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觉察到女孩儿跟不上,祁邵珩行走间放缓了步伐,慢慢等着女孩儿跟上来,耐心十足。
宜庄别墅室内,欧式的装潢风格。
客厅。
祁邵珩一进来,程姨就笑问,“祁先生回来了。”
“嗯。”
程姨刚想要转身去泡茶,就因为祁邵珩身边的女孩儿大吃一惊。
这,什么情况?
一向冷漠的祁先生,竟然往家里带回个女人!
她在这儿做事已经很久了,这家主人在外面儿怎么样她不知道。可家里,别说女人,连根儿女人的头发他都没带回来过。
那这女孩儿是?
祁先生情。人?
心里虽然各种猜测,但做佣人多年,程姨早已练就了不动声色的本事,情绪不外露。
“先生,小姐,喝茶!”
“谢谢。”以濛礼貌道谢。
“不客气。”即便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可程姨还是忍不住偷偷打量着先生第一次带回家的女人。
纯白色的棉麻长裙,上面绣着素雅的青荷,一双眸黑笔分明,黑发及腰,这女孩子气质清丽,不俗。
坐在祁邵珩身侧,更显得她娇小,乖巧。
☆、说一不二的人,因她轻易改变主意
程姨在一边泡茶,一边寻思。
与其说这位登堂入室的客人是女人,倒不如说小女孩儿更合适。
年轻的白。皙的脸,青。涩,稚嫩。
充其量也就二十。
当情。人,会不会太小了点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的男人哪个不喜欢年轻娇。嫩的小姑娘?
更何况,这姑娘生的美,眼眸虽清浅,却举手投足间都颇为动人,颔首品茶的时候让人情不自禁得想到‘蕙质兰心’四个字。
小美人一个,难怪祁先生会喜欢。
“程姨。”
祁先生突然开口,让一旁思绪万千的程姨吓了一跳。手一抖,茶杯倒了,刚泡好的热茶就直接朝以濛的身上泼去。
“小姐,快起来!”程姨吓得急忙催促。
以濛一怔,想要避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惊惧中,女孩子大脑一片空白。
电光火时间,一旁的大掌将她迅速推开,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水就直接泼在了那人的手上!
以濛大惊,看着被热茶水烫得通红的大手,她蹙眉,望向祁邵珩。
“还好吗?”
他沉默,没说话。
一旁的程姨也有些慌,在一旁愧疚,“先生,对不起,对不起。现在赶紧用冰块冰敷一下吧,不然也要冷水冲一冲。”
“不必了,下次要注意。”
见祁邵珩脸上有薄怒,程姨负罪感更深,想劝也不敢多言。
以濛看向他,建议,“不愿冰敷,冷水冲一冲才妥当。”
女孩儿说完,程姨见祁邵珩就去了厨房用冷水冲洗。
向来说一不二的先生,因为这姑娘的一句话就改变了注意?程姨微愕。
烫伤不严重,祁邵珩一边用冷水冲洗,一边接打电话。
挂了电话,回了客厅,他吩咐程姨,“带小姐上楼休息。”
“好的,先生。”
“我出去一趟。”这话,他是对以濛说的,因为她低着头就没注意到。
“小姐,请随我来。”以濛跟上程姨。
祁邵珩站在门口,直到女孩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他才转身出去。
二楼,卧室。
程姨恭敬道,“小姐,就是这儿了。”
“谢谢。”
“您太客气了。”
程姨下楼后,以濛推开门,因为遮着窗帘,里面很暗。
将墙壁上的灯打开,室内瞬间明亮起来。
黑白家居,冷硬的装潢风格。以濛虽然觉得冷冰冰的,但毕竟不是自己家,她没那么多要求。
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浴室里的剃须刀。
怎么看,这儿都不像是为她一个女孩子准备的。
难道,他在这儿住过?
以濛疑惑。
低下头,她这才想起怀里还抱着四叔的西装外套。
打开衣柜,想要放进去,以濛却惊愕地发现里面挂满了男人的衬衣,西装,风衣。整整齐齐。
甚至在角落里,还看到了未拆封的男士内。裤。
蓦地,脸烧了起来。
☆、严苛冷酷的男人似乎笑了
将手里的西装随意塞进去,以濛立刻关上了衣柜。
四叔的衣服怎么会放在为她准备的房间里?
