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心中一暖,把小龙拥在怀里。林间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队骑士追到了山崖边,看衣服是黄金骑士带着一群白银骑士,一定是王后派来的,蓦然拔出宝剑也不言语,剑锋平指着最前面的黄金骑士,眼睛微眯,蕴含着淡淡的杀气。
小龙一声长啸,摆了几下脖子,蓦然明显感到它的法术的波动更强烈了。所以微挑嘴角,得意地拍了拍它的脑袋。
“果然名不虚传,”那个黄金骑士颔首一笑“幸亏我跟踪这个金光闪闪的小东西才能追踪至此,您的速度比骏马还快!”
蓦然轻蔑一笑,并不答言,等着看他还说什么。
“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否则……”
话还没有说完,骑士们的马就惊了,因为它们的蹄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藤蔓牢牢的缠住。
骑士们纷纷跳下马背,妄图砍断藤蔓。然而这个决定更是错误,他们自己也被藤蔓牢牢地控制住了。
小龙仰天大笑的样子,一低头却喷出一道长长的火墙。烧的骑士和马匹连连惨叫。
“不得滥伤无辜!”蓦然对小龙喊道,并一扬手,火焰上方迅速凝聚出一小片乌云,下起了雨。
火被熄灭了。
蓦然悠然地抱起小龙,登上悬崖边的岩石,轻轻问道:“乖,会水吗?”
小龙点头,眼中甚至有些期待。
在这一队骑士惊讶的眼神里,蓦然回眸一笑,抱着小龙从悬崖上翻身跃下,笔直地插入山涧之中。
清凉的水中,蓦然浮在水上,顺水而去。小龙在蓦然的身边兴奋的狗刨着,偶尔从水里捞一条鱼,扔到蓦然的肚子上让蓦然帮着拿着。
攒够了十多条,小家伙就开始不安分了,有意无意地把蓦然往岸边推,蓦然失笑,只得乖乖上岸,点了篝火,边烤衣服边给小家伙炖鱼,片刻功夫,香气四溢。
鱼的味道鲜美滑嫩,却少刺,入口即化。小龙片刻就吃了精光,又跳入河中捞取。
蓦然食后感觉一晚的劳累都化解了,体力完全恢复,不觉暗暗称奇,所以除了给小龙烤鱼,炖鱼、烧鱼、蒸鱼以外,还晾了好多鱼片。
蓦然两个沿着河水,一路向北。路上打鱼吃鱼,晚上就用植物系法术编织一个牢固的帐篷,遮风挡雨。
有时候蓦然想:这样过一辈子也不赖,除了寂寞,除了寂寞之外没有什么不好。
半个多月过去了,那条河拐了弯朝东去了。蓦然犹豫了一下,折向西北而去。蓝狐,也许我只能去找你了,可是你在哪里呢?你的庄园,我如何能找得到。
小火龙这几天个子疯长,已经要有蓦然高了,有时候它会让蓦然爬在它的背上,向前踏步疯跑。蓦然和小龙一起兴奋地直叫。
蓦然有时候会感动地抱着小龙的脖子,相拥而立,小龙像个孩子一样把头歪在蓦然的脖子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在它的心里:蓦然就是妈妈,姐姐,主人,一切。
“好孩子,我回不去了,也许这一生,我们都会在一起。”蓦然温柔地对小龙道,小龙眨眼,低声咕噜,表明它明白。它,已经像是一个少年龙了。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它挺直的身躯健壮而有力,眼神中少了幼稚纯真的光芒,多了分稳重成熟,还有一份犀利和霸气。
而每次它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回望蓦然时,却仍旧如往常,有欣喜和依恋,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呀呀地朝妈妈或者姐姐伸出手。
正午,林中。
一头小鹿被猎人设下的夹子夹了腿,正在痛苦挣扎,它的妈妈陪在一边,焦急地团团转。
看到蓦然和小龙走近,鹿妈妈惊慌失措,想逃,又舍不得孩子。大眼睛中闪动着绝望。
小龙这次很懂事,没有烤鹿的冲动,活血它跟蓦然一样想起了幸运和幸运的妈妈。
蓦然试探着走近,温柔抚摸着小鹿的腿,小鹿不再害怕、挣扎,反到祈求地瞅着蓦然,蓦然轻轻拿开夹子,握住它的伤腿给它治疗。
鹿妈妈安静下来,看着小鹿活蹦乱跳地跑到她的身边,她没有离开,倒向蓦然走近几步,低低头,仿佛是在感谢。瞬即带着小鹿隐入林中不见了。
蓦然直起身,却听到几声吆喝:“不许动!”
