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缘修道只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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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缘修道只缘君-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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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直听她说是在子由处阅读到自己的作品,倒是马上就信了她了。他与苏家兄弟来往甚密,彼此也常常一同填词作赋。他前段时间出门旅行去了,最近一回到临安就听说通判苏大人新收了一位才女做义女,坊间通称其为苏小妹,立刻好奇心大起。可向子瞻调侃他问他忽然间多了个妹妹感觉如何时,却见他叹了口气,一言不发,满脸微妙的表情,这就让他更加心痒难耐了。今日登门,虽是打着看望子由的名号而来,其实目的就是为了亲眼看看传说中的苏姑娘。而根据自己目前看到的情况来判断……面前的这位被称作苏小妹的少女,倒是弹了一手好琴,既然能陪伴子由读书,学问自也是不差,只是行为举止却颇有些怪异,而且为什么……她对自己如此的感兴趣呢……
  而苏焱还在眼巴巴地望着鲁直,天哪,黄庭坚的本尊就在自己面前啊!!这位苏门四学士之一、江西诗派开山之祖,诗与苏轼齐名、词与秦观齐名的书法名家原来就是长这个样子的呀?……不过西宋版的黄庭坚估计和北宋的相比也要帅不少吧,有子瞻这种前车之鉴……啊,总之今天说什么也要劝诱他为自己录这首《清平乐》再签上他的大名盖上他的签章,这样等她穿回去也是大大的纪念品,老妈估计会高兴得哭出来的……
  鲁直被她殷切的眼神看得有点不安,忍不住回过身去看着子瞻,却见他面色铁青。只见子瞻一步上前,拽过苏焱手中的笔没好气道:“别胡言乱语,鲁直都被你吓到了!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啊!!讨厌!!子瞻你干嘛?笔还给我!!我要让黄公子签名的!!还给我!!还给我!!”眼看自己的计划要被子瞻打乱,苏焱大怒,跳起来就要去夺笔,可惜子瞻比她高出不少,他还故意把笔举得高高的,她够了半天也够不着,最后气得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满脸怨恨地瞪着他。
  鲁直在一边看得有趣,他认识子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女子露出这种无礼的态度,而这苏姑娘就更有意思了,又蹦又跳,全然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风范,可是却很奇怪地并不让人觉得反感。他不禁笑道:“子瞻,你这妹妹果然与众不同,听闻她与令堂的相貌十足相似,可也是真的?”
  子瞻斜了苏焱一眼,鼻孔里哼一声道:“开什么玩笑,我母亲大人端庄贤淑,哪是这野丫头可比?”
  “你!!”苏焱立即气不打一处来。平日里他虽然也经常调笑自己,可今天却莫名其妙地无礼,自己又没得罪他,他这是在生哪门子的气啊?
  子瞻确实是在生气。为什么这家伙对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就能热情成这样啊?一副恨不得扑到鲁直身上的样子,还缠着人家要什么……签名?都是哪里学来的鬼花样!并且还是在子由的面前……子由也真是太宠着她了!
  子由却只是在一边给他们沏茶,这时候端上来,微笑道:“好了,大哥,焱姐,不要在客人面前闹别扭啊。鲁直兄,还别见怪,焱姐也没什么恶意的,她也经常问我要签名或是写诗词给她的,她说这是她的爱好,是吧?”
  苏焱马上一脸感激的表情望着子由点头,恨不得上去给他个拥抱,再横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子瞻一眼,心道:“明明是两兄弟,性格差别居然这么大,简直一个是恶魔,一个是天使!!”
  子瞻闻言心里却是愈加地不痛快,听子由这么说,她怎地却从没向自己要过任何东西?这不是明显地瞧不起他吗?他苏子瞻自小聪明用功,十九岁就高中进士,平日里辞赋书画一样没少作,为什么她就从来没念过自己一首诗??
  鲁直听子由这么说,便笑道:“苏姑娘肯赏识在下,这是在下的荣幸,为姑娘录首拙作更是举手之劳,只是在下也有一事相求。方才于门外偶然听到姑娘的琴声,实是无法忘怀,能否劳烦姑娘先为在下弹一曲琴呢?”
