恨您的!”
痛楚闭眸,深吸了一口气,南宫傲日回道:“好,嫣儿,爹答应你,不会杀了南宫烈。”
听到了南宫傲日的回答,一口鲜血喷出的南宫嫣儿,手这才松开了南宫傲日的胳膊,永久的闭上了眼睛。
南宫嫣儿的死,令重伤躺地的南宫烈,悲痛的也欲随之而去。
但,就在南宫烈抬起的左掌,将要拍向自己的天灵盖之时,他又缓缓的放下了左掌。
南宫烈认为,那一场圣皇的比试,自己明明与南宫煦不相上下。
若不是圣帝偏心南宫煦,以及怨恨自己因为无意之举,导致魔族数万人灭亡,成为圣皇的一定是自己。
如果自己成为了圣皇,嫣儿又怎么会死呢?
性格极端的南宫烈,竟不觉得自己有丝毫错,他反而觉得……
一切都是南宫傲日的错,是南宫傲日毁了他一生幸福,是南宫傲日扼杀了南宫嫣儿的命,令他永失所爱。
南宫傲日毁了他的爱,毁了他的幸福。
所以,他不可以死,最起码现在不可以,他要先毁了南宫傲日的命,然后再去地狱找嫣儿。
因为长女南宫嫣儿,临死前的一番话,临死前充满乞求的眼神。
不想长女南宫嫣儿,死了灵魂也难以安息,南宫傲日没有杀南宫烈,而是将其关入了地牢……
直到,十七年之后--
寻觅魔珠无果的南宫傲日,派出其已长大成人,芳龄十七的小女儿南宫玉儿,出宫查找血鹫之王下落时,这才将南宫烈放出了地牢。
身处地牢十七年,终于被放出地牢的南宫烈,所做的第一事情,便是跪在南宫傲日的脚下忏悔。
此后,“诚心悔过”的南宫烈,更是废寝忘食的,抢着替灵宫的所有人,干最重最脏最累的杂活。
见到南宫烈“诚心悔过”,即便是劳累到了吐血,也不肯休息片刻,仍旧要替自己分担一切琐事。
南宫傲日终于原谅了南宫烈,并且令南宫烈担任了圣尊一职。
然而--
南宫傲日根本就不知道,一切都是假象。
南宫烈“诚心悔过”的背后,掩藏着的是一颗杀心,一颗日后提高了灵力,必将南宫傲日挫骨扬灰的杀心。
为了如愿以偿的泄恨,即便南宫傲日让南宫烈娶圣女南宫蝶,南宫烈也“欢天喜地”的娶了。
南宫烈想娶之心是假,圣女南宫蝶想嫁之心却是真。
因为,“诚心悔过”的南宫烈,将自己伪装的十分完美,完美到令南宫蝶真的倾尽了一颗心。
可惜--
就在洞房当夜,南宫烈却伤碎了南宫蝶的一颗心。
南宫烈对南宫蝶说:他至所以会娶她,是因为敬重圣帝,不愿意违背圣帝的任何意思。
但,娶她归娶她,他绝对不会碰她,更不会爱她。
因为,他此生爱的女人,只有南宫嫣儿一个。纵然南宫嫣儿已死,他对南宫嫣儿的爱却永远不会灭。
南宫烈的这一番话,不禁令南宫蝶心中又羞又怒。
南宫蝶表面上不动声色,可背后儿,她做了一件事情,一件令她早早魂断黄泉的事情。
某一夜,她趁着南宫烈半醉半醒之时,竟易容成了南宫嫣儿的样子,出现在了南宫烈的面前,于是……
翌日--
当南宫烈酒醒了,发现赤身的自己,竟搂着一丝不挂的南宫蝶,仔细的一回想,他当即便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怒极的南宫烈,五指掐向了南宫蝶的颈子,问她为何如此做?
南宫蝶的心在滴血,脸间却是狰狞的一笑,回道:你毁了我的爱,我便毁了你的爱。
如今的你,心虽然是南宫嫣儿的,身体却是我的了。你给我听清楚了,你对南宫嫣儿的爱,已经不完美了!