紧接着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蓦然和小龙收了进去。
第四十六章 逃亡之路2
被大网罩住的滋味不好受,小龙愤怒地张开嘴想喷火,蓦然赶紧制止:“乖,别伤害他们。”
这个“他们”是出现在蓦然面前的几个身穿兽皮的猎人,打扮跟小蝶的族人很相似。
“为什么放走我们的猎物?”一个猎人不满地甚至是略带愤怒地对蓦然吼道:“那是我们的春日活祭品!祭祀马上开始了,难道让我拿你的大蜥蜴去祭祀不成?!”说着,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小龙。
“很抱歉没经过允许就放走了您的猎物,我给你们赔偿。”蓦然从容说道。
“耽误了祭祀我们可负担不起,你还是去跟我们回去见长老吧。”
村寨的中央是一个圆形的石头祭坛,祭坛上的正中捆着一个白衣女子,脸上跟小蝶相似,也长了一个软软的脂肪瘤,旁边捆着一头活羊,一头猪,一头牛,还剩一个位置空着,大概是为那头鹿留的。
村里的长老是个黑瘦的老人,他高高地站在祭坛上,藐视着眼前的骑士:这骑士眉目清秀,甚至可以说秀丽,面色坦然,不卑不亢。骑士身后的龙骑虽还年幼,却已经有王者之气。
长老也是有一些见识的,沉思片刻道:“尊贵的客人,您在春日祭祀之日到来,定是有神在暗中指引。那鹿定是神的宠爱,神暗示您给它放生。既然是神的意思,我们再准备一个祭礼就好。”
“谢谢长老体谅。”蓦然还礼答道。
“就请您一同参加我们的祭祀吧!”长老面无表情地邀请蓦然。蓦然点头,心里却很紧张:难道这里也要活祭?那个被捆住的女孩还有活的牲口难道是要烧的?
果然,一捆捆的干柴被抱了上来,堆在那女孩和牲畜的四周,那女孩见状又哭喊起来,声嘶力竭地喊着:“妈妈,妈妈我不想死!”
“你们要活祭?”
“这些妖物,养她们就是为了每年的春日活祭!天灾不断,就是她们在捣乱!”长老愤恨地说道,并亲自点了火把,向祭坛的中间走去。
“不能烧!”蓦然大声喊道。
长老连头的没有转,也不停顿,左手摇着铃铛,嘴里念念有词,右手的火把低垂,慢慢点燃了那女孩脚底的干柴。
村民们在四周跪地伏拜,共同祈祷。
火焰已经燃起,蓦然按耐不住,纵身跳上祭台。对着燃着的干柴一通乱踢,长老气得胡子直抖,喊道:“敢破坏春日祭祀,他就是让我们颗粒无收的妖魔!来人!抓起来,烧死他!”
几个大汉冲上了祭台,台下的村民也乱成一团,他们从来没有反抗过长老的决定,虽然被认定是妖怪的女孩,可能是自己的亲人,但这些孩子都被圈禁在黑屋子里,只有每年的春日祭祀之日才会放一个出来做祭品。
因为她们是妖怪附体,是阻碍他们收获的恶神,所以要烧死。
除了逃走的,其余的都没有逃过被烧死的命运。
小龙也窜上台,左踢右撞。小火龙颇为聪明,它知道喷火会点燃干柴,所以忍住了。
蓦然被几个村民围住,又不敢出手伤人,非常为难,头盔在推推搡搡之中脱落了,一头黑黑的秀发披散开来。
“仙女!”村民里有人喊了出来,蓦然扭头看时,居然是追捕小蝶的大汉之一,不觉高兴地冲他喊道:“嗨,原来你们在这里!”
那人高兴的冲了上来,几个蓦然认识的也集中到了祭台之上,他们嚷嚷着:“她就是我们说的仙女,我们没有骗人!神让她今天来给我们作证了!!”
