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端正,怎么就被突然一纸解除合同的证明书,干净利落,不带一点儿痕迹地给踢了出来?不知道是碍 到谁的路了?
心里真的不痛快。要不,索性拿了那点可怜的经济补偿金去旅行?周游世界一直都是装在心里的梦。却 一而再地没有成行。只是这一点儿钱绝对是不够。或者可以吃着馒头游天下?虽然苦了点儿。不过这计划实 在不适合女孩子。想着穿得一身邋遢,啃着一个可以和石头硬度媲美的馒头,走在香格里拉的草原上或者尼 亚加拉奔贱的大瀑布,这场景无论如何不浪漫美丽。
胡思乱想了一阵,阿京站起来,走到窗前,慢慢梳着头发。工作其实不是问题。找一大萝招贤榜和无忧 前程的报纸来,到网上再搜一搜,总是能找到一份合适的。老头既然放下个人来,总要给个立足之地,不过 真是有些不甘心。当时离开公司时,真应该凭了一腔气愤羞恼,直接冲上顶楼的老总办公室,问一个清楚明 白。可惜了自己不是你们冲动一个人。只是这会儿如果再冲了去,便又成笑话了。
正想着,有人轻轻敲门。阿京愣了一下。这房子里就住了她和小晴。小晴该上班去了吧?从前倒从没有 进门前还是先敲门的好习惯!
她没出声,门外停了几秒,倒轻轻旋开了把手,露出叶正华的脸来。见阿京起来了,立刻大大洞口了房 门,跳了进来。
“阿华?”阿京大感意外,“小晴今天不上班?”
“她早走了。”叶正华笑呵呵地围着她转了一圈儿,伸长了脖子左看右看。
“看什么?我脸上开了一朵花儿?”阿京莫名其妙。
“嘿嘿。”叶正华笑起来,声音放低些:“听说晓京姐又大醉了一场?这一回又表演了什么?我错过了 呃。好可惜。”
阿京跳起来,手里的梳子一把丢过去砸他:“坏小子,一大早来看我笑话。你没喝醉过吗?”
叶正华大笑着逃出去。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因这笑声,立刻显得热闹起来。
阿京笑着走到门口,弯腰去捡梳子。抬起头来。看见路安如一家之主一般,依然自得在沙发上坐着看报 。正眼都没缥她一下。
呃。阿京直起身来,四面环视了一下。白墙蓝顶。简单装修。没错。这儿是她家。
“我说,你们两个?”阿京斟酌了一下:“这么早?”后半句硬生生压下去,没说出口:到我家里来做 什么?
路安放下报纸,笑笑:“快去洗漱,什么都不吃,还能香香甜甜睡一觉,也不知道你平时的日子是怎么 乱过的。”
“我哪有乱过?我朝九晚五,规律得很。”阿京盯着嘴,却还是进了洗手间,听路安这语气,八成是有 什么好吃的。这么一想,肚子开始有点儿打鼓。
洗过脸,胡乱的把头发扎好,急忙地跑出来。望着客厅茶几上那一碗白花花的东西。阿京吸了一口凉气 。原以为好歹有些什么美味,闹了半天,不过一碗粥!这会儿,便是一碗人参燕窝虫草粥,也填不饱阿京轰 然作乱的肚子。
一时之间,失望之色明明白白从眼角烧浮了出来。路安看着,暗暗好笑,把阿京拉了在沙发上坐了,又 从厨房端了凉茶煎蛋叉烧榨菜若干碟出来。顺道又摆了一壶花生奶。
阿京这才转悲为喜,大块剁颐。
叶正华在厨房里早边切边吃,偷吃了个痛快,端了一碗冰稀饭,梭溜溜一口气喝光,擦擦嘴摆摆手:“ 我还有事,先走了。”关了门扬长而去。
阿京看他砰一声走了,转回头来,吃着冰片看着路安:“你们该不是把我这儿变成大本营了吧?”
