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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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复仇-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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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活也要你做,不是有婆子吗?”
  “她嫌婆子洗得不干净。”锦凤搓了搓手,常安宁见上面满是老茧也是暗暗心疼,锦凤姿色虽不如在蒋家时,在平民百姓家却也是极出佻的,如今这个可怜样子,让常安宁止不住得心疼。
  “大爷不必心疼我,我只盼着大爷真能搏个前程回来,我……我就是折寿十年……”锦凤说着流下泪来。
  “锦凤,我绝不会负你!”常安宁去拉锦凤的手,锦凤拉着他的手哭得厉害。
  “有大爷这句话就成了,只是大爷,您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如今常安宁习文他自认已然坐不住板凳了,习武更是没那个本领——
  “妾为大爷想了许久,如今圣上最喜道士、太监,太监大爷做不得,道士——”锦凤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这个是涤尘上人送我的灵符,说是我前世帮过他一回,他日我若有事,拿着这符他能帮我一次,如今看来倒是大爷更用得上,大爷拿着去求求他,大爷是识文断字的,怎么样也要比那些游方的道士强些,若是得了通天观的庇佑,锦绣前程就在眼前!”
  常安宁本就是好逸恶劳的,也曾想过攀上通天观,只是那通天观岂是一般人能攀上的,没想到自己的妾室,竟是天大的贵人!
  蒋佑方走了没多大一会儿,单间的门就被一个人给推开了,来人眉目俊秀出尘,一身文士打扮却有说不出的脱俗气质,正是涤尘无疑,“好徒儿,你此事办得果然妙极。”
  “他们兄弟生隙与咱们有何好处?”
  “佛曰不可说——”涤尘笑道。
  “师父你何时带我进观?”
  “今日日子就不错。”涤尘继续笑,“我与观主商议过你的事,你已成婚,年龄又已经大了,总不能从小道士做起,先做俗家弟子吧,过个三年两载你学有所成,再说其他。”
  “是。”通天观的俗家弟子,也不是一般人物啊!若是得了通天观的腰牌,明日再去衙门应卯,怕是侍郎都不敢轻易开罪与他,更不用说那些瞧不起他的同仁了,常安宁喜得似是自己一步登天了一般!
  涤尘心道,蒋至先啊蒋至先,你的骨血进了通天观,你恶事做尽,可知报应?





☆、白羊

  闵四娘将药丸含在口中,用温酒送服,喝下去之后只觉得从里凉到外的身上渐渐有了暖意,这十红丸效用虽好却是停不得的,今日她只不过稍稍吃得迟了些,就觉得气虚头晕。
  她做“陈雨霖”的时候谁都信,偏偏结果信错了太多人,她做“闵四娘”的时候谁都不信,满府里却都说她好,人人都信她,这世上若不是还有涤尘知道她的本性,知道要防备她这条毒蛇,她真的要信自己骗尽世人了。
  正这个时候锦环一撩帘子进了屋,福了一福“六奶奶,二奶奶听说您又病了,来瞧您了。”
  闵四娘站了起来,她什么时候病的?她怎么都不知道?她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却没停“快请。”要说朱么娘这个人也算是个奇人了,初嫁进蒋家时锋芒毕露,如今倒温婉起来了,公主府出来的人,到底还是有点子本事,见势不对收敛本性暂避锋芒,她要不是嫁到了蒋家,倒是个有前程的。
  “二嫂子您今个儿怎么这么得闲?”闵四娘往她身后看了看,朱么娘是自己来的,这倒是极不寻常,她跟秦玉珠掰了?是了,想必是为了秦玉珠贪没了家用银子的事,两个人交情再好,也经不起一个“钱”字。
  “听说你病了,早就该来看看你,我在佛堂时多劳你的照应。”朱么娘这话说得极自然,她在佛堂时闵四娘至多也就是送过几样寻常东西,是满府都有的,没落下她那一份罢了,可是如今秦玉珠跟她生份了,她若是再不跟闵四娘好,在府里真就是孤家寡人了。
  “都是应该的。”闵四娘拉了她的手,将她让到上座,“把我前日新得的雀儿舌拿来与二奶奶尝尝。”
  朱么娘摆了摆手,“我来之前刚喝过,只是要几句要紧的话想与弟妹说。”
  朱么娘连茶都不喝?闵四娘略一点头,屋子里的银玲、金玲全都出去了,“二嫂子,您有什么话要说?”
