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白逸心内有种奇怪的感觉,成吉思汗的无往不利肯定与这虎虫甲有关,它们长相似虎,声音却是老鹰,脊背上还有鹰的蒙语,这些难道真是萨满的祖先赐给黄金家族的圣物,帮助他们打下江山的吗?历来大汗都是出自于黄金家族,这也太巧合了一些。
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不断地冒出来,白逸实在无法忽视,在蒙古族的传说当中,黄金家族的三支血脉是阿兰和一个天神所生,他们就是黄金家族的血源的由来,会不会这个传说是真的?这虎虫甲是那个天神为了照顾自己的后代而赐的?
成吉思汗是黄金家族中势力最盛的一代,他对外发动了大规模的战争,可以说无往不利,赫然有名的西征一直到现在还有人津津乐道,这战争,这虎虫甲可曾立下了汗马功劳?这兀弟作为成吉思汗最喜欢的儿子,会不会知道其中的一些内情?
白逸正沉迷于自己的想象之中,唐三成又说道:“对了,棺椁就在下面,不过那具棺椁有些古怪。”
原来唐三成见虎虫甲们在窝弩的影响下,失去了进攻的能力,便去研究起那具棺椁来了,那具棺椁看上去是石制的,可是唐三成走近,双手一放到那具石棺上,就觉得手下的触感不像是石头,像倒是玉,温温润润地,这只是开始,唐三成想到白逸说过,棺椁里最容易设置机关,以防有人盗墓,所以也学白逸的样子,走到一边,掷石块来试探有没有弓弩,弓弩没有试探到,但是在石块的击打下,那石棺冒出一股轻烟来……
那烟是黑色的,唐三成马上认为是毒气,捂住自己的口鼻就退到了墙边上,半天不敢去碰那棺椁了,等那烟散得一点也看不见了,自己也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唐三成才又敢靠近,这时候才发现这石棺有些怪,没有盖,根本没有下手的地儿,而且大得出奇,里面不止放得下一个人,应该足够两个人的空间了。
唐三成毕竟经验不足,面对这幅怪异的石棺,不知道如何下手,转悠了半天只有作罢,想着出去后找白逸他们过来再说,可是要怎么出去,这也是个问题了,进来的口已经成了死胡同,是不能利用上了,只有再找其它的通道。
这时候,一只虎虫甲突然飞到了唐三成的肩上,这一只唐三成还认得他,就是之前一直在眼前打转的那一只,唐三成冲他说起话来,就像他当初对盲蛇说话一样:“你活下来了。”
说也奇怪,唐三成的话音一落,那只虎虫甲就摇了摇身子,好像在回应一样,唐三成又说道:“你知道怎么出去吗?咱俩都被困在这里了,你们看样子挺喜欢我,围着我,也没有伤害我,咱算是有交情了,是吧?”
那只虎虫甲有些懒懒的样子,唐三成一看,原来它的翅膀边上受伤了,翅膀也耷拉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唐三成摸了摸他的翅膀,就任它停在自己的肩上,这时候他近距离地看着这只虎虫甲,发现它屁股后面的那根尖刺颜色有些怪,泛着金属的光泽一样,就捡起地上死了的一只虎虫甲,把它后面的尖刺拨了下来,就是刚才给大家看的那一根银针。
把银针包起来之后,唐三成就带着那只虎虫甲四处摸索着,结果真让他找到了一条石梯,就是石头制成的梯子,它吊在墙边上,与石墙同样的颜色,不仔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来,唐三成拽了拽,就顺着石梯子向上爬,上去之后是一个平台,不大,也就供三四个人窝在那里,上去那里一看,还是条死路,隔着一堵墙呢,唐三成暗暗叫苦,只有在那里左右摸索着,希望找到一个机关,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那墙突然就垮了,自己直接跌了出去,摔得全身都痛得很,不管怎么样,是重新出来了。
雷子跑过去一看,打断这堵墙的是一个石柱子,按理说,这石柱子飞出来是为了打到倒斗的人的,是起到一个反盗的作用,结果也不知道这唐三成是摸到了哪里,这石柱子打的方向反了,没打着他,倒把这堵石墙给打垮了,试想下,这要不是阴差阳错,挨打的就是唐三成了,这一抡,唐三成可就惨了。
雷子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出来:“唐三成啊唐三成,你这是和猫一样,九条命啊,怎么操也操不死啊,这样你都能跑出来。”
第147章阴人
“嘿嘿,小伙子,这个你就不知道了,他这是傻人有傻福。”何宝生瘸着腿走过来:“那机关就是反盗的,就是利用了倒斗的人的心理,你要是按寻常道理来出牌,就正中了人家的下怀,这小伙子一看就是外行人,他不按套路出牌啊,这些个心理战就对他没有用了,你们说,这是不是傻人有傻福?”
