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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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复仇-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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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荣华富贵到全家蜗居于仁君赏赐的一进小小四合院,蒋家众人从天上到地下,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罢了。
    秦家也倒了,秦玉珠的“私房”在江西时就被搜走,傍身的无非是几样不值钱的首饰,她倒是个有主意的,一个一个的将蒋佑临的姨娘都卖了,换几个钱花,至于蒋吕氏她是不愿管的。
    闵家虽也受了牵连却未倒,来了人送了些柴米,却未曾提过接闵四娘回家的事,是啊,蒋佑方虽被流放人却还活着,闵四娘这个原配夫人,理当守节才能全了闵家书香门弟诗礼传家的名声。
    林家的人来了,接走了蒋琦与蒋瑶,林家缺孩子,就算是林家的妾和太太一人生了一个儿子,却也不过是两个罢了,缺孩子缺得厉害,想必会善待蒋琦与蒋瑶,只是林家大奶奶会不会恨当初林慈恩先将生子药送给小妾,害自己所生之子成了次子,因此对两个女孩子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就在两可之间了。
    秦玉珠没过几天也带着儿子走了,据说是要随着被丢官罢职被遣回原藉的秦家一起过活,秦家好歹未被抄家,虽为保活命伤了大半的元气,好歹在老家也是良田千倾的大户,不会差他们母子一口饭吃。
    她一个出嫁女,赤手空拳带着两个姓蒋的男孩,其中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一辈子生性好强,最会捧高踩低,从此之后却尝尽人间辛酸滋味,秦家二老过世之后,更是只余茅屋一间薄田十亩,苦渡日月,这活罪竟似受不完一般。
    至于蒋吕氏,彩蝶将她和惠心一起带走,走前对闵四娘磕了个头,“奴婢等着六奶奶和六爷。”
    “我知道你是忠的,你走吧。”闵四娘说道,牛家到底是一家子的“聪明”人,戏要演就要演全本,如今他家不把蒋吕氏带走,安闵四娘的心,暗示风声过后闵四娘和蒋佑方可以退居牛家庄,闵四娘闹将起来,那些蒋家藏在牛家庄的银两、财物可就保不住了。
    送走了蒋吕氏,闵四娘从银玲贴身的小衣里拿出了银票,秦玉珠到底是个傻的,人人都会查当家奶奶的贴身衣物,却没有人会查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全家藏住银票的,竟然只有闵四娘一个,她拿了两张一百两的分给锦环、金玲一人一张,“我已经叫人往你们家里捎信,明日就有人套车来接你们走,这银票是我给你们的嫁妆,你们回家好好嫁人了吧。”
    她又拿出了散碎的银子,一一安排了别的丫鬟、姨娘的去处,到了凤姑那里,凤姑只是一笑,“我回江西。”
    “嗯。”闵四娘点头,伤了银玲的就是凤姑,她才是一等一的真正高手,难为凤姑跟着她们装了这么久。
    “六奶奶?”
    “嗯?”
    “六奶奶身边剩下的这个丫鬟,好身手。”原先凤姑与闵四娘没见过几回,更别说见过她身边的丫鬟了,如今与银玲低头不见抬头见,已然什么都明白了,可明白了,也晚了。
    “多谢夸奖。”
    后人传言,蒋家六奶奶,散尽私藏的银钱与满府仅剩之人,身边只余下蒋八爷蒋佑常与数名仆妇,没想到却因为散财而被贼人盯上,月黑风高之夜,杀声四起,火光冲天,一场大火过后,蒋家小院再无人烟。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八点正放出大结局




☆、尘归尘、土归土

  三年后
  旧帝故去也好,新帝登基也罢,就算是立太子也无非是百姓依例焚香祷告罢了。
  荒村依旧是荒村,黄土官道依旧是那条黄土官道,路两旁的麦田中麦子已经抽了穗,路边的百年柳树,今年依旧枝繁叶茂,几个村里的老人蹲在柳树旁手里握着刚从地里摘出来的鲜黄瓜,热乎乎的吃着杂和面粥,此时从官道上远远过来一个人,大热的天身上还穿着夹衣,一身的衣裳早已经洗得看不出本色,领口袖口补丁连着补丁,约么是没有媳妇的缘故,补丁的针角里出外进,脚上的千层底布鞋已经有一只露出了脚趾,这汉子脸堂晒得紫红,颇高大壮实的样子,只是看着眼生。
  到了村口向几位老者施了一礼,“各位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这人的声音倒像是京音,几个老人都露出了笑脸,“您这是往哪儿去啊?”