  苏焱见要签名的事重新有戏,马上喜笑颜开,连连点头道:“这有何难?只是小女子会弹奏的曲子有限,可要让黄公子见笑了。”说完立刻回到古琴边坐下,望向窗外阴沉天气,略一沉吟,抬手便开始弹奏一首还是她幼年时期便开始经常练习的南朝古曲《出水莲》。此时户外北风呼啸,室内却是温暖如春,茶香四溢,而苏焱使出浑身解数,把一曲《出水莲》奏得空灵飘渺,清丽如水,飘然若云,让三人在这潺潺琴声中,都听得清透心扉。她完毕的时候恨不得自己给自己鼓掌,这绝对是她这么多年学琴生涯中最成功的一次演出!!
  鲁直第一个拍手,大笑道:“这首《出水莲》之前也不知道听琴操姑娘奏过多少次,已经以为是天籁之音,怎知经苏姑娘的手弹奏出的曲子却更有出尘之意,当真是‘碧影轻摇步步莲,朱唇小启玉涓涓’。妙极,妙极!”
  苏焱给他夸得兴高采烈,这次超水平发挥果然没白费!!好在她得意之余还没忘了自己的初衷,赶紧说道:“小女子一曲已毕,黄公子是否也该动笔了呢?
  鲁直笑着点点头,正要拿过纸笔,却又被子瞻一把抢了过去。苏焱气极,就要跳过去破口大骂的时候,却被子由拽住了衣袖。她诧异地回过头来,见到子由抿嘴笑着对自己摇摇头。
  只见子瞻伏在桌子上奋笔疾书,顷刻,已经把一张写满了字的宣纸递到了她面前,依然是那副没好气的口吻:“给你!”
  苏焱不解地接过来,却见一纸行云流水般的草书,当下在心中赞叹一声,但不愿意在脸上表现出来。她看了子瞻一眼,见他也在盯着自己看,目光里似乎还满含着……期待?对,正是期待的表情!她歪了歪脑袋,有些不明所以,然后将目光收回纸上,一字一句地读下去:“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
  这、这、这……苏焱惊呆了,她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这首诗,又抬起眼睛看看子瞻,不敢相信似地问道:“这不是《琴诗》吗??”
  子瞻抬高了下巴,面带得意之色,斜眼看着她道:“是啊,如何?反正,你可得给我好好收着!”
  谁知苏焱却摸了摸脑袋,满脸惊奇地望着他,接着说了一句差点把他气吐血的话:“啊?我收着这个干嘛?这不是你写给琴操的吗???”

  第十九章

  苏焱之所以不要子瞻的书画,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刚进府的时候她就对子瞻印象大坏,想苏轼曾经在她心中那么辉煌崇高的地位,如今都被子瞻这花花大少给毁了个干净,加上后来她又做了那个噩梦,以致她看到子瞻就不由自主回想起那张放大的脸,所以别说主动向他要字画签名了,靠近他说两句话苏焱都不情愿。
  而子瞻可不知道她是这想法,现在他负气特意为她写了这首《琴诗》硬塞给她,她不要就算了,还说这是自己给别的女人写的,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鲁直和子由的作品她求着要,自己的送上门她却没眼看,这不摆明了就是坦白地瞧不起他么?
  苏焱见子瞻站在那里气得身子都有点发抖,一开始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过了会才恍然大悟——敢情是自己又说漏了嘴!她在现代时读过的苏轼的作品以及相关典故实在太多了,一不小心就忘记自己穿越过来的是西宋这平行世界的事实,之前听鲁直提到琴操,刚才又读到《琴诗》,脑子里马上就联想到北宋时那位临安城著名的琴妓,也就是苏轼的红颜知己。而现在看子瞻气得那样子,原来这首诗是他刚刚才写就,而且还是……特意写给自己的?
