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越走越偏,渐渐出了城市,来到郊区,长而笔直的公路上渐渐黑下来,容承慎打开车灯,侧头看了一眼乔沫,她很紧张,紧张到全身都在发抖,容承慎伸手过去牢牢捉住了她的一只手。
乔沫直直盯着前方,问:“还有多久?”
容承慎看到前面的一个标志,还有一个分叉的路口,他车速渐渐慢了下来,说:“马上就到了。”
他说马上,果然是马上就到了,车子缓缓停下来,容承慎没有熄火,他看了一眼前面不远处的工厂,说:“你在车里等着,我去找言言,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过去知道吗?”
乔沫怔怔愣愣点头,知道他肯定会去做什么。
“乖。”他倾身过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下车的时候,他突然说:“这件事情平息后,我回去有话跟你说。”
乔沫眨巴了一下眼睛:“什么话。”
容承慎勾了勾嘴角,“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工厂内。
有个光头模样的人走进去,对坐在椅子上的人说:“来了。”
他看到了车灯,并且就在前面不远停着。
椅子上的人点了点头:“就他一个人?”
“只看到一辆车,也只看到一个人走过来,应该是。”
“嗯。”椅子上的人挥挥手,“你们都准备一下。”
光头应声而去。
“是不是我爸爸来了!”容言听到他们的话,立刻开口问,他被他们绑在一张椅子上,动弹不得,“你们的死期都到了,我爸爸会像超人一样把我救出去的!”
光头走过去在他脑袋上打了一下:“我呸,还死期,还超人,你脑残吧,电视剧看多了!”
容言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才是脑残,脑袋上连个毛都没有,难看死了,呸,大光头!”
光头火起,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安静点,小心老子弄死你,你爸爸来了也只能你送终!”
他们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一点的善心都没有,才不会管你是大人还是孩子还是女人,说打就打!
容言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打过啊,一愣之后眼泪就掉了下来,他这才开始害怕,“坏人!你们都是坏人!爸爸,呜呜,爸爸你快来救我!”
“叫叫叫,叫你妈逼,闭嘴!”
容承慎一进来,就看到他儿子哭的眼泪鼻涕全出来了,那模样别提有多可怜,容承慎心疼的不行,因为爆怒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们这么多大人,欺负一 个孩子,真是男人!”
容承慎冷声开口,语带讽刺。
他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了一下,刚才他们的视线被容言吸引过去,更本没有注意到门口,如果容承慎进来一句话都不说,动手做点什么,估计他们会倒大霉。
受到惊吓的人齐刷刷从腰上拿出枪,齐齐对准了他。
容承慎冷笑,目光移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上,“徐安,我没想到是你。”
徐安推着轮椅从暗处出来,这次绑架容言的确实是徐安,那天他哥哥跟他提了这件事之后,就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了,是啊,他躺在*上半身不遂,姓容的却一点代价也没有付出,他不甘心,越来越觉得这个可能性行,他要绑了容承慎的儿子,逼他出面,让他付出代价。
徐安来到他面前二米远的地方停下,“容承慎,你真有种,果然一个人来了。”
“对付你我一个人足够了,何必还要叫上其它人。”
徐安哈哈大笑:“自信过头就头就是愚蠢,你一个人我十个人,人人手上都有枪,你以为你练了金钟罩,能刀枪不入。”
容承慎懒得跟他废话:“放了我儿子,我留下来。”
徐安目光如蛇一样盯着他。
“怎么?”容承慎挑眉,“还怕他一个小孩子能做出什么事来?”
徐安冷笑:“你当我傻啊,放走了他你就再也没有顾忌,那我制服你就难多了。”
容承慎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如冰。
徐安对光头使了个眼色,光头会意,拿了桌子上的绳头就朝容承慎走过去,想把他给绑起来,只要把他绑起来他不能动了,那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光头刚一进容承慎的身,容承慎突然出手,只不过三四秒的功夫,光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的手,容承慎已经从他腰间摸出了他的抢,一只手勒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拿枪抵着他的脑袋。
光头吓懵了,腿肚子开始发颤,好厉害的身手。
徐安知道他不敢开枪,他的儿子还在自己手上。
容承慎抬抬下巴:“放儿子走,我就放了他。”
徐安满不在乎,“你杀了他我还有九个这样的他,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你儿子我手上却只有一个,你觉得我会放?”
