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佳人,红米分佳人,好名字,以濛这么想。
可站在远生身边的洪佳人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介绍自己,脸色尴尬的苍白后又随即笑开了,“这一回来就取笑我,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祁邵珩浅笑,眼神却很淡然,“有些客气话,还是说说比较好,礼多人不怪。”
二十八岁被眼前的女孩子叫姐姐也是应该的,但是就这么被人挑明了,还是让人觉察到了言辞间的犀利。
洪佳人打量祁邵珩身边的女孩子,眼眸黑像是水墨画中的墨色一样,带着点生疏感却还是有礼貌的点头示意。
…本章完结…
☆、【020】南苑入梦,想要早点遇见你(一更)
二十八岁的佳人被眼前的女孩子叫姐姐也是应该的,但是就这么被人挑明了,还是让人觉察到了言辞间的犀利。
洪佳人打量祁邵珩身边的女孩子,眼眸的黑像是水墨画中的墨色一样,带着点生疏感却还是有礼貌的点头示意。
四个人神情自然,看似轻松,实则大多时候都是远生在说话。
闲言的客套话后,祁邵珩有意注意到身边的人隐约有了倦容,低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累了?”
碍于有人在,她摇了摇头。
“太晚了,我困了,带着阿濛回去休息。”祁邵珩说得漫不经心,但是在场的都看得出,困倦的是站在他身边的人。
“南苑,夏天有些热,晚上将空调开着比较好。”佳人浅笑着和以濛说话,因为不熟,所以以濛点头后致谢。
“说什么谢谢呢?以濛不用见外。”
对于过分和自己亲昵热络的人,以濛是真的有点不知道说什么,祁邵珩不等她说话,就主动帮她解围,“我们先回去了,你们也早早休息。”
“好的,我也该回去了。”想了想,远生有对以濛说道,“以濛,明天过来北苑,我给你看看‘雪碧’。”
“好,一定去看。”
想到远生跟她提过的那只白色的波斯猫,以濛点头。
“走了。”不喜欢长毛动物的人,不等远生再说什么,拉了以濛就走。
“这么不喜欢动物,他们很好相处的。”以濛被他牵着手向前走,走过中庭,祁邵珩直接俯下身脱了她湿透的白色帆布鞋,猝不及防中单脚着地,以濛不得不攀附着他的肩膀。
一惊一乍的,他想来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直接的很。
解开了鞋带,脱了第一只,抱起来她又脱第二只,“现在已经全湿透了,你穿着这会儿被风吹着,又要着凉。”
水池里的水因为夏天一天的阳光照射,凉爽却不冰冷,现在被晚风吹着,脚冷是一定的。
想推开他,但是双脚的鞋子都被脱了,不得不让他抱。“祁邵珩,你不怕有人。”
“有人怎么了?我抱我妻子,又不犯法?”
和他没有办法交流,以濛索性放弃,环抱着他的脖颈,用额头在他的胸口撞了撞,轻撞没有力度,表示对他的不满。她向来说不过他。
祁邵珩抱紧她,笑了笑,本来就有点困了靠在他身上眼皮就有点沉。
“今天很开心?”如果是在宜庄,这个点她一早就睡了,今天到现在没有睡,精神还这么好,实在不太常见。
以濛在他怀里点头,让她心情舒缓愉悦的理由很简单,并不难想到,祁邵珩明白是冯家的氛围,家人和亲人的氛围让他妻子喜欢。
阿濛面色冷漠,内心对亲人间的温暖一直都很敏。感。
如果冯家只有表面上的这么简单,他也就带她过来了,抱着他妻子向回走,脚步有意放慢哄她入睡。
视线朦胧就要睡着的人,忽然眼前一闪,睁开眼抓住祁邵珩的袖子说道,“祁邵珩,你看。”
银色的月光下,池塘里有鱼儿跃出水面,再入水,在空中抛出一个优美的抛物线。
陆续有两三条鱼跃出水面,以濛看着也完全失去了困意。
“鱼跃水,这么值得你兴奋?”