  “我疑心你二哥在外面又有了人——”
  闵四娘点了点头,蒋佑昌在外面没人倒是件奇事,那是个改不掉的色中饿鬼。
  “你也知道我们夫妻如今才刚刚和好,我若是查问了怕他恼我,可我若是不查问万一……他又惹事……因此我来求弟妹能不能让六弟旁敲侧击的问一问,劝一劝他——”
  如今蒋家兄弟里大哥已然亡故,蒋佑临滑不溜手自有小算盘,能在蒋佑昌面前说得上话的,也确实只剩下蒋佑方了,“这是应当的。”
  两人正这么说着呢,忽然外面有人喊了半截子又像是被捏住了脖子一样的停了,朱么娘和闵四娘刚站起身想问怎么回事,就见蒋佑方黑着脸进了屋。
  见了朱么娘他愣了愣,“二嫂子怎么在这里?”这一句话把朱么娘也给说愣了。
  “我病了二嫂子来看我。”闵四娘说道,赶紧召唤人过来给蒋佑方宽衣,“六爷这是打哪儿来啊?”
  “二嫂子还是回去看看二哥吧,我把二哥给打了。”蒋佑方说道。
  朱么娘这回更愣了,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见蒋佑方脸色实在不好看,她也没敢问情由,赶紧的回自己院子里看蒋佑昌了。
  “六爷您喝酒了?”闵四娘闻了闻蒋佑方身上的酒味儿淡淡的,怕是——
  “早知道有今日,我不如跟了大哥一起去了——”蒋佑昌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了,闵四娘挥手让丫鬟们退下,扶着蒋佑昌坐下,拉着他的手,“六爷您这是怎么了?”
  “我二哥他……他不是人啊!”
  “二爷他又……”
  “吴文道吴大人开罪了他,他抓了吴文道的爱妾和只有五岁的幼子,他见那妾室有些姿色就做下了禽兽之事,那妾忍辱偷生就为了护着孩子,我知道了此事找他要人,他哈哈一笑说反正也玩腻了,送我就是了,可怜了那女子,见我真的是要把他们送回家,半路上在车里咬舌自尽了!”蒋佑昌边说边哭,“他知道此事竟然只是笑笑,我……”
  闵四娘搂了他,拍着他的后背,蒋佑昌这人生在蒋家,实在不该多长那些多余的良心,唉,蒋至先是一代奸雄,蒋吕氏是毒蛇一条,怎么就生出了蒋佑昌呢?
  “六爷,此事你还是该告诉老爷,二爷如此行事,亲家老爷怕是要压不住那帮文人士子……”
  蒋佑方哭了一会儿,抹了抹眼泪,“你说得极是,只是这话说起来容易,可万一父亲被他气得病重了又该如何是好。”
  “你此时说,总比出了大事才说要强些。”闵四娘说道,“我前日想了你说的远走高飞,咱们出了孝期就禀了老爷,走吧。”反正是一场戏一段空话,拿来骗人再合适不过,蒋佑昌是个好人,若是“陈雨霖”遇上了他,下场也不会是那般凄凉,只可惜“闵四娘”是个冷心冷肺冷肚肠的毒妇,就算是蒋佑方如此,心里想的依旧是要怎么用此事挑拨蒋家父子,闹得蒋家仅剩的这几个人不合。
  朱么娘回了院子,却不见蒋佑昌,一问蒋佑昌的长随才知道,蒋佑昌鼻子破了,叫人取了衣服找了大夫就又被人找走了,据说是有要事相商。
  “是谁找走的二爷?”
  “据说是三皇子府上的长史官。”
  朱么娘微皱了下眉头,三皇子也算是奇了,本来依着本朝的律法,皇子年满了十八就要封王就藩,如今三皇子已然二十五了,还没有封王,朝中大臣原还有人写奏折说此不合宗法规矩,如今却是问都没人敢问了,谁都知道圣上对三皇子另有安置。
  蒋家是文官,文官卷进夺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再说蒋家势力再大,也扛不过整个朝庭,太后还在呢!圣上都不敢明言的事,蒋家倒是明目张胆的做了,宗室之中对蒋家早有龃龉,蒋家还不知收敛——
  她一个女子都能看清的事,他们这帮男人怎么就看不清呢?
  若是闵四娘知道了她的心思怕是会说——蒋家不是看不清,蒋家是不上圣上与三皇子这条船只能淹死,只好破浮沉舟去赌那看不见的前程了。
  圣上看起来一心修道,暗地里通过蒋家将朝局掌握得死死的,他不是蒋家傀儡,蒋家是他的傀儡。
  蒋佑方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对蒋至先说了,饶是他顾及蒋至先的身体,说得轻描淡写,蒋至先还是气得半天喘不上气来,吐出了一口粘痰才好些,蒋至先捶床,“我竟是连病都病不得了!”