光头一听就怒了:“安哥,你做人不能这样过份啊,我们为你卖命,你却不拿我们的命当命,你这是要我们死啊!”
容承慎似笑非笑的环顾一周:“你们也看到了,徐安更本不在乎你们的生死,为他干出这种事,不值当,只会让你们终生都被警方通缉!”
有些人看徐安的态度竟然是这样,又听容承慎这么一说,有人已经开始面面相觑,动摇了。
徐安也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心里大骂这群没脑子的孙子不好用,他滑动轮椅来到容言身边,夺过手下里手上的抢,指着容言:“你放不放人,不放老子蹦了他!”
容承慎眼里骤然爆发出冰刃,隔的那么远,徐安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意。
容言扭头一口狠狠咬在徐安的手腕上,嘟哝的大叫:“坏蛋!我才不怕呢!这都是假的!乔慕妈妈说电视里的人被抢打中了还是会活过来,因为那是他们演的,是假的!”
容承慎一愣之后哭笑不得,心想好在容言什么都不懂,是个孩子,否则是个大人,估计都会吓哭了,哪里还敢动作。
徐安被他咬的吃痛,手一抖,枪落在地上,他怒到不行,抬头又是狠狠甩了容言一巴掌。
容言结结实实的疼,脸上又麻又痛,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痛的大叫:“爸爸,好疼啊!”
容承慎也疼,心疼的要滴血,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生气,像现在这样想弄死过一个人!
他手里的劲越来越大,光头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开始直翻白眼。
就在这人时候,旁边突然响起一声暴呵:“姓徐的,你敢打我儿子,我打死你!”
一道黑色身影极快的朝徐安扑过去,徐安坐在轮椅上,行动不方便 ,眼睁睁看着来人扑过来,他连人带椅子的翻倒在地上,那人却还没有完,直接骑在他身上,一巴掌一巴掌的扇下来,“噼里啪啦”扇的他身上脸上一阵一阵的疼。
容承慎倒抽口冷气,是乔沫。
乔沫打红了眼,眼睛一扫,扫到地上的手枪,她想也没想,拿起来就学着徐安对容言的样子,用抢抵着他的脑袋。
周围一片抽气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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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生死大劫,两个人会都会改变的,不会在倔犟下去了~乔沫会看穿一些事,容总也会明白一些事,这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你们说是不是?
容承慎,我杀了他好不好?
容承慎走了没久后,乔沫就坐在车里等,她越等心越不安,就像座椅上插满了针一样,她开始坐不住。
她趴在窗户上朝外面厂房看过去,更本看不到,只能看到虚弱的灯光,一想到里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一想到容言被姓徐的*给制服着,她咬咬牙,再也坐不住,推开车门就下去了。
她猫着腰慢慢往厂房那边靠拢,门半开着,她躲在暗处观察里面的情况,她看到了容承慎的背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徐安。
看到徐安的时候乔沫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次的主谋竟然是徐安。
后来发生变故,容承慎挟持了一下光头,怒极的徐安把火气撒在了容言身上,容言喊出那句“这些都是假的,开枪了我也不会有事”的话时,乔沫哭笑不得,她想小家伙真是太可爱了,这个时候一点都不怕,又勇敢又帅气,她打心底里佩服儿子。
可是当徐安那一巴掌狠狠甩到容言脸上的时候,乔沫出奇的愤怒了,她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样生气过,恨不得把徐安那个挨千刀的给打死!
