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母亲轻轻捧起茶杯,吹了几口气,慢慢喝了一口,永远都是那样优雅,像极了影视演员赵雅芝。
“还行!”关鹏打哈哈,不敢看母亲的眼,这是他的习惯,骗谁都不敢骗母亲,虽然母亲很沉静:“我困了,去睡了。”便急忙闪人。
另一边,李晴面临同样的拷问,对,是拷问,就差没上老虎凳辣椒水了,偏偏脚受了伤,溜也溜不掉,可怜兮兮的受审了一个钟头才让老妈满意,代价是违心的说自己无比稀罕那男人,缠也得缠死他等等,说到最后,自己都想吐了。
睡在老妈的值班室,整间医院最豪华的院长室,老妈是女强人,这间医院是奶奶建立的,本来奶奶要传给爸爸的,奈何在家里阴盛阳衰,女人都一个个强悍的如同老虎,男人都懒散的闲云野鹤似地,婆媳俩无数次唠叨,咱都是辛苦的命。李晴遗传老爸的一切,
才不想过女强人的生活,一定要狠命的享受生活,所以躺在床上就喊出每晚必喊得口号,神情无比严肃,紧攥着小拳头:“找一个男人做奴隶,找一个奴隶做男人!好了睡觉。”
有了两晚的经历,打死她也不敢关灯睡觉,就那么亮着灯。伤口上了一些安慰剂,吃了些抗生素很快就进入梦乡。
半夜想上厕所,李晴骂了声该死,刚才药太多了,害自己喝了太多的水,真是麻烦,穿上鞋子,拄着拐杖向卫生间走去。
屋内的灯光没来由的闪烁起来,李晴的心突突狂跳几下:“应该是电压不稳定吧。”
卫生间就在卧室内,李晴强迫自己不要多想,紧走了几步,拉开了门。
门后面很黑,李晴摸索着去开灯,怎么也找到开关,又向前走了一步,将头伸进去。
‘砰’脑袋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揉揉脑袋,抱怨:“谁在卫生间乱放东西。”
伸手便去拿那东西,手掌握住时,那东西居然向中间收缩:“会是什么?”李晴疑惑的向上接着摸,梭形的结构连着一段圆柱体,李晴脑海中想到了一个可怕的情形,用力的向外一拽。
‘卡拉拉’一声脆响,一个车子冲了出来,李晴急忙侧身躲开,车子在羊毛地毯上滑行了两米左右,以至于车头正停在李晴站的位置,车上面有一具尸体的脑袋正和附身下来观看的李晴对着。
“啊!”李晴尖叫倒在地上,心跳加快,身体都在痉挛着:“不会的,一定是梦,或是我的幻觉,卫生间怎么会有尸体?”
李晴艰难的抬起头,车子仍在,只不过由于她的位置低看不到车上面有没有尸体。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缓缓地缓缓地站起来,心脏跳得仿佛要冲出胸口,冷汗一点点落下,面色铁青,抓着墙壁的手掌不住的哆嗦着。
五公分……三公分……一公分……
终于眼睛看到了床上的情形,尸体还在,不过……呆了几秒钟后,李晴几乎要昏死过去,尸体不对!刚刚明明是它的头部和自己的头部相呼应,而现在,想对着的是那具尸体的脚!
咽了一口唾液,它居然移动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李晴感到自己快崩溃了,怎么会有尸体,尸体怎么会移动?
