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不信也不行了,况且萧宁手上有这墓穴的地图,她最了解这里的构局,不过潜龙饮水是什么?
“我爸死的时候我不在他身边,这上面只有地图和这四个字,唐三成,你告诉我,潜龙饮水是什么?”
“这是一种风水穴,潜龙饮水穴,潜龙饮水,大富大贵,水深山壮,位极人臣,葬在这里的后人,一定会大权在手,天下我有,放到古代,这是会危及当今皇上的天下的。”唐三成说道:“不过,你爸和潜龙饮水穴有什么关系?他又不葬在这里,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要不然他会直接说让你把他葬在这里,偏偏有时间交待让你找手记,也没有让你打这潜龙饮水穴的主意啊。”
“这些事情放在后面再说,我们现在有地图,情势对我们有利,刚才的那两个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唐三成,你话能不能少一点?”白逸想到刚才的事情,有些窝火:“找到他们,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刚才两人离开的方向是东南方,萧宁走到那里,看到一幅棺椁,打开来,里面是空的,有一个入口,是向下的青石台阶,那两个人应该是从这里下去了,看来这两个人在里面转了有一些时间了,对里面的结构也有一些了解,四人也爬进棺椁里,顺着台阶下去,唐三成左右张望:“奇怪,这里并不是潜龙饮水穴。”
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然后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声嘶力竭,四个人顺着声音找过去,台阶下又是一层墓室,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放了一幅棺椁,中间的空地上,立着一颗大树,枝叶繁茂,树上缠绕着一条大蛇,肚子鼓鼓胀胀地,刚才的惨叫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大蛇身上是褐青色的花纹,巨大的蛇头狰狞可怖,身体表面覆盖着巨大的鳞片,此时的蛇已经被激怒,身子紧紧地裹着树干移动着,听得到皮与枝干巨大的磨擦声,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又圆又亮,犀利有神,张开血盆大口,杀气十足地望着这些侵入者,蛇信子忽长忽短,险些添到唐三成的脸上,四人被这条巨蛇吓得退后一步,白逸已经掏出飞刀来,准备出手,唐三成掏出枪来,练习不多的他,现在手已经开始抖了。
“不要!”树下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我大哥在它肚子里,千万不要对着肚子开枪!”这个人剃着一个平头,脸上还有斑斑血迹,不像是人血,白逸瞬间明白了,这个该死的,是他们激怒了这条巨蛇,蛇的记忆力很好,也非常记仇,能准确地认出曾经伤害过它的人,多年以后还会伺机进行报复。蛇的同类受到侵犯时,有时也会群起而攻,这两个人刚才进到这里,看到巨蛇,一定开枪伤了它。
白逸掏出枪来,对准蛇头,利落地扣下板机,“砰”地一声,正中蛇的眼睛,蛇受到这巨痛,身子突然腾空出来,对准白逸袭来,动作相当迅猛……
那蛇虽然受了伤,杀伤力不减,眼看它张着血盆大口要咬下自己的头,白逸一歪头,躲开攻击,枪口对谁蛇头,子弹齐发,38左轮手枪的优质性体现了出来,几颗子弹接连打进蛇头里,血从不同的地方喷涌出来,就像血喷泉一样,洒得到处都是,那蛇整条身子落到地上,发出悲鸣声,肚子里的东西动了几动……
一直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那人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冲了上去,他骑坐在蛇身上,巨蛇失去了抵抗力,但余威仍在,它的身子高高地甩了起来,险些就要将那人甩到地上,那人紧紧地抱着蛇身,等蛇身一落到地上,立刻手起刀落,将蛇肚子剖开,划拉出一条直线,将蛇开膛破肚……
唐三成突然扭过头去,一阵干呕,现在这个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带有臭味的血腥气,不停地朝鼻子里面钻,直至钻进五脏六腑里,等唐三成回过头来的时候,那人已经将蛇肚子完全划开,蛇肚子里面有一个人,长什么样子已经没有办法分辨了,人头被蛇的胃酸腐蚀得一片模糊,身子还在抖动着,白逸抹去脸上的蛇血,持枪走向正专心想将蛇肚子里的人拉出来的人,枪口顶在那人的太阳穴上:“把他拉出来。”
那个小平头举起双手,这是个识时务的人:“放心,我不会耍花样。”
白逸冲地上啐了一口,刚才就是这两个人要对他们下死手,不会耍花样,哄三岁孩子的话了,小平头将自己的同伴拉了出来,一出蛇肚子,原本还在抖动的身子,就挺在那里,再也不动弹了,小平头的手摸在同伙的鼻子下面,没有一点气息了,人头实在太可怖,小平头自己也不愿意多看几眼,瘫坐在地上……
萧宁突然走近蛇肚子,手伸进蛇的胃里,一番倒腾,摸出一把血糊糊的枪来,七邪看了一把那枪,接过来试了一下:“还能用。”
现在他们又多了一把武器了,七邪放到萧宁手上:“你拿着。”
萧宁有些感激,将枪上的血污擦干净,收了起来,现在是要怎么对付这个小平头了,白逸的面色铁青:“说吧,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刚才开枪的是你们吧?”