都啥时候了,这个何宝生还有闲情在这里分析心理战,何况他腿上还有伤?不过白逸知道,这就是师父的风格了,可惜现在不能相认,不然倒要问问他是怎么把这蒙古兄弟引到这里来的,凭的是一个什么依据。
白逸不怎么说话,唐三成觉得奇怪,跳到白逸的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白……”一个白字刚说出口,七邪就把唐三成拽了过去:“三成,你刚才说那棺外的石头不一样,你有没有碰它?”
唐三成先是愣了一下:“我没有啊,我只是拿石头扔了一下,它就是冒了一股子黑烟,而且它没有盖,我怎么去碰啊。”
完了,唐三成总算在心里悟了过来了,刚才自己不能叫白逸的名字啊,这不是让白逸在他师父面前露馅了吗?再说白逸现在虽然松了一口气,可是知道自己名字的又不止唐三成和七邪两个人,难保雷子和萧宁在哪个时候就叫自己一声,不知道还能再瞒多久了,自己得想一个解释的由头才行。
原本这墓室的机关是只能进,不能出,可是被唐三成弄巧成拙,这通向下面的棺椁的通道是彻底打开了,众人再不多说废话,都准备顺着那石梯下去,何宝生腿受了伤,年纪又大,也不甘示弱,被七邪扶着也过去了,费了一些功夫,这么多些人都来到了下面那间墓室里,看到虎虫甲们还趴在墙上呢,地上还掉了不少死的,一一检查过去,屁股后面的都是银针,白逸觉得这些银针可是了不起的暗器,将它们都收了起来。
何宝生看到唐三成口说所产的没有盖会冒烟的石棺,面露喜色:“这是腐玉啊,腐玉!”
唐三成还是第一吹听说腐玉这种说法,什么青玉,白玉,和田玉,玉不就是分这么些类吗?这腐玉的名字就有些古怪,会腐败的玉?
何宝生围着那腐玉制成的棺椁绕了好几圈,难以掩饰脸上的喜悦之情:“不愧我活了这么多年,在有生之年能见到传说中的腐玉棺,实在是太值得了,我就是现在死了,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了。”
原来这腐玉又叫虫玉,这种玉有种很奇怪的特性,首先从外观上来说,与石头无异,不具备玉的外观特质,但摸上去还是具备玉的温润,也就是唐三成摸上去的触感,在倒斗界,认为这种虫玉具有神秘的力量,它是一种拥有生命的奇玉,只要在虫玉附近燃烧火焰,从中就会散发出大量浓重得如同凝固的黑色雾气,黑雾过后,附近所有超过一定温度的物质,都被腐蚀成为脓水。一旦腐玉被放入墓内,那便是最历害的机关,没有防备手持火把的盗墓者就将死于非命。
唐三成说道:“那是说假如我手上拿的是火把,靠近这具棺椁,我就会融化?”
“没错。”何宝生伸出手指点着唐三成的头:“要不然怎么说你小子是傻人有傻福呢?你用石头击打,因为摩擦也会引起热度,可是温度不够,所以只能燃起一点点黑烟而已,伤不到你,你逃过了一劫。”
“不过这样是不是也说明这具棺椁是无法打开的了?任何的外力都能引发摩擦,热度是一定的,黑雾所到之地都能造成腐蚀的作用,我们根本没有办法靠近它了?”萧宁说道。
“这丫头聪明,不过你说的只是其中之一,这虫玉极其罕见,而且一旦塑形就会坚硬无比。”何宝生说道:“听说能够将虫玉塑形的人必须是阴人。”
阴人,阴人发!白逸心里跳了一跳,阴人发是七物之一,这阴人就是在阳间给阎王爷办事情的人。这种人,表面上和普通人一样,需要吃饭睡觉,但是他们却能和鬼对话。你要分辨他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他们睡觉的时候,鞋是放在床下的,而且,鞋尖朝内,能不能与鬼对话不得而知,只知道这种阴人几乎没有人遇到过,假如这墓穴的经手人是个阴人,那么阴人发不就有指望了?
