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猎人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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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猎人日志-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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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听啊。」里绘天真地笑。「对了,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拜诺恩先生?不行……尼古拉斯?发音太长了。就叫尼克吧,好吗?」

拜诺恩点点头。

「待会见,尼克。」

拜诺恩瞧着里绘的背影,她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响,过去只有慧娜用「尼克」来称呼他。

「好吧,医生。按照我刚才的去做。不用麻醉。」

「你……疯了吗?」

「有重要的工作等待着我。我不想被麻醉药弄得昏昏沉沉。」

事实是:拜诺恩不能肯定,自己被麻醉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他已逝的恩师彼得·萨吉塔里奥斯③,当初就是用催眠和迷幻药来引出拜诺恩灵魂里的吸血鬼本性,从而确定了他「达姆拜尔」的身世。

『注③:彼得·萨吉塔里奥斯,昵称萨格,英国贵族,世上最伟大的吸血鬼猎人。请参阅《恶魔斩杀阵》。』

柏德烈把伤口的灰黑坏死部分切割下来,并且用针线把伤口缝合了。

「医生。」拜诺恩坐起身子。「这『医院』有血库吗?请你随便找一袋血液给我。」

柏德烈依言走进一个房间,不久便把一个注满血液的密封塑胶袋找出来,因为冷藏的关系,袋子表面结着水珠。

拜诺恩把血袋抢过来。「行了,医生。谢谢你。可以出去吗?我想休息一下。」

柏德烈未能确定拜诺恩的意图,却本能地对这个奇异的陌生人感到有点恐惧,他点点头,迫不及待离去了。

拜诺恩确定没有人在看自己之后,用牙齿把血袋咬破,然后往嘴巴里灌进冰冷的血液。

他迅即感觉到背上的伤口在自动愈合,心里松了一口气。

——真是漫长的一夜。

N.拜诺恩之日记 Ⅱ

十二月二十四日

写这篇日记,是要把这夜遇到的事情理出一个头绪来。是在从前立志当作家时养成的习惯吧:在思考一些复杂的事情时总要拿笔。

毫无疑问,我在地底迷宫里遇上那个穿着皮革围裙的奇怪家伙,就是「开膛手杰克二世」,甚至可能也就是一百一十一年前那个初代的「开膛手杰克」——一想到他跟吸血鬼的密切关系,这个可能性就更大。

那家伙曾说过,「布辛玛先生」是给予他「新生命」的人;在地铁站里的「动脉暗杀者」千叶则说「布辛玛」是「杰克/默菲斯丹」的父亲(千叶尾随警方的行动而把我误作「杰克」)。这两句话具有相近的意思。

另一证据是我背上的伤口。那家伙从手指头长出的尖骨,无疑能够破坏我血液里吸血鬼因子的自行痊愈机能。现在仔细想,这种破坏力并不在那「骨刃」本身,而是「骨刃」从他的手指长出时所沾染的血液——千叶曾经说过「你的血无法沾上我」正是这意思。那家伙体内的血就是吸血鬼的毒药!

假如世上真的有「吸血鬼公会」,「杰克」对他们来说自然是一个大患,值得派出像千叶般的菁英来消灭他。

「布辛玛先生」又是另一个谜。从千叶的口气听来,他显然跟「公会」敌对。这也许是他要创造出「杰克/默菲斯丹」这个怪物的原因。然而他既然握着这张王牌,何以仍要躲在地底深处?为何又要让「杰克」到外面四处杀害、肢解妓女?难道「布辛玛」对自己的创造物失去了控制?……

想到这里我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我亲眼看见,「杰克」跟我并不是同类。最初听到千叶说,杀人魔「开膛手杰克」跟我一样也是吸血鬼的儿子时,我马上想起了自己亲手捏死慧娜的那个噩梦……

「杰克」的血能够破坏吸血鬼的因子!说不定他就是我一直在努力寻找的东西!让我从「达姆拜尔」恢复为正常人类的钥匙!

这太重要了。慧娜、我的人生,要重新得到这些,我要挡在「暗杀者」之前找到「杰克」——不,我要找的应该是「布辛玛」。他能够创造出这吸血鬼的克星,必定知道许多关于吸血鬼因子的奥秘。也许正是因为他拥有这些危险的知识,才会成为「吸血鬼公会」的敌人……

「吸血鬼公会」——到现在为止我仍无法完全接受这事实。连毕生钻研吸血鬼的萨格也从没发现它的存在,它的规模有多大?像千叶虎之介这样可怕的「动脉暗杀者」有多少?千叶死前提及过,还有另一个叫「克鲁西奥」的同伴到了伦敦来。从他的语调听来,「克鲁西奥」必然是一个厉害的家伙……再加上拥有惊人速度的「杰克」,现在连兵器都失去了的我,是他们的对手吗?

