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从莲市,匆匆到温哥华来,完全在她的睡梦中,不要说避孕药连她的行李和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准备。
想到这一点,以濛突然开始抗拒和他的亲近。
孩子,不是不应该有,但是绝对不是他们这样的婚姻中该有的。
一年的契约,曾经签下结婚协议书就签下的离婚协议书上的他的名字和她的名字,那么清晰,她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有一个孩子。
什么都可以,但是孩子不可以有。
想要有,也绝对不是现在。
以濛突然的不配合,让祁邵珩也明白了他妻子现下算是想明白了,他妻子的脾性他向来了解,以濛刚才顺应不是答应,而是在考虑,她在思考他问得问题,现在的她怕是已经清清楚楚的想明白了,所以在一次痴缠后再不肯配合。
这样的认知,让祁邵珩很不悦。
不管她的意愿,他再一次占有了她。
双手被紧紧桎梏,以濛愕然的承受他,眼眶酸红疼痛,“不要,祁邵珩不要。。。。。。”嗓音沙哑,被他逼迫的说出了拒绝的话。
她越是拒绝,他就是更恶劣的强占。
以濛感觉到他的怒意,知道挣脱不了,便闭上了眼任他索取。
如此的她,更会让他觉得恼怒,“阿濛,看着我。”
他叫她,强制命令她睁开眼睛。
别过头,不看他,以濛哑着嗓子喘息,她说,“祁邵珩,现在,我不能给你生孩子,不能再如此。。。。。。”
她没有带避孕药。
“不能给我生孩子,那你想给谁生?”
他问她,眼神里涌动的冰寒,让她简直快要冻结。
他的嘴里说出这样残忍的话,让她的心莫名的一疼,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阿濛,你不能总在我的牀上想着别的男人。”
别的男人?
“没有,我没有。”以濛红了眼眶,被他折腾的开始掉眼泪,不是哭,是掉眼泪,面无表情的掉眼泪,泪水是冰凉的,但是内心的纠痛让她难以抗拒。
“阿濛你要明白,谁才是你的丈夫。”她的泪,掉在他的指腹上,灼烧的他压抑的厉害。“宁之诺再好,也只能是别人的丈夫。”语调冰寒,明明是深陷情。欲中的人,眼神犀利的让以濛不想看他。
“不要说之诺。。。。。。”
过去的就过去,她不希望过去横亘在现在的他们之间。
可是,祁邵珩听她说‘之诺’两个字,心里顿时冷的冰寒。
呵,之诺。
多么亲切、亲昵的称呼,不用任何人提醒不用任何人强迫,自然而然发自内心的她就叫出了口。
她对他呢?从来的叫名字还是他强制的。
他们是青梅竹马,他算什么?
她又把他当什么?
“宁家企业自顾不暇,只要肯花心思分分钟便是‘盛宇’的囊中之物,阿濛,宁之诺没有时间想你。”
以濛被他的话惊到,看着他眼神中极致的狠戾,她说,“祁邵珩你不能这么对待之诺。。。。。。”
之诺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不能迁怒于他。
以濛更明白以祁邵珩现在的势力和手段,他想要摧毁谁根本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祁邵珩,你不要算计他。。。。。。。”
算计?
她竟然因为另一个男人对他用这样的从词,在她心里他到底是怎样的罪大恶极,阴险狡诈。
“这和之诺没有关系,你不能对他如此。”
她伸手去握他的手,却被他大力甩开。
“你别碰我。”
他绝情的离开了她的身体。
祁邵珩坐在牀上,冷冷地看他的妻子。
原来,至今她都是这么想他的。
在她的心里,他到底有多不堪。
那个男人即便抛弃了她,也是她心里的纯净无暇。
可他呢?