十分钟后,情况有了戏剧性的改变。
祭品的命运有了彻底的转变,那个女孩的肉瘤不见了,蓦然终于证明了自己是他们所说的“仙女”。
于是乎,其他的几样祭品就成了“仙女”的坐骑的口中肉。
村民们敬献来稀薄的米粥,蓦然看了颇为心酸。从他们口中得知:最近几年连年遭灾,干旱,成片的流星坠落,让他们的田地几乎颗粒无收,只能靠打猎和野菜果腹。
所以,几年的春日祭祀也就格外的隆重。
蓦然决定住一段时间,她要把剩下几个被当成妖怪的女孩治好。也许是地域疾病,这里的肉瘤发病率非常的高,幸好不是恶性的肿瘤。
正好是初春,种植也颇为方便。趁着一周时间,蓦然把自己身上的粮食种子都播种了,收获后变成了更多的种子,分发给村民播种。
长老的地位岌岌可危,每日唉声叹气。蓦然假装不知,每天对长老还是恭敬有加,时不时宽慰他几句,提醒他:自己过两日就走。
“长老,村外5里之外来了一队骑士!”几个猎户慌慌张张地跑来禀告。
“糟了,糟了,我们哪里还有钱交赋税啊!交不上,又要破坏我们的庄家房屋,造孽啊!”长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蓦然心中一凛:难道是王后的骑兵追到这里了?马上对长老等人道:“可能是冲我来的,我把他们引开,他们便不会到村子里了,你们都躲起来吧。”
说罢,对小龙打了个手势,两个人向村外飞奔而去。
“又见面了!”那个从悬崖上眼睁睁看着蓦然跳崖的骑士笑道:“王后真是神明,居然料到你没那么容易死掉。这次你跑不掉了。”
“是吗?”蓦然轻蔑的一笑道:“你又把握打得过我吗?”蓦然敏感的发现:队伍里多了几个蒙面的法师,黑色的袍子却看不出法术系统,大约有一番来历。
所以手在小龙的背上画了一个箭头,小龙会意,两个人做好了逃的准备。
“乖乖束手就擒吧”那骑士倒也不着急,循循善诱。蓦然不禁想起了自己大学时代的植物老师,慢悠悠地,从来不着急。嘴角不自觉的上翘,微笑了起来。
那骑士看了心中郁闷:当我给你讲故事吗?不鸟我?给她个颜色瞧瞧!索性一挥手,他身边的黑衣法师便举起了法杖。
蓦然顿时警觉,一个扬手,使出了一个藤蔓缠绕。她想故技重施,争取逃跑的时间。但,骑士那边的土地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蓦然损失慌了手脚。而对面法师的冰针铺天而来!蓦然一个跃起,刚刚避了过去,但是小龙却一声闷哼,身上多了好多血点!
小龙怒了,一个火墙喷了过去,却在那队人马的前面被挡住了。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墙壁,挡住了所有的法术——蓦然的植物系法术和小龙的火墙。
蓦然拔出精神之刃,孤注一掷。紫色的雾气萦绕在剑身,在对面的冰针再次袭来的时候,紫色的扇面劈向人群!
那透明的防护罩波动了,前面的几个骑士的马匹似乎感受到了剑芒的压迫,纷纷扬蹄长嘶。
而蓦然和小龙却伤了更多。那冰针入肉即化,血混着水流淌下来。蓦然忍者痛,拉起小龙转身飞奔。
后面的骑士们策马追赶,蓦然来不及疗伤,血越流越多。小龙受伤更多,胸前和腹部布满了血孔,甚是恐怖。
蓦然一跃跳到小龙的背上,闭上眼睛,抱着小龙的脖子为它运起了治愈术,身后箭声呼啸而至,蓦然肩头一痛,昏了过去。
第四十七章 大难不死
蓦然感觉自己如一根羽毛,从摩天大楼上飘荡而下。
左一下,右一下,每荡一次就离地面近一点,心里知道:当终于落到地面,便永远不会在醒来。
就这样吧,已然无法回去,还有什么留恋的呢?已经失去了目标,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然而,头上却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抚摸着,是妈妈吗?蓦然想睁开眼睛看看她,却怎么努力都睁不开,只感觉那双手一直在身边,给自己换冷敷的毛巾,或者轻拍着自己的手背。
我不想死,是妈妈吧?我回来了?我要活下来。蓦然努力将心中的那个羽毛上扬,对自己说:不要落地,不要……
几天后,蓦然终于退烧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茅屋里。不是那个朝思暮想的家,不觉黯然心伤。
“孩子,你醒了?”一位慈祥的白发妇女弯腰走了进来,给蓦然端来一碗热水。蓦然感激地冲她笑笑,接过了碗。“请问,这是哪里?我怎么到的这里?”
“唉,我们这个村子一直没名字,外人都叫这里“大槐树”。”那妇人摸了摸蓦然的头,说道,“我的孩子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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