不!也许不是尸体,是人,对!只有这样,他才会动。
再次看过去,那人脖颈处和腹腔上那两个豁开的刀口仿佛在笑她。
第八章 卫生间内的尸体(下)
屋内的温度不知不觉的下降着,像是水煮青蛙那个实验,一点点的降低,让人感觉不到,却实实在在的降着。
李晴打了个喷嚏,抱着手臂,颤抖的站在那里。
她是医学生没错,可她还是怕尸体,从事这种职业的情况下,是比较丢人的,这还得从她五年前那次实习说起,阴影就是从那时开始埋下。
寒假在一月中旬结束,实习随之开始,母亲所执掌的私立医院在本市名气极大,但她就是不愿意呆在哪里,自己随意找了一家三甲医院,由于母亲的关系是极其顺利地。
这家医院是一家特色专科医院,肿瘤外科,公认的死亡率前三的危险科室,不过对于一家三甲医院,不走特色,在乡镇还好,在市区是无法生存的,因此,他们的领导对此格外重视,而李晴实习的第一站就是这里。
实习医生的地位是极低的,夜班比白班还要多,而且你是新来的,那些老资格免不了要欺负欺负,所以在上班的第三个晚上,李晴就接到一个送尸体入停尸间的任务,虽然百般不情愿,还是接下来。
医院总共有四栋建筑,门诊楼、住院部、家属院和矮小的停尸间。住院部共五层,门诊楼和家属院分别是四层,停尸间一层,准确的说,就是三间瓦房,是医院建院起就有的建筑,古老而阴森。
要送的尸体在住院部的五层,同去的还有一个胖乎乎的圆脸护士,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并不孤单。哪料到临到三楼时,那胖护士接了一个电话,便走了,说了无数的道歉话语,还问你不会害怕吧,李晴的性格当然回答不怕了,可回答完,她就后悔了。
由于是晚上,临时也找不到其他人,李晴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上去。
医生交接了尸体,匆忙离开。李晴就推着那尸体向电梯走去,尸体脸上盖着白布单子,只能看清一个大致的轮廓,分不清男女。
她当时还小,一个人推着尸体难免有些害怕,而这时候,整个楼层仿佛只有她一个人似的,走廊里传出自己的脚步声和车轮卡卡的响动。
除此以外,静极了。
两侧的房间都关着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头顶的灯在闪烁着,忽明忽暗,诡异到极点。由于害怕,她不免加快了速度。
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一家三甲医院,占地面积本就不大,住院部一层也只有一百多米的样子,而且刚刚从电梯走到接尸体的房间不过用了一个两三分钟,这会加快速度几乎算是奔跑着将近五分钟了也没看到电梯的所在。
她哆嗦着站在那里,心想会不会是鬼打墙?便下意识地松开了那推车,车子滑行了四五米,撞在墙壁上停下,那块盖在尸体上面的白布单子滑了下去,露出了一个全身浮肿的白乎乎的尸体,全身都仿佛被液体充满,撞击下,不住的恶心晃动着。
李晴呆滞的站了一会,颤巍巍的捡起地上的白布单子,心中默念一遍能想到的所有神话中的人物,然后去给那尸体盖单子。
盖到一半的时候,那具尸体的眼睛忽的睁开了,李晴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转身想逃,却一下子看到电梯的门,自己正蹲在电梯边上,头顶的灯停住了闪烁,两侧门洞中也传来了一些灯光。
一切都无比正常,让李晴生出一种产生错觉的感觉,抬起头看尸体,除了因为时间过长而长出的尸斑,其他再没什么,尸体安详的闭着眼睛,睡着了一般。
平息狂躁的心跳,李晴再次推起车子,按下一层,进入电梯内。
此刻,狭小的电梯中只有李晴和那具尸体。
四层……三层……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
二层,电梯哐镗一声停住了,李晴立刻按键,没有反应,再次按,依旧没有反应。
她开始慌了,掏出手机,没有信号,拼命叫喊,没有人回答。
而这时,透过电梯的门,她看见尸体的双手举了起来,再然后,它的身体和腿部呈现九十度的关系,整个上半身直直的坐了起来。
李晴骇然的转过头,尸体也令人毛骨悚然的转了过来,两人就那么对着看着。
“哇。”李晴哭了,那具尸体走下车子,伸展出白白的手臂一把掐住她的脖颈,空气一点点从她的肺脏中挤出来,然后她就不省人事了。
等她醒来后,就成为整个医院的笑柄,然后灰溜溜的回去,那晚的电梯视频后来她看了,一切正常,没有尸体的起立,也没有尸体攻击自己,只有自己大叫了一声就昏倒了。
那晚和现在几乎一样,同样的身处医院,同样的车子和上面的尸体。
难道这具尸体也会起来?李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离开的远一些。
与此同时,卧室内的灯全都灭了!
