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典礼后,原本的酒会盛宴,媒体记者注意到祁先生和祁太太并没有参与,夫妻两个人似乎丝毫不避讳镜头对其的捕捉,牵着手离开了会场。
十二月的,夜晚有些冷。
上车,俯身帮他妻子系好副驾驶位置上的安全带,祁邵珩问,“不会后悔吗?”他知道这大概是他妻子会参与的最后一个和她事业相关联的典礼,自此,完全淡出演绎的道路,事到如今,他倒是替她有些于心不忍了。
他明白竭尽全力去做一件事,不能继续下去的遗憾。
以濛释然,“既然奖杯都已经拿到了,也没有什么后悔。”现在,她只想陪着他和他们的孩子,走完未来也许很短也许会很长的这段路,其他,和她的家人相比都不再重要。
“祁邵珩,我们回家。”
“好,回家。”
明亮的路灯,照亮所有的黑暗。
…本章完结…
☆、【006】结局篇:深夜,内心焦躁孩子胎动难平静
十二月中旬,进入腊月,北方下了第一场雪,祁邵珩看着蜷缩在摇椅里的妻子,像个贪睡的孩子一样,午后一直睡到已经接近晚上却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将近七个月身孕,双生的缘故,阿濛的负担很重,每天通过睡眠来调节身体过渡的透支,所以一睡往往就会睡很久都难以清醒过来。
“阿濛。”将她耳际濡湿因为汗水濡湿的碎发撩开,露出她沉睡中的侧脸。
苍白的脸色,即便在燃烧旺盛的壁炉旁手脚都依旧冰冷,指尖碰触到的她额际濡湿的汗水完全是冷汗。
“囡。”眼看着她睡梦中紧紧地蹙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显得痛苦,祁邵珩知道现在躺在摇椅里的人睡得并不安稳,她的手指冰冷的厉害。一边握着她的手指帮她暖手,一边轻唤她,想让她从梦魇里清醒过来。
“囡囡,是不是做噩梦了?醒过来就好了。”
拧眉的人睫毛颤抖着,挣开眼睛,入目看到祁邵珩的脸,叹了一口气,有些虚脱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没有开口说任何话,祁邵珩却意外地感觉到了他妻子扶在他肩头的颤抖。
“乖,别怕。没事儿了。”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这是个梦而已,忘掉就好了。”
神情镇定下来,以濛苍白着脸靠在祁邵珩身上说道,“我梦到之诺了。”
轻抚他妻子的长发,让她安定下来。
“祁邵珩。”以濛继续说,“我梦到的是在警局那一次,他死了,浑身都是血,那些伤口裂……”将她的脸按在他的怀里,阻止她继续回忆那些染血的回忆。
“过去了,都。不怕,我陪着你,不怕。”祁邵珩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轻哄着她,与此期间,以濛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
一直以来,她内心对之诺不单单只有亏欠,心痛,还有——深深的恐惧。那样的恐惧她从未开口对任何人开口说过,可这一瞬间她觉得祁邵珩明白,不用说出来告诉他他就能明白。
一场噩梦让到了晚餐时间要用餐的以濛也变得没有了任何胃口,“阿濛,喝一点白粥什么都没有放。”
“嗯。”
心情压抑的人,粥只吃了两口就吐了,孕期吃不下不能勉强,她吐得厉害,最终晚餐什么都没有吃。祁邵珩将晚上准备的粥汤放在冰箱里,一会儿要是饿了,再让她继续吃一些。
洗了碗筷,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祁邵珩看到以濛正立在露台的落地窗前,室外的灯光将雪花飞舞下落的样子照的非常清楚。
觉察到身后不断靠近的脚步上,肩上一暖,有人披了外套在她的身上。
“好大的雪。”
近似喟叹的一句话,仿佛在自言自语仿佛因为内心有了心事儿显得有些失神。
“早早休息。”身后的人劝她。
她摇摇头,沉默着,只是将手递给他,任由他牵着她的手上楼去。
祁邵珩揽着他妻子的腰际,楼梯地台阶一个一个向上走,走得速度有意放缓,可他还是看到他妻子今天的脸色苍白而病态,精神状态也格外的倦怠。
阿濛内心烦躁,不平静,已经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出现了,只是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内心格外的躁动不安,这样不好的预感让她很焦躁,因为这样的情绪似乎影响到了两个孩子,一步一个台阶上楼梯的过程中,两个孩子也变得不安分地动了起来。
