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都只是泡影！”
“我以为你会相信程鹏。”
“这和是否相信他无关，只是多一份保险而已，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生气的。”徐图胸有成竹地说，“我比你了解他，事实上他只是讨厌这种手段，但并不代表他会反对我再加一重保险——兵者国之大事，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马可深深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西南方海天交接的地方。
在比海平线更加遥远的地方，那场决定人间界命运的激战，或许已经开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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９５、海底
幽暗的深海之中没有任何的光亮，完全是一片彻底的纯黑，除非极少数拥有“黑暗视力”的特殊种族，就算是程鹏这种拥有夜视之能的绝顶高手也一样变成了睁眼瞎，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好在巨蛇狩猎队上千人每一个都是高手，八成以上的六星级，剩下的两成也是五星巅峰里面最出类拔萃的那个级数，对于他们来说，眼睛看不到只能算是一种不利状况，却还不至于让他们难以行动。
像他们这个级别的高手，就算闭着眼睛也能用领域力量探测周围，甚至比用肉眼看更加清晰，所以周围的环境明亮也好黑暗也罢，其实影响都并不大。事实上很多时候，他们都重视领域探测多过视力，因为视力可以被欺骗，会有看不到的东西，领域却不会。
“情况如何？”程鹏在队伍频道里面低声问。
虽然他知道不用这么小声，反正队伍频道里面吼什么都无所谓，但周围黑沉沉的阴暗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就算是他这种意志坚定的人，在这种完全黑暗的环境里面缓缓下降了很久都探不到底，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
“还早呢。”张禅念的眼睛犹如一对小小的灯泡，在墨黑的海水里面发出微光，但只传出不到一尺便完全被海水吸收，导致他不得不把手上的深度仪聚到眼前，才能看清上面的刻度，“我们目前在一万六千米的水下，根据我的经验，还要下降四千米左右才会看到那家伙。”
“这家伙藏得很深啊！”有人笑着说，“它要是去拍《潜伏》，孙红雷都得失业。”
“那得先找到合适的摄影棚才行，约尔曼加德号称‘世界之蛇’，一般的摄影棚连它一截尾巴都放不下吧。”
程鹏并没有像大家这样放松，他闭着眼睛，以免视力因为过度黑暗而完全转入夜视模式，这样在战斗之中就不用担心可能的强光刺眼。与此同时，他将自己的领域完全展开，扩展到超过五公里的范围以外，寻找张禅念所说的那条巨蛇。
但是，什么都没有！
“你确定到两万米左右就能看到它？”将频道换成私聊，他有些担心地问，“我已经探测到两万米以下了，但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啊！”
“或许会有些变化吧，毕竟深海里面的事情谁都不清楚。”张禅念倒是不怎么在乎，在他看来这里上千人联手，就算是面对当初那只魔龙也能靠人海战术硬堆死，约尔曼加德虽然身材极为庞大，可力量却配不上那庞大的身材，没什么可怕的，“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咱们这趟出来带了足够的补给，可以在深海里面战斗很久，那家伙块头大得很，不可能一直躲着我们的。”
程鹏点点头，在潜水艇的外甲板上找了块较为平坦的地方坐下，调整状态，准备迎接待会儿的战斗。
约尔曼加德，环尾蛇，世界之蛇。
北欧神话里面最为庞大的巨兽，仅仅靠着身材就能够毁灭人间界的恐怖魔物。
作为一个猎人，张禅念考虑的是狩猎，所以他看看这里上千名高手的华丽战队就信心十足，觉得怎么也不会输，但程鹏考虑的却比他更多。
这一战就战斗本身的胜负来说毫无悬念，约尔曼加德肯定打不过这么多玩家，这一遭必死无疑。但这一战真正的难点并不在于取胜，而在于取胜所要付出的代价。
要是在战斗中产生太大的动静，或者让约尔曼加德临死的时候有机会发狂，那么必然会掀起冲天怒涛。虽然队伍里面有不少拥有镇压波涛能力的高手，但就算大家全力出手，也未必能镇压得住那足以淹没整个人间界的巨大海啸。
