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在的位子上,除了武功厉害之外,那脑瓜子也活络得很呢!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给你呱啦出十几种方案,但是,心里明白并不等于就要说出来啊!
这次龙骑组织的这支队伍主要构成来自……三个方面。
一是他自己原铁血的班底,有四个千人队,这帮人里以恋恋风情为首,可是还没开战,最精锐的一个千人队就洗白了,现在恋恋风情更是生死未仆,龙骑真在火头上,你说,谁闲得没事跳出来出谋划策?要是听了自己的计策,打好了也就罢了,要是打不好?这不是自己把自己削成根出气筒往跟前送吗?
二部分就是来自……仁者无敌的了,有三个千人队。其实按理说,仁者无敌此前一直处于一个很良好的发展,帮会无论是在规模上还是在成员素质上比破而新立的铁血都强了不是一点半点,这次围攻光明顶,按天涯不归路的想法是准备了六七千号精锐高手的,可是最后硬生生被龙骑砍掉了一半还多。这便罢了,结果连天涯不归路本人都被扔下看家了,却带上了个小舞蝶当副统领?这小舞蝶是当副统领的料吗?摆明了就是一个人质,用来告诉天涯不归路:你小子看家就老老实实看家,不要给我玩什么小动作,你老婆可是在我手里呢!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龙骑为了维护老铁血的威信,害怕被仁者无敌抢尽风头,对仁者无敌更无信任可言。这样一来,仁者无敌一干人等哪个心里乐意?都巴不得看你龙骑的笑话呢,还给你出主意?做梦去吧您呐!
剩下的第三部分就是六朝轮回的人以及后来新收编的其他小帮会的高手了,这帮子人更不是省油的灯,先说六朝轮回,大部分帮众对于不战而降本就意见颇大,所以新帮会成立之后但凡是留下来的无一不是抱着混日子的目的,在工作上自然没有主观能动性。而那些新收编的杂牌军想得就更简单了,本就是找大树乘凉来的,人家嫡系正规军都还没说话,咱们瞎凑什么热闹啊?
各有各的心思,于是乎,这帐篷里的军事会议便冷场了。龙骑的沉思自然也被小舞蝶的话给打断,他也想通了,就算没有情报没有恋恋风情,这光明顶还是要打的,现在要紧的是安排出来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至于恋恋风情,唉!听天由命吧!于是他收拾心情,准备好好听一下手下们的建议,结果,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这都她妈过去十五分钟了,满帐篷里二十来口子人就跟二十来只鹌鹑一样,除了围着篝火打寒颤,竟无一人说过哪怕一个字!!
龙盟主很生气,心想这都他妈的什么人呐!亏老子委你们重任,权力、银子、装备、美女一样都不少,可你们这帮王八蛋到了关键时刻居然都给老子掉链子!?此时他越发怀念起恋恋风情来。
于是龙盟主一拍大腿(行军帐篷里很是简陋,没有桌子给他拍)站了起来,那清脆的一声“啪”惊得在座诸人心里皆是一颤,纷纷想到:完蛋,老板要发火了!个个都如若寒蝉地看着龙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引起龙骑的注意被拉来当出头鸟。
不过,令他们诧异的是,龙骑居然没有如他们想象的一般破口大骂,而是深出了两口气后,才沉声说道:“诸位,这次任务的艰险程度远远超乎我们想象,对于在昆仑山中折损的那两千弟兄,我深感伤痛,而且前方的光明顶不知还有没有更为凶险的情况,恋恋风情至今音讯全无,恐怕已遭不测,不过,既然我们都已经来到这光明顶之下了,岂可未战气衰?”说到这里,龙骑的声调高了起来:“诸位随便挑一个出来放到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想想你们当初纵意江湖的时候,哪个不是豪气冲天?为什么现在功成名就了就胆气衰竭了呢?不就是一个光明顶吗?乱兵营!长白老林!黔西毒窟!这些最险恶的地图,你们这些人哪个不曾在里面杀过三进三出?现在,就被一个新地图吓倒了吗?哼,亏你们好意思一天到晚都自以为是什么……高手!”
听完龙骑的一阵责骂,在座的除了小舞蝶之外统统都将头勾了下去,面色表情各异。沉默了半晌,右边下首一个男人跳了起来,大声喝骂道:“奶奶的,盟主说的是及,都是五尺高的汉子,被一群怪给吓得畏首畏尾算什么样子?什么明教,什么光明顶,说白了还不就是个练级打宝的新地图?玩游戏玩到不敢去新地图,干脆删号算了!你们若是都不敢去,我猛男愿意打头阵,明天一早我就带着自己的队伍打上山去,还请盟主恩准!”
