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一愣:“那是什么事?”
除了她和容承慎的事,她想象不出来还有别的什么事。
乔沫的眼眶一下子又红了,她紧紧拉住乔薇的手,仿佛这样才能给予她力量,“薇薇……爸爸他……爸爸他快要不行了,想见见你……”
乔薇笑起来:“姐,你开什么玩笑,前天还都是还好好的么?还去参加你的婚礼,他在婚礼上可开心了,一直笑,一直在跟我说,你姐姐出嫁了,总算找到了一个愿意照顾她的男人,他就放心了……”说到最后,语声渐渐哽咽,“姐,你骗我的是不是?爸爸怎么可能会有事?”
她知道乔沫不会拿这种事情来跟她开玩笑,她只是心里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接受罢了。
*
乔薇进病房之前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一进去看到躺在病*上的父亲,眼泪就忍不住流出来,乔父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是她,虚弱的抬起手,“薇……薇薇?”
“是我,爸。”乔薇立刻走了过去,在边上的椅子坐下,紧紧抓住父亲的手。
乔父偏头看她,笑起来:“不要哭,爸爸看到你哭了,你妈妈不会打你的,回家爸爸就帮你去偷偷把作业做完……”
乔薇愣住。
“你妈妈啊,她这个人嘴硬心软,经常说你们是为你们好,是为了让你们的学习成绩能上去,你跟姐姐不要生妈妈的气……”
眼泪流的更凶,乔薇瞬间恍悟过来他爸爸说的话。
他爸爸说的这些,都是……都是以前她们小时的事,小时候她和她姐姐很调皮,经常惹妈妈生气,爸爸就会出面摸摸她的脑袋说这些话。
爸爸的思绪回到了以前,他在回忆以前的事。
乔薇忍不住崩溃大哭。
她的爸爸从来没有这么糊涂过……
*
病房外,乔沫带着两个孩子坐在外面,不止是乔慕,就连平时很闹腾的容言也察觉到了现在不对劲的气氛。
他乖乖跟着他们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的,很紧张的样子。
“言言。”
乔沫伸手握住小家伙的手,说:“等一下跟乔慕进去见见爷爷,好不好?”
容言见过乔父几面,所以对这个爷爷有点印象,他点了点头:“爷爷怎么了?”
“爷爷生病了,病的很严重,以后可能见不到了,所以今天你们要跟爷爷见见面,爷爷会会高兴的,到时候进去了你跟乔慕乖乖的。”
容言点点头。
乔慕坐在那里,半低垂着小脑袋,他一直看着地面,乔沫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也是低着脑袋,也不抬头看他们。
乔沫抬起他的脸,看到小家伙眼睛红红的,乔沫立刻伸手抱住了他:“宝贝,不要哭……”
“妈妈,爷爷会离开我们吗?”
“嗯。”
“那我以后还会见到爷爷吗?”
“见不到了。”
“爷爷会想我们吗?”
“会的。”
“爷爷走了,妈妈你不要伤心,以后有我和言言陪着你。”
乔沫哽咽着说好。
……
乔薇跟两个孩子都见完了老爷子,乔薇从病房里出来,来到乔沫面前,“姐,爸要见你,单独见。”
乔沫点点头,抬步要进去。
“姐。”乔薇伸手拦住了她,说:“爸现在有些神智不清,他好像回到了以前一样,跟我说的都是以前,我们小时的一些事。”
乔沫深呼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进去,乔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乔沫心里跳了一下:“爸!”
