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得什么?”桂芳没好气地斥责了婆娘一句,唉声叹气地靠在被子上,“这回可苦了玲玲。”
婆娘听他口音不对,赶紧起来询问,“怎么回事?出啥事了?”
果然被张长贵说中,张桂芳前后没过十分钟,就把张宽杀人的事一股脑地给婆娘说了,而后唏嘘,“你说君宝也是个好娃,要是不出这事,给咱当女婿,多美,咋就偏偏要出事哩。”
婆娘听的心惊胆战的,抓住桂芳的胳膊,“可别再说了,那么凶的人,给咱做女婿你能降得住?”
“说什么呢?”桂芳斥责婆娘,“人君宝再凶,那也是把我当岳父,好吃好喝给供着,好车给买着,今天还替我出了一万元罚款。”
婆娘立即问,“啥罚款?”
桂芳知道说漏嘴,赶紧转移话题,“总之,君宝是个好娃,这回退婚,你要做好女子的思想工作,可别让女子怨恨人家。”
婆娘的注意力成功被从罚款转移到女子身上,面带忧色地道“你那女子脾气你还不知道,跟你一个德行,心实诚的要死,她一门心思都扑在君宝身上,你叫我咋做思想工作?”
桂芳就道“这还不简单,人家君宝已经准备好去找个女子来演戏,到时候万一艳玲想不开,要去跟人家闹,你就把她拉回来,别让她去人面前出丑就行。”
婆娘这回明白了,“哦,是叫君宝假装看上其他女子,好叫艳玲死心,对不?”
桂芳点点头,“就是这意思。”
婆娘想了想,哎呀一声,“艳玲那脾气可忍得了?还不得拿切面刀去砍君宝,要不就是砍人狐狸精。”
“那是演戏,人家女子不是狐狸精。”桂芳立即解释道。
“我知道是演戏,可闺女不知道啊,你看吧,肯定要出事。”
“就是害怕出事这才让你做女子的思想工作,把你平时跟人骂街的本事使出来,无论如何不能让女子去外面丢人。”
当下两人就细细商议方案,丝毫没注意到睡在炕里面的果果,正瞪着眼睛偷听呢。
清早起床艳玲没课,就在宿舍上网,继续搜寻美国人工**的事,忽然手机来电,是渭阳的号,接来听,是果果打来的。
电话那头,果果神神秘秘地道“姐,跟你说个秘密,这个秘密已经藏在我心目中好久了,我觉得一定要告诉你,不然对不起你。”
艳玲咦了一声,弟弟啥时候有秘密了,就笑道,“那你说吧,我听着。”
“这个秘密很重要,关系到你和我君宝哥的幸福。”
“嗯,你说。”
“为了给你打电话说这个秘密,我早上没吃早饭,省下两块五,就为了给你打长途。”
“说!”艳玲火了,这小子越来越鬼精灵了。
“那我就说了,我君宝哥的**没事,他是哄你了,目的是想退婚。”
一听这个,艳玲就变了脸,手指捏的嘎嘎响,尽量压住火气,问道“你听谁说的?”
“早上爸跟妈在炕头说,我都听了,其实是君宝哥在外头杀了人,害怕被公安抓,才故意要跟你退婚。”
听完这句话,艳玲又是另一种感觉,有些虚幻,有些空,赶紧用手指掐了掐自己,疼,这才对电话道“继续说。”
果果在那头嘿嘿地笑,“剩下的才是最关键的内容,真正能关系到你将来幸福的内容,不过嘛,我冒着巨大风险给你告密,总不能没有半点好处吧。”
艳玲简直气炸了,都这时候了,这小子还在卖关子,立即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个雷神,888q币的那个。”
“你?”艳玲怒道,“上回君宝给你买的火麒麟呢?”
“光是火麒麟不够,我们帮会的人都有雷神了,我必须有把雷神才能保住我的堂主位子。”
艳玲被气的没法,很想抽那小子一顿,偏偏不在跟前,当下只好答应,“行,姐马上给你充888q币,现在该说了吧。”
“好,我相信你不会骗我,我听爸和妈说了,君宝哥在外头重新找了个女子来演戏,准备哄你说是有了其他女人,才要跟你退婚哩。”
听到这里,艳玲愕然半晌,捂住嘴巴,眼中有泪光闪烁,心道君宝,你好傻。
渭北初级小学门口,郭小明带领一帮六年级小学生在吃冰棍,果果兴冲冲地过来,“帮主,我有雷神了。”
第158章 情报
话说哑哑跟着一帮失足被羁押在看守所,知道她是哑巴,就让她把犯罪过程写出来,哑哑就写自己如何做的服务员,每天端茶倒水搞卫生。
民警同志看了就来气,说哑哑,“叫你交代问题就好好交代,胡扯什么犊子?你要真是服务员能被抓到这儿来?”