噢,波波夫,它现在一定在警察局里头吧。希望那些笨警察对他好一点。

在房间里那个拿枪指着我的,倒是个出色的警官。从口气听得出他是最高级的一个,却不避危险走在最前线。这种好警察已经越来越少了,应该找个机会向他提出警告……

太累了。还是先睡一觉吧。

永恒之书

十二月二十四日 凌晨四时十分 地底

宽广的麻织画布紧绷在木框里,粗糙的布面上细致地描画着一头奇异的野兽:红色鬃毛飞扬的兽脸像狮子,额上却突出三根弯长而尖锐的犄角;六条健腿牢牢踏在熊熊焚烧的柴火上;长尾如蟒蛇在半空中盘卷;獠牙暴突的嘴角溢出欲滴鲜血;三只像人类的眼睛神情各异,一只凶恶,一只欢乐,一只哀伤。

石室里回荡着华格纳雄壮的交响曲节奏。油画底下的一张矮几上,放着一部黑色的精装厚旧书,打开的一页这样写:

「……凡背叛的,吾等必将祈求黑暗降临于他。因为背叛是美丽的罪行,乃吾主儿女的游乐……卑劣的人有福了,他们离觉悟不远……你们务要牢记,那唯一不可违背的就是黑暗……吾主的先知,那额上有五芒星印记的智者,必将取回背叛者的永生……」

坐在矮几旁的布辛玛没有看一眼。这些文字他已读过无数次。《马撒达诗歌》第八章九至十二节。他伸手把书合起来,封皮上以烫金字印着《永恒之书》的英文名称,下面还有一行细小而形状不可辨的奇怪字体。

乍看布辛玛,犹如希腊神话中骄傲的美少年。俊美得过份的脸看来只有十四、五岁,唯一可以批评的只有那头不够光亮的微鬈棕发;还未完全发育的瘦小身体,架起一套样式古老却洁净的西装,胸前的金色表链轻轻晃动;尖细得像女性的手指支着额头,遮掩了苦恼的眼神。

歌荻亚仍然穿着巫女的黑衣,跪伏在布辛玛的沙发旁。她的右手与布辛玛的手掌扣紧在一起,两只手上戴着相同样式的蓝宝石戒指。

「你……还在害怕吗?」布辛玛把支额的手移开,关切地凝视歌荻亚。他把她轻轻牵到自己膝前。

「我总是替你添麻烦……」歌荻亚说。从外表看来,她像布辛玛的姊姊多于爱人。「可是我想不透,那个猎人竟有这样的力气……」

「我想,那家伙是个『达姆拜尔』。」布辛玛淡然说。

「『达姆拜尔』?那是什么?」

布辛玛抚摸歌荻亚的脸。「假如我跟你生下一个孩子,他就是『达姆拜尔』。他将继承我的力量,却同时能够像人类般生存……」

「有这个可能吗?」歌荻亚的眼睛亮起来。「我们能够生孩子吗?」

「受精机率大概比一个硬币掉在地上时直立静止还要低。」布辛玛叹息。「即使生下来,生存率也要用小数点后八个位数计算。唉,要是这么容易得到一个『达姆拜尔』作儿子,我就不用辛苦创造出『默菲斯丹』……」

「那么说,我这晚遇上了一只极稀有的怪物吗?」歌荻亚露出歉疚的神色,紧抱着布辛玛的腿。「对不起,要是我能够把他带回来,说不定对你有点帮助……」

「不要道歉。」布辛玛握起她双手,在她额上轻吻一下。「那超乎了你的能力。」

他把歌荻亚抱起,放在自己膝上。她的身体虽然比他还要高大,但在他手上却轻如纸造一般。她把脸紧贴他的颈窝。

「竟把连一千年也难得出现的『达姆拜尔』也吸引来了,嘿嘿……」布辛玛的神情透着与脸孔不相衬的世故。「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时间不多了。我的『杰克』啊,你在哪儿?没有了你,一切都完了……」

