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不以为然地挡开枪口:“兄弟,别激动,要不是我,你们恐怕都成浮尸了。”
“启动水棺的人也是你,不是吗?把出口盖上的人也是你,对不对?”
“是,是我,妈的,老子有胆做,就有胆认!”雷子腾地一下站起来,忍住腿上的痛:“倒斗的狭路相逢,你敢说你不会下手?”
“白逸。”唐三成把白逸拉到一边:“他总算是后悔了,回来救了我们一命,一功抵一过,这件事情就算了吧,出了洞,大家分道扬镳,以后互不相欠,若是以后再见面,那就再说了,行不行?”
雷子突然哈哈大笑:“你们得救不用谢我,要谢,谢这位兄弟,我是念在他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才回来的,我雷子做事不厚道,可是懂得一个义字,我素来不喜欢欠人家的,现在我还了,落得个心里痛快!”
唐三成的仁慈之举换来四人的生机,这是白逸万万没有想到的,他顿时愣在那里,唐三成问道:“雷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之前就说过,这里是水棺,我听我师父说过,水棺是一招玉石俱焚的方法,假如盗墓之人进来,无意触动机关,那么就只能在这里给墓主陪葬了,我进来的时候,闻到这里的水气,泥土的味道也很湿润,就有些怀疑了,所以我一直在留意机关的所在……”
雷子一路上没有发现,终于在率先回到石屏这边的墓室时,有所发现,一个如同齿轮状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个石轮就在靠近石屏的地方,而且位于人的视线死角处,根本不易为人发现,他当下浮出一个邪恶的念头,好,既然宝贝我落不着,我也不让你们好过,仅仅是三两秒的事情,雷子就将石轮启开,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为了不让白逸等人轻松地出来,他将棺盖上又加了不少石块,确认无误后,这才打算离开,可雷子突然想到了唐三成,心下不由得犹豫起来……
第74章挟持
“哼,看来你还是有良心的人。”白逸的话不无嘲讽。
“随便你怎么说吧。”雷子闷哼一声。
“对了,萧宁,现在可以放吴通出来了吧?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唐三成提醒萧宁,萧宁点头,向前摸索着,走到机关的地方,启开,山洞的地面里突然打开了一个方形的洞,唐三成探头看下去,吴通正缩身一团,瑟瑟发抖,一股凉意从那洞里透了出来,这个吴通冻得嘴唇发白,看到上面有人,想笑一下,却成了哭笑不得,别提有多难看了,七邪将吴通扯巴上来,又脱下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唐三成回头看了一眼萧宁,眼神中充满了责备的意思,萧宁别过头去,她就是打心眼里不喜欢吴通这个人,贼眉鼠眼的。
吴逸回身将祭祀台上的机关还原,假如真如雷子所说,一会儿水就会溢上来,以后这洞估计没有人会来了,也好,反正辽古果已经找到,没有可惜之事了:“走吧,出去找刘知习他们。”
四人进洞后没有看过时间,此时都觉得疲累,出了洞,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守在洞口的三人早就不见了人,之前白逸交代过,小七若是伤口恶化,让刘知习带他去找医生,所以现在白逸并不担心,车还停在附近,现在先找到车子,再去最近的医院找刘知习三个人就好了。
七邪的脚法最快,来到停车的位置,两辆车都在,这就怪了?要去找医生,至少会开走一辆车,雷子的鼻子闻了闻:“好重的汽油味。”
白逸手上的灯打到地上,车子的汽油被放了,流在地上,还在淅淅沥沥,他脸色一变,赶紧堵上,保全最后一点汽油,看这样子,刚被放不久,这不像是山民们能够干出来的,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从哪里放汽油,难道除了雷子一伙人,还有同行?
雷子的表情变得阴晴不定,好半天憋出一句话来:“难道……”
“难道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见了三个人,刚刚死里逃生的白逸气急攻心:“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隐瞒的。”
“我们是三个人一起来的,除了我和周哥,还有一个人,我们叫他老鼠。”雷子一跺脚:“我们留他在洞外接应!”
暗算啊这是,白逸的眉头紧皱:“这个叫老鼠的是什么来历?”