程鹏倒是有个压箱底的绝招应该能起作用，但就算用出那个绝招，究竟能坚持多久也要打个问号……之前他敢夸口说能够镇住无尽沧海的波涛，是因为在人间界外层远远地看过约尔曼加德的身姿，估摸着自己用出那一招来应该能够与之对抗，但不知道为什么，进入人间界之后，这无尽沧海的范围至少扩大了好几倍，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
这种情况他之前就跟解放战线众人说过，据说他们也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案。不过如果可以的话，程鹏还是希望最好不要动用那些方案。
能够镇住无尽波涛的方案，必定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他思索了一阵，横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索性又开始将真气凝聚在掌心，将它在各种属性之间自由变幻，然后一分二、二分四……不断拆分，对每一股真气都进行不同的操作，以训练自己一心多用和精细入微的能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发散到最大范围的领域突然传来感应，下方出现了极为庞大的东西！
程鹏眉头一紧，站了起来。
潜艇舰队依然在快速地下沉，和那东西的距离也在不断缩短，随着距离的缩小，领域里面传来的感应就更加的清晰。
那是一个生命体——他只能用“生命体”这话来形容，因为除此之外，他想不到除了“大”以外的任何形容词！
他的领域展开到极限，能够探测出接近十公里的范围，然而即使他把领域打开到最大，也无法窥探到那巨大生物身体的另外一侧。
在他的感觉中，那就像是整个海底变成了一个生物似的……
过了一会儿，队伍频道里面陆陆续续有人惊呼了起来。
“感觉到了！”
“靠！真大！”
“这……这大得过头了吧！”
“你们谁探到底了吗？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只能感觉到巨大的生命……”
“我也是啊！”
“根本没有边际……好像下面的整个大海都是它……这就是‘世界之蛇’吗？”
约尔曼加德的庞大远远出乎众人的想象，也让原本信心十足的高手们渐渐紧张起来。
虽然强大的东西未必肯定庞大，但庞大到这个程度的敌人，怎么也不可能是废柴吧！
“哈哈！我当初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也跟你们一样呢！”张禅念的笑声在队伍频道里面响起，充满了乐观和豪气，“可真的打起来才知道，这家伙根本是个水货，完全就是仗着皮粗肉厚罢了……你们等着看吧，过一会儿就明白了！”
他的这番话信心十足，带着无可辩驳的自信，让原本有些紧张过头的大家都满满地镇定了下来，各自握紧了手上的兵器，开始做最后的战斗准备。
“总之，不管这大蛇块头有多离谱，既然我们来了，今天就是它的死期！”张禅念哈哈大笑，为约尔曼加德做出了死刑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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９６、围攻巨蛇
程鹏并没有参加这番讨论，而是率先冲了下去。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要亲眼看看这巨蛇究竟是什么模样！
他在水中的速度比在陆地上还快，虽然没有全力冲刺，但依然在极短的时间里面就下降了上千米，连续几次冲刺之后，眼前突然明亮了起来。
在幽暗到极点的海底，突兀地出现了两轮明月。
借着那两轮清冷的光芒，程鹏总算是看清了周围的状况。
于是他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气。
在他脚下大约一公里之外，是纯黑的“陆地”，乍看上去似乎跟一般的海底没什么区别，但仔细看去，却能在这“海底”找到一片片鳞片的痕迹，而且这海底并非固定的，时不时地还会有所起伏，掀起巨大的洪流。
那大约就是巨蛇的身体吧？
然而在这片纯黑之中，却有一条庞大的半透明的巨蛇，正睁着那对比洛阳城城门还要庞大的巨眼，冷冷地看着上方，看着狩猎队下来的方向。
程鹏所看到的两轮明月，就是这半透明巨蛇的眼睛！
借助这对在黑暗放出无尽光华的巨眼，他看清了这条半透明的巨蛇的模样——这蛇比一般的蛇要粗壮很多，看起来有些圆圆胖胖的感觉，然而那冰冷的恶毒的眼神却确凿无疑地证明着它的危险，相信只要情况适合，它随时都会进攻任何可以打得赢的敌人，将对方给吃掉。