  “我这是去投亲,不知老几位可有人知道前面十里牛家庄的庄头一家搬到哪里去了?”此人正是因圣上立太子大赦天下,被放回京城的蒋佑方,他到了京城却听说自己的妻子闵四娘已然亡故,蜗居的小宅院如今只余荒草,蒋家在京里的老宅因种种闹鬼传言,早已经被牢牢锁住,再不见天日。
  旧日亲友早已经散尽,剩下的姻亲他不知是亲家还是仇家,无颜求见,思及自己曾经将家财藏于牛家庄,这才风尘仆仆直奔牛家庄而来,却不想牛家早已经人去楼空。
  “牛家啊……听说牛家发了财,搬到通州府去了,那里最大的宅子,就是牛家。”
  蒋佑方心里一惊,难不成牛家也坏了心肠?自己埋在牛家的家私,光是现银就有数十万两,不用说是那些古董字画了,单拿出一件都够普通百姓过上几十年的好日子了。
  牛家……
  那几个老人看他脸色不对,想想牛家的根底也就明白了些什么,天下人人都说蒋家是大奸臣,说书的提起来咬牙切齿的骂,牛家做庄头时也没少借着蒋家的势力欺压良民,可这蒋家的六爷,对这一方的百姓却是有些恩情的,“您要是找他们家就快去找吧,听说牛家的少爷要花银子捐官了,如今不找,以后怕是想找也不能找了。”
  通州牛府
  说起来这牛家是如何富起来的,通州百姓并不知情,只知道这家富贵,每日倒出来的潲水都比小康之家的伙食好,往来行止也不似暴发户,穿戴谈吐都与旁人不同,倒像是哪个小官的家人,时日久了倒也看出牛家仁在表面,刻薄在骨子里,据说家中的仆妇日夜做活不停不说,连伙食都要被克扣,不似真大家风范。
  更有人传说牛家在马棚里关了一个疯子,整天哭叫不停,害得牛家的马夫要时常责骂喝斥,甚至抽两鞭子,那疯子才会消停,据说那疯子常常咒骂牛家全家,说什么牛家的人天良丧尽,翻脸不认人之话,还说自己才是这家的主人,她一说,牛家的人听见了就会打,打了她还要喊。
  许是听见这个传闻的人太多了,连今日来送柴的人都不停地往马棚那里张望,“这柴多少钱?”
  “啊?”卖柴的那人听见柴房的人问价才回过神来,“五个铜板。”
  “担到柴房去吧。”那人指了指柴房。
  “是。”卖柴的人担了柴就往前走。
  “你往哪儿走呢!那边是马房!柴房在这边……”
  卖柴的人自然是蒋佑方,他听旁人说起牛家的疯妇人,就疑心是自己的母亲蒋吕氏,牛家对蒋吕氏如此,对他这个旧主会如何可想而知,如今他已然不是当初那个一腔热牛脑子一根筋的傻小子了,三年边塞苦寒,早让他长出了不知道多少的心眼。
  将柴送到柴房之后,他偷偷的瞄到一处矮墙,半夜又翻墙进了牛家,寻到了马房,寻到一处破旧的马厩,“母亲!母亲!”他小声喊着,那个缩在马厩角落的人猛地抬头,往他这边看去,看见他之后直愣愣地瞅着,似是认出了他,又似是认不出。
  蒋佑方钻进马厩,弯下腰用袖子抹了那人的脸,那人却不是蒋吕氏而是——“彩蝶!”
  “六爷!”彩蝶此时也认出了蒋佑方,“六爷您竟然回来了!”
  “彩蝶!我母亲呢?”
  “太太……太太她……”彩蝶低下了头,“蒋家出事之后,太太似是大梦初醒一般,连哭了几日,夜里悄悄的上吊死了。”
  “你呢?你为何如此……”
  “我那男人混仗,为了狐狸精竟不认原配,说我是丫头出身配不上他,另娶了良妇,我公婆也丧了良心不肯帮我说话……”彩蝶说着说着又笑了,“嘿嘿嘿……哈哈哈……”
  蒋佑方被她这几声笑吓得浑身发毛,“你笑什么?”
  “我笑蒋家的人傻,竟然信了牛家,牛家上上下下就没一个好人……哈哈哈哈……被我骗得团团转,上百万两银子就这么送给了牛家……哈哈哈哈……牛家!这些银子都是我的!我的!”彩蝶说着又伸出指甲老长的手来抓蒋佑方,“我的!牛金福!牛金福!我要报官!我要去报官!儿子!还我儿子!”
