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来了,让您拿给我好了。”
“我去找找。”
“那麻烦您了。”
“不麻烦。”以濛转身后叹气,她就知道会是这样,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会多喝酒,明明训她的时候说得明明白白的,怎么到了他自己就不知道这些道理呢?
下午处理伤口的时候刚刚用过医药箱,以濛从卧室里将它找出来,取了里面他胃难受的时候常吃的胃药。
取了胃药,以濛没有直接将药交给简赫,反倒是看着他问道,“你,一会儿要过去见他们么?”
“送药过去,顺便送文件过去。”
“既然如此,我和你一起过去好了。”
“这…。。”简赫想了想,有些犹豫,毕竟这样的雨天冒然地将太太接出去实在不太好,“这么晚了,您还是早早休息,等到您睡一会儿,祁总也该回来了,有于灏照顾他您大可放心。”
“简赫,你既然知道这么大的雨,我怎么可能安心一个人睡。”
想到这里现在空荡荡的只有眼前的女孩子一个人,简赫还是动摇了,“那,您外出晚上可要多穿一点,外面太冷了。”
“好,你等我一会儿,我们马上就走。”
“不着急,于灏的电话刚刚给我打了,您慢慢准备。”
晚上的晚饭都没有吃,胃药刺激性大,空腹吃胃药不行,好在今晚有女佣在的时候,以濛特意想到了让他们煮了醒酒汤,就是怕今晚他回来喝醉了又要难受,现在一并带过去吧,没有动一口的汤已经冷透了放在微波炉里加热了取出了装进了保温桶,先喝汤,再喝药应该会好一点的。
这么想着,以濛带上了保温桶,出门前问过简赫后,知道车里有两把伞,人多应该还是不够用,取了家里的伞,伞不够用就将曾经那把在西塘古镇他买来的油纸伞也拿上了。
雨夜,一盅热汤,一把油纸伞,一盒胃药。
她是寻丈夫归来的平凡妻子,眼神温软,目光柔和。
简赫开着车,从后视镜中看到的这个女孩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似乎只有短短的一个月没有再见,她身上一股娴静的气质让人觉得舒适,宜人。
以往,这个女孩子眼里是空的,人人都在看她,而她看得仅仅是空气,现在,这个女孩子即便没有笑容,就是坐在那儿都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
变了,到底是时间太久,还是她变的太快,这样的温情怕是一时间变不出来的,日日夜夜积累,达到一个点后浑然天成。
车前的雨刷在摇摆着,这个雨夜因为后面坐着的一个安静的女孩子,似乎并不让人觉得有一丝的冷意和凉意。
商务会所,车子刚开进停车区就有侍者在一旁指引着简赫去停车。
撑了一把伞下车,是古镇才有的油纸伞,以濛一下车就和这个交际混乱的成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果然不是能来这里的人。
简赫停了车,看到撑着伞的女孩子,生的清秀,再加上没有任何繁杂发饰的及腰长发,不沾一丝人间烟火,即便身份是祁太太可穿着过渡朴素简单。如果不是在祁邵珩身边,他真的很难想象现在这个女孩子能和那个事故,情绪复杂的人有一丝的关联。
“走吧。”女孩儿的出声提醒,让简赫收回了思绪。
眼见着女孩子走在他前面,似乎即便和四周衣着华丽的人显示出天差地别,也没有丝毫觉得怯场,撑着那把伞她走在前面,眼神浅谈,步伐却沉稳。
商务会所的侍者,见女孩子走过来似乎有些迟疑,女孩子看着他们,半晌,那些侍应生自然而然地帮她打开了门,照着往常躬身道,“欢迎观临。”
跟在以濛身后,简赫原本以为自己是要帮她说明的,可根本就不需要,有种气质是天生的,即便穿着着最普通最朴素的衣服,祁家三小姐就是祁三小姐,那是骨子里融进去的东西。她会怯场?