她叫出声。
乔父没有动。
乔沫大惊,三步并做两步过去,刚一过去,不动的乔父突然朝她看过来,睁大眼睛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是认出了她,说:“小乔啊……”
“是我。”乔沫松了口气。
“你坐下。”
乔父指指边上的椅子,说。
乔沫如言坐下。
“爸爸知道爸爸快不行了,所以有些话爸爸想跟你说一说,不说爸爸都不放心去。”
“爸你不要这么说……”
“你不要说,让我说。”乔父摆摆手,截住她要说的话,“那天的话我都听到了,在教堂你和陆嘉良的话,爸爸都听到了。”
乔沫瞪大了眼,不可置信,“什么?“
是不是这也就解释了,他爸爸为什么会晕倒在休息室的门前,还进了急救室,做为一个父亲,在女儿的婚礼上听到不该听到的话,她做为一个当事听了陆嘉良给她听了那些录音,她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一直疼爱她的父亲。
乔沫喃喃自语:”爸爸……是假的,那些都是假的,是陆嘉良骗我的话,你不要相信……”
乔父却仿佛没有听进去,自顾自地说:“爸爸从来没有想过你的婚礼会变成那样,爸爸知道你当时肯定特别委屈难受,爸爸去找你,结果听到小陆跟你说的那些话……”
说到这里,乔父的眼睛瞬间睁的大大的,就连抓着乔沫的那只手也格外的用力,捏的乔沫生疼生疼,乔父的语气也急促起来:“容承慎我看走了眼,以为他会是你这辈子的良人,以为找到了一个会替爸爸照顾你的人,可是他比小陆当年还有可恶,爸爸不能……不能把你交给这样的男人!小乔,你让他……你让容承慎过来,过来见我!爸爸要见他!”
听了乔父的这些话,乔沫痛恨自己起来,原来爸爸躺在这里,是因为她,全都是因为她自己。
还有父亲这样的生容承慎的气,她怎么能让容承慎过来见病中的父亲呢?
乔沫摇头:“爸爸,我不想看到,我们不见他好不好?”
乔父死死拽着她的手,因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瞳孔放大数倍,声音粗嘎,一字一句破碎而嘶哑的从喉咙里挤出来:“让他来见我!让他来见我!”
乔沫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父亲,呆立着没动。
“让他来见我,小乔,让容承慎来见我!”
乔父的情绪变得激荡起来,神情也,乔沫被吓到,连连点头:“好好,我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
她掏出手机,找出容承慎的电话号码,颤抖着手拨打出去。
……
容承慎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安心正看着靠在沙发上小憩的男人。
半个小时前容承慎来到这里,跟她说了那些话,他原本是想走的,安心强行把他留下来,求着他让他陪她一会儿,保证这只是最后一次,他才点了个头,同意了。
安心知道这个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他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
他喝了酒,坐在沙发上小憩,安心知道他睡着了。
因为他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都没有睁开眼睛。
忍着伤口的疼,安心下*,慢慢朝沙发走过去,她找出容承慎口袋里的手机,是乔沫的来电显示。
安心冷笑一声,掐断她的来电。
现在是她和容承慎独处的时间,或许以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为什么乔沫这个女人还要打电话过来破坏这难得好时光!
……
手机被挂断,乔沫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爸,他不接……”
乔父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天花板,嘴巴里一直念叨着:“让他来,让他来……”
他要亲自问问,亲自问问他的女儿究竟哪一点对不起容承慎,让这个男人对乔沫如此狠心。
他要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问一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的女儿!
乔父就以这样的信念,一口气强撑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见容承慎!
如入了魔障一样,乔父直勾勾看着她:“让他来见我!”
乔沫咬咬牙,抹干了眼泪,继续拨打容承慎的手机。
容承慎,拜托你接一次电话。
*
电话响起来,安心掐断,看了一眼,她面无表情,为了防止乔沫继续打过来,她将容承慎的手机关机。
世界一下子安静,只剩下他们两个。
安心坐在一边,看着容承慎的睡颜,如痴如狂看着他。
她以为替他挡了一枪,他会更加的心疼她,可是他却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却反而比以前更加的冷漠。
为什么?
安心想不明白,乔沫哪一点比她好?哪一点能比的上她?
