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卿纤纤细手抓着蓬松的黑发,穿着睡成褶子的长裙。
这身衣服是拍完戏之后换的,昨天她跟江野凡吃了饭,然后喝了红酒,再然后。。。。。。她的记忆断片了。
我是怎么回到家的?江野凡那个混蛋呢?记得他说拍广告可以有钱来着。。。。。。然后呢,他又说了什么。。。。。。我好像。。。。。。很生气?
她努力地想要把昨天零零碎碎的记忆拼成一幅完整的画面,可是丢失的拼图卡片太多。
这会儿,温秀兰那个坏脾气的包租婆怎么来了。
第一次见到温秀兰,柳冰卿就觉得她像极了清朝宫廷剧里的嬷嬷,为人奸诈,又擅长于溜须拍马,奉上压下,配恶毒嬷嬷简直不能再合适了。
这座房子,在她之前的房客也是个女演员,凭借着演a…v片打出名气。
因此那个女孩的名声很不好,好在她刻苦努力勇于挑战,拼命努力,从一个不入流的av演员,历时七年转型,蜕变成了一个优秀的一线明星。
她离开的时候还给冰卿打气,只要肯努力,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冰卿尊称她为婷姐,她的艺名是于婷。
近几年屡次去巴黎参加时装秀,威风不可比拟。
可,就在于婷落魄的时候,租的也是温秀兰手下的低价房。温秀兰整天仰着脖子说话,又是让她打扫院子又是帮她洗衣拖地。
于婷有点名气之后,还是租的温秀兰的房子,就是冰卿现在住的这间。
换做了于婷扬眉吐气,对着温秀兰吆五喝六。
直到于婷觉得当年所受之辱报的差不多了,才搬出这房子。
那次,冰卿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于婷嘴角挂着冷笑,甩手将一叠毛爷爷甩到温秀兰的脸上,然后,扬长而去。
受到此等羞辱,温秀兰还是带着谄谀的笑,点头哈腰地恭送于婷出了大门,回过头跪在地上双手将钱圈在一起,爱惜如命地把钱一张张吹弹干净整理好,又从头上掠下一根绑绳,将钱绑好,得意洋洋地揣到口袋里。
从漫长的回忆里出来,冰卿托着脚走到了客厅,茶几下的地毯上躺着数不清的玻璃碴。
“昨天睡得挺滋润,啊?”温秀兰双手环抱在胸前,像岔开腿的圆规一样站着。
冰卿不知道她说的言外之意,只是眯着长长的睫毛斜斜看向她:“我又没说我不交房租,你不要每次来都砸东西。”
“那个大帅哥怎么没有出来,还在里面睡懒觉?”就好像没有听见柳冰卿说的话,温秀兰的眼睛往上挑,朝里面瞄去。
冰卿与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也懒得跟她白费口舌,抓了抓头发,准备去洗手间洗脸刷牙。
除了温秀兰、非衣和小七之外,再没有第四个人见过她如此狼狈的样子。
她可忍受不了在自己清醒的状态下的狼狈不堪。
“慢着,你干什么去。”
第一零一章 貌可倾城()
“我说我房租会交的,你还想怎样。”冰卿停下脚步。
“会交会交会交。”温秀兰听到这句话,顿时提高了嗓门,尖利着嗓子喊道:“拖拖拖拖拖,你说你都拖了几天了。你要知道,我已经很照顾你了。和你租一样房子的房客,你去问问,谁的房东给过他们这么低的房价,还让他们拖个十天半个月不用交房租。除了我心慈,这世界上还有谁肯。”
“我只是拖了两天而已。”冰卿忍不住要爆脏口了。房租只不过比别人便宜两百块钱而已,还多收一年的押金。
要不是当初看这里环境不错,又是于婷住过的,她才不会签下什么死合同。密密麻麻四五页的合同条款,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后面扩了个括号,里面蚂蚁大小写着五年内不能解约,不然押金作废。
她在这里虽然只住了一年,但这一年来房价噌噌噌地往上涨,当初订合同的时候说的好好的房租,看别人租金涨了,自己也涨,明显违背合同条款。
如果不是她如今被钱所困,本不在乎多涨几百。上个月非衣过来,看过合同的条款,她才逼不得已将房租又调到原来的价位。
现在又拿房租说事,好像她吃了多大的亏。
那这样好了,一年的押金就当是租金来住房行不行。
温秀兰显然又不愿意了。住满了五年,押金自然会给你。如今你用了押金,要是住不满五年,我又要找谁要钱去。
“不然呢。”冰卿摆开双手,极度无语又无奈:“要不然你把我给卖了吧。”
呵呵,温秀兰贴着厚重睫毛的眼睛微微一眯,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想把她给卖了,以她的姿色在古代可是能换回一座城池的有木有。