看来是他担心多了。
一楼的宴会场合有些混乱,以濛只站在楼梯间并没有想要进去,后来让简赫打电话给于灏,说了祁邵珩所在的具体位置,看简赫进去一会儿后似乎有商场上的熟人找他,她便说,“我自己过去,你不用跟了。”
“可,您……”
眼见着消失在电梯间的女孩子,身后这次与盛宇合作的合作人似乎有意拉他喝酒,他走不开,只好任由以濛去了。
刚到了三楼,以濛就看见于灏正举着酒杯在和一个人闲谈,见她过来,他略显诧异后走过来告诉她,“三楼的第四个贵宾休息室,只有祁总在那儿。”
“好。你忙。”
简赫和于灏对以濛来说算是熟识,简单几句话大致说明白后,以濛从三楼的第一个休息室到最后的一个第四休息室,站在门口觉得很安静,也听不到里面的人有说话声。
想着刚才于灏有意告诉她的,只有祁总一个人在那儿,停下脚步,她直接推门而入。
灯光被调的有些暗,即便如此以濛还是清楚地看到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一个是她的丈夫祁邵珩,而,另一个人,她似乎也很熟悉,毕竟她叫了她那么久的佳人姐。
那个女子占了属于她的怀抱,习惯了被他那么抱着,她自然知道有多温暖。
躺在一起,没什么,只是都喝醉了而已,她这么告诉自己。
可他脸侧和衬衫上的唇彩唇印怎么解释呢?
怎么办,她替他解释不清楚了。
手里的保温桶一松,‘啪’地一声落地四碎。这样的响动,隔音效果好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的人却听得十分清楚。
祁邵珩看到远处他的妻子,醉酒后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怎么会有两个阿濛,不对。
脸色沉郁一把推开躺在身边的洪佳人,“是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本章完结…
☆、【066】祁邵珩,我们回家
‘啪’地一声保温桶落地,这样的响动,隔音效果好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的人却听得十分清楚。祁邵珩看到远处他的妻子,醉酒后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怎么会有两个阿濛,不对!脸色沉郁一把推开躺在身边的洪佳人,“是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刚才还躺在他怀里的洪佳人,一时间反应了过来,酒精果然一点都不能沾,一沾酒就不能控制自己了。
从地毯上踉跄地站起身,入目,洪佳人看到的是他阴郁愤懑的眼神,和不远处那个似乎过分平静的女孩子。
像是做了一场梦,不这真的是梦,梦醒了,该去结婚了,爱一个人终究不是沾染了毒瘾的执迷不悟。
“我让你滚出去,你没有听到?”不要说洪佳人就是在祁邵珩身边这么久的以濛都从未见过他生这么大的气,怒极攻心,还喝了酒,太伤身了,不能让他这么下去。
凄厉的笑,洪佳人也不是个喜欢掉泪的人,她习惯笑,越是绝望越是笑容多。明明知道是醉酒的人将她错当了以濛,却还是就那么忍不住靠上去了,太温暖了,也太近了,这么久,这么多年,她从没有那么近的靠近过他,什么都不做,只想就这么抱着他,被他抱着,也好。即便被愤恨,被苛责,会引他真的发怒,可足够了,这么一来付出什么代价也值得了,也算无怨无悔。
无怨无悔?不对,酒醒了,看着不远处一直安然地站着的女孩子,她又是真的后悔了,这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她怎么忘了他早已经有妻,而他的妻还是这样干净的一个女孩子。
错了,伤了不该伤的人,犯了糊涂,犯了大错。
“以濛,我……”跪在地上没有站起身,面对祁邵珩她都没有如此煎熬过。
“滚出去——”一旁的祁邵珩似乎没有了一丝耐心,脸上的阴郁和暴力神色清晰可见,透过休息室内的镜子看到留在脸侧的口红唇印,不要说是以濛,就连他现在的怒意也难以忍受。
最厌恶别人的碰触,还是这样的亲昵的,第一次有人胆敢这么做。
今天的事情太多了,所有的情绪积压到现在,完全爆发而出,阴郁极致的人扬手就给了地上的人一巴掌。
“清醒了吗?”他冷哼,“清醒了就给我滚出去!”
“我……”佳人跪坐在地上就那么看着以濛,能言善辩的人一时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除了洒落在一旁的汤,不断走过来的女孩子即便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过分的情绪,明明情绪最亢奋的人应该是她,可三个人里,她却最安静情绪也最平稳。
走过去,她看着跪坐在地上狼狈的人,温声说道,“原本准备了醒酒汤给你们都喝一点,我的手臂实在是不争气,手指无力就松动了洒了这一地倒是吵醒了你们,不过没关系,看洪小姐还认得出我来说明您的意识还很清醒。”
和祁邵珩的暴利完全相反的温和,带着女子嗓音特有的温婉。
可谁说有时候过度温柔不能将一个人凌迟杀死?