早上十时二十三分 地底

拜诺恩醒过来时,第一眼看见的是里绘,她正把嘴里的紫色泡泡糖吹成网球般大,手里捧着一杯浓浓的黑咖啡。

「噗」的一声,紫色的泡泡糖爆破了。

「睡得还好吧?」里绘把咖啡递给拜诺恩。

他在沙发上慢慢翻起身体,啜饮已半冷的咖啡。

「要吃点什么吗?」

拜诺恩摇摇头。他感到冷极了。里绘早已把洗净的衣服叠放在一张椅子上,黑皮大衣挂在椅背。他把杯子放在地上,拿起大衣。

「慢着,让我看看。」里绘跑到拜诺恩身后。「哇!不得了!已经结疤了嘛!这是……你施了什么魔法吗?」

拜诺恩匆匆披上大衣。「拜托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

「你的东西吗?我进入市警的资料库看过。最初送到警局时,全都送进了证物库登记。」里绘掏出Palmpilot查看。「大约半小时后,一位叫龙格雷的警官把它们全都提取出来了。这个龙格雷是苏格兰警场的人,看来就是由他主管『杰克』案件的调查工作。不过他这个主管当不久了。明天就是圣诞节,再破不了案,许多人要丢官。」

拜诺恩想,龙格雷就是那个在房间里等待他的警官。

「你的东西可真多:三呎八吋长黑色皮革行囊一具;二呎四吋长钢制镰刀两柄,各连接八呎长铁链,刀柄上有脸谱雕刻;五吋半长飞刀三十八柄……」

「猫儿呢?」拜诺恩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这女孩真是个「资料狂」。

「没有记录。也就是说还没给送到『爱护动物协会』之类。也许暂时仍由警察照料吧……我们现在也算是伙伴吧,应该有权利知道,你带着这么多刀子干什么吧?你……真的不是『杰克』?」里绘的眼神中带着期待。

拜诺恩心里在叹息,现在的世界怎么了?竟培养出这种奇异的女孩。「狩猎。」拜诺恩神情木然地回答。

里绘沉默端详着他好一会,然后摇摇头。「算了。反正再问多少次你也不愿意说。」

「事情变得复杂了……」拜诺恩自言自语,抓起白衬衫穿上。

「你要出去吗?不怕被抓?」里绘收起Palmpilot。

「我怕。」拜诺恩整理一下衣领。「所以才要到警察局走一趟,把事情搞清楚。也顺道把我的东西拿回来。」

里绘兴奋得几乎跳起来。

「太酷了!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到过上面了。这么刺激的场面我早就想见识见识。」

「你不是正被特工处通缉吗?还有比那更刺激的事情吗?」

「虽说是通缉,可是Hacker到底不是暴力罪犯嘛。这次可大大不同呢。对了……」里绘从口袋掏出一串钥匙。「你需要车子吧?我有呢。蓝色的九二年『本田』,一点儿也不显眼。怎么样?跟女孩子一起走,可以减低你的可疑程度啊。」

拜诺恩再次叹息。

「麻烦你先到外面一会儿行吗?我要把这难看得要命的裤子换掉。」

同时 苏活区

The easier we feed our Lust(我们越容易满足自己的肉欲)

The further we exile ourselves from Love(便越往爱情的远方自我放逐)

Seized by the Army of Information(在资讯大军的俘虏下)

Who massacre us with the Gas of Dualization。。。(我们惨遭二元化的毒氧屠戮……)

梦呓般的诗句独白与复杂的电子音乐交织,从廉价的扩音箱中鸣放,鼓荡于漆成黑色墙壁之间。

其中一面墙壁排满了九个电视屏幕,播放着不同的地下色情片:一个倒吊的女人全身紧裹在黑皮衣里、只露出鼻孔、嘴巴、穿着银环的双乳和阴部,一个全身古罗马侍卫服饰的壮硕男人正向她身上撒尿;仍未完全发育的赤裸少女,与一头几乎比她还要大的狗缠在一起;两个南太平洋岛屿的土人在蹂躏一个孕妇……

We can't determine how much a Life weighs(我们无从权衡生命的重量)

Until it dies in a Bizarre Way。。。(直至它死于非常……)

小房间里家俱不多。正中央是一张大床,床单、被褥和枕头都是黑色。丹尼尔·迪·齐勒暴露出全身白皙的皮肤和金色的毛发,却仍穿着那双他最爱的皮靴。

被他身体压着的裸体女人,拥有东方人的娇小身段,昨夜穿着的红色背心裙,早已被撕成碎片散在床边。她的身体 也好不了多少,十几处碎裂的骨头。失去四颗牙齿。鼻头的肌肉和右边耳朵此刻已在齐勒的肚子里。短短一小时里她已不知昏迷和因痛楚醒过来多少次。

We pray together for Immortality(我们一同祈求长生不死)

Yet know nothing about Eternity。。。(却对永恒一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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