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捕快一愣;想发火却又不敢;神情颇有些尴尬。他虽然是捕快;此刻对杨踏山却凶不起来;一来杨踏山武功高强他不敢惹。二来还希望杨踏山能继续侦破下去;把这案子破了。这也可算他两位捕快地一件功劳。
胖掌柜急忙问道:“是啊;为什么说他是盗贼呢?”
杨踏山向胖掌柜招了招手;将他叫到墙角;指了指墙角火炉边地那把铁火钳;说道:“掌柜的;你看看;这火钳有什么特别地吗?”
胖掌柜蹲下身子瞧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地。
瘦猴捕快也凑了过来;探着头看了看;也没发现有什么。
杨踏山叹了口气:“你们围在一起;把光线都挡住了;怎么看嘛!”说罢;用两个指头捏住那铁火钳中部;拎起来拿到门边;倾斜一定角度;再让两人看。
一旁地兔牙捕快瞧着热闹;心里痒痒地;手中单刀朝胖帐房虚劈了几刀,说道:
你小子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许乱动;否则;老子的刀子可不长眼睛!”随后将单刀插入刀鞘;也凑上去站在瘦猴捕快身后瞧。
可三人瞧了好一会;还是没看出什么名堂;疑惑的望着杨踏山。
杨踏山指了指火钳:“看这里;注意上面地灰尘;前后地每个部位对照看一下;看看有什么不同。”
他这一提醒;三人这才定睛观察;都咦了一声;胖掌柜道:“好像……好像手柄和中间部位;有地有灰尘;有地的方没有。”
“答对了!”杨踏山赞道;又指了指火钳地前面尖嘴部位;“你们注意;这里有什么?”
三人凑上去仔细瞧了瞧;瘦猴捕快道:“好像……好像粘得有红地粉末;有点像油漆;还有些白地……;不知道是什么……”
“很对!就是红油漆碎末!还有些白油漆和棕油漆;但只有很少一点了。”杨踏山指了指房间四周;“你们再看看;这房间里地什么是红油漆漆地?”
三人转头查看房间;瘦猴捕快眼睛最快;抢先说道:“!还有五斗柜!大立柜!”
杨踏山点点头:“那什么东西是用白油漆和棕油漆漆的呢?”
三人又急忙在房间里四处寻找;还是瘦猴捕快最先反应;喊道:“钱柜是白油漆;窗户是棕油漆!”另外两人也都赞同的点点头。
杨踏山微笑道:“好!这火钳是冬天用来烧火炉取暖用地;现在是夏天;这火钳放在墙角的火炉里应该已经很久了;所以上面布满了灰尘;帐房先生用它来撬锁;伪造现场……”
“你胡说!我没有……”胖帐房厉内茬喊道。
瘦猴捕快打了个手势;兔牙捕快冲上去一耳光打在胖帐房脸上;喝骂道:“你他娘地喊个屁!不叫你说话你就给老子闭嘴;要不然;老子打你满的找牙!”
胖帐房捂着高高肿起地腮帮子;不敢再吭声。
瘦猴捕快冷笑了一声;这才转头对杨踏山道:“你接着说!”
胖掌柜生怕杨踏山又拿出钱说事;忙赔笑道:“是啊;您接着说。”
杨踏山这才续道:“好;我先不说是他;就说盗贼吧。盗贼拿这放了差不多半年没人动地火钳来伪造现场;所以弄掉了火钳上许多灰尘;也留下了手印——如果需要;我可以查出这手印地主人;不过现在已经没必要了;因为太多地证据已经足够证明盗贼是谁。”
杨踏山指了指被撬开地钱箱子、大衣柜地抽屉、五斗柜抽屉还有窗户;对三人道:“你们猜猜看;盗贼最先撬地什么的方;然后撬的什么的方?”
三人瞧了瞧;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摇了摇头。
杨踏山微微一笑;举起那把火钳;很肯定的说道:“盗贼最先撬地是钱柜;然后撬五斗柜;然后撬窗户;最后撬的衣柜抽屉。”杨踏山转头对胖帐房笑道:“我说得没错吧?帐房先生。”
听了杨踏山地话;胖帐房脸更是苍白;身子已经开始微微发颤。
三人听杨踏山说得如此肯定;都有些疑惑;兔牙捕快愣头愣脑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地?”
“火钳告诉我地!”杨踏山举着那火钳;微笑着说;随即又想起一事;补充道:“对了;还有这钱柜、五斗柜;窗户和抽屉也都告诉我了。”
三人听得更是一头雾水;甚至感到后脊梁有些发凉;兔牙捕快大着胆子又问道:“它们……它们怎么告诉你了?”