呃,只不过前提是要碰上一个昏庸的帝王。
温秀兰甩了甩头,现在想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她厚厚的坡跟鞋踩在地摊的碎玻璃碴上,发出咯咯吱吱的碎响。
年龄大了,还没站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腿疼,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顿时觉得浑身舒畅,肥厚的后背靠在沙发上,将脚翘在茶几沿儿上,从褂子里兜掏出寸不离身的扇子,扇了两下。
她眯着眼睛又细细打量了下门上的摄像头,摄像头太小,从这里看过去,根本看不太清。
她今天来这里,是借着要房租的幌子,观察柳冰卿,还有昨天那个帅小子。
不过看柳冰卿这迷瞪劲儿,应该还不知道摄像头的存在吧。
那小子昨天晚上应该就走了,不然她这么大的动静,他能听不到。
看来,昨天是自己轻看人了,那个小子肯定大有来头,摄像头也**不离十是他弄断的。
本来她兴致匆匆地给那人打电话,说今晚有好戏看。谁知刚挂了电话,那人又打电话来,说摄像坏了。
“昨天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怎么没有看见。”她以非常自然的询问语气打听,并不能让冰卿知道摄像头的存在。
冰卿见她又开始胡说胡话,懒得理她,转身要进洗手间去洗脸。
温秀兰跟在冰卿后面进了洗手间,定睛一看,墙角的摄像头完好无损,她又仔细看,连接线断了一根。
天,温秀兰忍不住连连摇头,这得多高超的技术,才能处理的这么精巧不漏风。
“我说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赶紧出去!”冰卿嘴里含着泡沫,冲着温秀兰喊道。
她这会儿才想起来,温秀兰说的男人**是指江野凡。
在牙膏清凉的刺激下,她又想起江野凡讲的盖房子的故事,心里腾腾地升起一团火。
她胡乱刷了把牙,又拿起梳子草草将头发理顺,摔下梳子,横冲出洗手间,从试衣间巴拉出件衣服换在身上,砰地一声关上门,打了个的士朝着江氏集团绝尘而去。
第一零二章 螳螂捕蝉()
冰卿只顾着匆匆找江野凡,却忽略了还待在家里的温秀兰。
“砰”的一声,门被冰卿猛然甩上。
跟在冰卿身后的温秀兰被惊了一跳。她摔门的猛劲倒是和昨天那男子踢门的野劲如出一撤。
温秀兰眯眼睛瞅着窗户外的冰卿快步疾步转了楼梯弯而下,可能是她今天有戏要拍,昨天喝了酒,睡得沉,这会儿才想起来。
她顾不得细追究冰卿的慌张离去所谓何因,毕竟她今天来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冰卿离开后,温秀兰也快步下楼,拨通一个电话,不一会儿来了五六个人。
待他们提着工具箱前脚踩后脚走进院子里,她关上铁砸门,锁上了重重的铁链。
上到二楼,五六个技术人员分头行动,对墙角,低落处的摄像头仔细检查过后,一不而同地摇头。
毁坏摄像头的人是个绝对的高技术人才,别看只是简简单单剪了一刀,却至中要害,摄像都不能再用了。
听完他们的解释,温秀兰双手掐腰,沉默了很长时间。
这批摄像头可是世界上最先进的,造价高昂。
当初安装时说,保证能用一百年不成问题,即使遭到破坏,它本身有修复功能,可以反复使用。
可,才一年而已,都成了报废品,放在谁身上恐怕都要心疼好几天。
“我们本来以为摄像只是坏了,心想修修就会好。没想到问题还挺严重,恐怕只能再安装一套新的摄像装备了。”领头的技术人员说。
温秀兰闭着嘴巴不出声,良久之后,才说:”麻烦你们白跑了一趟。“温秀兰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高档包,拉开拉链,拿出薄薄一叠钱,放到领头人的手里。
“我再想想,如果要安装一套新的,会再联系你们。”
领头的接过钱,看了其余四个人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在温秀兰的带领下,打开铁门,离开了小洋房。
送走他们,温秀兰拨通一个电话。
“喂,让他们检查了一遍,必须重新安装一套新的设备。”
“如果是普通的很容易被发现,要安装一套同样高级的,还是。。。。。。”
“好的,我知道了,新设备都是从国外引进的,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你的意思是,先买一些带有录音设备的装饰品放到房间里?”
