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赫立刻心领神会,他说,“我过来看你,给你带了点东西,跟你的教导处主人打过招呼了,你跟我到车上拿便好。”
“诶。”以濛应声,转身对聂久和方素说道,“我出去拿东西,你们先回舞蹈教室,一会儿再回来。”
“好,好。”拉着已经有了犯花痴迹象的方素,聂久拽着她一起向舞蹈室走。
“表哥再见。”
“再见。”简赫笑着挥挥手。
直到那两个姑娘渐渐不再看这边。
和以濛一边向外走,简赫一边说道,“太太的同学很热心。”
停下脚步,以濛道,“难道就因为她们叫了你表哥?”
“。。。。。。。。”
小姑娘这句话一出,简赫倒是生生愣在原地了,看着祁太太越走越远的背影,简赫恍然到:太太刚才是在戏谑和他开玩笑么?
这倒是惊奇了,这小姑娘还有如此的时候?
玩笑话不是谁都能说的了的。
祁太太说玩笑话,顶多让人觉得吃惊,可祁先生说玩笑话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简赫最听不得自己上司开玩笑,因为他上司的玩笑话讽刺寒意颇多,那男人可没什么幽默感,只是借着戏谑的手法折磨人。
玩笑话,你不能计较,不能较真儿,只能赔笑,就算是被戳到了痛处也只能单单的赔笑。
祁邵珩多恶劣,明明是让人愤怒的咬牙切齿的时候,却因为他有意说玩笑话,让人无从反驳。
谁要是较真儿,便落了个小肚鸡肠的罪名。
可祁太太的玩笑话和祁先生的不一样,小女孩儿的说法,思路,只让人觉得哭笑不得。
能说戏谑的话就是好的,最近,连简赫都发现了,祁太太有些变了。
寡言还是寡言,可说出话的神情有了新的改观。
——
黑色宾利停在校门口。
打开车门,简赫取了先生吩咐好要交给太太的东西,一个食盒和一个未拆封的浅蓝色商品袋子。
“这是?”以濛纳罕。
“您打开自己看看。”
木质的食盒,打开后都是以濛爱吃的菜色,看小姑娘蹙眉,简赫说,“太太这些都是先生帮你点的你喜欢的菜色,还有一杯绿豆汤,今天天热你刚跑完长跑,降温解暑的,你赶紧喝了。”
菜色清淡,以濛实际上有些重口,爱吃辛辣,可因为上周扁桃体发炎,邢医生说,她支气管受损需要好好养,祁邵珩便存了心思,再也不让她吃辛辣。
青笋,莲藕,番茄,鸡胸脯肉,荤素搭配着,各种菜式里他必须吃的蔬菜也有了。
只是,以濛蹙眉说,“这么多我吃不了,不要这么麻烦,我还是。。。。。。。。”
还有,她这么公然得带着这么多餐食进诚霖大,吸引了别人的注意,不太好。
听到以濛说拒绝的话,简赫倒是苦笑了一下,心里想着还是上司对太太的脾性琢磨的通透,所以才在刚才对他说了带着上司独有特色的恐吓的戏谑。
见简赫拿好食盒,祁邵珩看着他说,“送不到太太手里,她吃不了,你也就不用回来再见我了。”
祁邵珩说这话的时候在笑,可简赫心里明白上司可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只尴尬得回应道,“是。”按着祁邵珩交代他的,简赫说,“祁总说如果您吃不下可以分给同学们一起吃了,你还是带走吧。”
看着样子以濛就知道简赫被威胁了,算了,按他的意思带回去就带回去。
看着太太带着食盒走了,简赫才安下心来,这饭要是送不出去,估计他以后也别想吃饭了。祁先生才是掌握着他财富命脉的人,不顺那男人的心意惹恼了他,他可不就是没工资了,没工资了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这年头,做人下属真心难。
做一个心机颇深,心思叵测的上司的下属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话说回来,站在路边简赫点了一支烟在想,他是真的没见过自己的上司这样对待一个女人,就说是祁太太吧。可祁邵珩这样的男人,手段狠辣,心机又重,那婚姻做利益的筹码也不足为奇。
但是,现在,不单单是于灏了,就是对感情方面迟钝的简赫都觉得疑惑的很:上司真的只是为了利益让苏小姐和他在一起的?