难道是,没有收拾完?
脱了鞋子,以濛光着脚走进了浴室。
身上的裙子刚才在客厅溅到了茶水,她想都没想就直接褪了下来,丢在地上。
白色的浴池,蓄满了温水后,以濛光着身子没入水中。
雪白的肌肤,慢慢透着米分。嫩的晕色。
温热的水,舒适,宜人,驱散了她浑身的疲惫。
以濛靠在浴缸上,昏昏欲睡。。。
某个晨曦。
“以濛。”
她刚下楼,坐在藤编制的椅子上的男人冲她微笑。
桌上,是白底青花的瓷器,靛蓝色的花纹繁复又古雅。
以濛看着他将粗细分过后的茶叶放入茶瓯里,盖了盖子,执起紫砂壶,悬壶高冲。茶叶徐徐下沉,干茶吸收水分,叶片舒展开,现出芽叶的生叶本色。清香四溢!
“尝尝。”他递给她一盏茶。
以濛开心地去接,却不料茶杯摔在地上,米分脆如沫。
场景一转,是宁之诺在大雨中决绝的背影,“以濛,无缘婚姻,我们到此为止吧。”
瞬间心如刀绞。
“阿诺!”
一个激灵,以濛痛苦地惊醒了过来。
这是第几次做这个梦了?
苦笑了一下,她感觉到脸上凉凉的,用手抹了一把。
原来,她哭了。
温水变成了冷水,室内的座机响了起来。
以濛出了浴室,接起电话。
“小姐,是不是打扰到您了?”是程姨。
“没有。”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您要不要下来吃饭?”
听程姨这么说,以濛才发现窗外的天早已一片漆黑。
瞥了一眼墙上显示18点整的电子表,她问了句,“他回来了吗?”
他?
程姨困惑,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过来。
女孩儿口中的他,一定就是先生了。
“祁先生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哦。”纤白的手指绞着电话线,她的嗓音没由来得落寞。
“那小姐…。”
“我不饿。”直接打断程姨,她继续说,“我很困,别叫我。”
一刻没停,说完,以濛就把电话给挂了。
听着电话挂断的‘嘟嘟’声,程姨一愣,猜着估计祁先生没回来,女孩正不开心呢。
担心女孩不吃晚饭对身体不好,但程姨毕竟是佣人,想劝都劝不了。
关了灯,躺在牀上,以濛突然觉得有点冷。
本来是很困的,蜷缩在被子里,她却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一闭上眼,就是宁之诺决绝的背影。
这样陌生的环境,这么冰冷,空旷。
长辈严厉没有亲情味儿,让她觉得很压抑。
从背包里掏了一片安眠药,生硬地吞下,她才慢慢睡去。
凌晨一点。
祁邵珩疲惫地回到别墅内,给他开大门的是程姨。
“先生回来了。”
“嗯。”
走了两步,他停下来问,“小姐,怎么样?”
“小姐早已经睡了,只是…。”
“什么?”
“小姐没有吃晚饭。”
祁邵珩拧眉。
程姨叹了口气,“您不回来陪她吃晚饭,小姐估计不高兴。”
男人一怔,冷唇微勾,没再说话直接上楼去了。
程姨揉了揉眼,如果她没看错,一向严苛冷酷的先生似乎笑了。
☆、深夜,他出现在她的住处
二楼。
房间内,很暗。
只开了昏暗的壁灯,祁邵珩先到浴室去冲凉。
花洒下的水冲刷在漂亮的肌肉线条上,伸手,他取了一旁的毛巾,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被丢在洗衣筐里的米分色连衣裙,和纯白色蕾。丝文。胸。
想都不用想,他就知道这是谁的。
冷眸微眯,其中的暗沉波涛汹涌。
利落地换了浴袍,祁邵珩一走出浴室,就直接将卧室内的灯全部打开。
明亮的灯光,瞬间把室内照得亮如白昼。
依旧是空荡荡的室内,祁邵珩蹙着眉,将目光聚集在大牀上被子下隆起的地方。
走上前,手臂一伸,将chuang上的羽绒被给掀开了。
“嗯。。。。。。”
蜷缩的娇小身子,因为突然的亮光,让她不适地咕哝了一声。
祁邵珩站在chuang边,看着眼前撩。人的景色,清隽的脸上神色有些让人难以捉摸。
黑色长发散乱,如水一样在chuang上铺开。
灯光太强,凝脂软嫩的丰盈随着喘息起伏透着些许诱。人。
女孩儿枕着白嫩嫩的手臂,宽大的男士衬衫当睡衣一样罩在身上。
而这衬衫,是祁邵珩穿过的!