起初只是略微的胎动,到后来一直走到二楼,两个孩子动得越来越厉害,让以濛额际的虚汗不停地向外冒。
“阿濛。”觉察到他妻子隐忍地咬唇,祁邵珩知道大致她又开始觉得不舒服了,抱她上牀躺好了,只见棉质睡裙下,他妻子的肚子一动一动地,两个孩子变得异常的不安静。
给她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斜侧身揽着阿濛,手指放在她的肚子上安抚正躁动不安的孩子。
他说,“都过去了,什么都不要再想。”
“嗯。”以濛应声,感觉频繁的胎动似乎好了很多,舒缓的音乐让她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两个孩子像是渐渐地睡着了,不再继续动。
“祁邵珩。”侧过身,揽着他的脖子,以濛说,“总觉得……”
看他妻子蹙眉,以濛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被室内的一通手机铃声打断了,祁邵珩起身却接听以濛的手机,却见此时他妻子一脸沉然地对他说,“我来接。”
“好。”他应声。
完全不是c市的来电,a市的电话让以濛在接电话之前,心中的那份不安更加的浓厚。
“您好,请问是苏小姐吗?”义正言辞的男子声音。
“是的,我是。”不论内心多么糟乱,嗓音依旧镇定如常。
“我是A市警局的赵警官,您的母亲涉嫌最近一起故意杀人案件于今晚投案自首。”
“怎么可……”以濛愕然,完全听不到警方之后说得话,身体刹那间有些无力,全靠抱着她的祁邵珩支撑着。
“目前情况不明,希望您作为她唯一亲属可以来此协助调查,至于葛女士的作案动机其实真的很不明确,所以我们希望苏小姐您可以过来协助我们。”
说了半晌听不到回应,赵警官问道,“苏小姐?”
“苏小姐您在听吗?苏小姐?”
……
握着手机的手指松动,被身后抱着她的人接了过去。
“赵警官您好,可以将刚才的情况和我重新复述一遍吗?”
“您是——?”
“我是她丈夫,姓祁。”
“哦,是这样的祁先生,葛女士今晚在我们警局自首,说被害人宁渊先生是她亲自动手所为,而就目前在餐厅vip包间的摄像头里,看到两人发生争执于多年前宁之诺先生死因似乎也有诸多关联。”
之诺?
以濛内心一沉,靠在祁邵珩身上脸色变得更加冰冷。
赵警官还在和祁邵珩通话,她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再继续听下去,直到通话结束,祁邵珩搂着他妻子说道,“明天我们就回A市。”轻抚了抚他妻子的肚子说道,“今天太晚了,连夜回去孩子和你都会不舒服。”
“嗯,听你的。”
躺在牀上,被祁邵珩搂着轻哄,阿濛依旧没有丝毫的睡意,葛女士曾经要求突然离开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现在得到这样的消息,内心一直有所担忧已经找到了原因,可她还是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以濛睡不着,祁邵珩在她身边只是抱着她,没有再和她提及这些。
“阿濛,乖乖睡一觉,一切都会清楚的。”
以濛不说话,一直睁着眼睛到了凌晨,才因为身体上得疲惫而缓缓闭上了眼睛。
见阿濛睡着,祁邵珩下牀,走了出去。
——
深夜,以濛因为有心事睡得不是很沉,没有多长时间便清醒了过来,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孩子因为她的情绪也便的有些躁动,苍白着脸睁开眼的时候,看不到身边的祁邵珩,让她一时间变得格外的不安。
腹部的坠涨,腿上因为孕期变得负重,腰肢为了支撑双生子变得酸疼,找不到祁邵珩,全身都难受的厉害。
祁邵珩打通了通电话给于助理,让他订两张明天回A市的票。半晌后,他回来,看到的是他妻子坐在牀上,满眼氤氲着水汽地那么看着他,有些干裂苍白的唇在看到他后,动了动,什么都没有说。
“阿濛。”
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脸,可在他唤了她一声以后,祁邵珩看着他妻子眼里氤氲的雾气化成了晶莹剔透的泪珠,只掉了一滴下来,她没有哭,只是落了一滴眼泪,到让祁邵珩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囡。”他过去抱她,却听她说道,“我醒了,你不在。”沙哑的嗓音,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的强烈不安。