  “呃……”就在苏焱刚要找借口解释好缓和一下这僵硬气氛的时候,子瞻“呼啦”一下把她手中的诗抽了回去,只见他咬了咬下唇,怒道:“不要就不要!但我告诉你,我苏子瞻也不是那么随便就为女人写诗的!”说着抬手就要把纸撕成两半。苏焱想不到他这么激动,大惊失色,扑过去要拦住他,好不容易从他手中抢下来,可纸已经被撕出一个缺口了。
  “哎呀!!”苏焱赶紧把这张在争抢中已经揉得有点皱巴巴的宣纸摊在桌子上,小心地用手慢慢抚平,一边埋怨道:“我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你干嘛发这么大火气?写得好好的东西,居然说撕就撕,真是小孩子脾气!”她抬起头来刚要瞪他一眼,却见子瞻赌气地把脸别向一边,眼眶都有点红了。
  鲁直和子由也愣在那里,他们与子瞻相处这么久,几时见到一向风雅俊朗的他如此失态过,更何况对象还是一个女子。虽然苏焱的话说得有点奇怪,但仔细想想也有她的道理——临安城里知道子瞻是琴操姑娘座上宾的也不在少数,才子为佳人赋诗几首更是家常便饭的事,苏姑娘要这么以为也无可厚非,子瞻却如此大发脾气就实在有点莫名其妙了。
  苏焱扁了扁嘴,又转头看看桌上的诗,叹了口气,想想确实是自己失言在先,辜负了他一番好意。虽然被他吼了几句,但怎么也得自己先道歉才是,只得灰溜溜地靠近他,扯扯他袖子,捏着嗓子嬉皮笑脸道:“子瞻哥哥,别生气嘛!刚才是小妹我不对,小妹这厢给你赔礼了!子瞻哥哥的诗,小妹我一定好好收藏!我明儿就去找画匠做个框把它裱起来挂屋里,每天对着它念十遍,这样你满意了么?”一边说苏焱一边在心里打自己耳光,我靠,这么恶心的话你都说得出来!!算了,人在屋檐下是不得不低头哇,忍了!!!
  子瞻先前偷眼看到她很宝贝地在抚平自己的诗,心里已经舒服多了,现在听她说到最后,他就快笑出声来,好不容易忍住,脸上还装着那副不悦之色,袍袖一拂,哼道:“阿谀之词,令人欲呕!”然后装模作样咳嗽两声又道:“不过既然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下次说话可得三思!”
  说你胖你还真喘了!!苏焱在心里对他狂翻白眼,脸上却谄媚地笑着赶紧转身要把那首诗折好带回自己房里,子瞻却一下拦住她道:“慢着!先给我!!”
  苏焱条件反射般地把诗藏到身后,警惕地看着他:“干嘛?我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撕啊?”
  只见子瞻瞪她一眼,伸手“啪”地在她脑袋上轻打了一下,英俊的脸上坏笑着说道:“我还没签名盖章呢!”
  这个小风波过去的两天后,临安城降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苏焱大早起来,打开房门就看到整个天地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心情说不出的好。她虽然厌恶冬季,却很喜欢雪天。尤其在现代的时候,因为全球温室效应,她身在江南地区几年也看不到一次雪,哪像这九百年前没受过任何工业污染的古代,雪下起来就是纷纷扬扬的够气派!
  而既然下了雪,那必须做的事就只有两样——堆雪人,打雪仗!!
  所以苏焱这行动派立刻快快乐乐地去找子由了。把她的计划和子由一说,子由也大起兴味。他近来身体好转,对苏焱带来的各种户外活动都跃跃欲试,虽然吴侍卫觉得这大雪天他出去不妥,但禁不起两个人轮着央求,也只好同意,还被迫参战了。三个人在雪地里玩得不亦乐乎,特别是子由,几乎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打雪仗,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他本就爱穿白衣,在这雪地里他一身白衣倒成了绝好的保护色,好几次偷袭苏焱成功,先把雪灌了她一脖子然后马上跑走,气得苏焱在雪地里哇哇大叫,他和吴侍卫则笑得前仰后合。
  只可惜乐极生悲,子由当晚就因为受了风寒而发热咳嗽了。
  苏焱内疚地坐在他床榻边握着他手,感觉到子由的手心滚烫,自责地说着:“都是我不好,硬拖着你去玩,明明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到这种程度的……义父大人和子瞻知道了一定怪死我了,子由,难受得厉害么?”
  子由咳了两声,摇摇头,把脸转向苏焱。他的脸因为发热而显得红彤彤的,却努力向她微笑道:“我没事的,焱姐,这种小病很快就会好,按照你的说法,我的身体抵抗力不是比从前强多了么?而且……”他那清亮的大眼睛里忽然满是笑意:“我真是从没像今天这么开心过……焱姐,等我病好了,你再带我去堆雪人,好不好?”
  苏焱被他秀美脸上那满满的笑容感染,也笑了起来:“嗯,所以现在子由你要安心养病,快点好起来,否则太阳出来了,雪一化,可就堆不了啦!”
  子由点头,苏焱喂他喝了点水,服侍他躺下后,便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她忽然听到子由喃喃的声音:“焱姐,现在我终于知道你送我那块‘喜上眉梢’的含义了……”
  苏焱听到这话,却是笑不出来。子由这孩子善良单纯,现在也以为自己当初随手掏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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