如此温情呵护备至,从未有过。
要说,祁邵珩对别的女人如何?
祁先生笑里藏刀,不明面上惹女人,对一般没有冲突的女人都是不刁难的。
过去,祁邵珩对待女人虽然并不冷漠,也足够的有绅士风度,但是总觉得疏远的很。
可对祁太太就太特殊了。
就在刚才特意没有回公司,让他上车跟着,让于灏开到了太太最喜欢的一家中餐馆,点了她爱吃的菜,打包好递给简赫时候,让他送去给祁太太。
祁邵珩有胃病,每日三餐如果不应酬,都吃得非常的准时。他是个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可今天,那男人自己都没吃中饭,就想着先给祁太太送饭了。实在让人想感叹,好丈夫不过如此。
他的上司对待祁太太是真的寵溺,像是对待一个孩子一样的寵溺,他和祁太太在一起的时候,那种不同于往日的神情刚开始的时候真的让简赫觉得很不习惯。
但是,世故复杂如祁邵珩,那样心机城府很深的人,利益婚姻做戏做得真也不足为奇。
不过,现如今这夫妻两人的戏是越做越真了?
假戏真的能真做?
简赫摇头再摇头,谁知道那男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以濛带着食盒过了诚霖大校园的长廊,心想着手里的东西回到舞蹈室解决太过明目张胆了,这里不起眼,而且有校内学生乘凉休息的石桌石椅,在这儿吃了中饭刚刚好。
掏出手机,打电话让聂久和方素一起过来。
接了电话后,不到十分钟聂久和方素就找过来了。
“还找我们到这么隐蔽的地方来,有什么重要大事儿?”
“我和聂久一挂了电话就来了,你到底有什么。。。。。。。。”
方素不说话了,因为她看到以濛正打开食盒将一碟一碟精致地餐点摆在桌上,很快就摆满了?
“苏美人,这是什么情况?”
“坐下,一起吃,米饭在这里。”米饭都不是准备的一人份的,祁邵珩这是有意的让简赫找好理由让同学陪她吃饭,不让她拒绝。
聂久和方素刚坐下还没反应过来,以濛手机屏幕闪了闪,是短信。
短信内容:中饭合胃口么?那是几人份的,找同学一起,不准不吃。
题外话:
三更完,明天继续,么么哒(づ ̄3 ̄)づ╭?~
☆、【165】心理疾病,他总为她担心
聂久和方素刚坐下还没反应过来,以濛手机屏幕闪了闪,是短信。
短信内容:中饭合胃口么?那是几人份的,找同学一起,不准不吃。
祁邵珩知道如果是以濛一个人的话她的中饭就是自己应付了事了,所以多送了几分餐,有人和她一起吃,她会多吃一些。
“以濛,这饭菜是你表哥送过来的?”
收了手机,回过神,以濛应了一声,“是。”
方素和聂久刚吃了中午饭,根本就吃不下太多,倒是坐在一边陪着她,偶尔用筷子夹菜吃一点。
如果说方素同学喜欢看帅哥,有时候爱犯花痴的话,那聂久同学就是名副其实的吃货了,即便吃了中午饭,还是被以濛带来的菜色吸引了,拿着筷子就有些停不下来。
聂久是舞蹈生转表演系,由于舞蹈演员身材需要控制的缘故,她的饮食素食偏多。如此缺了荤腥,使得美食的味道大打折扣。第一次吃素菜,她觉得光闻着就垂涎三尺,这烹饪的手法让人惊叹,所以就忍不住多吃了一些。
这一顿饭,以濛依旧是过去那样的胃口,但是因为有人一起陪着,她似乎吃得是比以前多了一点。
三个人解决了桌上的这些餐点,收好了重新放回食盒里,准备回舞蹈室,差不多回忆也该开始了。
一切收拾好了,方素看到一旁浅蓝色的袋子问道,“以濛这也是你的么?”
帮她拿了递给她,以濛接过来的同时才想到刚刚连同食盒送过来这个包装封闭的袋子。
“这是什么?”封着口,有些惹人好奇了,方素就随意问了这么一句。
“不知道。”以濛很认真地回答她。
方素:。。。。。。。。
自己的东西自己都不知道?