“我该一直陪着你。”他说,伸手擦掉她眼里有些湿漉漉的水汽,抱着她说,“没事儿了,不害怕啊。”
以濛什么都不再说,握着祁邵珩的手,寻找内心的那一份安定。
知道自从有了两个孩子阿濛变得依赖他很多,孕期,她情绪变得格外脆弱,尤其是今晚,祁邵珩更不敢再多离开她一会儿。
也只有他搂着她,她才能真的多睡儿一会,整晚,他只要一动,她也会铭感地睁眼看他一眼。
这个晚上,不知有过多少次这样的状况出现,只要她一睁眼,祁邵珩便哄她说道,“睡吧,乖,我不走。”
只有一遍一遍地和她这么说,她才会闭上眼休息一会儿。
对于如此依赖自己的妻子,祁邵珩心疼,却没有一点办法。
…本章完结…
☆、【007】结局篇:乖啊,阿濛不怕
这个晚上,不知有过多少次这样的状况出现,只要她一睁眼,祁邵珩便哄她说道,“睡吧,乖,我不走。”只有一遍一遍地和她这么说,她才会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对于如此依赖自己的妻子,祁邵珩心疼,却没有一点办法。
第二天,一早就赶很早的航班,以濛因为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气色一直不是太好,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可祁邵珩和她相比,竟然比她还要憔悴上几分,伸手按着他眼皮下的清影,以濛说,“上了飞机,你睡一会儿,这几天你都睡得不是很好。”
祁邵珩搂着他妻子的肩膀,说,“等孩子出生了,我就安心了。”
“李医生说,预产期在明年的二月初,现在十二月中旬,双生早产一些,快了。”
“嗯。”
一路上夫妻两人没有人谈论葛女士的事情,祁先生有意回避那个话题让她妻子分心,而阿濛懂他的心思,也就不在他面前提,事情终归是发生了,昨晚在他怀里靠了一夜,她也想明白很多,具体发生了什么必须要见到她本人才能明白过来。现在着急终归也没有多大用处,更何况为了孩子着想,她不能让自己陷入不好的情绪中。
只是现在的苏以濛再也做不成以前那个不论发生多大的事情,都平静如初的人,她害怕,担忧,又恐惧,道理是什么都懂,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担心葛女士,还有曾经之诺的死因。
好在,祁邵珩一直陪在她身边,有她丈夫的存在让她委实会觉得内心的压抑少很多。
“祁邵珩。”难受的时候就会叫叫他的名字,也许是心理作用,这样就会莫名的好很多。
“嗯。”
她唤他一声,他就应一声,让她心安。
入夜,抵达A市。
只在飞机上简单吃了晚餐,两人抵达A市后,没有回祁家老宅,就直接去了A市警局。
赵警官是葛女士这起案件的负责人之一,于助理在起先大致打听清楚一切之后,简单和祁邵珩说了一些,才让赵警官和以濛见了面。
“苏小姐,您喝水。”年轻的女警,看得出她肚子孩子大致有七个月多了,倒了杯温水给这位晚上赶来的苏小姐。
女警递水过去,却被女子身后的丈夫接了过去,“谢谢。”
“不客气。”女警看着这位先生,有些过分的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他到底是谁。
赵警官和以濛在简单叙述葛女士故意杀害宁渊先生的情况,和动机。
“我母亲,是一时冲动。”以濛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可放在膝盖上的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苏小姐,目前你母亲是自首,但是案情对她很不利。尤其是宁家宁渊先生的生死关系着她的刑罚,我会安排你和葛女士见上一面,今天你先回去休息。”
“好,谢谢您。”于灏一边和这些警局的警官交涉,然后跟在上司和祁太太身后出了警局。
十二月,南方的A市也很冷,祁邵珩搂着以濛,一上车就让于灏给开了充足的暖气。
“祁邵珩。”以濛看着将车内的羊绒毯裹在她身上的人,有几分出神,她说,“母亲和宁渊发生争执,甚至最终选择了这么决绝的方式,我觉得不是偶然。”
早在葛女士离开前,以濛就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