  “老爷!”
  “来人,替我更衣——”
  “老爷您保重身子,您若是因此有个好歹——”
  “我怎么保重身子?”蒋至先捶了捶蒋佑方的肩膀,“你这个孩子光长个子不长脑袋!你二哥好色,你蠢笨,我们蒋家要依靠何人?”
  蒋佑方没想到此事出了,蒋至先竟是这般的想法,“老爷您——”
  “扶我到书房。”蒋佑方扶着蒋至先到了书房,蒋至先取了一个大红的空白折子,蒋佑方赶紧替他研墨。
  蒋至先的手微微发抖,写出来的字不如往日,看起来虚弱不堪,只见他在奏折上写——臣蒋至先启奏:臣年老体弱难堪政务之累,幸得圣上天恩准臣二子佑昌代父行事,二子佑昌生性鲁钝并非成大事之人,唯幸其极尽孝道一言一行无不循规蹈矩唯君父之命是从,自子代父职之日起虽未曾有功亦无过失,今臣听闻朝中小人遣妾室以美色引诱,臣子怒斥其不知廉耻,命臣六子佑方送该女子回家,谁料该女子自羞自愧在车中自尽而亡,臣恐他人借此事生事,诚惶诚恐,带病草书奏章禀明君上,臣与臣子之心可昭日月,仰不愧天俯不愧地,若有半句虚言圣上自可引三味真火将我父子化为齑粉!
  蒋佑方看着这未干的奏章心中早已经冰凉一片,他早知自己傻,从未曾觉得自己如此傻——
  闵四娘见蒋佑方回了屋之后不发一言,就知道他在蒋至先那里知道了真相,蒋家能成事者唯蒋佑明一人而已,蒋佑昌好色狠毒,蒋佑临贪财胆小,蒋佑荣是个书呆子,蒋佑伍就是个面团转世,蒋佑方天性善良过了头,更小的小七、小八就更不值一提,蒋至先再怎样都要保住蒋佑昌,蒋至先若是不病,带着蒋佑昌历练十年八年的,他未必不能撑起蒋家,蒋佑方嘛——练多少年还是那个样子,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都不知道。
  他若是真精明的,心里再恨蒋佑昌也该把吴文道爱妾之事替蒋佑昌瞒下,此事若是闹大,与蒋家无半分好处,如今他鲁莽行事,蒋佑昌又不知死活,倒要劳动蒋至先拖着病躯替儿子们擦屁股。
  闵四娘心里是这么想的,脸上却满是疑惑之色,坐在床边用手指理着蒋佑方的头发,“六爷不必如此,老爷就算是打了二爷——”
  “他若是打了倒还好了。”蒋佑方闷闷地说道。
  “难不成——”
  “总之我不该托生在蒋家就是了。”
  闵四娘见他如此说,也脱了鞋子上了床,隔着被子搂了他,“六爷说得不对,您若是不投生到蒋家,哪有你我的夫妻缘份——”
  蒋佑方掀了被子,将闵四娘紧紧搂在怀里,“咱们夫妻自此以后相依为命吧。”
  一群白羊里面有了一只黑羊显眼,若是一窝的黑羊忽然蹦出了一只白羊——闵四娘摇摇头……





☆、暗斗

  蒋至先将手里滚汤的茶碗直接扔到蒋佑昌的头上,“孽障!”
  蒋佑昌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吴文道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司马家的人如今在哪里?你如今真的是翅膀硬了,连这么大的事都自作主张不与我商议!”
  “父亲!儿子是因为父亲身子不好,怕父亲生气——”
  “你这般的瞒着我我就不生气了吗?要不是佑方那个傻小子跑来告状,我还蒙在鼓里呢!你明日上朝被满朝文武弹赅,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父亲——您是说——”
  “那事我已经替你在圣上那里圆了谎了,你千万照我说的做,切不可再自作主张坏了蒋家的大事!”蒋至先一边说一边把天昭帝已经批复好的奏章扔给了他。
  奏章上的朱批只有了了数字,却看得蒋佑昌心中一喜:朕早知你父子忠义,自不会让无义小人害了你们。
  蒋至先见他喜形于色不由得长叹一声,“你啊!你若有你大哥的一半!我也——”蒋至先说到这里,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一软……蒋佑昌还没有回过神来,蒋至先已经结结实实地摔倒在了地上。
  “来人!快来人!请大夫!”
  闵四娘草草穿了家常的衣裳匆匆赶到蒋至先所居的劝勤堂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外屋紫檀木椅子上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蒋吕氏,“前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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