其他姐妹纷纷出面作证,哑哑真的是服务员,放她出去吧。
民警就怒了,斥责一帮失足,吓的一帮失足不敢再替哑哑说话。为了让失足们无话可说,民警调出了当日抓捕画面,里面有张宽的镜头。
民警指着张宽问哑哑,这个男人当时是不是跟你干那事?是不是?是不是?
哑哑就脸红耳赤地点头。
民警气的直拍桌子,“那你还矫情什么劲儿?人家都认罪交罚款走了,你还狡辩?”
听了这话,哑哑就不再反驳,民警让她写经过,她就老老实实写了。
但是哑哑和别的失足写的不同,别的失足都是简单地描述一下,多少价格说好,然后就弄,什么时候给的钱等等。
哑哑写的是,张宽多么帅气,多么霸道,头一回还有些羞涩……
民警在办公室看了都给气笑了,招呼其他同事来看,“都看看,这失足卖还卖出感情了。”办公室民警们就挨个传递,感叹哑哑文笔优美的同时,又感慨情节荒诞。
其中有个女警察,看了哑哑的供述觉得奇怪,似乎她只对一个人服务,她提出了这个观点,立即就有人反驳,给一个人服务也构成违法,你没看她写的,给钱了的。
女警察叫林素素,警校毕业两年,几乎不出外勤,平时就在机关做做文件,制制表,生活波澜不惊了无生趣,看到哑哑的供状有了好奇心,又听说她是个哑巴,同情心泛滥,就去关心哑哑。
如此也好,哑哑少遭了不少罪,虽然不能说话,但胜在人长的秀气,尤其一笑,很是甜美,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成了朋友。
这次扫黄是上级领导主持,成果斐然,有效打击了渭阳的低俗娱乐文化,查封了华清池这个淫乱窝点,大快人心。
一帮失足也被送到劳改所,分别接受三到六个月的劳动改造。
哑哑也在其中,她的供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众多失足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万幸的是,大家都是一个酒店出来的,虽然平时众多纷争,但到了劳改场,却相互扶持。
尤其哑哑,虽然年龄小,但为人最为和善,很多事情都宁愿自己吃亏,获得大家一致好评。
林素素也挂记着那个小哑巴失足,每到星期六,就去看她,时常给带些好吃的。
华清池被扫,唐雨柔也受到冲击,但她毕竟是清倌人,而且当时和萧文成在一起,警察进来只是大概询问了一下,就退去了。
第二日华清池就开始歇业,唐雨柔想找那个聪明伶俐的哑巴女,却找不到,问了别人,才知道是被抓了,登时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又多问了几句,才知道是有个老丈人为了试验女婿行不行,来华清池当场检验,选人的时候选中了哑哑,也不知道哑哑是吃了什么**药,给同意了。
这个消息把唐雨柔气的不轻,哑哑年龄小,不辨是非,肯定是有人唆使,后来再一打听,是红玉给唆使的,无奈红玉也被警察带走,唐雨柔没法出气,只好作罢。到了探视时间,就带了些好吃好穿的,去看哑哑。
在看守所等待时,唐雨柔看到了林素素,心里还奇怪,怎么警察的家人也会犯法?但毕竟身份不同两人也没说话。
就是在警察询问时,她才知道,林素素也是来看哑哑的,就互相打了招呼,算是认识。
唐雨柔去看哑哑,发现这女子在里面过的不好,脸皮苍白,气血也不好,越发心疼。
回去之后,唐雨柔就去找萧文成,梨花带雨地把哑哑的事说了一遍。
萧文成也记得那个样貌清秀的哑巴女子,听说这事扼腕叹息,就开始四下里找人活动,看能不能把哑哑给捞出来。
最后关系找到铁军哪里,铁军听说是萧文成要捞人,主动给他打了个电话,聊了几句,完了就夸口说,事情包在我身上。
没过几天,哑哑被急性阑尾炎,保外就医。
哑哑出去的那天,红玉还千万叮嘱,出去后第一时间买个验孕棒试试,可别出岔子。
结果哑哑出去是萧文成开车来接,直接就给接到唐雨柔哪里,没时间去买验孕棒。此后,哑哑就跟唐雨柔在一起,每天学琴吹箫,也不上班。
过了一个月,唐雨柔在萧文成的帮助下开了个儿童音乐培训班,聘请哑哑作为助教,月薪三千……
……
张宽自以为和张艳玲之间的婚事已经说清,整天鼓动着父亲让他去温塘口见徐娇娇母亲,好把婚事定下来。
张长贵却迟迟不肯动身,暗地里责怪儿子胡来,明面上却没法说他,只是告诉他道“艳玲才是你命里该有的女人,那徐娇娇生的媚眼如丝,身娇体弱,一看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你这婚事,我不同意。”
张宽就来了气,“娶媳妇是给我娶还是给你娶?我叫你去是给你面子,你不去我就结不了婚啦?”