龙骑看去,原来是自己铁血的老部下——少林的猛男,他心中暗赞还是自己的兄弟靠得住,不过面上却不动生色地说道:“猛男的气势可嘉,不过咱们现在要讨论的是行动方案,派兵遣将的事还是等方案定下来再提吧!”说完挥手示意猛男坐了下去。
猛男刚一落座,他旁边站起一个人来,却是原六朝轮回的副帮主破长空,现在任雄霸天下的一名堂主,此人向来诡计多端,要不也不能将六道逼下台了。他向龙骑抱一抱拳后说道:“说道这方案,属下倒有一计,不过刚才考虑不周所以一直未说罢了。”
龙骑微微一笑,挥了挥手道:“有什么便说什么好了,成熟的方案往往都是需要群策群力的嘛!你一个人考虑不周,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可以帮忙打补丁嘛!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破长空道:“那属下就献拙了,如有不周之处还望众位兄弟不要见笑!”说道这里他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而后朗朗说道:“今日下午风沙过后,属下曾远眺过那光明顶,虽然隔得较远,但也能发现此山地势险峻,实在是易守难攻,那明教只要在那上山路径上布下些许关隘并铸以铁栅石门箭楼,恐怕每上一层我们都要付出极大的牺牲。所以说,强攻实在不是咱们的首选!”
这一番话听得在座诸人连连点头,谁都知道攻打山地最是困难,而现在这光明顶毫无疑问肯定是整个游戏中难度最大的地图,如果强攻的话肯定会损失惨重,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现在破长空正是说出了大家心中的忧虑。
龙骑皱了皱眉,说道:“破堂主,这些道理大家都明白,你也不要再长敌人威风灭自己士气了,你重点说说你想出了什么办法克服这个难题吧!”
破长空微微一笑道:“盟主,不知您是否注意了一个问题,咱们此次并不是来打真仗的啊!”
龙骑眉毛一挑,道:“哦?什么意思?”
破长空道:“打仗打仗,那是人和人之间的游戏,可是咱们现在面对的是什么?一群NPC啊!虽然说现在游戏公司将NPC的智能做得很高,但是再高他不还是NPC?是NPC就摆脱不了NPC的习性啊!”
龙骑眼睛一亮,听出来点味道,看破长空停了下来,连忙催道:“继续说继续说!”
破长空笑道:“所以说,大家都因为太紧张而忽略了这个问题了,咱们这次不是去打傲天海阁,不是去打西北联盟,咱们打的是一群NPC,说白了,就是新开了个地图,大家合伙去打BOSS的,都是玩游戏玩了这么久的人了,有谁听说过打不下来的地图杀不掉的BOSS吗?”
众人(炫)恍(书)然(网)大悟,暗道的确如此之余不免心里都有些愧然,又听到破长空说道:“刚才我说了NPC的习性,那么NPC的习性是什么呢?”
龙骑一拍大腿:“逢战不死不休!”
破长空哈哈一笑道:“盟主英明,确实如此,NPC遇到敌人之后无外乎两种结局,要么杀死敌人,要么被敌人杀死。敌人攻,他死守,敌人撤,他死追,完全不懂得先保存自己再消灭敌人的道理,大家都是闯过无数地图的人了,以前都是怎么打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猛男抬头看着他,问道:“你说的是,引怪?”
破长空点了点头:“不错,就是引怪,哪怕他山上万马千军,总不可能我们一露面就全杀下来吧?就算他们固守关隘,咱们给他引到一个开阔地方,一次引一点,总能慢慢杀上山去不是?而且,就算这些NPC比较聪明龟缩不出,那咱们也还有另外一招杀手锏呢!”
龙骑好奇不已,不知这狡猾家伙还有什么杀手锏,却见破长空眼中泛过一丝阴毒,接着便听到他阴森森地说:“此时正值深秋,天干物燥,我今天看了,那山上的茅草树木皆尽枯黄,实在打不下来,咱们放火烧他娘的,烧他个三天三夜,我就不信烧不光他!”
众人听到这里,心里都打了个突突,包括龙骑在内,看着破长空的眼神都有点变了,帐篷里再次陷入沉默,不过这沉默维持了不过几息之后,突然从帐外传来一声冷笑:“哼哼,我以为敢到光明顶来找茬的会是什么英雄人物,没想到都是一帮鼠目寸光之辈!引怪火攻?可笑可笑啊!”