她恨的不是容承慎爱上了乔沫,而是自己明明比乔沫更早的认识容承慎,他却选择了另外一个女人,而不是她。
安心痴痴看着容承慎,脑子里突然有一个声音在小声的说:她得不到的,为什么别人也能拥有?不如毁了,毁了他,让他只属于她一个人!
安心慢慢的靠近他,慢慢的靠过去……
容承慎骤然睁开眼睛,眼底一片精光,看到安心离他极近,近的两个之间几乎没有缝隙。
“你干什么?”
容承慎推开她,起身,皱眉盯着她。
安心呵呵的笑,“怎么,现在连跟我靠这么近都接受不了么?”
伸手按了按眉心,容承慎看了她一眼,“你气色看起来不错,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拿起外套,起身就要出去。
走到病房门前,容承慎背对她,淡淡留下一句:“记住你说过的话,以后别找我了。安心,这些年我为你,为你们安家做过的事,已经仁至义尽了。”
说完,不在看她的反应,他拉开房门出去。
回到公寓,容承慎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凌晨一点。
算算时间,她在安心的病房也逗留了两三个小时。
他想去看看乔沫,可一想到她白天的样子,他的想法又便又熄灭下来。
她恨他,也讨厌他,他去了又有什么用?
躺在*上,容承慎看着天花板,一点睡意也没有,脑子里翻来覆去是乔沫红着眼睛流着泪,却狠狠瞪着他的模样。
她的眼神又狠又恨,他从来没有在她身上看到这样的眼神。
他心头烦躁,心里又空虚,脑子里也涨涨的发疼。
喝了很多酒,胃里火一样烧着,他想起上次他喝了酒,乔沫一边埋怨他,一边给他煮醒酒汤……
这次却没有她的关心,只有这空荡荡的房子陪着他。
*无眠。
次日容承慎醒过来,头晕脑涨,胃里也是一阵恶心反胃,他去浴室洗了澡,人这才清爽了许多。
冰箱里空了,没有吃的,只剩下几片面包,他拿出来吃掉,吃完看看时间,八点不到。
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他皱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起是哪里不对劲。
重新回到卧室,找出衣服换上,看到昨天的外套,他瞬间恍然大悟。
手机从昨天到现在一次也没有响过。
他平时工作忙,几乎每隔一个小时手机都会响一次。
可从昨晚到今天早上,手机动都没有动一下。
容承慎走过去,拿出手机,按了按,还是黑色的屏幕,应该是没电关机了。
他充了电,半个小时之后,手机亮起,电池是满格的。
容承慎皱了皱眉,并没有想那么多,拿起手机翻出乔沫的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
打过去,她会不会接?
不会,她还在气头上,肯定不会接他的电话。
最后容承慎给小许打了一个电话,小许接到他的电话很惊讶:“容先生?”
容承慎抬起手腕看看时间,“送两个孩子上学了吗?”
就算没送,这会儿也快要去送了,那么小许他就能看到乔沫,容承慎扯扯嘴角,他竟然要通过小许来确认乔沫现在的状态好不好?
小许愣了一会儿后才说:“容先生,前天的时候乔沫小姐给我打电话,让我以后都不要去送两人孩子了,他说以后都是她亲自送。”
容承慎身体一僵,他知道乔沫的意思,她想跟他离婚,所以想断绝两个孩子和他的关系。
就因为小许是他的人,所以她都容许小许去接送两个孩子。
她竟然做到这么绝的份上!
容承慎冷笑:“你去接,不用管她说了什么,以后每天还是由你去接送两个孩子。”
小许立刻起*:“好的,容先生,我现在就去。”
容承慎收了手机,对乔沫这个女人真是又爱又恨,她绝情起来相当的绝情。
半个小时后,小许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容承慎接了:“怎么?”
“容先生,我来到乔沫小姐的家了,可是没有人开门?”
“没有在家?”
“好像是的,我敲门敲了半天发,没有人来开门。”
容承慎皱眉,“你确定没有?”
“我敲门敲了很久,门一直是关着的。”
这个点他们应该起来了,不可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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