  蒋佑方听她喊声渐响,赶紧松开了她的手翻出马厩,没过多大一会儿果然有个睡眼惺忪的马夫过来拿鞭子抽人,“你个疯子,牛家给你一口饭吃是天大的体面,也不想想你拈酸吃醋,竟给自己的相公下毒,没想到错毒死了自己的亲儿子……”
  “我没下毒!没下毒!死的是牛金福!牛金福……”彩蝶语无伦次的说道,“六爷!六爷!六爷呢?”
  “什么六爷!这里只有你胡爷!你再喊得老子不能睡,老子打断你的腿!”马夫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进了屋。
  蒋佑方魂不守舍的离了牛家,自己竟然如此糊涂,将万贯家财交给牛家保存,错认毒蛇为善人……
  回了庙中他借纸笔写了状子递状纸到了通州县衙,牛家本就是蒋家旧奴,并未得放奴文书,当初是卖通了锦衣卫才得逃脱,如今有人报了官,那县官早就看牛家的家财眼馋,自是下令彻查,没过半个月,原本耀武扬威的牛家老爷们,就被锁拿归案,家中财物尽皆充公。
  蒋佑方站在牛家门外,看见牛家人被扒去锦缎游街示众,心里说不出的痛快,远远的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在街边一闪而过,疑惑间跟了上去。
  京郊灵山角下有一户人家,宅院不大,普通的两进四合院子,家中有一位老太太领着三个女儿一个儿子,两个女儿都是妇人打扮,却不见夫家,因身在山居,与左右邻人甚远也没什么人打听这家人的事。
  只隐隐知道有个游方的道士常与这家人来往,送些米面油柴之类。
  那道士面如黑炭,流着三络长髯,面颊上隐隐有一块烧伤疤痕,虽不重也算破了相,为人却好,平日也常替山民看病,接济贫苦,山民虽有些风言风语,却说得不多。
  这一日三个女儿中最瘦小的那个提着篮子从外面回来,进了院子就拍手称快,“今日牛家可算遭了报应,竟不知被谁报了官,揭了底细,全家都被抓进了大牢。”
  “还能是谁,怕是他回来了。”那个被她称为大姐的,赫然是闵四娘,那个瘦小女子,自然是银玲了。
  “我早就让你或去报官,或劫了这一家人的不义之财,你偏要留着他们,如今姓蒋的果然回来找他们报了仇,你难不成想与他夫妻重逢?”另一个坐在一旁做针线的女子说道,这女子正是师施,这三个人的母亲,不用说是舒嬷嬷,弟弟是蒋佑常。
  “重逢?本就不是实心做夫妻,何谈重逢二字?”
  “那涤尘呢?你和他……”
  “我和他……”闵四娘笑了笑,她和涤尘能怎么样?现在他俩话都少,见了面就是打声招呼罢了,他跟银玲的话倒多些,当年涤尘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从通天观里逃了出来,悄悄的寻到了她,说已经安排好了宅院,只差她这个蒋六奶奶亡故隐居了,闵四娘想着既然涤尘已经烧了一把火,她再烧一把又何妨?散尽奴仆之后,放了把火烧了宅子,与舒嬷嬷、师施、银玲、蒋佑常五个人一起隐居到了这深山之中,一住就是三年。
  她与涤尘没了报仇这桩心事,却再也没了话,相对只剩无言二字了。
  银玲看她的脸色不好,瞪了师施一眼,“不管怎么样是大喜事,今日咱们加菜,我去找干娘把鸡杀了!”
  “总惦记着吃……”闵四娘笑道,她回屋从床头拿了几本书,用布包包好,刚出了屋,就见涤尘在堂屋与舒嬷嬷在说话,“我猜你是要来的,这书我看完了。”
  “你不见蒋佑方?”
  “何必要见呢。”舒嬷嬷见他们有话要说,使了个眼色给师施,母女俩个离了堂屋,佑大的屋子里,只剩下涤尘和闵四娘。
  “你们毕竟是夫妻一场。”
  “我跟他是不是夫妻,你清楚得很。”闵四娘说道。
  “这些年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
  “问我为什么拼了命也要替陈家报仇?”
  “你不是说过了吗?”
  “我撒谎。”
  “你撒不撒谎重要吗?”
  “你真不记得了?”
  “什么?”
  “当初是陈雨霖求陈大人救我回去的,也是陈雨霖知道了我能看见鬼,却不曾宣扬,也不骂我是怪物,我……”涤尘闭了闭眼,“陈雨霖当初嫁人时,我在通天观里……”
  “别说了……”
  “我是为陈雨霖报仇……”
  “陈雨霖已经死了。”
  “是。”涤尘转过身,望向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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