“对,一个还行,太多了反而会引起她的注意。她虽然粗心,但又不笨。”
“啊——“温秀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身后一紧,两条胳膊被人扭到了身后,手脚麻利地被绑到了一起。
她被身后的人一个甩手,身子猛地转了个圈,恍惚中看见一个黑影,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嘴里被塞了厚厚的棉状物,只能发出细小的嗯嗯生。
转瞬头上被套了厚厚一层黑麻袋,眼前乌黑一片,仿佛身处黑夜。
她只能挣扎着肥胖的身体,来回扭动。
在男人肩膀上跌墩了一路,后被无情地摔在一个软的地方,她扭动了下肥躯,嘭地跌到了毯子上。
随后,碰的一声,有车门关上的声音响起。
第一零三章 黑衣男子()
一路的山路崎岖,温秀兰吐了一路,她感觉自己的胆汁都要被吐出来了。
晕头转向地过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高低起伏的车总算是停了下来。
她被一个有力的手拽下车,只感觉身上阵阵寒意。
到达目的地,男人粗暴地掀开她的黑色头套。
温秀兰睁开眼睛,才看清眼前的男人,带着京剧脸谱里的面具,看身形,矫健有型,像是练过武。
“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温秀兰嘴里的棉状物刚被拿走,她就尖着嗓音喊道,眼睛里写满了恐怖。
“你只要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在柳冰卿的房间里安装的摄像,我就放了你,不然,下一秒。。。。。。”男人将温秀兰猛推一把。温秀兰这才看清她是站在高耸入云、绵延万里、陡峭笔直的山顶上。
从这里摔下去,必死无疑。
温秀兰被吓得浑身发抖,带着面具的男人看起来冷峻的很,既然敢把她带到这里来,肯定不是单单吓唬吓唬而已。
“我也是拿人钱财,好汉饶命啊。”温秀兰吓得肥厚的眼珠里挤出了泪水。
“说!”男人又一个用力,推了她一把。温秀兰脚下的松散石子哗哗啦啦掉到了万丈深渊里。
她吓得双腿直打哆嗦,按理说,这只是出现在偶像剧里的情节,怎么就被自己碰上了,上帝啊,派个王子,救救我吧。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温秀兰吓得浑身不住地颤抖,肥胖的脸上黑的红的被眼泪和成一团。
“说不说!”男人一手抓住温秀兰的衣领,将她提领了起来。
温秀兰的脸被憋的通红,她慌忙摆手:“英雄好汉,你劫财还是劫色,我有钱,只要你放我回去,我卖房子卖地给你钱,行不行?求求你,求求您老,高抬贵手。。。。。。”
就在这时,男人的电话响起。男人一手提领着温秀兰,一手伸进裤兜摸手机,看了下来电人,他划通拨通键,将手机放在耳边。
“你是说,不用了?”男人本来严肃的脸,听到电话里的命令,更加肃穆!
“我知道了。”他挂断电话的同时,松开了温秀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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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黑衣男子离开后,江野凡将冰卿抱到了卧室,给她盖好被子,便离开了。
半夜十二点,他才回到他的别墅。
他脱了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宽敞静谧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帮忙打扫家里的周婶儿,每天晚上七点准时离开。
他黑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都清晰可辨。
他大跨步朝着洗浴间走去,扯掉了脖子上的领带,正在解袖子上的纽扣时,客厅的手机响了起来。
侧过脸,他的脚步滞留一瞬。
拿起西装翻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他紧紧闭着嘴唇,划到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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