洪小姐?
她叫她洪小姐,眼前的女孩子似乎和曾经没有什么变化,可又是真的变了,她眼神里对她完全成了淡漠。
她还记得那封写在照片后的信,女孩子的字迹,女孩子的心思,她是那么感激她,却到最后还是真的做出了伤害她的事。
“以濛,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要和你争抢什么……”
“洪佳人,别让我再看到你。”以濛还没有说话,怒极了的人直接扯着地上的人向外拉扯,那样的狠决,那样的阴郁,扣在她手臂上的手似乎能将她的手肘给直接捏断了。
疼,彻骨的疼,这是报应,她该受的,洪佳人现在完全清楚,没有什么比自己倾慕的人这么对待更残忍的了,可更残忍的是,那个女孩子看她的目光,淡漠的完全像是在看空气。
到底是不改过来这一趟的,固执,被蛊惑,最终的下场就只有这样。
祁邵珩扯着她直接将她丢出去,却被身边的人阻止了,因为从外面来雨天有些冰冷的手指覆着在他的手上,阿濛让他松开了洪佳人。
握住祁邵珩的手,以濛什么都没有对他说,反倒是对地上的洪佳人说道,“洪小姐说从未想过和我争抢什么,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属于谁的,是谁的就是谁的,即便争抢也是争抢不来的,既然如此,洪小姐的话到底是没有意义了。雨大,一会儿出去路上小心,雨天天寒。”
再正常不过的一番话,听得洪佳人觉得似乎身上一些无形的伤口都裂开了。
雨大,她在叮嘱她,雨天天寒,因为是一个人所以会觉得寒,如果有人陪着再冷也不觉得寒。
无猜忌,没有指责,更没有没有道理的哭泣,该替他高兴的,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比她生的外表要成熟的多,他寻了个好妻子,识大体的好妻子,冯伯母地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而她这种人,还是和冯博闻一起下‘地狱’吧,再没有任何遗憾,从此她不再是洪佳人,倾慕祁邵珩的洪佳人已经死了,今晚过后,她是冯博闻的妻子,冯太太,命成了不定数的冯太太。
站起身,她知道自己再不走已经有人情绪恶化的太厉害了,出了贵宾休息室的门,洪佳人红肿着脸,看到在门外斜倚着抽烟的冯博闻。
“不是说了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被拉扯着手腕向前走,洪佳人苦笑,“怎么该你教训我了?”
“你来之前,我跟你说了什么?”冯博闻明显地不悦,伸手轻抚在女子漂亮的脖颈间,状似调情的亲昵可只有家人感觉得到他手指的冰冷,“佳人姐,你说我就这么掐死你,是不是他们就会安排别的女人嫁给我?”
阴暗不见光的角落里,洪佳人感受到他手指不断地抽紧不怒却只笑。
“我说了,给三哥和以濛安定的生活,你该做的都在冯家做完了,现在演戏上瘾出不来了?”手指不断抽紧,让对方的脸色苍白到了极致。
“对,就是这样,用力,再用力。”洪佳人冷笑,“你再用力一点,就可以把我掐死了,反正我们也不是真的想要结婚。”
感觉到洪佳人正握着自己的手不断让自己用力抽紧,冯博闻蹙眉,“你!——疯了!”
“是,我疯了,我疯了。”轻咳一声,刚才被自己倾慕的人掴的那一巴掌嘴角还在流血,“冯博闻,你说的不错,我疯了。可是我不愿意这样,我恨透了这样的自己,我好恨,好讨厌这个自己。可是我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去喜欢他,你说怎么办?这么多年,我第一次靠近他,还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那个时候我走过去轻触他的脸颊,轻触他的眉眼,越是这样就越是舍不得将手拿开,本想俯身亲吻他的,可是我听到他在叫那个女孩子的名字,那样的深情,我活了这么久都没有见过那样的他。他爱那个女孩子啊,好爱好爱,可是我好痛苦,好痛苦,怎么办?”那个时候洪佳人听到祁邵珩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