不论做多少,都是阴狠阴险的人。
——苏以濛,你这么说话,太伤我的心了。
利落地穿衣服,下牀,不想听身后的人说什么,更不想看到一提到宁之诺她就永远掉不完的眼泪,扣在他手臂间的手,被他松开。
“你要去哪儿?”她嘶哑的嗓音,让他压抑的难受。
咬牙切齿,他觉得内心被折磨的疼的无法呼吸,推开她,他说,“别碰我,苏以濛你别碰我。”
不回头,更不能回头。
至少,现在他暂时不想看到她。
卧室的门应声甩上,‘砰’地一声,让以濛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白希的身体上,布满了青紫嫣红的欢爱痕迹,她匆匆取了衣服想要跟上他,却因为脱力的全身直接跪在了地面上。
不哭,说过了不哭的。
可为什么她还是压抑不住的哭出了声。
眼泪掉的太厉害了,她怎么能还一直住哭泣的声音呢?
没有人,能让她痛哭如此,苏以濛如此狼狈的哭泣,一生只出现过两次,两次全都是因为一个人,全都是因为祁邵珩。
*
楼下,祁娉婷和Boliny正在放鞭炮,声音吵闹着,除了在三楼室内的以濛,没有人听见他甩上门的声音,更没有人听到以濛在卧室内的沙哑啜泣声。
祁涵在书房切水果,看到从三楼楼上匆匆而下的人,问他,“邵珩,这水果你和以濛。。。。。。”
她还没说完,可匆匆而走的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大晚上的,有什么要紧的急事?
祁女士蹙眉,即便看不到脸,他还是感到了祁邵珩身上浓重的阴郁和怒气。
本想上去的,可祁女士觉察三楼没有了灯光,便也止住了脚步。
新年的晚上。
一片漆黑中,以濛躺在卧室内的牀上,听着鞭炮的声响,看着烟花炸开而后消失,麻木的像是失去了灵魂。
窗户大开着,冷风不断灌进来,她身上还是那件被他解了扣子的单薄的睡衣。
——
两周前的校医务室。
女医生一边看报告一边说,“苏同学,学期末的研究生体检报告显示您的肾是。。。。。。”
“家族遗传。”
“你知道。”
“嗯。”
校医微笑,“曾经的手术让您已经没有大碍的,对您的身体没有影响,您很健康。”
“这种遗传会影响到下一代吗?”
听一个小姑娘问这个问题,校医愣了愣,“你现在还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吧。”
沉默,她等着她的回答。
“这个,你需要再作进一步的具体到位的检查。仅仅凭借学校的体检看不出来。”
“好,我明白了。”
☆、【031】上部分结局(下)
整整一晚,直到楼下鞭炮不再响,也听不到任何的响动声,以濛睁着眼到天亮,晨光熹微中,天刚蒙蒙亮她到浴室去简单洗了个澡,洗净一身的狼狈。
换好了衣服,她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冷静了下来,她想了一晚上。
昨晚上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们的情绪都不对,说的话更不对,向来理智的她,有些口不择言了。
取出手机,本想给祁邵珩主动留言解释,可正当如此的时候有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
以濛蹙眉,去接,再听到手机里熟悉的声音后,脸上的神情变得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
她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了,如同耳鸣了一般,五指没有了一丝力气,手机被慢慢松开摔在地上。。。。。。
顾不得其他,什么都顾不得,凌晨4点,她穿着单薄的出了门。
用英文和早班的出租车司机交流,大冬天,以濛脸色苍白,散着长发,憔悴神色尽显。
瞬间的憔悴,让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像是一朵迅速枯萎的花朵。
——生活有时候,就是一场悲喜剧,它以影视放映的方式在安排着每一个人的生活,影片没有放映到最后一刻,谁无法看到事态的真相。
以濛仓皇的上出租车瞬间,感觉到手指上有硬物碰到车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绝望中她看着手上的这枚戒指,像是她所有的精神寄托,和精神动力。
支撑以濛所有的悲伤。
再回头,看到温哥华的庄园,温哥华的一切,这几天经历的一切历历在目。
刚才打不通祁邵珩的手机,出来时候又太匆忙,现在没有带在身上。
叹了一口气。