白逸内心激动不已,在这里得到另外一样七物之一的线索,实在是意外之喜,只听到何宝生继续说道:“这孛儿只斤兀弟居然与阴人有交情,不可思议,这虫玉棺是断不能打开了,我们看不到里面葬的是什么人了,明器也想都不要想了。”
“明器,明器是什么?”宝音好奇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假如让他知道这伙人下来是为了盗他们祖先的墓,那还不得马上翻脸?雷子嘻哈道:“好吧,长生碗或许放进在这虫玉棺里了。”
这种可能当然有,何宝生说道:“长生碗可使人长天,这孛儿只斤兀弟盗来长生碗,为的就是给汉女陪葬,弄不好把自己也给葬进去了,你们看这虫玉棺像不像是个双人棺椁的大小?而且在壁画下面留下自己的刻像,是隐讳地说明墓主的身份?”
何宝生的话音一落,巴特与宝音同时拜倒在地,冲着虫玉棺的方向一直行礼,样子十分虔诚,看来是认准里面葬的是孛儿只斤兀弟和他的汉女之妻了。
萧宁说道:“为什么不将儿女也一同葬在里面呢,这样不是更好,一家人都在一块了。”
“姑娘,虫玉罕见,能有这么大一块已经少见了,能够支撑一个双人棺椁已经是极限了,要是能装,能不把自己的儿女装进去吗?这个孛儿只斤兀弟是这么一个多情的人物。”何宝生说道:“估计就是装不下去了,才不得不把自己的儿女弄成了泥人俑,保他们的尸身不腐。”
“长生碗真的在里面?”宝音有些惆怅了。
“只是说有这种可能,而且可能性极大。”何宝生笑着说道:“弄长生碗来不就是为了长生于天,不放进去难道摆在外面吗?”
见巴特和宝音满心失望,七邪说道:“找不到长生碗,可是带着虎甲虫回去也算对族人有个交代了。”
地上正躺着不少死了的虎甲虫,宝音与巴特对视一眼,将那些虎甲虫的尸骸收了起来,装到一个袋子里,然后吁了一口气,这样回去总算是有些交代了。
眼下这棺椁是打不开了,现在的问题是能不能出去了,唐三成会断穴知道这里也不是什么风水宝地,没有脉路可循,这墓室可不是一般的结构,没有规律可循,倒是刚才石柱撞开石墙的事情给了白逸一点启发,他觉得可以利用起来,轻松地出墓去,只是要耗费一些体力了,那就是将石柱弄出去,直接撞击石墙,把通道打开。
白逸把七邪拉到一边,把这个想法一说,七邪觉得这太大胆了,他倒是觉得雷子和江老帽都从这里出去过,直接靠他们找到出口不就行了,江老帽没有指望了,江老帽,七邪突然身子地震:“对了,江老帽去哪里了?”
第148章阴人出没
江老帽,刚才还在这里的江老帽,突然间就不见影子了,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这个老狐狸,不会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去了吧?”
白逸的面色沉了下去,七邪说道:“我上去看看。”
七邪顺着那石梯上去,片刻功夫下来,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看大家都看着他,七邪说道:“他死了。”
七邪一上去,就看到江老帽正跪在汉女的石刻画像前,头向前垂着,整个身子一动也不动,两条胳膊无力地垂了下去,七邪心里觉得不妙,走近了,只是拍了拍江老帽的肩膀:“江老帽……”
江老帽整个人就向前扑了下去,面朝下,胸前一摊血慢慢地溢了出来,七邪将它的身子一番,只见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匕首插得很深,江老帽的脸上带有一丝满足的笑容,那笑容和着那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
江老帽死在这里了,不是死于机关,不是死于暗算,是自杀,他倒在让他魂牵梦萦的汉女面前,现在没有办法去揣测他自杀前的心思和情绪变化了,至少他很满足,这从他嘴边上的那抹笑可以看得出来,这汉女让他牵挂了这么些年,现在他算是完成心愿了。
七邪把江老帽的尸体摆正,又拨出他胸口的匕首,略微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这才下去向大家说明情况,江老帽本来就是孤苦无依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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