“说白了,就是个亡命之徒,在东北的时候害了三条人命,一直被通缉,也不知道他怎么和周哥撞到一起的,半入了伙,我和他的关系谈不上亲密,反正倒斗,外面总要留一个人把风,我也无所谓了。”雷子这话不经意间就把自己和那个老鼠撇开了关系。
“他手上也有家伙?”
“有,一把老式的五四手枪,子弹不多了。”雷子的声音变小了不少:“听说枪法准,在东北三颗子弹了了三条性命。”
吴通朝地上啐了一口:“娘的,老子真是一肚子的火没处发,这回倒斗我连墓都没进去,现在刘呆子他们又不见了,娘老子的,真是憋气啊!”
萧宁心虚,退后一步,不敢吱声儿。
“找!”白逸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来,他看看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多了,不算晚,可是山里黑得早,住的人家也少,放眼过去,只能看到零星的几户人家的灯火,幸好照明的设备一人一套,还是齐备得很。
雷子蹲到地上,闻了一闻:“这里还有硝烟味儿,这个老鼠开过枪啊。”
“你格老子的是哮天犬啊,闻一闻就知道开过枪?”吴通还不知道雷子的来历,出言讽刺道,这哮天犬可是狗,一般人听到这话可就恼了。
偏偏这雷子的想法与众不同,哮天犬是狗不假,可是它也是神兽,好歹沾个神字,雷子不怒反喜:“我这鼻子打小就不一样,我绝对没有闻错,老鼠在这里开过一枪。”
吴通还想说话,白逸挥了挥手:“是真的,幸好,他打的不是人,是油箱。”
平白杀出来一只“哮天犬”,白逸还站在他的立场上说话,这让吴通很不是个滋味儿,白逸在附近照了照:“没有血迹,刘知习他们应该没事,我们现在分两路去找,这里只有一条路,不是向上,就是向下。”
雷子站在唐三成的旁边:“我和他一路。”
白逸一把将他拎了起来:“你和我一路。”
唐三成与萧宁、七邪朝山下找,白逸则与雷子、吴通去山上,一来唐三成他们没有在山中搜索的经验,二来白逸带着吴通,吴通也是个人精,能防着点这个雷子,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表面上他与他们站在一块,但是否还有阴谋,可不好说。
六人兵分两路,唐三成与萧宁莫名地肩靠肩,朝山下走去,一路上,叫着刘知习的名字,夜里的深山像有无数鬼魅出入,略有风吹草动,就能让人胆寒,萧宁拉着唐三成的衣角:“书呆子!”
“书呆子,书呆子……”回音不停地传来,脚下又传来沙沙的声音,唐三成总觉得身后有人,时不时地就回头看一眼,那不过是风拂过的风吹草动,现在离上山时经过的农田越来越近,那里有三两户人家,就是屋顶上有“龙吐水”的人家,想到人家,唐三成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在山洞里的经历太刺激,让他暂时忘记了饥饿,现在他所有的食欲完全被勾上来了。
七邪从包里拿出两个馒头来,塞到唐三成手上:“只有这个了,将就一下吧。”
“你们呢?”唐三成有些犹豫。
萧宁掏出一包饼干来:“我有这个,知道你能吃,我和七邪吃这个吧。”
唐三成傻笑几声,不客气地大嚼特嚼起来,一路上不忘叫刘知习的名字,一直到了山里人家的门口,也没有听到回应,这户人家的堂屋里还亮着灯,萧宁上前敲门,里面的人磨蹭了半天,门才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农妇的脸来,这张脸饱含了风霜,眉眼间有些疲惫:“你们是?”