路安笑起来:“没有宋姑娘开金口,小的们万晚没有这个胆儿。”
阿京扑哧笑起来,依稀想起一些事情。瞄了路安一眼,似乎被窥透了什么一般,又急急低下头喝粥。路 安走到她旁边,坐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搭在阿京肩上,犹如搂着亲密的哥们。阿京窘了一下。路安拍着她 :“丫头,把秘密分担了,你会轻松很多。”
“呃……”,阿京一惊,险些被呛到。急忙分辨,言语间有些无措:“我,我那是喝醉了。胡说的,不 过说胡说……”
“真的只是喝醉了?”路安在她身侧蹲下来,与她弯着的身子平行,静静盯着她,暗蓝色的眼睛很严肃 ,阿京似乎看到里面闪过一丝警告。
她竟说不话来了。望着路安呆住。竟也暗中的松了一口气。路安说得没错,把秘密分担了,她真的轻松 很多。而对这张脸,也亲切了许多。虽然疑惑,不知道这亲切从哪里来?只因为知道了她的心事?
“是吗?”路安并不放过她,继续问。
“不是。”阿京干脆地往沙发上一靠,不再受路安的逼视,回答他。又笑起来:“虽然我一贯喜欢做独 立国。但现在看来是已经打破惯例,天意弄人,我不得不收一名盟友了。”
说着,玩心大起,光着脚从沙发上跳起来,杨开两手,对路安做一个拿大西瓜刀直劈而下的动作,高喝 道:“即为盟友,叛我者死!”
沙发是软的,她动作幅度过大,脚下歪了一歪,差一点儿倾倒下来,砸到茶几。
路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腰,阿京才稳住脚,做了下来,望了路安一眼,拿一快糕点吃,呵呵笑起 来。
路安哭笑不得,摇着头:“我不得不承认,女人很多时候真是相当奇怪的生物。”
阿京大大摇头:“此言差矣,我得纠正,我很多时候不代表所有的女人。”
路安端起一个空盘送进厨房,闻言回过头来:“那我也要纠正,不是天意弄人,是我心执着。”
“什么?”
阿京没听懂。路安笑笑,不再解释。闪进厨房。
阿京帮忙一起收拾干净,把茶几清理干净,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好了,恋爱终结了,饭碗也丢了, 老头终于抛弃我了。我现在成为天下第一游魂了。”
她说着这话,心里简直把路安当成阿锦一样的死党朋友了。路安低头檫手,听到她说,恋爱终结了,微 微一顿,嘴角喂喂扯出一个淡笑,等她说完,伸出手来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还是小屁孩儿,懂得什么叫 爱么?”
“当然懂!虽然不至于寻死觅活,但还是算得上刻骨铭心!”阿京争辩。
“刻骨铭心?你真的刻骨铭心?”路安望着她,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阿京没有察觉,在心里想了一想,有些失神,把手支在下颌上:“算把?还是有吧?”忽然醒悟过来, 有些恼怒地看着路安:“为什么告诉你?什么都告诉你,我还有秘密吗?”
路安失笑,反手来拉她:“好了,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我带你去见老头儿。”
第45章 师父的传奇
路按失笑;反手来 拉她:“好了,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我带你去见老头儿。”
“哪个老头儿?什么老头儿。”阿京奇怪。由着路安拉着她,打开房门。才一走出来,话还没说完,赶 紧悟起了嘴。
楼道对面的门大开着,路子善一头黑法扎成个滑稽的螅伲┮患恫嫉呐圩樱笸闲倘缫桓觥〉朗恳话阏驹诿趴冢俗糯笸氲南》乖诤取�
听了阿京一口一个的老头儿,路子善并不以为然,想是喝得差不多了,把一个碗底朝天,碗又硕大,块 将一张脸盘子盖完了,仰起头露着青筋暴出的干瘦脖子,如叫花子一样吸得吱溜作响。
喝完了,才将碗拿在手里,望着站着的阿京和路安,嘿嘿地笑。怎么喝稀饭呢?这念头,早上和稀饭是 保养之道?阿京心里嘀咕。
路安神兽接了路子善手里的碗,送去阿京这边的厨房。阿京有些尴尬,叫得有些结巴:“二叔,你怎么 ,在这儿呢?”
“嗯?”老头儿不应她,气呼呼把两个瘦胳膊叠在胸前,闭起两个眼睛来,过一会儿眯开一只,说道: “听说有人想了解宋德南的事儿?”
“啊?”阿京兴奋了一下。
老头儿又眯开另一只眼睛,眼珠子骨碌转了一下,“想当年,那小子在我的队伍里……”比了嘴不再说 话。
阿京急切地伸手去抓住他的手臂:“二叔,你说给我听!”
路子善如泥鳅一样从阿京手中滑开,靠着楼道墙壁,半闭着眼,又是扯耳朵又是摸下巴:“有些人,连 怎么叫人都不记得,我是一个字儿都不会透给她的!”