不理他打趣她的话,以濛说,“飞鸟翱翔空中,鱼跃池面,这些自然规律对画画的人都是景致。”
祁邵珩听他妻子无意间的话,细察入微,他妻子是个喜欢体验生活的人。
“想画画,明天带你到书房。”
“不。”以濛摇头,“我想看你画画。”
“我画的画还不如你。”
“那更要画。”什么叫还不如她,意思是她画得很不好,他贬低自己的时候还不忘顺带拉着她,她就更要看看他画的画。
“祁邵珩,懂书法的人,应该不可能不会山水。”
“答应你就是了。”
“你说得,可别反悔。”
“嗯。”难得见她今天好容易开心一次,有求必应。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谁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佳人,因为有一处景园在改建,回南苑和西苑的路径在一条路上。
佳人看着祁邵珩和以濛走在前面,走快了尴尬,不走也不能不回西苑休息。佳人看见女孩子只走了一会儿,像是已经困了,就被祁邵珩抱着走。
早听远生今天对她说的祁邵珩对这个女孩子的上心程度,她竟还有些不相信,现在见了,诧异的情绪居多,还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今晚,远生过来,说是看望老太太,其实是来找她的,那些像是玩笑戏谑祁邵珩的话,都是说给她听的,要她明白祁邵珩对以濛的上心程度。
远生的心思,她早就看破了。
前面,夫妻两个人有说有笑,佳人有意放慢脚步,便可以和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远,长廊的灯光影影绰绰,佳人就那么站着,知道看不清楚前面人的背影。
眼神黯然,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祁邵珩带着以濛向南苑走,经过前面的岔道口,祁邵珩告诉他妻子,“阿濛,向左转是南苑,向右走就是西苑了。记得,别走错了。”
“嗯,知道了。”
以濛有意注意着水中的池面,没有看到在他们步入南苑的时候,祁邵珩蹙眉,向背后的方向望了望,眼眸沉郁。
南苑。
推开门,到了房间里,见地上铺了厚的地毯,祁邵珩放下以濛,任由她赤着脚在走。
“这原来是冬天最好的房间,冬天温和不冷,所以地上铺着地毯,祁邵珩回来的时候大多时候是冬天,他就住在这儿。”
“你十七岁之前就住在这儿?”以濛问他。
“嗯。母亲身体不好,就在旁边的房间,我就住在这儿守着她。”
祁邵珩曾近的房间,单间面积也很大,冯家这样的建筑构造,大多数都是前厅隔着屏风,后面才是卧室。
以濛在室内观察,装潢朴素,很符合祁邵珩从前的风格,线条冷硬,就像曾经的宜庄。前厅有一张书桌,后面就是书架,书架上的书虽然赶不上书房,却也不算少了。
随意从书架上抽了一本出来,以濛看书的出版年月,应该是祁邵珩在年少的时候看过的。
不仅有书,还有曾经的当年的财经剪报,看得出做这些的人很用心。
“祁邵珩,你以前看过这么多书。”
“十多岁的时候,照顾母亲,无聊了就在南苑看书,冯家书房到南苑太远,我不常过去,大多数都是自己买了就随意丢在书架上,日积月累就多了。没想到被他们这么整理了出来。”
以濛看着这些书,泛黄的纸页,被翻过后不难看到,书上的印字下还有少年标记的青。涩痕迹。
看着这些书,以濛很快就发现,所有的书上都有一点点被似乎是被烫烧过的痕迹。
“祁邵珩,你这么不爱惜书的吗?”将烫烧最严重的的一本给他看,难得抓住了他的把柄以濛一脸戏谑。
祁邵珩将以濛湿透的鞋子丢在浴室里,走过来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接过她手里的书翻看了几页,和她解释道,“我看这些书的时候,大多时候要帮母亲看着中药,时间无聊,有时候看书不免被烫毁。”
听他这么说,以濛不难想到曾经的日子里,十多岁的少年,一边照顾体弱的母亲一边在熬药的时候看书的情景。
那个时候的少年,在想什么?在这样的深宅大院里,会不会感到孤独无助?
不经意间思绪走远了,以濛打开书桌前的抽屉,看到一张曾经祁邵珩年少时候的照片,他身边站的人,以濛大致能认出来,是最年长的冯俊业。
两个人,一个人笑容灿烂,一个人却敛眸沉默。明明年长的人是冯俊业,可他身边的少年,眼神里的暗沉,比他还要沉闷。
十七岁,母亲病重,不受父亲喜欢,暂居外祖父母家,怎么说都是寄人篱下。这样背负压力的成长,想想都觉得累。
将那张照片重新放回去,以濛转身从桌上倒了一杯茶给祁邵珩,他过来接茶杯却见她蹙眉,“今晚喝了多少酒?”