“大姐,我们是来山里玩的游客,我们有三位朋友走失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他们?其中一个人戴着眼镜,很瘦,斯斯文文的样子。”对方是妇女,女人和女人更好说话,萧宁看到妇人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这个嘛……好像看到过……”
“大姐,他们朝哪个方向去了?”萧宁嘴上说着话,手却指向堂屋里,妇人点点头,手上也比划着,是一把枪的样子。
“他们下山了?”萧宁装作惊讶的样子来:“谢谢你了,大姐,这么晚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再见。”
妇人点点头,身子缩回去,门被关得严严实实。
唐三成也有些明白了,难得地闭上了嘴巴,直到走得远了,萧宁才说道:“好聪明的大姐,看来至少是刘知习被人劫持了,就在那位大姐的家里,现在情况完全不清楚,我们要先与白逸他们会合才可以。”
三人重新走上山,在半山腰上正好和白逸他们遇上,听完萧宁的讲诉,白逸和吴通都皱紧了眉头,这事情有些难办,人在农家里,除了刘知习他们,还有农妇一家人,那个叫老鼠的又有枪,不能贸易闯入,白逸说道:“我们只有潜在附近,见机行事了,今天晚上我们轮流监视那一家,其他人的在车里休息。”
第75章酸藤子
这一计划当然把雷子排除在外,萧宁是女人,自然也没有算上她的份,雷子也知趣,自己爬进车里睡觉,此时雷子的心里有股不一样的东西慢慢浮现上来,唐三成的救命之恩,眼下,看到他们如此关切自己的同伴,这让雷子有些眼红,是,眼红,雷子十六岁便跟着周哥打混,但他从来没有在周哥身上感受到什么情份,周哥看中的只有自己超乎常人的嗅觉,说穿了,拿自己当工具而已,少年时挨打挨骂也是家常便饭,自己的自私自利也全是跟周哥学的,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看到周哥葬命蛇腹,雷子甚至不厚道地有些暗爽,这个老鼠,也是一个祸害,他可是全国通缉的重犯,假如他被警察抓了,自己岂不是也要倒霉?这种亡命之徒讲屁的情义啊,到时候还不把自己倒斗的事供出来?雷子打了一个激灵,一个大胆的念头浮了上来……
时机,现在只需要一个时机……
这种山里的房子结构都差不多,大门后面就是堂屋,东西方向各有两间房,堂屋的右方还有一个门,通向后院,那里一般是厨房和厕所,还有猪圈、杂物间之类的,院子里都种了一些像玉米之类的作物,院墙并不高,可以轻松跃入,这与山间人烟稀少,大家都熟识,所以也不用担心偷盗了。
七邪在半夜的时候潜了进去,落脚很轻,躺在院子里正熟睡的狗连吭都没吭一声,他靠在玻璃窗后,隐约能看得到里面的情形,里面歪倒在角落里的正是刘知习,头发变得比鸡窝还乱,他被五花大绑了起来,还有一个人正躺在床上,露出手里的枪来,这个人应该就是雷子口说的老鼠了,至于小七和六子,没有看到。
探明了情况,七邪又悄然翻墙出去,这一次惊动了院子里的小黑狗,一阵狂吠,七邪贴墙而站,不敢妄动,老鼠果然如自己所想爬到墙头来看个究竟,七邪站在暗影下,身子紧贴,逃过老鼠的视线,等老鼠离开,七邪才像箭一般地回到白逸的旁边,将里面的情况一一说明。
“只有刘呆子,六子和小七……”白逸有些烦躁,七邪见素来冷静的白逸有些失控,劝他:“你回去睡,让三成过来吧。”
白逸也不拒绝,现在是该让自己冷静的时候了,白逸回到车里,躺在座位上闭上眼睛,疲累让他睡得很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逸感觉到有人大力拍打自己的肩:“白逸,有动静了!”
白逸走了不过一个半小时,老鼠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押着刘知习出了农户的门,看样子是要下山,白逸一听,立刻跳了起来,三人急步朝那里赶,也不敢开手电筒,等离得近了,看得到两人模糊的背影,也不敢加快脚步了,唯恐脚步声惊到老鼠,七邪停下脚步:“你们留在这里,我过去。”
七邪疾步行走,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唐三成只看到七邪消失在黑夜里,只看得到模糊的背影,然后他听到了不一般的动静,有打斗声,还有惊叫声,最后是有人倒地的声音,是两下,两人对视一眼,在黑暗中跑动起来,近了,看到刘知习痛苦地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七邪则一脚踩在旁边那人的手腕上,旧式的五四手枪已经掉在了一边,白逸将枪拿在手上:“看来这就是老鼠了。”
那老鼠受制,还不甘心,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妈的,人多欺负老子人少,不厚道,有本事重新来一对一!”
“放你的屁!”白逸怒道:“你挟持了我的人,还有脸骂我们以多欺少?老子真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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