阿京恍然明白过来,连忙跟过去,笑眯眯一迭连声:“二叔师父,师父二叔!”
路子善退了一步,睁了睁眼,又比起来,下巴指天,摇着头:“不中听,不中听!”
阿京看他这一副如小孩般耍赖扯皮的样子,好笑起来,想扭头走了,心里又明白老头儿所言一定不虚, 照他这个年纪,想必一定是知道父亲的事情。何况路安说过,还是另一个人说得明白。思量一下,耐了性子 ,牵住路子善的衣袖,甜甜叫了一声:“师父……”
路子善这才眉开眼笑,倾下子头,连忙拉了阿京:“好徒儿,俏徒儿,乖徒儿,再叫一声听听。”
阿京看他这样子,像极了外婆小时候看她摔了一跤,急急跟过来,左一声右一声:“乖孙儿,好孙儿。 痛了吧?心中顿时一酸,立时情真意切,慢慢软软绵绵软软叫了一声:‘师父!’”
路子善欢喜得仰天大笑,拉了她走进对面的门里去。路安在旁边一直笑着看戏,摇一摇头,也跟了进去 。
阿京左右环顾了一下,这对门和她房间结构是一样的。只是装修繁复漂亮一些。包了门,贴了墙纸,装 了很漂亮的吊灯。房中摆着些复古的家具。心中有些奇怪:“安子,你们几时住进这里来的?我以前从没见 过你们?”
“才买下来。”路安不以为意地答了一句。路子善早在客厅正中的太师椅上坐下来,高声呼喝:“乖徒 儿,快快奉茶来。”
阿京笑起来,打开水机,果然迎合着老头子,切了一杯浓茶,端到面漆,还有模有样的躬身:“师父, 你老人家请。”
路子善呵呵大笑,截过来摆了在旁边的仙人台上。努力地甩一甩袖子,想是要甩出点师父的威风来。看 的阿京忍俊不禁。
路子善摆了个说书的架势,抬一抬手:“话说当年,想我正当壮年,威武雄壮,威风凛凛,豪气云干, 带领一干兄弟……”
阿京暗暗叹一口气,别过脸去,心里嘀咕:感情成了他老人家的英雄史回忆录,想来又勾出多少往事, 不知道说多少才能入了正题了。
这么想着,一抬头,正看到路安好笑地看着她和路子善,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差点儿没说出来:这就是 你的好二叔。
路安的电话却响了。路安接起来,走到阳台上,听着,嗯了几声。收了钱,走进屋来,也不管老头儿正 洋洋洒洒准备大话连篇,打断了问:“阿京,你认得林千娇吗?”
“林千娇?”阿京点头,有些纳闷:“她在川城时找过我一次,好像是,”停了一下,才接着说:“杨 本虎的娃娃亲。”
“哦。”路安若有所思,点点头。
“怎么了?”阿京不解。
“好像易达公司对你的解职是她搞的鬼。”路安望着她。
“是她?”阿京站起来,心里顿时雪亮。原来竟是这个女人。何苦呢?她根本不是她的敌人。根本不屑 于做她的敌人!
林千娇未免也太把她当成一回事,把她从这个工作了五年的公司弄走,也不过就是要端了她与杨本虎五 年的点滴牵挂吧?醋坛儿倒是不一般的深。
谜团解开,阿京心中轻松许多,望着窗外,不自觉带了些冷笑:“她也太谨慎了。提防这么紧。手段未 免有些狠了。”
路安走到她身后摇头:“这还算不得狠。不过是女人心计。终于也好。一个破公司的破人事,不做也罢 了。”
阿京嗔了他一眼,想起JULET的眼神和承诺,有些遗憾:“毕竟五年了,还是有些感情的。”
路安在背后深深望着她。没有说话。
路子善早停了他千年往事的抒发,听着小两个的对话,忽然坐在椅子上拍手:“徒弟儿,这样最好。子 良这混账早张罗着要给我弄个助理,我没空理他这茬,既然你丢了饭碗,师父便送个大面碗给你。”
他虽然里里外外让人家知道他是老二,却怎么也拉不下面子叫路子良做哥。私下里,路子良也仍是唤声 大哥,许多的腰杆也是路子善暗中撑着,自然只是不对外人道。
“我才不要当你的助理,谁知道你派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让我来做。”阿京看着老头儿一身长长的蓝布 袍子,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的推拒。
“不要你做事,你只要乖乖当我徒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