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关心的是去路,那边,雷子和刘知习都以相撞的方式来庆祝大发现了,这里是陪葬室,堆满了陪葬品!
摆在这里的铜器足足堆满了小半个墓室,都以生活用品为主,器型较大,大家基本略过了这里,这种东西,冰天雪地的可不好拿,器型大,重量也大,不过,除了这些铜器以外,金银器也不少,以装饰物为主。
唐三成打开最边上的一个箱子,立刻目瞪口呆,里面全部是金块,堆满了整个箱子,这也不全对,里面少了一些,估计在刚才的两个山民身上了,刚才大家发现尸体僵化,急着火烧处理,根本没有检查山民身上有什么东西。
至于另外一个箱子,里面装的是大定通宝,雷子与刘知习一边欢呼着,一边开始挑,这些铜器是带不走的,只有挑一些小巧的看上去比较值钱的拿,这大定通宝就是第一选择,然后就是那些金块了,金块到底重,每个人的背包塞了几块就装不下了。
白逸觉得这有可能是大金留下来的一笔财富,是为了给后人重新崛起而用的,可惜并没有被发现,幸好,女真族后人还是东山再起了,这一回,比大金要好一点,至少坚持了三百多年,不再是短命王朝了。
在这里大获全胜之后,大家都冷静了下来,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沿原路回去,再利用洛阳铲上去,只是下来容易,上去,可就难喽,这其二嘛,自然是弄开这通向西岭山体的暗门,这门看来是只能进,不能出,要想弄开,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
大家都看着雷子,唐三成看雷子露出坏坏地笑,忍不住催他:“雷子,你就快动手吧。”
雷子是一个相当依赖炸药的人,可惜一直不能尽情使用,现在见大家都求着他用,他十分得意,先是上去测量了一下暗门的大小,然后就慢悠悠地打开背包,取出自己常用的火药来,开始进行填埋,这填埋的主要目的是减少爆炸时的冲击力,一来暗门小,二来这暗门与山体相连,一个不小心,暗门是能开了,不过落下来的碎石也有可能把出去的路给堵了,雷子对此事十分谨慎,再三调整才让大家散开,他要开始点火了。
刘知习一直嘀咕,没事吧,没事吧,雷子回头吼他一声:“怕死就缩洞里去!”刘知习这才闭了嘴,不过他真的退到了最后面,几乎就真的缩进那洞里了。
“轰”一阵碎石溅了起来,声音并不大,有些闷闷地,声音响起的同时,大家都将头埋在了地上,双手护住头,等声音消失,不再感觉到晃动,大家都摇摇头上的尘,抬起头来,看到那道暗门已经被炸开了,力度刚刚好,雷子得意地伸出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指了指自己。
萧宁站起来,是真心佩服雷子:“你太厉害了。”
雷子拍拍自己的胸口:“这可是我吃饭的本事,肯定不会差的,要是弄砸了,我自己的命也要赔进去。”
那道暗门打开后,这才发现这道暗门后面有一条通道直接上去,暗门左右有一个石制的像弯月的转盘,这应该是进去的机关了,现在它是彻底报废了。
大家顺着通道前行,没有多久,唐三成就听到了风声,跳上去一看,赫然是一个山洞,外面的风雪还在继续,白逸走出去一看,居然就是西岭山脚下的一个山洞,其位置正好与他们发现的一等侍卫地宫相反,他们此时来到了西岭的另外一侧!
大家在地下十几米的地方呆了那么久,重新回到地面上的感觉就像是从鬼门关那里爬了回来,这里的风略大,比刚才要寒冷了不少,七邪已经在山洞里搜集碎木来生火了,萧宁也帮着一起拾掇,唐三成则和白逸一起整理拿出来的明器,雷子和刘知习在那里拌嘴,倒是有些热闹了。
火生了上来,白逸张罗着人去把洞口用石块堵上,这样会更暧和一些,走到洞口,白逸朝外面扫了一眼,整个人僵在那里!