张长贵气的无语,又不敢多说他,只好解释道“你杀人的事让张桂芳知道,不跟他把关系处理好,万一那天他给嚷嚷出去,说不清的麻烦。”
张宽就道“要说随便他说,反正张艳玲我不娶。”
“为什么不娶?艳玲那么好,你以前不是挺喜欢么?”长贵真不明白,徐娇娇那点好,张宽就被迷得五迷三道。
张宽道“张艳玲太胖,脸大,腰粗屁股大,将来四十肯定跟她妈一样,是个大水桶。”
长贵就怒,“说的温塘口那女人她妈四十还长的跟十八一样?”
“反正比艳玲她妈好看。”张宽兀自嘴硬着辩解。
父子俩关于婚事的谈判不欢而散,这也是父子重逢以来第一次争执。
张长贵不去见徐母,徐母就把张宽看成贼娃子,坚决不允许张宽和徐娇娇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一旦超过三分钟没看到张宽,徐母就急吼吼地往徐娇娇屋里赶,势必要搅破张宽的好事。
张宽被逼的无法,不停地抱怨,徐娇娇只是咯咯笑,“那你赶紧叫你爸来提亲呀,我又不是不给你。”
终于逮住一会,趁着徐娇娇出去交货,张宽溜出去半道等着,在新买的奥迪车里弄了一回,那次是憋了四五天的,好一番折腾,徐娇娇起先爽的不行,后面叫苦连天,直骂张宽是个公牛,是野猪,是狼娃子。
回到公司,娇娇走路都不对劲,被徐母发现了端倪,晚上回去一进奥迪车,徐母就变了脸,狠狠地拧女儿胳膊,小声训斥,“你咋恁贱哩,这都忍不住了?”
徐娇娇还奇怪,她老人家是怎么知道的?
徐母就道“你办完事也不把车窗打开透透气,满车里都是味儿。”说的徐娇娇脸红不已。
徐母又道“告诉你,这男人,就是贱胚子,你就得吊着他胃口,那能啥事都依着他,这都多少天了?他爸还不来见我,啥意思啊?我女子那样配不上他张宽?”
徐娇娇晚上就给张宽发信息,说起这事,张宽也是气恼,无奈父亲的工作做不通,那张艳玲有那点好?死活就要娶张艳玲呢?
文明远也在万源呆了一个星期,手里掌握了不少资料,觉得时候到了,赶紧通知张宽,来万源谈话。
张宽开着那辆白色捷达,到了万源,把文明远请到会议室,关了门,听他如何说。
文明远道“你知道那朱建明为什么要把你排挤出去?”
张宽摇头,急切道“你就直接说吧,跟我别卖关子。”
文明远就开始细细叙述,原来,里面有大漏子,不敢让张宽知道。
根据公司人事统计,生产部员工有两千八百多人,可根据文明远的了解,实际出勤数远远低于这个数。
从每天食堂的订餐数,副食品的发放数,文明远估计,至少有五百人是吃空饷的。
五百人吃空饷?
张宽吓了一跳,一个员工按三千元每月计算,五百人就是一百五十万,这些钱都跑哪去了?
文明远慢悠悠道,“你别急,还有呢,就是关于材料使用的问题,我不知道公司的报表怎么记录,就从我观察来看,每天公司有三成以上的材料被浪费,被当成垃圾扔到了垃圾站。然后有专人在垃圾站打包运走。”
三成的原材料!
张宽想起那天李师师的财务报表,公司的材料费用是八百多万,三成的原材料,就是二百四十万,如果要计算损失,二百四十万的原材料可以生产出价值七百万的成品货,这样算的话,万源每月光是从材料上就损失了六七百万。
一个人工一个材料,均是万源财务占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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