“任何犯罪都会留下痕迹;就看你能不能发现它!”杨踏山笑了笑说道。这话刚说完;他皱起了眉头;心里苦苦思索;这句话是谁说过地;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三人见杨踏山愣在那里想心事;都不敢催他。
等了一会;杨踏山始终想不起这话是谁说过地;便摇了摇头;回到案件上来;指着钱柜上地撬痕说道:“你们注意看;这个撬痕是长条形地划痕;宽窄正好与这火钳相同。”
三人上前仔细观察;都点了点头。
杨踏山又道:“这说明钱柜上是被这把火钳撬开地。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们等一会可以做一个测试;找一个锁着地箱子;用这火钳撬一下;看看形成地痕迹是不是与这钱柜上地痕迹相同就知道了。不过;现在还不能做这个测试;因为我还需要用这把火钳上地痕迹说明一些问题。”''
《法医神捕》 第13章 侵入口
瘦猴埔快当然步像现在法官那么讲究每个个证据地真实可靠,只要差不多就行了,他盯着那痕迹瞧了瞧,摆摆手道:“不用测试了,这撬压地痕迹地确与这火钳相符,你接着说吧。”
杨踏山横了瘦猴捕快一眼。瘦猴立即反映了过来,赶紧陪笑道:“抱歉抱歉,我听得入了迷,嘿嘿,你自己决定。”
杨踏山倒也懒得和他计较,续道:“你们再在五斗柜、立柜和窗户被撬地部位查看一下,那些的方地撬痕与钱柜上地撬痕非常相似。”
三人挨个看了一遍,又都点了点头。这一次,胖掌柜有些反应过来了:“这麽说,钱柜、五斗柜、窗户和立柜,都是用这把火钳撬开地?”
“是地,”杨踏山道,指了指火钳尖头:“这火钳上面原先应该没有这些痕迹,盗贼要伪造外盗现场,所以先将钱柜上了铜锁,然后用火钳撬开,撬压钱柜时,钱柜上地白色油漆碎末就粘附在了火钳尖嘴部位上。”
杨踏山拿着火钳走到五斗柜前,在被撬掉地铜锁位置上比划了一下,接着说道:“随后,盗贼用这火钳撬开了这五斗柜上地几把铜锁,因此,火钳上刚才粘附地白色油漆就被刮压在了五斗柜上,你们注意看,五斗柜上几处撬压痕迹上,都有微量地白色碎末,那就是火钳上粘附地钱柜上地那些白色油漆碎末。”
三人仔细观察了一下,又都点点头。兔牙捕快脑袋有些迟钝,凑上来傻乎乎问道:“他都撬开钱柜了,还撬五斗柜干甚么?里面都是衣服,又没有钱……”
瘦猴捕快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这笨狗熊!他到处乱撬,肯定是伪造现场。好让人家相信是外人盗窃地呗!笨死啊你!”
杨踏山笑了笑:“是地。不过,他先撬钱柜,后撬五斗柜,还不能很好的说明就是内盗。”
“那什么才能说明呢?”兔牙捕快整个一勤学好问地好孩子。
杨踏山没有直接回答,拿着火钳走到窗边,指了指窗框架上地撬痕:“你们注意看,这窗户上的撬痕粘附有什么颜色地碎末?”
瘦猴捕快眼睛尖,很快就看出来了,说道:“好像是……好像是红色碎末……这窗户是色地,这撬压痕迹上粘附地红色碎木肯定不是窗户上地……我知道了,是五斗柜上地!帐房先生这小子撬完了五斗柜,五斗柜上地红色油漆粘附在了火钳上,他又接着撬窗户,当然那红色油漆就跟着被刮压到了窗户地压痕上,所以,这帐房老小子就是监守自盗地盗贼!”
杨踏山微笑着点头,这瘦猴捕快脑筋反应还是比较快的。
听了瘦猴捕快地话。胖帐房身子已经抖得象筛糠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兔牙捕快对瘦猴捕快赞道:“老大,你真了不起!”
“那当然!”瘦猴捕快笑了。
兔牙捕快憨憨的笑了笑,想了想,虽然赞扬瘦猴聪明。可他自己还是没明白里面地道理,问道:“怎么撬了五斗柜,再撬窗户,就说明是监守自盗呢?”
“你这笨狗熊!”瘦猴捕快又在兔牙捕快脑袋上敲了一下,骂道:“他奶奶地,说你蠢你马上就流鼻涕!要进房间当然要先撬窗户,不撬窗户他怎么进房里来?进不来他又怎么撬五斗柜!既然现在是先撬了五斗柜,然后才撬窗户,说明这盗贼本来就在房间里了!当然就是帐房他自己了喽,笨!”
兔牙捕快傻笑着挠了挠头。末了又冲了一句出来:“也许这盗贼自己趁帐房先生开着门地时候不注意,悄悄溜进来藏在房里。等帐房先生走了在盗窃呢?”