听完南宫蝶的话,南宫烈真想杀了南宫蝶。
但,他没有立刻动手,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杀了南宫蝶,圣帝便会对他的“诚心悔过”起疑。
他得等机会,等一个圣帝不会起疑的机会。
南宫烈还没等到机会,南宫蝶自己送来了机会。因为,就是那么一夜,南宫蝶居然怀孕了。
南宫蝶生产南宫雪衣的那一日,南宫烈暗中动了手脚,制造了南宫蝶因为难产,从而大出血死亡的假象。
无人知道南宫蝶的命,是被南宫烈索取的。
他们皆被假象误导了,以为南宫蝶是难产而死,对于南宫蝶的难产早逝,感到痛惜不己。
直到,南宫雪衣十五岁那一年--
他无意之中,经过南宫烈的房门之外,听到了酒喝多的南宫烈,醉言醉语的一番话。
“嫣儿,对不起,我对你的爱有了瑕疵。可……”
“我不是存心碰南宫蝶的,是南宫蝶那个女人无耻,他趁我喝醉了,故意扮成你的模样诱惑了我,我这才……”
“不过,南宫蝶那个无耻的女人,我已经亲手杀了她。所以,嫣儿,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听到这一番话,南宫雪衣整个人都惊呆了。
南宫雪衣简直不敢相信,原来自己的娘,当年并非难产致死,竟是被自己的爹亲手所杀?
既然爹根本不爱娘,他当初又为何要娶娘呢?
南宫雪衣双眸飞泪,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天灵殿中,想问一问疼爱自己的圣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完南宫雪衣的话,南宫傲日这才知道,南宫烈的诚心悔过,原来都是伪装出来的假象。
南宫傲日略微的一想,便明白南宫烈“诚心悔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动机了。
南宫烈心中有恨,恨自己拆散了他与嫣儿。
所以,南宫烈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他灵力超越了自己,有十足把握杀自己泄恨的机会。
为了夺得圣皇一位,导致魔族数万人,无辜的灰飞烟灭一事,南宫烈毫无一丝的内疚。
没能当上圣皇,如愿的娶到嫣儿。
便在嫣儿成亲之夜,闯入了婚房,狠心杀害亲兄长南宫煦一事,南宫烈也毫无一丝的悔过。
以为南宫烈洗心革面,便让他娶了圣女,目的不过是想他添一血脉,日后有子承欢膝下。
他若实在无法忘情嫣儿,大可以实话实说,自己又不会逼他强娶圣女。
他倒是好,表面上,虽欢天喜地的娶了圣女,可背后呢,竟然辣手无情的杀了圣女?
好,退一万步来讲,即便圣女有错在先,趁他酒醉的时候,扮成嫣儿的模样诱惑了他。
但,圣女毕竟已为他妻,还怀了他的亲骨肉,他又怎可以在圣女产下雪衣的那一日,暗中动手脚残忍杀了圣女呢?
魔族数万人的命债,南宫煦的命债,南宫蝶的命债,哪一笔命债南宫烈不该以死偿还呢?