身前身后都是黑暗,整个卧室都死寂一片,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暮然,黑暗中一声‘咔咔’响动,紧接着一片的‘咔咔’声,仿佛有什么从床上下来的响动一样,李晴吓傻了,整个人钻入被子内。她明白这是鸵鸟的行为,一点作用都没有,但她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就那么自欺欺人的躲在哪里。
哒、哒、哒。
那响声冲着床上的李晴走来。
她浑身上下僵直着,大脑也无法思考,紧紧地攥着被子不松,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样。
她紧闭着双眼,不敢呼吸,电影片段上说过,鬼是通过呼吸找到人的,她就那么憋着气。
一分分的过去,她感到肺再也受不了了,大脑也昏昏沉沉的,难受的要死,终于吐出一口浊气。
就在瞬间,一只手臂抓起了被子,刷的一声拽了起来,李晴看到一张布满皱纹面无表情的脸。
她吓傻了,拼命拿着床上的东西,徒劳的向那怪物砸去,那怪物再次伸出手,狠狠在李晴的后背拍下。
李晴重重的滚下床,眼角的余光发现卫生间还有一丝微弱的光,也顾不得里面会有什么,她只想摆脱这黑暗和怪人。
狠狠心,向着光亮奔去,刚跑入卫生间,那扇门便啪的一声关上了。
李晴发现自己的嘴中呼出一口在冬天才能看到的哈气,她觉得冷极了。
第九章 种鬼纹
想退出去,门却怎么也找不到了,这情形立刻让她想到了拄着拐棍的鬼老人,瞬间脸色吓得如同吐出来的哈气一样白,她拼命地拍着墙壁,大声喊叫着,希望老妈能回来,这是从高中起,第一次这样想见到老妈。
直到声音都喊得嘶哑,也没人听见。难道又是一个被隔绝的空间,李晴绝望地坐在地上,身上已经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是被冻得。
温度估计快接近零度了,抱着双臂通过镜子看到自己脸上都凝聚了一层的白霜,想擦掉却发现手已经僵硬了。
她想笑,可这点小动作都显得无比的奢侈,心想自己可能是死的最奇葩的,在夏天冻死。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她感到身上的血液流转的都不那么灵变了。‘嗵’她倒下了,像是一尊冰柱,什么也做不了,一点也不能动,除了胡思乱想,也许很快自己就会被那怪人杀死。
像是回应李晴的想法一样,天花板上的一团污渍渐渐的扩大,逐渐化作一张人脸,然后慢慢地变化出手脚和身体。
在身体齐全后,那人的眼睛猛然睁开,猩红的眼眶,没有瞳孔,惨白的手臂慢慢地下垂,无限的延长,掐住不能动弹的李晴。
李晴拼命积聚身体的力量,奈何寒冷像是蛛丝一样,层层将她圈住,而那怪人,就像是蜘蛛,一点点困死并吃下猎物。
那怪人张大嘴巴,一股腐烂的尸臭从口中传出来,李晴能感到比那冰冻更寒冷的气息从它口中传出来,要被吃掉了么?
“五岳真形-华山如立-破!”
一声巨吼下,李晴身后消失的门打开了,紧接着另一道符咒攻过去:“五岳真形-恒山如行-焚!”
一只巨鸟,带着无比的炙热将卫生间内的冰雪世界瞬间融化,随之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李晴,将她拖了出去,快速的在她身上裹了被子,一个抛物线,将她丢在床上,力道用的极其巧妙,李晴感到就像是自己倒在床上一样舒服。
‘嘶’一声如同指甲划动玻璃的惨叫响过后,屋子内恢复平静,灯光恢复明亮,李晴头顶多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女人,我发现今天的相亲完全是在给我找麻烦。”关鹏幽幽说道。
“哼!也许就因为碰到你我才这么倒霉。”李晴不敢示弱,以往自己好好的,除了实习时的那次经历,自己完全与灵异绝缘,这样一想,立刻瞪起本就很大的眼睛:“就是你!都怨你!”
“哦!”关鹏拍拍脑袋:“怪不得有位哲人说过,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动物。”说完拿开李晴身上的被子。
“你……你要干什么?”李晴还不能动,心想难道说了他两句,就要对自己动粗:“我不是随便的女人。”
“我也不是随便的男人。”
“男人随便起来不是人。”
“就你这柴火妞,大爷还真没兴趣,别磨磨唧唧,我看你有什么伤没有。”
“哼!你就对那种死男人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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