“什么人?”伴随着一阵哐啷啷兵器出鞘的声音,帐内诸人纷纷跳起来冲着帐门大声喝问起来。而龙骑身后的四名护卫更是第一时间就拔出兵器围绕在龙骑的前后左右。
可是当这一片混乱过去之后,帐外竟然静悄悄地没有半点声息传来,猛男一挥手中的九环刀就准备冲出去看个明白,谁知刚迈出一步就感觉身后一只手紧紧地拽住了自己的披风,他奇怪地回过头去,发现拽住自己的竟然是龙骑。
龙骑轻轻向猛男摇了摇头,此时他已经损了恋恋风情这么一员大将,可不想自己手下另一名大将再出什么差错,制止住猛男的冲动后,龙骑向着帐门高声喊道:“不知是哪位高人驾到?如若是友,还望进帐一叙,如若是敌,那么阁下有什么招数冲着我龙骑来,还请不要伤害我手下的兄弟!”时间过了这么久,帐外依旧没有什么动静,估计门口的哨兵都交代了,而帐外守卫的都是龙骑精选的亲卫,哪怕损上一人他也是心痛得不行的。
“嘎嘎!没想到龙大盟主如此体恤下属,不过你放心,你这些亲卫功夫太差,我可不稀得和他们见识,他们都还好着呢!”又沉寂了几秒钟之后,刚才那个声音响了起来。
龙骑暗暗吁了一口气,说到:“既然阁下无伤人之心,那就是朋友了,龙某最爱和英雄人物交朋友,不知能否赏脸进来一叙呢?”
“哈哈!龙大盟主好会盖帽子!激得咱家这个自问还同英雄沾得上点边的人不进来都不行了,不过能和武林盟主交个朋友倒也是件得意事,好吧!咱家这就进来了,不过还请龙大盟主让你那些兄弟把手里的家伙什收收,不要显得这么不友好嘛!”那人这一段话的声音忽左忽右,最后一句却是贴着帐门传了进来。
龙骑挥了挥手,众人缓缓将武器插入鞘内,手却紧握在武器柄上,显然是准备一有异动就乱刀砍出。“好了,刀兵入鞘,阁下现在可以进来了吗?”龙骑看众人武器都已入鞘后沉声说到。
他话音刚落,那帐门唰地一声就掀了起来,一股寒风涌进,帐中那堆篝火有了新鲜空气,摇摆着升腾起来,光线也随之亮了几分。众人目光都向帐门望去,只见在那摇摆的火光照耀之下,帐门口肃立着一位大汉。
此人身材高大,足有一米九左右,肩宽腰细,身着一件黑色长衫,头戴一顶宽大的斗笠,斗笠前沿压得很低,将整个面庞遮去了一大半,只有一对薄唇露在外面,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此人右手所拄着的一支乌黑油亮的钢杖,那钢杖前端缠着两条黑铁铸成的黑蛇,蛇头在杖头出分成两支,巨口大开,蛇齿泛光,端得是狰狞之际,饶是帐中这一帮自问见过世面的人也都被那蛇头上泛出的诡异气息给激得打了个冷战。
龙骑压下心中的惊骇,上千两步,拱手说到:“不知阁下究竟是何方高人,夜入我军大营究竟有何贵干呢?”
那汉子却仿佛没有听到龙骑的问话,一言不发地大步踏进帐中,他刚一动,便听得四周唰唰响起一片抽动兵器的声音,龙骑手下俱都将兵刃抽出了一部分来。可是那人仿佛无知无觉一般,毫不停歇地继续向帐内走来,一股强烈的气息同时从他身上泛出,竟将周围一干人等压迫的各个无法动弹,兵刃也只抽出一半便再也抽不动了。
那人脚步奇快,看在龙骑眼中他不过踏出了区区五六步,却居然已经走到了最里面龙骑所处的位置,接着,那人竟然大大咧咧地盘膝坐了下来,而那枝钢杖就横放在两腿之上。“坐啊!别一个个都傻愣着了,客气什么啊?难道真是站着说话腰不疼吗?”
这话听得龙骑心里一阵气苦,奶奶的,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活像他是这里的主人一般,不过当前此人显然是一位绝顶高手,若能拉拢最好不过,所以他也就忍住了气,挥手示意众人都坐了下来。
“来,阁下请喝茶。”龙骑示意护卫倒了一杯茶亲自放在那人面前,此时他倒也不急于询问对方的来历和来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