容言被他打哭,乔沫脑子里嗡嗡嗡乱响,全是容言的哭声,她觉得自己肾上腺素直飙到顶点,然后容承慎交代的那些话她全忘记了,她想也没想的就冲了出去。
一直把徐安那个混蛋给扑到了,她坐在他身后又抽又打,还是不解气,最后看到一边的枪,想到他拿枪指着她儿子的头,她红着眼睛捡起那把枪,想冲着徐安的脑袋来一枪,她才能平复下来。
她快速的抓起那把手枪,就这样直直抵在了徐安的太阳穴上。
周围一片抽气声响起。
容承慎想也没想就一脚踹开了那个光头,光头被他踹倒在地上,疼的半天爬不起来。
容承慎慢慢朝乔沫走过去,声音发颤:“沫沫?”
乔沫喘的厉害,这么多年都没有像这样疯狂过,她胆子其实比乔薇的还要小,遇到一点大事就会退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跟猎豹一样冲在前头,就像不要命一样。
她骑在徐安身上,看着他那张狰狞的脸,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他是个人渣,是个混蛋!第一次跟她见面就给她下药想要强·歼了她,如果不是容承慎出手,可能她已经被他给毁了,所以知道他半身不遂躺在医院里的时候,乔沫心里是痛快的。
她觉得这都是报应!
徐安以前就伤害过别的女人,别人家里无权无势,斗不过他,最后只能忍下所有的屈辱!他做尽坏事,却仍旧逍遥法外!他现在成了这样,一切都是因果循环,自有报应!
他都残废了,他却还不安生,还想着要害人,并且还要伤害一个小孩子。
乔沫死死盯着他这张恶心的脸,手里的枪半没有半点移开的迹象。
容承慎大气也不敢出,一动不动看着她说:“乔沫,你看着我。”
乔沫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仍旧维持那个拿枪的姿势。
她长发散乱,披下来遮住她半张脸,容承慎看不到她的脸,也不知道她是吓傻了,还是没有听到他的话。
容承慎移动两步,往前走了走,又说:“乔沫,你起来,把抢扔给我别做傻事。”
一直没动的乔沫这才有了一些反应,她动了动身体,抬头朝容承慎看过去,一张小脸惨白,眸子却亮着某种异常灼热的光芒,她说:“容承慎,我把他杀了好不好?”
容承慎脸色一变,“别乱来啊乔沫,为这种人不值得。”
乔沫现在跟魔怔了没区别,眼神都不正常,容承慎还真怕她一个刺激之下动手杀了徐安。
她不能动手,她一个正常人,心理健全,这辈子遇到的最大风浪就是她父亲生病这件事,之后再也没受过什么打击,这些都是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可是杀人,杀人的意义就不一样了,她如果真的动了手,以后会活在负罪感中,想起这件事就会承受不住,如果走不出这些阴影,人就会崩溃,甚至会得心理疾病,那么她这一辈子也就完了。
所以容承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时候这么紧张过,他一瞬不瞬看着乔沫,不敢贸贸然上去,怕惊着她,怕她失手,更怕她手里的枪擦枪走火!
“乔沫你听我说,徐安现在是个残废了,他以后不会在伤害你和容言还有乔慕,我发誓,发誓以后你们都绝对不会受到一点伤害!”容承慎知道她心里怕什么,她怕今天放过了徐安,明天徐安又想着报仇,如此循环下去,容言和乔慕总有一天会受到他们的伤害。
所以他顺着她的情感中心说下去,“他不值得你杀他,他会为他今天晚上做出的事付出代价,别做傻事乔沫,把枪给我,乖啊!”
徐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受到侮辱过,但是他却动也不敢动,他下半身基本没感觉,也不能动,乔沫坐在他身上,原本就能制服他,现在手里还拿了一把枪,如果他动一下,他不想自己落得个脑袋开花的下场。
他绑架了容承慎的儿子,还动手打了他,原本以为容承慎会恨死他,所以乔沫这个女人说“我把他杀了好不好?”的时候,徐安以为容承慎会点头说好,可是他竟然还帮自己。
徐安知道自己今天可能不会死在这里,当容承慎的话音一落地,他几乎就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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