它的身体很长，保守估计有三五公里，这么庞大的身体本来应该很笨拙，但却像毫无实体一样在海水里面轻飘飘地晃动着，看起来极为轻松惬意，似乎完全不受到阻力一样。
程鹏皱起了眉头，看看巨蛇，又看看下方的“海底”。
“你究竟是什么？”他的声音在海水之中传播，却没有朝着四面扩散，而是收束成一条线，笔直地传向巨蛇。
巨蛇肯定听到了程鹏的话，可它并没有回答，只是用冰冷恶毒的眼神看着他。
这眼神看的他非常不舒服，忍不住就想出手进攻。
但他还是忍住了。
于是他就站在深邃的海水之中，和那条巨蛇对视着，彼此的眼神全都冰冷，没有任何善意的成分。
他看得懂巨蛇的意思，巨蛇应该也看得懂他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的人影从上方的黝黑之中窜了出来。
张禅念已经换了一把螺旋形的长枪，这支枪全长超过四米，枪身做得好像一个加长的特大号钻头，可边缘却遍布着细小的锯齿，一个个锯齿在巨蛇眼睛里面放出的冷光下闪闪发亮，充满了狰狞凶狠的感觉。
看到他的出现，巨蛇的眼神变了一下，更加凶恶起来。
“那是什么？”程鹏问。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约尔曼加德灵魂的具现吧。上次来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它，不过它其实是完全的虚体，既不会进攻也不会被伤害，你当它不存在就好。”
张禅念满不在乎地鄙视了巨蛇的幻影，然后指挥大家摆开阵势，准备向巨蛇发动雷霆万钧的攻击。
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影从上方落下来，在距离自己本体不远的地方摆开攻击的姿势，巨蛇的幻影有些不安地晃动着身体，但还是没有做出攻击或者其它明显的动作，反倒是下面那片布满了巨大鳞片的海底开始震动，一股股浊流喷涌出来，似乎要把大家全都给冲走一般。
狩猎队里面不少人不约而同地大喝一声，散发出了奇异的波动，直接将浊流给四面对开，一点都没妨碍到大家。
人多力量大，这里上千人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拥有各种水系的血脉，或多或少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操纵水势，一两个人当然算不了什么，但大家一起动手，就算是约尔曼加德掀起的浊流，也能轻易化解。
趁着这个功夫，已经有专长侦查的玩家对巨蛇进行了评估，并且将结果发在了队伍频道里面。
【约尔曼加德，北欧神话里面的世界之蛇，因为身处环绕着人间界“米德格德”的无尽沧海之中，头尾相触，所以也被称为环尾蛇。它是邪神洛基的次子，拥有恐怖的力量，在被称之为“诸神黄昏”的世界末日里面占据着重要的身份。】
【战力评价：七星巅峰。特殊能力：无尽的生命力！】
“只是七星巅峰？你们没看错吗？”有人惊讶地问，“这不可能！”
“我们也觉得不可能，但评估的结果就是这样……它甚至连传奇模板都没有。”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大家一轮攻击就能干掉它？”
“恐怕很难吧……那个‘无尽的生命力’究竟是什么？我有点担心。”
这里和约尔曼加德战斗过的只有张禅念，可连他也不明白约尔曼加德这个“无尽的生命力”究竟是什么意思。
“上次战斗里面，我给它造成了许多的伤口，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或许‘无尽的生命力’指的是它的生命值远超同级怪物的水准吧？”张禅念皱皱眉头，挺起螺旋刺枪，做出了冲锋的准备姿势，“大家别想那么多了，打吧！”
话音刚落，几个人影已经冲个出去，直扑俨然如同海底的约尔曼加德！
程鹏的速度最快，一瞬间就冲过了上千米的距离，魔枪带着红雾，犹如从地狱里面窜出来的毒蛇一般，一下刺穿了一片厚得超乎想象的鳞片，从枪身传来的感觉判断，是刺进了它的身体里面。
（鳞片比想象中厚太多了！而且似乎蕴含着特殊的力量，隔山打牛完全用不起来……）
好在他的攻击方法多得是，眉头一皱，真气贯注到魔枪之中，然后枪身便开始轻微地颤动起来，下一瞬间，无数的光之刃从枪尖爆发，在巨蛇的身体里面爆炸开来，将“地面”完全炸裂，化作由光之刃组成的密集晶簇。
一击奏效，程鹏脸上却没有笑容，反而更加沉重。
这么多光之刃在身体里面爆发，换成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