转身上了出租车,她却不知道,这一离开,就是整整隔出两年多的时光。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
家里祁女士和娉婷都在睡,昨晚祁女士打了一通电话给祁邵珩,听他解释说在忙工作,便叮嘱了两声,觉得诧异和疑惑,也没有再问。
温哥华维多利亚市的公路上。
两辆车,一辆向北,一辆向南,他们无意识间的行径方向都在诉说着诀别。
同样整整*没有睡,从家门口一直到海边港湾,他在深夜中,从维多利亚市去了Gibsons(吉布森斯),坐在Molly'sReach那家昼夜工作的咖啡店点了一杯他妻子喜欢的双倍焦糖酱的黑糖玛奇朵,那么苦的味道,他喝起来竟然没有任何滋味。
这么晚咖啡店客人三三两两,进进出出,他坐在两天前和他妻子一起坐的靠窗的位置上,看着窗外的一望无际的海,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听到浪花涌起的声音。
潮起潮落,就像他的心绪。
他妻子对他的感情到何种地步,他一直有自知之明,更明白她心底的那个人占据的他人无法替代的地位。
宁之诺,是他妻子的禁忌,什么都可以碰触但是这个名字不能碰触。
他明白。
但明白归明白,却真的做不到。
他曾经一直以为,只要阿濛在他身边就好,剩下的一切都不重要。可,每次看到他妻子如此为了那个人掉眼泪,甚至不惜为他和自己发生争执。
他不能忍受。
怕和以濛的争执和隔阂越来越严重,所以不能争执,两人中一人暂且离开,是最好的方法。
天这么冷,他不能让他的妻子再折腾,他选择短暂离开。
不是真的和她生情绪,他出来只是为了清醒,让自己的平静下来,以便更好的可以面对她。
情绪太糟糕的时候,他不能那么对着他的妻子。
出神了整整一个晚上,凌晨驱车四个小时后,祁邵珩重新回到温哥华的庄园,却没有想到自己斟酌着要和以濛说的话,在打开门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空无一人的卧室。
牀上一片凌乱,上面还有他妻子的泪渍。
他蹙眉,找不到她,脸色阴郁到了极致,却因为地毯上的她手机的震动吸引了注意力,电话里机械的女声嗓音说道,“苏小姐,您的机票航班出现问题,是否需要。。。。。。”
机票?航班?
没有将电话听完,祁邵珩目前内心只有一个结论,她三小时前订了机票,她的妻子要离开温哥华。
绝对不能因为如此的争执就让她离开温哥华,就算她的英语很好,可这完全陌生的都市和国度,到处危险的成分太多,她一个人离开,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对她的担忧。
祁涵的这处庄园距离机场很遥远,刚刚回来的祁邵珩想都没有想,拿了车钥匙就在此外出。
早上八点,祁女士已经做好了早餐,正要让娉婷上楼去叫以濛下来吃早餐,却没想到碰上了一脸阴沉色的祁邵珩。
“邵珩,快让以濛下来吃早餐。”
不能让长姐担心,更不能让她看出他和以濛之间的事情,以濛的消失不告而别,已经是对长辈的不尊重。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一些,祁邵珩一边着急着向外走,一边解释道,“长姐不用挂心,我和阿濛就不在家里吃早餐了。”
“这么早,以濛呢?你们去哪儿。。。。。。”
“你们吃早饭吧,中午我们回来和你们一起吃。”
“诶?邵。。。。。。”
祁涵看着祁邵珩外出的背影,总觉得心绪不宁。
“妈,你怎么了?”
端了一杯热牛奶出来,祁娉婷望着久久失神的母亲,镇定如她的母亲,她从来没有如此过,倒是让她觉得错愕。
“没什么。”祁女士叹了一口气,将早上准备出来的餐点收了起来。
刚坐下的祁娉婷看着自己的母亲,错愕,“妈,我还没有吃呢?您怎么就开始收了?这早餐五分钟前才摆上餐桌,舅舅不在,您也不吃了?”
糊涂了,祁涵一直出神,将收起来的餐点重新摆在桌面上。
“妈,今天我和Boliny下午要到假期义工活动社团去看看,中午的午饭要早点吃才好,舅舅做的中餐味道好极了,但是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
娉婷在说话,祁女士一开始在听,而后就没了心思。
她的女儿向来聒噪的很,是和安安静静的以濛差远了。
想到以濛她无奈的笑了,到底是不服老不行了,快要奔五十岁的人了,就是希望家里人多一些才好。
*
祁女士带着眼镜,这几天她不去公司,地产项目的一些资料都是在家里看。
眼看着中午十二点就要过去了,却还不见祁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