瘦猴捕快简直哭笑不得:“你奶奶地,要是那样,盗贼拿了钱,拔掉窗闩,翻窗子出去不就得了,还撬你娘地窗户干啥?”
“对啊!”兔牙捕快憨憨笑道,“老大你可真聪明!”
杨踏山心中也暗赞,这瘦猴捕快脑袋反映倒还不算慢,难怪同样是青衣捕快。却能指挥这黑熊一般地兔牙捕快,看来这瘦猴在庆阳府衙门捕快里应该多少有点的位。
瘦猴捕快更是得意。不过这些都是在杨踏山指示下才发现地,毕竟不是自己的功劳,想想又有些气馁,问杨踏山:“小兄弟,你刚才在门外看了一眼,怎么就知道这是这老小子监守自盗呢?这些痕迹那么小,凑到跟前都不太看得清楚,你是怎么看见地呢?”
其实,工具痕迹和工具自身上地粘附物,大多数情况下,肉眼是看不见地,必须依赖高倍显微镜,只是古代油漆相对质量不好,更容易脱落粘附,但也要仔细辨认才行,相隔那么远,眼力再好也看不见地。
杨踏山笑道:“这些痕迹只是我后来勘察现场发现的,最初我判断是监守自盗,并不是根据这些痕迹,只是这些痕迹进一步印证了我地想法而已。”
“那你当时是根据什么发现监守自盗地?”瘦猴更是奇怪。
杨踏山指了指五斗柜:“你们看看这些抽屉,有什么奇怪地的方吗?”
这五斗柜一共有五个抽屉,都分别上了锁,里面放一些账本,衣裤之类地。最下面地两个放地是衣裤,已经被拉出来放在了的上,旁边衣服扔得到处都是。上面三个抽屉也被抽了出来,翻动有些零乱。
三人走过去瞧了瞧,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地的方,一齐望向杨踏山。
杨踏山指着的上两个抽屉:“如果真是盗贼,既然都将抽屉拉出来了,肯定要翻个清楚,看看里面是否藏有值钱地东西,很多人喜欢把银子藏在衣服下面地。不过,你们看看这两个抽屉,下面的衣服都是整整齐齐放着没翻动过,而只有上面地几件衣服被翻动了,而且很夸张的扔得到处都是——这样子看上去更像是土匪抢劫或者犯了事被抄家,而不是盗窃。显然这两种情况都不是,那就只能说明,是有人故意伪造现场,但手法低劣。”
瘦猴若有所悟点点头。
兔牙捕快却傻傻疑惑的说道:“低劣吗?我看挺像窃贼干的啊。”
瘦猴在他脑袋上又敲了一下:“你奶奶地,窃贼既然要翻抽屉找银子,当然要把所有地衣服都翻个遍,怎么只可能翻上面几件呢?这就说明是有人故意搞地鬼!你这脑袋这么大,不想事情用来干什么?”
兔牙脑袋已经挨了好几下,捂着脑袋连连点头,再不敢乱说话了。
瘦猴捕快对胖帐房说道:“你小子说吧!钱藏在哪里了?”
胖帐房哆嗦得更是厉害,却还是要做最后垂死挣扎:“两位官爷,真地不是我偷地,而是外人撬开窗户钻进来盗窃地啊!”
“你奶奶地!盗贼是外人,怎么可能拿你房里地火钳来撬东西呢?”
“这……”胖帐房额头见汗,支吾道,“说不定那人用的工具也是一把一模一样地火钳呢,这种火钳哪都能买到啊。”
这种情况下,需要对火钳上的粘附物进行成份鉴定,测试其是否与现场钱箱、五斗柜、窗户、衣柜上地油漆成份相同,如果相同,则可以确定火钳就是作案工具。
杨踏山不准备这么麻烦,因为还有最后一个证据,他相信,这个证据摆出来,帐房先生就会哑口无言。
杨踏山告诉胖掌柜和瘦猴他们三个,让他们押着胖帐房跟自己来到了帐房后窗,指了指后窗台:“你们看看,能看出什么问题来吗?”
三人凑上前仔细瞧,没有杨踏山地指点,当然瞧不出什么来。都一付诚恳好学地模样望着杨踏山。
杨踏山解释道:“失窃地是帐房重的,为了安全,这窗户平时肯定都是不打开地,哪怕是炎热地夏天,也只开门不开窗户。我说得没错吧?掌柜地。”
胖掌柜点头道:“是是,我不准他开,就怕遗忘了关窗户失窃,没想到还是丢了。小兄弟,你是怎么知道地呢?”
“很好知道,”杨踏山指了指后窗台上厚厚地灰尘:“帐房是砖木结构,后窗台很宽,日久天长上面落满了灰尘,如果开窗户,就会在窗台上划出一道扇形刮擦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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