刚才还平整的雪地上,现在出现了一排脚印,雷子顺着白逸的眼光看过去,也傻了眼,好半天才朝地上啐了一口:“真是见鬼了。”
唐三成走过来,他迎着风雪走出去,近距离去看那一列脚印,立刻出了一身冷汗,这些脚印和他在鹰嘴上看到的脚印……一模一样!看唐三成回来时的表情,白逸就猜到了,这个人又出现了!
雷子摇了摇头:“快,我们把洞口快堵上吧。”
白逸知道雷子的想法,这个脚印的主人来无影,去无踪,搞不好就会突然出现在大家的身边,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对方若是想害你,大家根本提防不住,而且,对方,真的是“人”吗?洞口被填上了,不能完全填充,但挡住了绝大多数的洞口,洞里暧和了不少,可是大家的话也少了。
“肯定不是鬼,鬼怎么会在白天出现?”萧宁天真地说道:“而且鬼不是很轻吗?不可能在雪地上留下脚印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揉搓着双手。
虽然大家刚刚见识过了无头的血粽子,可那些毕竟是可以用肉眼目测得到的危险,这一双脚印的主人却不一样,大家从头至尾只是听到他发出的声音,看到他留下的痕迹,可是正体连一眼也没有瞅到过。
唐三成与白逸对视了一眼,一个共识在两人心中形成了,这个人至少不是敌人,要不然就不会在鹰嘴上对唐三成出手相助了,可是,他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白逸将洞口堵上后,心里踏实了不少,他坐在火堆旁边,想烤干身上的冷汗,毫不客气地说,在看到雪地上的那一排脚印后,魂飞魄散!他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可是在这冰天雪地里,什么古怪的东西都能出现,像那些无头的血粽子,都冒腾了出来,这个只留下脚印的会是什么“东西”?
唐三成与萧宁的身子都恢复得差不多了,此时单独坐在一边,两个人不时地侧头看对方一眼,马上又扭过头去,百无聊赖地看着火堆,七邪慢靠在火堆旁,一声不吭,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有刘知习和雷子两个人在那里嬉笑打闹,十分轻松的样子。
外面突然传来风声的呼啸声,唐三成一惊,抬起头来:“这雪看样子不会停了,风是越来越大了。”
白逸心里想到何宝生说起的长白山有阴人出没的话来,觉得有些失落,这一趟长白山之行总感觉很多东西不在自己的想象内,现在细想来,这长白山有阴人出没的事情,也不知道师父是从哪里听来的,究竟真实度有多少,也不得而知,自己只是一开始抱的希望太大了,现在才会这么患得患失。
第181章地胎
再说雷子与刘知习突然将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商量着什么,完了,跑到山洞的另一侧去了,赶情两个人刚才在下面跳到血池子里,衣服早被血浸湿了,现在虽然烤干了,可是粘粘的,十分不舒服,再加上那股腥臭味,就更难受了,两个人移动位置,换个衣服,弄了些雪水将衣服冲洗了一下,两个人坐在火堆旁边烤着那些衣服,雷子和刘知习有一些臭味相投的意思了,雷子给刘知习讲了不少自己以前倒斗的事情,倒还有些精彩,刘知习听得是津津有味。
雷子的倒斗生涯总是与炸药离不开关系,刘知习问他:“雷子,你怎么这么喜欢用炸药呢,这样很危险,如果掌握不到份量,可能连自己的命也会被弄丢的。”
“这才是最刺激的地方。”雷子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死都是迟早的事情,与其像那些平庸的盗墓贼无声无息就死在地宫里,我至少还能在死之前弄点动静出来,在一片欢送声中升上西天,多好。”
雷子的话听上去豪迈,听在白逸耳中,却是十分悲凉,唐三成更是想到雷子体内可能存在的血虫,心就一阵悸动了:“雷子,好好活着。”
雷子看了唐三成一眼:“那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用炸药轰了我自己的头的。”雷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它再不济事,现在还是有点用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七邪默默地替大家准备好热水和干粮来,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得热热乎乎,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吃完了饭,大家都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可能是因为洞口被堵住的原因,大家都觉得安心的缘故吧。
白逸也不例外,他昏昏沉沉中,感觉有个声音响了起来,浑身一个激灵,白逸的头突然地掉了下去,人立刻就清楚了,刚才那个声音像是符羽的,自己是太想念了吧,雪崩之后自己总是会想起她,这并不是说明自己之前没有想过,只是深深地埋在心底,他心里一直有个坚持的信念,自己一定能够找到七物,化确自己身上的长生蛊,自己与符羽错过的上半生,可以用余生来弥补,这样也能终生无悔了。
可是,事情并不如自己预想的那般简单,层出不穷的危机,还有那些自己无法掌控的因素,这些让自己如坠迷雾,白逸觉得自己并不如当初那般自信了,危机感突然来临了,符羽,白逸看着熟睡的其他人,心中低低地呢喃了一句,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火堆里的火依然烧得旺,他抬头一看,洞口处的石头……不见了!