“怎么进来的?”小平头眼珠子一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枪帮子打到小平头的太阳穴上,痛得他直叫唤,白逸沉声道:“我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刚才你们伤了我两个人,这笔帐我们得好好算算。”
“别,我说,我和他算是同伙,我是他找来的。”小平头额头上冒出汗来,枪抵得很紧,他的手指着枪:“兄弟,离远一点,成不,提防走火。”
“少和我玩这一套,说重点!”白逸看出来了,这个小平头是个滑头,一直在和自己玩文字游戏,重点绝口不提:“你肯定会知道小瞧我的代价的。”
白逸的枪对准小平头的脚边,开了一枪,火光溅了起来,吓得小平头面色苍白:“别激动,我都说,都说!”
“死的那个就是刚才开枪的人,我们真是和你们走一样的通道下来的,只是比你们略早一点,要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先撞上这条巨蛇啊。”
还是没有重点,白逸的面色一沉:“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这个……”小平头略微迟疑了一下:“死的那个会寻穴,他说这里是潜龙饮水穴,是龙穴,就一定有古墓在,至少是个诸侯的墓室,应该有搞头,所以我才跟他一块儿来的,我就是替他闻闻味儿,我就是个随从,我都听他的。”
这话可不可考已经无可考证了,那人一命呼呜,勉强保了一个全尸,算他走运,现在这个小平头就是往他头上扣了屎盆子,也只是双眼一闭,认了!
第64章鬼工球
“闻味儿?”唐三成一惊:“我听师父说过,有些人可凭闻土质就能判断地下有无古墓,你小子是高手啊。”
“高手个屁。”屁字刚出口,小平头赶紧低调一下:“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要不然也不会听他的了,但是我真能闻出点东西来,哪些地方好打盗洞,容易打洞,我一闻,八九不离十,这一回,我真没有派上用场,不需要打洞,就进来了,真的,我要有一句话作假,让我不得好死!”
在这阴森的地下墓室里,有四具棺椁,一条丢了命的巨蛇,躲在自己旁边的就是刚才还生龙活虎,现在血肉模糊的同伴,“不得好死”的誓言就显得格外沉重了,小平头说完之后,自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小子的话不可全信,白逸松了松枪,抵得不那么紧了:“你们还有什么发现?”
小平头哭丧着脸来:“能有什么发现啊,光是研究上面那个通道就花了好几枚子弹,这不,刚下来,就撞上你们,最惨的就是遇上这条巨蛇,我连命都差点丢了,还发现,假如老天爷给我一次机会,我打死也不会进来啊!”
白逸暂时将枪收了回来:“你叫什么名字?”
“雷子,大家都叫我雷子。”雷子看到枪离了自己的脑袋,松了一大口气:“那个,其实还有一件事……”
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唐三成就大叫了一声:“快看,白逸!”