衬衫太过宽松,只能遮到挺翘的臀,白如莹玉的美腿外露。
诱。人!
极度地刺激着男人的视觉神经!
由于凝聚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太过强烈,以濛的睫毛动了动,眼皮直接掀开了。
刺目的强光让她下意识地用手遮眼,却在动作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牀边的人黑眸更沉。
半醒半梦,以濛屈膝跪坐在chuang上。
抬起头,入目她先看到的是黑色的浴袍,而后再向上是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
“苏以濛!”他叫了她的全名。
女孩儿一个激灵,困意瞬息消失了大半。
“四,四叔?”
喉咙干哑,她整理好了自己身上凌乱的衣服。
以濛抬起头,秀眉紧蹙地望着深夜出现在她房间里的男人。
视线越来越清晰,她不自觉的仰脸看着他。
滴着水的黑发,清俊如刀削般精致的五官。
晶莹的水珠滑过男人刚毅的下巴,紧抿的冷唇,性感的喉结,最后顺着刚硬的胸肌向下,隐在浴袍里消失不见。
太性感!
完美阳刚的男性魅力!
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刺激着女孩儿的感官!
苏以濛下意识的别过脸,不再去看。
可,此刻清隽的男人似乎有怒意。
虽然,以濛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她的现在感到很是尴尬窘迫。
“以濛!”修长挺拔的身材遮住了灯光,将她陷入一片阴影之中。
“四叔,你回来了?”刚睡醒,以濛头脑有些混乱,睡前喝了安眠药,她现在倦意很浓。
“请你从我的卧室出去!”
他的嗓音很压抑。
☆、这男人,真是坏透了
“立刻从我的卧室出去!”
压抑的嗓音,冷冽的黑眸中讳莫如深。
“四叔,这是你卧室?”以濛错愕,微微慌了神,“我以为。。。。。。。”
“快出去。”祁邵珩脸色不好。
以濛咬了咬嘴唇,刚要刚要起来,又觉得这误会太大了。离开前,必须要和他解释清楚才行。
“四叔,今天下午,是程姨。。。。。。”
自幼时起,祁爸爸深知她身为孤女的敏感,即便训她也很少这么严苛。
眼前的祁邵珩,语气不善,隐怒气,是因为他顾忌自己才没有发作,以濛心里很明白。
可是,误入了这间房,若是现在出去,不解释清楚,怕是误会越来越深,更加不清不楚。
“四叔,你别气,听我说。。。。。。”
“听话,现在出去!”
平时以濛都乖巧,可这他的骨子里却实在倔强,平时就最不喜与人产生矛盾,说不清楚。
祁邵珩要她出去,她却势必要说清楚。
既然现在他不让她讲话,她就安静地坐下来,慢慢的坐在这儿。
“没听到我说什么?”
这是警告,深邃的眼眸愈发的沉郁。
濛濛,出去!”祁邵珩皱着眉,似乎在压抑。
牀上的女孩儿,难得犯了小孩子脾气,“闭嘴!”
以濛说,“闭嘴!”
祁邵珩一怔,第一次有人敢对他说‘闭嘴!’商场风云诡谲,作为一直高高在上掌握过太多次经商‘生杀大权’的人,哪一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
敢挑战她的权威,这小女孩儿够胆识。
但,仅此一个例外,以濛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冷眸微眯,他向前迈了一大步。
以濛抬眸瞥他一眼,而后略有惧意的后退。
“你!啊——”
惊叫一声,地转天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以濛已经被祁邵珩扛在了肩头上。
以濛柔软的小腹下,男人肩膀硬骨硌地她有些疼。
头朝了下方,因为祁邵珩的动作,剧烈的眩晕着。
他这是要做什么?
娇。嫩的女孩儿,从来都没有受过这种待遇。
“放我下来!”黑色的长发散乱,以濛羞恼极了。
不知道他要带着她去哪儿,发怒的男人,漆黑的漫无边际的冰冷别墅,让她没由来得十分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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