原本将洞口堵得严实的那些石块现在静静地躺在一侧,它们堆在那里,就像从来没有被移动过一样,白逸身上的寒意更甚了,只是这一回,不是来自于身上,而是来自于心里!洞里的这些人不可能去干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为了取暧的,难道是?
白逸的身子不自觉地朝洞口走去,他没有去叫醒其他人,白逸快走到洞口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要说其他人察觉不到自己的动静也就算了,可是七邪呢?七邪不应该没有任何反应啊,照平时的他,这个时候早就睁开眼睛了,白逸回头,七邪正靠在一块大石头睡得十分香沉……
白逸就有些恍惚起来了,他却控制不了自己朝洞口走,外面虽然已是黑夜,可是因为白雪的原因,可见度很高,白逸的第一反应是查看雪地上有没有脚印,出乎意料的是没有,白逸呼了一口气,这气弥漫在冷冷的空气里,十分醒目,他正要转身走进去,却看到洞口旁边有一个阴影,白逸掏出枪来:“谁?”
“小兄弟,这许久不见,怎么一见面就这么不客气啊?”这一把声音十分清朗。
白逸听到这把声音,心里一惊:“师……老师父,原来是你啊。”
这把声音的主人正是白逸的师父,活了一百多岁还很硬朗的何宝生,何宝生穿着厚实的棉衣,正蹲在洞口那里,缩成小小的一团,白逸怕走近了,他会认出自己,只有隔了几步远,说道:“老师父,外面凉,我们进洞再说吧。”
何宝生也不客气,收起手上的东西,原来他是在抽旱烟呢,这味道让白逸又想到了以前的日子,何宝生走进洞里,看到熟睡的那些人,“哟”了一声:“到底还是年轻啊,一到雪山里,就乏困得很,还是小兄弟你精神。”
听到师父一直叫自己小兄弟,白逸总觉得有些别扭,只有含糊答应着:“老师父,你怎么也到长白山来了?”
何宝生突然嘿嘿一笑:“小兄弟,我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你不能瞧不起我啊,我好歹和你也是个同行,这长白山里处处是宝,我可不能错过。”
何宝生一个转身,白逸突然发现,何宝生的裤子不是一般地长,将他的鞋子都盖住了,白逸在心里笑自己现在太敏感了,心里总想着那脚印,就连看到自己的师父,也免不了猜疑一番。
何宝生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他突然将脚伸了出来:“怎么,是想看看我是不是鬼不成,你看,你总盯着我的脚,我拿出来给你看看不就行了?”
白逸吓得后退了一步:“师……老师傅。”
“不要这么叫我,叫我一声何老头子就行了。”何宝生背着双手说道:“我刚来长白山就遇上你,我们俩还真是有缘,怎么样,脚没有问题吧,这阵子不见,小兄弟你怎么对别人的脚来了兴趣了。”
白逸尴尬无比,师父还是老样子,总是不给人台阶来下,而且喜欢唬人,他赔上笑脸说道:“何老爷子,不要怪我无礼,只是我们来到长白山以后发生了不少事情,让我不得不小心倍上,我是太敏感了。”谁让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开门师父呢,白逸只有由着何宝生的性子了。
“不知道介不介意告诉我一声呢?”何宝生问道。
白逸则将这些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毫不犹豫,白逸心中曾闪过一丝疑虑,可惜马上就消失殆尽了,何宝生听完说道:“我倒是知道一样东西,可能是让你们产生疑虑的源头。”
“哦,是什么?”白逸突然间就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