无数条,各种颜色,大小不一的蛇从缝隙里钻了出来,条条都昂着头,吐着舌信子朝众人移动过来……
白逸赶紧冲到巨蛇的尸体旁边,伸手抹了一些血涂在自己的身上,让其他人也照做,大家顾不得血的腥臭,所有裸露在空气中的地方全部涂上了蛇血,血不够,雷子掏出刀又划了几刀,让更多的蛇血流了出来,他的动作让白逸皱了皱眉头,这个雷子,一定要提防他!他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人。
“蛇的眼睛只有盯住移动的物体,大家站在原地不要动。”白逸说道,刚才那条巨蛇在蛇的地位中应该是相当于王了,蛇就是这样一种动物,它们之间的共鸣很吓人,蛇对于蛇王的血很敬畏,希望这一招有用。
一条暗红色的小蛇爬到了唐三成的脚边,他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猛深一口气,控制手脚不要哆嗦,妈呀,快点爬过去吧,阿弥陀佛,唐三成把能想到的神都念了一个遍,那条蛇突然张开了嘴,唐三成都听到了“嘶嘶”的声音……
唐三成的一颗心吊在了嗓子眼,张开嘴的小红蛇像是在闻唐三成的味道,蛇信子都碰到了唐三成的裤腿,唐三成想叫了,可是那条蛇突然缩了回去,朝别的方向爬走了,妈呀,唐三成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所有的蛇都爬到了巨蛇的身上,不停地游走,甚至有不少条钻进了巨蛇被剖开的肚子里,这样子,就像是所有的蛇在吸吮蛇王的鲜血一样,恐怖诡异的气氛弥漫了上来,巨蛇肚子的伤口越来越大,所有的蛇都拱了进去,肚皮里面像有波纹一样,终于,巨蛇的肚子彻底地打开了,从里面掉出来一个圆球样的东西,“咕噜咕噜”地滚到了萧宁的脚边上,她望了一眼,脸上的神色略微变了一下……
唐三成望着萧宁的脸,他有种感觉,萧宁知道那是什么,至少自己看着就是沾满粘液和血迹的一个圆球而已,站立的时间越来越久了,那些蛇终于从巨蛇的肚子里面爬了出来,一条条地消失在周围,唐三成迅速地活动着手脚,又酸又麻,萧宁则蹲了下去望着那粒小圆球发呆,她拾起来,掏出水壶,冲洗掉上面的污物,这是一颗玉球,用玉雕成的玉球,上面还刻了字,看清楚后,她的脸色彻底地变了下来:“这是我爸的,这玉球,生我的时候是送给我的礼物,后来,我与父亲生气,还给了他,他一直随身带着。”
白逸问道:“不介意给我看看吧?”
萧宁把玉球放到白逸的手上,白逸说道:“这是一个多层的圆球,层次重叠,每层都可以灵活自如地转动。”他摇晃了一下玉球,里面传来清脆的声音:“里面有东西,而且应该是金属。”
白逸的古玩店里曾经出售过这种玉球,在历史上,普通人都认为玉球翡翠能够祈福消灾,能招元、亨、利、贞进门,萧宁父亲的这一颗多层玉球的真正名字叫做鬼工球,取鬼斧神工之意,骨分内外五层,皆被打磨成球状。每球周身百孔,最里一只球为实心,颜色丹碧粲然,其外四球则洁白无缝。以金簪自孔中依次拨之,则内中四球圆转活动,日夜不歇,可谓精巧绝伦。
“萧宁,我要把它打开。”白逸说道:“里面的声音不是一般的鬼工球的声音,我怀疑你父亲放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萧宁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解开父亲留下来的谜题,当然没有异议,白逸对鬼工球很熟练,他向左旋转四下,向右旋转六下,鬼工球已经变得宽松起来,从中间左右一掰,里面掉出一枚青铜钥匙来,雷子两眼放光,白逸警觉地一回头,他又恢复成胆怯的样子,“萧宁,这钥匙你有印象吗?”
“没有。”萧宁肯定地说道:“以前玉球里面肯定没有这柄钥匙,我敢肯定。”
这青铜钥匙是古青铜,上面的锈迹可以证明,难道与这墓室有关?萧宁的父亲在这墓室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让萧宁重返这里的原因又是什么?辽古果会不会在这里,一连串的疑问浮了上来,白逸只觉得现在的情况有如一团乱麻,自己急需一把大刀,斩得一清二楚。
“萧宁,关于你父亲来到这里的事情,还知道多少,麻烦请好好回想一下。”白逸急切地说道:“这个墓室不简单,你父亲过世前还挂记这里,一定有什么理由。”
萧宁焦灼地走动着,慢慢回想过去,尽力不放过一处细节,她接到父亲朋友打来的电话时,才知道父亲病危,命不久矣,她匆忙从外地赶到医院,父亲所剩的清醒已经不多,他勉强传达了三件事情,第一,找回手记,去手记里的地方,第二,寻找身上带有虎符胎记的人,第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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