直到三个人一起回了舞蹈室,以濛坐下随意拆开浅蓝色袋子的同时,看到里面的东西整个人完全窘愕了。白希的脸上浮起一层异。样的晕红。
“我先去一趟洗手间,等下开会帮我占位置。”
“好的,没问题。”
见聂久和她挥了挥手,以濛去了洗手间。
此时,因为系上即将要开始的会议,洗手间跟没有人,以濛独自一人进去,将淡蓝色的袋子打开取了里面的东西出来。
——乳白色的胸衣。
想到刚才在车上换湿衣服的时候,唯独没有换束胸,淋了水虽然当时只有一点湿,但是现在这么长时间早已经完全湿透了。
以濛刚才正觉得不太舒服,却不曾料想某人已经找人送了过来。
算破天。
以濛对那人这种过分体贴的关怀只觉得尴尬十足,算了,不想了,换吧换吧,只要不让自己想起来这是谁有意送过来的就不会觉得尴尬了。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以濛很快脱了上衣,包括自己一直穿的极为保守的胸衣,慢慢脱下来的瞬间,她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更看到了左胸口的那枚因为吻痕衬托更加妖艳的朱砂痣。
那么深的痕迹,以濛知道那人是存心的,他存了心咬在自己身上留痕迹,而且愈演愈烈,一次比一次深。
可,以濛不喜欢如此强势的行为。
烙印,祁邵珩的烙印在她身上,他的味道也在她身上。
就像是在证明她是他的所有物一样,他吻她的胸口,吻她心脏跳动的位置,那么重,那么狠。
强势得占有,不更应该说是霸占。
那个男人就是有能力一边说着最温和的话,一边做一些让人承受不住的极致动作。
言语是毒,可以骗人,举止才是真。
祁邵珩对她并不是言语上的那般温和,他的占有强势到无法让人挣脱。
伸手,以濛轻轻触了触胸口上被吮红的痕迹,她笑了,可这笑容很空洞。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
换好了胸衣,以濛从洗手间推门而出的瞬间仿佛又变回了平日里那个安静的小姑娘,平和的仿佛没有一丝脾气。
距离进入学校大礼堂还有十多分钟的时候,果然没让以濛意外的祁邵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午饭吃了?”
“吃了。”
“不骗人?”
“。。。。。。。。”以濛无语,又把她当孩子戏谑。
“食盒底层的黑巧克力看见了么?”
“嗯。”
“吃了?”
“吃了一块。”
祁邵珩笑,“还算懂事。”
“长了智齿,不准多吃甜食。”
“好。”
祁先生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他说,“据说,长智齿前期会非常难熬,会觉得想要吃脆的东西。阿濛,你最近会有这样的感觉么?”
“没有。”
“那就让程姨给阿濛多买几根胡萝卜备着,到时候有这样的感觉了可以啃一啃。”
“。。。。。。。”
他把她当什么?
兔子?
听他妻子再一次沉默了,祁邵珩不再逗她,只继续抛出了一个问题问她。
“阿濛,听说你们学校有商业汇演?”
“是,在准备。”
“那我可以去吗?”
“。。。。。。。”
他来?还需要征求她同意?
祁邵珩要来有人会不同意么?
校领导怕是要受寵若惊了,才对!
——
整整十多分钟的通话,没有一句是有营养的,夫妻间的日常寒暄居多。
坐在去往商业庆典的车内,刚好14:00的时候,祁邵珩和自己小妻子主动告别后,掐断了通话。
学校礼堂表演系的会议在挂点电话的一瞬间也刚好开始。
这时间点卡的,祁邵珩有意的。
往往越是人多的场合,她的妻子越是安静,那样的安静和人多的喧闹格格不入,祁邵珩不喜欢。
一年前的以濛单独前往法国留学,法国高校的全校大会开始前,所有学生都在一起或是嬉戏,或是开玩笑,只有以濛一个人静静得坐着,她在一片喧闹中静静坐着,等着会议的开始。
仿佛是透明的,仿佛是被忽略的,她一个人就那么坐着,周围一片熙攘喧闹中,她纤瘦的背影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出神。
那样多的人,那样热闹庞大的场面,一个人默默出神未免太寂寥,也太落寞了。
法国,里尔一大的校庆会上,祁邵珩站在礼堂二楼的楼顶看20岁的以濛独自一人与盛大的喧嚣中独自寂静。
那种孤独像是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