“不多。”
见她困倦,他握着她的手向卧室里走,躺在牀上,以濛昏昏欲睡的时候知道祁邵珩在给她换睡衣,脖颈处的扣子给她一个一个扣回,忽然感受到脸上有温软的触感,抬眼,对上在卧室的昏黄光晕里伸手抚向他脸的以濛。
“祁邵珩。”
“嗯。”纤细的手指因为困倦无力滑过他的脸颊落下,却重新被他握住。
“如果我早生几年就好了。”清浅的嗓音,几欲入睡。
“嗯?”
“那样就可以早点遇到你,陪你一起看书了。”最后一句话说完,牀上的人已经睡着。
以濛入睡,祁邵珩浅笑,因为她的话心生暖意。
他妻子总能说出情话却不自知。
…本章完结…
☆、【021】睡不着?这个好办(二更)
晚上,祁邵珩给她盖了夏凉被,正想洗了澡也陪她睡下,却听到门外的敲门声,以濛在刚刚入睡的时候睡眠总是很轻,这敲门声明显惊醒了她。
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看着祁邵珩,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睡吧,我去看看。”伸手在她身上轻拍,想哄她睡着,门外却又想起了敲门声,以濛索性直接做起了身。
“不困了。”她看向他。
祁邵珩无奈,起身去开门,反锁好的门打开的一瞬间,看到的是冯家的女佣人,“少爷,这是给您的醒酒汤。今晚都喝多了,醒醒酒。”
看着女佣手里的醒酒汤,祁邵珩拧眉,而后说道,“给我吧。”他接过女佣手里的托盘,重新回到室内。
“怎么起来了?”见以濛穿着睡衣从卧室内出来,祁邵珩将手里的醒酒汤放在桌面上。
闻到汤的香味,以濛问,“这是?”
“醒酒汤。”
“要喝吗?”被折腾了几次,知道她这次是彻底醒了。
“我又没有喝酒,不喝。”以濛摇头,而后看着他说道,“还是你来喝吧,一身酒气。”
“有吗?”他笑。
“我感觉有。”从他身边躲开。
祁邵珩看了一眼桌上的醒酒汤,顺手就推在一边没有要喝的意思。
“阿濛,睡不着,明天早起能起得来吗?”南苑的卧室有些热,将窗户都打开,拉下竹帘,想要再带着她入卧室,却见她摇头。
炎炎夏日,窗外有蝉声不停的鸣叫,以濛睡不着走到前厅里,从祁邵珩的书架上找书来看,“这本是?”完全看不懂上面的外文,绝对不是常见的外文,外文中以濛没见过的就属俄语了,她猜测是俄语,但是看样子也不像。
“祁邵珩,这是什么?”
“古拉丁语。”
以濛翻开,看着上面古老晦涩的文字,问他,“这本书涉及的是?”
“哲学。”接过以濛手里的书,祁邵珩对他妻子说道,“这是母亲生前看的,如果不是你翻出它来,我早忘记了还有这样的一本书。”
虽然年代久远,因为当初的装帧非常的好所以保存的也好,祁邵珩将这本书递给以濛,“这本书里有很多智慧,心情烦躁的时候倒是真的可以翻翻。”
“可是我看不懂上面的古拉丁文。”
“不要紧,她应该很希望你会留在身边。”以濛知道祁邵珩说的‘她’指的是他的母亲,便也不再好拒绝,接过这本书握在手里。
“再不睡,明早可就起不来了。”看她在他的书架上挑书,祁邵珩只好拉着她向室内走。
“都是财经类的,资本家看得书可真没有营养。”
祁邵珩无奈,“明天早上,到书房里去看看,让远生给你挑两本书,他看得雅致情调,你估计会喜欢。”
“好。”以濛将手里的书放下,只拿了那本拉丁语哲学书在身边,被祁邵珩牵着手走,以濛站定脚步,指着桌上的醒酒汤问,“祁邵珩,家里半夜送过来的汤,你不喝吗?”
“不喝。”没有一丝含糊的回答,“你不喝,我也不喝。我们都不喝就好了。”
以濛被他的话说得扰乱了头绪,“哎,你这是什么道理。”
“就是这个道理。”
“哎……”猝不及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