但,明知南宫烈该死,南宫傲日却不能杀,亦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南宫傲日不敢杀。
只因为,十七年之前,他答应了长女南宫嫣儿,不会杀了南宫烈,否则南宫嫣儿的灵魂将难以安息。
直至今时--
南宫傲日因为南宫嫣儿,对南宫烈一忍再忍三忍。
而,心理几乎扭曲,接近变态程度的南宫烈,却因为南宫嫣儿的死,对南宫傲日的恨意与日俱增。
恨到了无把握杀南宫傲日,便摧毁惟一的泉眼,与南宫傲日同归于尽。
恨到了无法与南宫傲日同归于尽,便掐着上官浩与轩辕璃的脖子,威胁上官凝月杀了南宫傲日。
不过--
一个人若恶事做尽,丧心病狂到了天怒地吼,愤怒的天与吼叫的地,也会亲自收拾他的。
这愤怒的“天”,这吼叫的“地”,便是上官凝月的四个宝宝,四个本领无敌的宝宝。
就在轩辕璃的颈子,即将被南宫烈拧断,气绝命陨的一瞬间,二宝宝施展了催眠术。
二宝宝的催眠术,可不是一般的催眠术。
一般的催眠术,施术者需要通过语言、声音、动作、眼神等心理暗示,在受术者的潜意识输入信息,缓缓的诱导受术者,进入似睡非睡的状态儿。
拥有催眠万物本领的二宝宝,心中只要想催眠谁,那个人便会立刻的,进入了昏睡的状态儿。
因此--
“南宫烈,睡!”这四个字,由二宝宝的粉嫩小唇中,酥酥软软溢出来的刹那之间。
眼前一黑的南宫烈,十指松开了上官浩和轩辕璃的颈子。
身子往后一仰,“扑通”的一声响,双眸闭上的南宫烈,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面间。
由于南宫烈掐的太用力,颈子被松开的上官浩和轩辕璃,整个人也陷入昏迷状态的,倒在了晨风扫拂的地面间。
“爹--”
“大哥--”
身影倏地一闪,上官凝月夫妻俩冲到了对面。
蹲地的上官凝月,将上官浩半搂在了怀中;蹲地的轩辕焰,将轩辕璃半抱在了怀中。
原本盘膝坐地的大宝宝,则笑嘻嘻的站起了身,以风驰电掣般的快速儿,立在了轩辕焰的左侧。
大宝宝的右掌间,鸡毛扇子摇啊摇啊摇。
大宝宝的左掌间,却卷飞出了两道金芒,一道金芒旋转在了上官浩颈子处,一道金芒旋转在了轩辕璃颈子处。
动用神玉能量,消除了上官浩的颈子间,那被南宫烈太过用力,从而掐出的红肿血痕。
以及动用神玉能量,修复了轩辕璃颈内碎裂的骨头,止住了轩辕璃颈内如泉喷涌的鲜血。
大宝宝收回了金芒,笑嘻嘻的道:“爹爹、娘亲,你们不要担心哦,大宝宝已治好外公和璃伯伯的伤,他们睡一会儿,便会安然无恙的醒来。”
抬头,双眸先瞅了一眼对面,小脑袋重新枕向圣帝肩头,再一次进入了梦乡的二宝宝。
随即,上官凝月夫妻俩,同时望向了大宝宝的笑脸,异口同声的夸赞道:“大宝宝真聪明!”
这一刻,上官凝月夫妻俩终于知道,先前,他们家的大宝宝,为何找南宫烈吵架了?
二宝宝一心埋头睡大觉,两耳不闻周边事。
所以,大宝宝找南宫烈吵架,其真正的用意是:故意的吵醒二宝宝,暗示二宝宝施展催眠术才是真。
对于爹娘的夸赞,大宝宝可没有丝毫谦虚。
小嘴斜歪歪的笑咧,鸡毛扇子摇啊摇,大宝宝回道:“嘻嘻,大宝宝也如此认为耶!”
手腕扬起,上官凝月的右手食指,宠溺的刮了一刮大宝宝鼻尖。
紧接着,上官凝月望向了轩辕焰,启唇道:“焰,爹爹和璃,由你带到对面去休息,至于南宫烈……交给我了!”
上官凝月的意思,轩辕焰又岂会不懂呢?
唇角魅笑一勾,启动魔珠能量的轩辕焰,当即左手搂着上官浩的腰,右手拥着轩辕璃的腰,迅速返回到了对面。
紫色的袖筒,往上倏地一卷,上官凝月蹲在了南宫烈面前,玉眸内盛泻出了嗜血的笑芒。
然而,就在上官凝月伸出去的左手,即将对昏睡的南宫烈,施与粉身碎骨惩罚的一瞬间。
原本一直歪着脑袋,叉腰认真数花瓣的三宝宝,忽然掉转了身躯,开口唤道:“娘亲--”
左手缩了回来,上官凝月迎望向了三宝宝,柔声的问道:“三宝宝,有什么事么?”
身影倏地一闪,三宝宝抵达了上官凝月面前。
食指戳点向了南宫烈,三宝宝回道:“三宝宝很无聊,这个昏睡的家伙,可否借给三宝宝玩一玩呢?”
三宝宝的弦外之音,上官凝月又岂会听不明白呢?
站起了身,凤眉浅浅的一挑,上官凝月玉眸笑意深深的问道:“除了无聊,是否还有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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